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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翔傻眼地看着他在短短几秒解决了厉伯言的两名手下,简直难以置信他会有这么棒的身手。
他……不是只会射击吗?
她的脑子大乱,他可没浪费时间,一握住枪,立刻朝那两名手下连射两枪,子弹精准地贯穿两人的右大腿,阻止了他们的攻势,紧接着,他把枪口对准了厉伯言。
厉伯言呆住了,是哪个混蛋说这个俊小子只是个神枪手而已?
「我们想见厉长东,他在哪里?」林天纵冷冷地道。
「哼!你们想见我父亲?想都别想,要开枪就开枪吧!」厉伯言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仍维持着镇定。
「你一定不知道子弹卡在身体里的那种感觉吧?灼热又刺痛,死不了,却又能让你清醒地感觉它的存在,然后,像颗火球一样折磨着你的内脏和肌肉……」林天纵俊美无俦的脸庞露出淡淡的微笑,但口气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胁。
厉伯言脸色愀变,但让他惊颤的不是林天纵手中的枪,而是他这个人。
他忽然醒悟自己低估了这个小子!那种气势,那种神态,都说明了他不是个等闲之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飞鸟翔盯着林天纵的侧脸,说不出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一直以为在林天纵那超美形的外貌下,藏着一个阴狠、机敏且冷酷的影子,但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这个阴晦的影子不是林天纵的另一面,而是他真正的模样。
他是只化身为王子的剽悍野兽,一只华丽却会伤人的野兽……
「叫厉长东出来。」林天纵轻哼。
「你们永远也见不到他!」厉伯言怒斥一声,倨傲地不愿妥协。
林天纵没耐性了,他俊眉一拢,就要扣下扳机——
「不要伤他!林天纵!」飞鸟翔突然抢下他手中的枪,大声疾呼。
「妳在干什么?把枪给我。」他不悦地瞪着她。
「别开枪,拜托……」她恳求着,不愿见他为了她而和厉家起冲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妳难道不知道他想杀妳吗?」他眼中闪着火气。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她不安地道,总觉得整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妳……」他为之气结,她到底懂不懂他是为了谁才蹚这个浑水的?
「我……我不想见厉长东了,不,我根本不该来纽约……」她有种感觉,好像再追究下去她就会陷进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妳以为现在妳还有机会抽身吗?即使妳不来纽约,他们也不会放过妳。」他不知道她在胆怯什么,她之前的勇气跑哪里去了?
「我……」她正想张口解释,陡地一声枪响,剎那间,她整个人被他推倒,就在倒地的一瞬,她看见林天纵的右肩擦破了一个洞,血从那个小小的洞进了出来。
这是……
她呆住了,脸色惨白地盯着他,只感到胸口灼痛,四肢冰冷。
她竟然害他受伤……
林天纵身子一晃,转头看着厉伯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
「别以为我不会用枪,小子,太大意可是会丧命的。」厉伯言冷笑着走向他,准备再补一枪。
「不!」她惊骇地跳起,挡在他身前,心急地大喊:「别伤他!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杀我就好了!」
林天纵静静地盯着她的后脑,眼神变得柔和。
她,也许真的和其它人不一样……
「放心,我会很好心地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的。」厉伯言狰狞一笑。
眼看着枪口随时会射出子弹,她闭紧眼睛,自知死期已到,背贴着林天纵,懊恼不已,嘴里不停地道:「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呆子!」林天纵低啐一声,只是声音异常轻柔。
「我欠你一条命,下辈子我当你的仆人来报答你,随便你怎么支使都可以……」她眼眶含泪,认真得像在起誓。
他知道时机不对,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别担心,咱们两个都不像是短命的命格。」
「都快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厉伯言怒道。
「想要我们死还早呢!有人来了……」林天纵扬了扬眉。
果然,他刚说完,屋外就响起一阵煞车声,不久,一群武装悍将涌进屋内,他脸色大变,后退一步。
「「女神」的护卫出动了……」厉伯言变脸低呼。
飞鸟翔愣愣地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随着那群武装者之后,老金缓缓走了进来,对着他道:「少爷,老爷要我来迎接「女神」。」
「老金,爸他……」
「老爷要见她。」老金道。
「不可以……」
「把他们两人都带走。」老金不管厉伯言的抗议,直接命道。
「是。」那群护卫走到飞鸟翔身边。
「等等,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飞鸟翔惊慌地问。
「去见我们家老爷厉长东。」老金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
「厉长东?」她怔了怔。
「是的,老爷在等妳,请跟我来。」老金又道。
「请……请等一下。」比起厉长东,她现在反而较担心林天纵,焦急地转身看着他问:「你的伤……」
「只是被子弹擦过,没事,不过外套破了……」他蹙着眉,低头看着袖子上的破痕。这件衣服大概被诅咒过,否则怎么每次穿上就出事?
她一听差点血液逆流,哪有人这种时候还在管衣服的?
「衣服破就破了,人比较重要吧?要是再偏一点,你说不定就……就……」她气急败坏地怒骂,说着说着,一口热气涌上喉咙,直呛眼眶,竟是为之哽咽。
刚才那一枪,吓得她差点休克,那种焦虑,比自己遭枪击还要令她心惊肉跳,他却只在意他那件随便用几块布裁出来的外套……
去他的外套!
「原来妳这么担心我啊?」他眼睛湛湛,直盯着她惊惶的脸庞。
「当然担心!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她率直且大声地道,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充满了某种依赖和特别的情感。
林天纵静默了片刻,深深地看着她,反问:「没有我,妳会怎么办?」
「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过好几次了……」她眨眨眼,嘴里咕哝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绑在他的伤口止血。
她的回答简单,可是却比任何撒娇的话还要动听,他嘴角微勾,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小脸,当她绑好手帕,他身子微倾,捧起她的脸,点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惊瞠着双眼,傻住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去见厉长东吧!」他微笑地拍拍她的肩,好像不曾吻过她一样,径自往屋外走。
她像个呆子一样瞪着他,魂早就飞了,短路的思绪一时接不回来。
因为,那个吻太轻、太柔,也太快了……
快得让人来不及思索它究竟有没有发生。
「车子在外头等着,请上车。」老金恭敬地催促。
「哦……」她呆呆地点点头,跟上林天纵。
老金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厉长东的想法没错,他得早点把这个俊小子从飞鸟翔身边除去,因为,「女神」是不该沾上任何男人的,她只能永远属于厉家,属于东河集团。
第六章
「妳终于回来了……」
厉长东的声音从大床帷幕里传出,在偌大的房间内回响着,听起来温和,可是却让飞鸟翔浑身不自在。
不,这份不自在并非在见到厉长东才出现,而是刚刚一走进这间豪华得惊人的宅邸时就开始产生。
像是座私人的王宫,广大的庭院就已令人咋舌,没想到整栋建筑更是美轮美奂得令人叹为观止。
她有点却步,虽然知道厉家必然富有,但这种规模的财富已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没来由的,她忽然怀念起她那间破旧的小房子。
她真希望林天纵就在她身边,那个家伙那一副天塌了也不在乎的自在泰然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但厉长东说要单独见她,因此他被挡在前方的大厅,只有她独自一人来到厉长东的寝室。
一想到林天纵,她的心又抽跳了好几下,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搅乱了她的心思,他却不做任何解释,淡漠又难以捉摸,害她也不好意思多问,万一那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无意义」动作,那她追问不就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可是,像他那种有洁癖的人,随随便便吻人应该不属于「无意义」的举动吧?记得才碰他一下他就变脸,更别提这种嘴对着嘴的行为对他来说会有多严重……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吻她?
她想不通,但又无法阻止自己去想……
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跟着老金来到厉长东的寝室,一进门,那股奇异的肃穆氛围就震得她背脊微僵。
吸口气,缓和一下紧张感,她只能挤出这句话回应:「我母亲……要我来找你……」
「走近一点,让我看看妳。」厉长东对她伸出手。
她慢慢靠近大床床沿,这才看清楚厉长东的长相。
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而言,他的模样算是保养得很好,即使清瘦弱,脸上也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但他依然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深沉魅力,可想而知年轻时必定也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
「我母亲要我带着这条项链来找你。」她递出那条美丽的钻石项链。
「项链……是啊!我记得它……」厉长东接过项链,轻声道。
「那个……」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妳长得和妳母亲很像。」厉长东直盯着她清秀坦率的脸。
「嗯。」她被他看得不太自在。
「过去这二十年,妳们母女过得好吗?」
「很好。」
「妳母亲呢?她也很好吗?」
她愣了一下,再也忍不住满腹的疑惑,立刻问道:「请问……我妈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厉家的事吗?」
「不,她没有对不起厉家,是我对不起她……」厉长东叹了一口气。
她不解地皱起眉头,怎么他的说法和厉伯言不一样?
「老爷。」老金很快地低喊一声,彷佛在制止他说太多。
「如果我妈没有对不起你们,那能不能请你儿子别再追杀我了?我只想在日本好好过日子,请你们别再找我麻烦了,可以吗?」她把来意说明,一心只盼能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
「妳放心,只要妳接下东河集团的掌舵权,伯言他们就不敢再对妳出手了。」厉长东微微一笑。
「嗄?你……你说什么?」她惊愕地瞪着他。
「其实,就算妳不来,我也会派人去接妳,因为我准备将整个东河集团交给妳。」
「妈咪啊!交给我?为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厉家的人!」她失措地大喊。
「谁说妳不是?」他皱起双眉。
她一怔,脱口问道:「难道……我爸真的是你那个……第三个儿子?可是,厉伯言说你那个儿子不孕……」
厉长东脸色一黯,沉默了几秒,才道:「总之,我说妳是厉家的孩子,就一定是。」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厉家的人?难不成……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是吗?他到底是谁?」她狐疑地盯着他,惊凛地问。
「对,我认识他,他是……」厉长东盯着她,似乎想对她说明,可是老金却立刻打断他的话。
「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测试小姐的能力。」老金提醒道。
厉长东看了老金一眼,才道:「你说得对,老金,去把「神之眼」拿出来。」
飞鸟翔愣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解地望着老金走到书柜旁,戴上白手套,从一只宝盒拿出一颗掌心般大小的眼型黑色石头,捧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厉家代代相传的宝物,每代都会有个厉家的女人唤醒它。」厉长东解释道。
「那干嘛拿给我看?」她不懂。
「因为我相信妳就是这一代的「女神」。」厉长东看着她道。
「「女神」?什么是「女神」?」她纳闷地蹙着眉头。
「老金,告诉她。」厉长东命道。
「「女神」是厉家维持家业的重要角色,厉家从马来西亚发迹,以采矿为主业,至今已传了好几代,当年的先祖挖矿时得到了这颗「神之眼」,经高人指点开光,这颗奇特宝石的能量便成为厉家人的助力,但它会自己挑选主人,只有真正的传人才能让它开眼。」老金严肃地述说着。
「开眼?」她听得一愣愣的。
「没错,它只挑女性为主人,每一代的厉家女孩出生之后都得试着碰触它,只有被它选上的主人才会出现预测的能力。」
「预测?预测什么?」她好奇地追问。
「矿脉。」
「矿脉?」
「对,准确地预测我们要开采的宝石矿蕴含量,值不值投资开采。」厉长东接口道。
她脸色微变,忽然想起林天纵说的话,东河集团每次投资的矿脉从未落空过,她那时还好笑地说他们简直就像有什么超能力……
不会吧?厉家真的有这种超能力者?
她愈想愈惊异,不禁对那块黑漆漆的眼型石头多看两眼。
「你是说……这颗石头……会告诉你们哪里有矿产?」她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老金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这种事——」她觉得有点好笑,但一抬头看见厉长东和老金严肃的表情,笑容立刻收起。
「东河集团靠着这颗「神之眼」,富了好几代,妳不能小看它。」厉长东语气略带责备。
「对不起,我只是很难想象……」她尴尬地赔不是。
「等一下妳就会相信它的力量了,当它挑上新一代的主人,它就会醒来。」厉长东接着道。
「新一代的主人?」
「就是妳。」厉长东伸出食指,指着她。
「不……怎么可能是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急忙摇手否认。
「老金。」厉长东不理她,直接向老金示意。
「是。」老金应了一声,将那颗黑石放进飞鸟翔的手中。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她惊讶地低呼,手心那颗石头比她想象的还要重,沉甸甸地压在手上,极为冰凉透澈。
「别紧张,老爷只是要试试妳是否就是「女神」,如果是的话,黑石中心的眼就会打开。」老金说明。
「是吗?但……你们看,它根本没什么动静嘛!可见我不是什么「女神」,快拿回去……」她慌张地看着手上毫无变化的黑石,伸手就想把它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