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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劫之二勒赎 by 东堂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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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我在这里很好,倒是你把这些东西藏好,知道吗?」永昼推了推他,要他尽快离开。 
  「好,我会的。」男子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夹紧准备离去。 
  「保重。」 
  「二哥也保重。」 
  永昼送走这名男子之後,这才又小心的关上门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回寝房时,却意外对上不知道何时坐在石阶上等候他的水裔。 
  而他似乎很早就在此等著他,这会儿正一脸郁闷的盯著归来的他。 
  「你去哪里了?」坐在石阶上的水裔劈头就问,他的神色不佳,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出去走走。」永昼不慌不忙的回应,仿佛方才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骗人!你整夜不睡,跑出来走走?」水裔皱著眉头起身,其实永昼离开之後,没多久他便醒了。 
  悄悄的跟了出来却看不到永昼的身影,这御门虽大却只有几栋官舍而已,谁在哪里随即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却找不到永昼的身影,害怕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水裔几乎整夜都待在这里等著他出现。 
  「是啊!我就是睡不著,倒是你穿这么单薄,这时候还是很凉的,你当自己不受风寒侵袭吗?」永昼走近他,脱下身上的外衣要往水裔身上披。 
  而水裔却是毫不领情的拨开他的手,微怒地站起身。 
  「别岔开话题,我都瞧见了,方才跟在你後头的黑衣人是谁?你们又拿了什么?」虽然他不知道永昼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在小侧门的情形他可是都看得一清二楚。 
  「抱歉,现在我无可奉告。」永昼还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肯透露。 
  「你还是不说?」水裔急了,他扯住永昼的衣领逼问著,两人贴得好近,都可以嗅到彼此的气息。 
  「你不怕我抓你问罪?」水裔威胁著永昼,若是将这些事情提报上去,恐怕会有不小的风暴。 
  「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反而会害了很多人。」永昼淡然的解释,因为他很清楚水裔只是在威胁他。 
  「连这般威胁你也不肯透露?」水裔眯起双眼,气愤地想掴他一巴掌。 
  这永昼为何这么固执?事情都已到了这地步,为何他依然什么都不肯对他坦白??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永昼自信的说道:「现下,你只要专心做好御门将军这职位,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不要等!我现在就想知道!」 
  还要他等?他都已经等了三年,疑惑了三年,难道他还嫌不够久吗? 
  永昼仍是选择沉默,不肯多作解释。 
  「你、你就待在这地方,一步也不能移动……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水裔丢下这些话之後,便转身往寝房走去,不再理会站立在门前的永昼。 
  固执的永昼让水裔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现在的他不想再看到永昼。 
  再说永昼的刻意隐瞒让他觉得有些疏离、厌恶,他实在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水裔愤恨的踏进屋里,留下永昼一人,只见他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执行水裔所命令的——一步也不能移动。 
  而这也是他们重逢之後,再一次的争吵…… 
  天亮了,日光正从东方照耀而出,门前伫立著一个人,他动也不动的盯著地上。 
  门内,水裔著好外衣,准备前往广场进行平日的操兵演练,身著将军官服的他看来意气风发,却掩不住脸上那抹阴霾。 
  他步出寝房,经过了伫立在那里丝毫不动的永昼,却刻意避开他,仿佛永昼不存在似的,他快步往前,走出御门往广场的方向而去。 
  过了午时,操兵演练一结束,水裔浑身是汗,步伐疲累的返回寝房,只见永昼依旧站在原地。 
  午时的日光晒得让人头昏脑胀,而永昼却依旧动也不动,随著烈日的栘动,他依旧低著头一语不发。 
  水裔脚步放慢地经过他身边,刻意撇开头不与他对视,迳自步入寝房里。 
  接近日落之时,水裔下令御门关起,表示今日的一切事物皆已完毕,大夥儿准备退下歇息。 
  然而他却若有所思的站在寝房门口,盯著那个站了一天,仍毫无动静的人。 
  这该死的永昼,他还真的宁愿站一天也不肯向他屈服? 
  在房内的水裔一手搭著窗棂,眉头深锁的紧盯著永昼。 
  日落之後,御门一如往常般的静谧与安静,这时的永昼却悄悄抬头,他的视线正好对上站在屋里的水裔。 
  水裔吃惊的愣了好一会儿,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永昼的眼神正在告诉他:他这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在等你求饶啊!」他仍赌气似的大声喊著,但是永昼依然不肯出声,这时水裔拉起木帘使劲的关上,不再理会他。 
  接连好几天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形,更让人不懂的是,永昼哪来的体力,竞毫无怨言的站在门外好几天,甚至还不吃不暍。 
  若是换作常人早就跪地求饶,而他依然坚持著,只是脸上的疲惫却掩不住。 
  这样僵持了几天,某日中午,水裔急躁的站到他面前怒视著他。 
  「你非得要这样固执不可吗?」水裔气得浑身颤抖,这人太可怕了,固执得让他感到惧怕。 
  「这不是将军您的命令吗?」永昼的气息虚弱,说话的声音与些少臣。 
  「我……」 
  水裔不懂,为何他们会搞成这种局面,明明他只是想要个答案。 
  「你……」 
  水裔气到完全无法说话,只能挫败的抬起手朝永昼挝了一拳,力道不轻,足以撼动永昼修长的身躯,而永昼却缓缓的抬起他的手,亲吻著他包扎著布巾的手掌。 
  「这是操兵演练时受的伤吗?」他担心的问著,唇办不停的亲吻那只受伤的手掌。 
  「够了。」水裔没有抽回手,只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著永昼。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关心这微不足道的小伤? 
  就是这样的永昼让他无所适从,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无法讨厌这个曾经一声不响的把他丢下的混蛋。 
  这样的永昼,太卑鄙、太狡猾了! 
  正当他心里还在不断的咒骂之时,水昼的身体突然失去重心的往前倾,措手不及的水裔也被他推倒在地,等他回神时才发现这个跌在他怀中已失去意识的人,现下的体温高得吓人…… 
  「御医大人,麻烦您了!」门内的男子正弯身向一名老者道谢。 
  「这几帖药是给这位公子服用的,也请将军多担待些,毕竟他受了风寒、连日疲劳,这调养起来得花一段时日。」老御医轻声说道。 
  男子闻言连忙道了几声谢,才送老御医离开。 
  手里握著好几帖药包的水裔正瘫软地坐在一旁,静静的盯著熟睡的永昼。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永昼这么虚弱的一面,以往他总是挂著和善的微笑,彷佛一切事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 
  「别想这么多了,先替他煎药再说吧!」男子握著药包起身离去,唤来好几个小仆替他张罗这些事情。 
  傍晚时刻,时有清风吹拂,而躺在床上的永昼正熟睡著,这或许是他几日以来最舒服的一觉也说不定…… 
  「呜……」原本熟睡的永昼因一阵苦味窜进口里而惊醒了过来。 
  他才睁开眼,便对上一手捧著碗,一手拿汤匙的水裔,不禁微微皱眉的盯著水裔瞧,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御医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要多休息。」水裔刻意低下头,专心舀着碗里的药。 
  「先把药给喝了。」他将汤匙抵到永昼面前,热腾腾的药汁混杂着苦涩味让永昼频频皱眉。 
  「快喝啊!」见永昼不肯动作,他连忙催促着。 
  「请问……将军大人,您收回命令了吗?」永昼这时却迸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还露出平时惯有的微笑。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问这个?」水裔皱眉回应,他知道永昼问的是什么。 
  「我不用再继续回去罚站了吗?」永昼笑着回问。 
  「不用、不需要!你快喝药啦!」提及这问题,水裔急躁地想缩回手,气愤的搅动碗里的药汁。 
  「算我怕了你,不逼你了!」他低头闷闷的继续搅动药汁,轻柔的语气表示他对这件事有了让步。 
  既然永昼说过以后一定会告诉他,那么他也只能姑且相信他。 
  「谢谢你。」永昼的口气里充满着感激。 
  「快……快喝药啦!」被他以充满感激的目光注视着水裔,双颊不禁酡红,为了掩饰这困窘的心情,他大声的催促他喝药。 
  「好。」永昼带着微笑接过碗,一口气将药汁一饮而尽。 
  一直坐在他身边的水裔则是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水昼那总是从容不迫的模样,是最吸引他注意的地方,看着他喝药、缓缓的放下碗、不经意的舔去残留在唇边的药汁……这些举动仿佛在诱惑他一般,令他不自觉地缓缓挪动身躯,一手撑着身子,双唇悄悄凑上永昼的唇瓣。 
  混着苦苦的药味,他浅浅的吻住永昼的唇瓣久久不放…… 
  环绕在御门上空的乌云总算烟消云散,连日来的低气压也不复见。 
  先前水裔总是凝着一张脸,此刻已回复平常时的平和模样及掩盖不了的稚气性子,这也让觉雁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两人总算是和解了,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形,但他乐于见到这种结果。 
  只不过……这看来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深夜—— 
  门外的碎石落地声引起了永昼的注意。 
  这是他与鞍寨的联络暗号,听到这声响也令他警觉性的起了身,随即抽起外衣离开床铺,一股力量将他扯住。 
  他缓缓的回头,对上水裔那双疑惑的眸子。 
  「你要去哪里?」他的眼神充满不安,那眼神就像是好久之前他为了成就计画,狠心将水裔丢在觉府时一模一样。 
  「我有重要的事。」 
  永昼握住水裔的手,希望他能放开,可是水裔扯住他衣角的手却越扯越紧。 
  「相信我,我马上回来。」永昼叹了口气,硬是将他的手扯开往外走去。 
  水裔连忙起身跟上前,他们来到寝房门口,门前站了一名黑衣男子。 
  那男子就是前几日水裔撞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看着永昼走近正想说话时,却看见跟在他后头的水裔。 
  「没关系,有什么事说吧!」永昼连忙说道。 
  「计画可以进行了,殿下点头答应了。」黑衣男子的眼底充满笑意。 
  「很好,我们马上进行吧!」永昼喜出望外地说。 
  他入房拿起披风准备要跟着黑衣男子离去,而水裔则是不安的跟在后头,一直盯着他们俩的动作。 
  「你又要去哪里?」他不安的看着他。 
  「放心,我马上回来。」永昼拍拍他的肩安慰着,随后披上披风步出寝房。 
  「等……」水裔下意识的抱住永昼,想制止他离去。 
  「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永昼握住环住他腰间的手,轻声的说道。 
  但是水裔说什么就是不肯放开他。 
  「我托你带来的东西,你可有带上?」这时永昼抬起头问着黑衣男子。 
  「在这里。」黑衣男子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将腰间的长剑丢给永昼。 
  永昼接过长剑,随即转身面对水裔。 
  「这把剑先寄放在这里,这可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长剑。」他将剑递到水裔面前。 
  「为什么?」水裔接过长剑,一脸不解的询问。 
  「这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信物。」永昼搭住他的肩膀,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两日后,子时一过请将御门开启,我将会依约回来取回这把剑,我们在御门相会。」他声调低沉,一字一句的说着。 
  「两日后……你想做什么?」还要他将御门开启?水裔疑惑不解。 
  「到时你就会知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们两日后再相逢。」永昼的眼底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水裔不做回应,扯住他衣袖的手悄悄放开,握在手里的那把剑不自觉的握紧。 
  永昼认定水裔答应了约定,这才放心的转过身与黑衣男子一同离去。 
  他步出了寝房,跟着黑衣男子离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便消失在水裔面前。 
  依然站在原地的水裔则是握着那把剑,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去。 
  他心里不由得感到疑惑,这把剑的样式,他似乎曾经看过……以及永昼是否会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两日后,永昼真的会出现吗? 
  第八章 
  这把剑是我们之间的信物…… 
  两日后,我们将在御门相见…… 
  自从永昼离去之后,水裔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他所说的这两句话。 
  那把剑被他搁在桌上,而他则是坐在一旁,疑惑的看着那把剑来回抚摸着它。 
  这把剑的样式好熟悉,他似乎在哪儿见过,记忆中似乎有着模糊的画面…… 
  「难道是?」水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起身,他望了望外头发现天色已亮,立即穿上外衣,急急忙忙的出门去。 
  「我说啊……你一大清早就来我家打扰,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啊?」觉雁坐在大厅主位上,边打呵欠边问。 
  「很重要的事。」水裔皱着眉,神情凝重的看着他。 
  「什么重要的事?」觉雁又打了一个呵欠,难得今日不用上早朝,他原本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没想到水裔这家伙一大清早就跑来扰人清梦。 
  「永昼他……」站在厅前的水裔双手握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他怎么了吗?」觉雁伸手揉揉双眼,企图把瞌睡虫全赶走。 
  「他是不是卫时平当初培养的一批内院侍卫其中之一?」 
  此话一出,让原本还昏昏欲睡的觉雁清醒过来,他面色凝重的盯着水裔瞧。 
  「是……是啊……」他缓缓的点着头。真如他所说,这还真是件重要的事。 
  「我听说他们在五年前的政变之后就下落不明了……他们现在在哪里?做什么?而你为何又可以跟他们联络上?」 
  水裔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觉雁一时间无法全部回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当他想起我是谁的时候,你就告诉他一切吧…… 
  不久之前,永昼是这么叮咛他的,想起这段话,觉雁不禁玩味的挑眉。 
  那个永昼连这也算到了?他认为这小鬼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亏他还以为这小鬼根本忘了这件事呢! 
  「五年前那场政变牵扯了不少人,也包括你家人,这点你很清楚吧?」觉雁缓缓的说着。 
  「我知道……」提起这件事,水裔胸口一紧。那场政变让他失去所有亲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时亲近太子的大臣全被判了不实的罪名,而卫时平与那批内院侍卫也无一幸免,他们本该都被杀头的……」提起这段往事,觉雁不禁皱眉,当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根本管不了这些事,而觉府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他的父亲是皇后的兄弟,靠着这一层关系他们才没事。 
  「后来呢?」水裔神色凝重的仔细听着觉雁道出一切。 
  「他们不知被谁救了,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天牢里,而太子殿下也不知去向。」 
  觉雁顿了一会儿,看着水裔许久,这才又继续说道:「后来官府一直在找他们,却都毫无消息,直到事件过后半年左右,永昼这家伙才又突然出现。」 
  「他找你做什么?」 
  「他打算暗中连结我的势力抢回政权,所以才会调查你的下落,企图从羯族中将你救回中原。」 
  「他在利用我?」听到这里,水裔不禁皱眉,听起来他就像是永昼所安排的一颗棋子似的。 
  「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啦!」觉雁掏掏耳朵,不否认这说法,因为他自个儿也这么认为。 
  在这场计谋之中,所有人都是永昼安排的棋子,此刻正如他所言,棋子正朝着目标一步一步的接近。 
  「原本,他打算藉由你来推翻政权,顺势将你推上帝王的位置,因为太子派系的人几乎都已被杀头,只剩下你这个先皇义子,将你推上王位也算是合情合理。」 
  「啊?」水裔越听越觉得不可置信,敢情这个永昼居然…… 
  「但是……老天似乎很愿意帮助我们,据说前些时候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出现了。」 
  「是太子?」 
  「是啊!这盘棋的主帅被找到了,想当然耳,计画自然顺利多了。」说到这里,觉雁也不禁勾起了笑容。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永昼他们究竟藏身于哪里啊?」 
  「听过黑山贼没有?」觉雁突然反问。 
  「听过,京城里传过不少他们的事迹。」水裔点点头,这种街坊流传的故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据说,这黑山贼是近期才崛起,专抢好商恶官,对人民来说,无疑是英雄的化身,但是对官府来说,他们犹如一根芒刺。 
  「这些黑山贼,就是当初那批下落不明的内院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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