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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找不到立足点的心情,在这样明目张胆的对视中,忽然衍生出一种低级又下流的冲动。
吻过去的话……会怎么样。
这也属于,“同住人”的特权吗?
盛唯翰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随后赶紧摇头把它清理出去。怎么会有这样卑劣的冲动啊,还是对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冰块。
果然是特权享受得太多,变得越来越贪心的缘故。
盛唯翰默默低下头去,把夏启扬的手推到一边。
“恶劣的玩笑还是少开,”盛唯翰站起身来:“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夏启扬凝视着他往出口走去的身影,微微挑了挑修长的眉毛。
小孩子。他在心里嗤笑着盛唯翰,莫名其妙的心情就变得很好。一下跳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便往教室跑去。
于是,上课铃响了起来。
他们在铃响那短短的持续的时间里,一前一后地跑进教室。
那是7月的最后一天。太阳金色的光泽打到靠窗坐的那个男生金色的头发上,金色和金色混杂一片,渐渐分不清楚。
在那些不清楚里面,在那些暧昧里面,那晃眼的金色出现在盛唯翰眼睛的余光里,结合得非常的完美,也在记忆里消散得很快。
盛夏很快会过去么。
也许在夏季消散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还是因为不同班所以无意地忽略,还是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对“同住人”露出过百年难遇的微笑。
还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盛唯翰微微捏紧了手中的书页。
只是一笔带过的光阴,这就是一个月的速度,快到让人目不暇接。再来这么一个一笔带过的长度,集训就结束了吧。
可是。真的想知道,只有这样了吗。
甚至觉得,只是这样而已了吗。
盛唯翰茫然地看过去,窗边的少年似乎有感觉地也对视过来,对他柔和地微微一笑。
字母和方程式写满了黑板。空气里弥漫着知识的紧张味道。
盛唯翰却突然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过去——黑板上的字就让它永远留着好了,讲台的老师就永远这么讲下去好了。只是留在记忆里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只是“记得住”就好了的话。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盛唯翰手里的书页微微地变了形。窗外阳光和煦,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失。
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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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参加朋友滴婚礼~(当然是游戏里的结婚…。…)。。SO;早早起来等待神圣滴时刻!!~~(又不是你结婚你激动啥。。)…。…~我闺女终于嫁出去了。。。感激那个涕零啊。。。。。TAT
十一
夏启扬的包耷拉在肩上,转身关好门,表情漠漠地冷着,回头看到站在光线背后的同住的男生,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诶?站在那里做什么。”
“只是刚好站起来想开门而已。”没想到刚站起身,门就自动开了,那家伙也回来了。
“还真是心灵感应啊。”不重不轻地开着玩笑,男生把背上的包往床边一甩。
“……今天是7月31号。”脑袋没有转弯的机会,直截了当就把想了一下午的问题说了出来。
“我知道啊。”
“31号啊……”
“有什么问题。”
“7月,最后一天了……”越解释越糊涂。
“那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
难道没有丝毫的难过可言么。难道说,做为“同住的人”,连让他留恋的特权都没有了么。
有毫无戒备地在自己眼前睡着的特权,有中午一起享受隔绝时光的特权,有获得比别人多一倍的微笑的特权,有触碰的特权,有享受温柔的特权,有开玩笑的特权,……
这么多这么多的特权里面,根本找不到一条是“我在乎你”的。
找不到的。也没可能的。
盛唯翰的瞳孔猛然地敛了一下,牵动住心口的某条神经,莫名其妙又来得肤浅的愤怒就突然从某个裂缝里迸裂了出来。
“我去教室自习。”他匆匆地挎上自己的包,在转过身来的人诧异的眼神中大步走了出去。那扇刚刚关好的门被冠以不知名的怒气从而撞击在门框上发出“砰”的声响,等到屋子里面的人反应过来追出去看的时候,发火的人已经走出好大一段距离了。
只是需要一点点的冷静。只是没办法再把那些不经意的细节刻意地忽略掉。
也希望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他知道,也希望对方能稍微在意一点,也希望分享一些什么的时候他能想到“盛唯翰”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
总之,不想他漫不经心地说着“那又怎么样”这样的话。因为对于他的“那又怎么样”,明明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面“怎么样”了。
盛唯翰气呼呼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天台上,繁扰着星光的天空下,有一些夏季特有的小虫子蠢蠢欲动着,空气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露水味和淡淡的阳光的气味。
属于夏天的,疲倦懒散却又温暖的味道。
一直觉得夏天是很适合那个人的季节,戴着咄咄逼人棱角分明的面纱,其实拥有宁静祥和的温柔。
“啊,真是麻烦啊,原来也没有去教室上课啊。”闲散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本来发着愣的男生立刻很慌乱地回头去寻找。
“闹别扭的话,起码给一个理由吧。”漂亮的脸上漾起淡淡的不满:“我好象也没说什么吧。”
“……跟你没关系。”才怪。
“我想想我之前说了什么……”夏启扬走过去两步,在不愿说话的那个人身边坐下:“嗯,好像是谈到7月31号……”
“……”
“然后你就生气了……”
“… …|||……”
“很无聊耶。为这个生气。”
“………………”这么说好象确实有一点。
“怪人。”夏启扬耸耸肩对一直沉默的少年抛出一颗重量级炸弹。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干吗?”
“我走我的,你追过来干吗,你才是怪人。”心里突然泛起巨大的苦涩,盛唯翰用力把它咽了下去。
就是这种样子,老是这种样子。
让自己觉得是与众不同的,却又没有那么的与众不同。于是总是没底,总是猜测。
要么就态度一直差下去好了,要么就再稍微在乎一点好了。
就像冬天围着微弱路灯乱转的小虫,一点点虚假的温暖,就足以吊起它们的胃口。偏偏又不给得足够,结果还是大片大片地死去。
干什么总是这样,暧昧不清的,模模糊糊的,难以揣测的。为什么。
“7月的最后一天啊……”身边的人突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把胡思乱想的盛唯翰吓了一跳。
“……认识你有一个月了呐。”有一点点微微的惊讶,少年漂亮的眼睛征询地看向盛唯翰。
只是这么提了一下而已,盛唯翰方才的闷气居然消掉了一大半。
说起来,他也不是完全迟钝的。起码,终于能把“7月的最后一天”和“相识一个月”联系在一起了。
于是装作很没所谓地回了句:“是啊。”心里面却暗自高兴得很。
夏启扬看看眼前突然缓和下来的那张脸,突然搞不清楚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很希望他一直这样的表情,微笑下去。
那种怒火中烧烦躁摔门的情形,夏启扬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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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是直男吗?不是吧。。。起码没对任何女生表示过特别的兴趣啊。。何况对女生有阴影。。啊哈哈(干笑。。。)。。。。。
十二
回宿舍的时候,本来是自己一个人的。在天台上的时候夏启扬一直叫困,问盛唯翰要不要回去。盛唯翰用一句“还想再坐坐”敷衍了过去。
不想和他一起回去。心里只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别扭着,似乎刻意疏远他、刻意不追着他跑,就会显得自尊强烈一点。
但这么做的结果居然是更加郁闷。夏启扬没提什么异议就走了,倒是自己坐在原处想了好一会“他怎么可以那么干脆”。
可是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碰到了那个家伙。
在有点阴沉的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耀得格外的压抑,男生就那样站着,斜靠在有点剥落的墙壁上,头发的颜色因为灯光变成了带点闪亮的橙黄,只是依然柔顺。双手自然地插在口袋里,是种不怎么夸张却显得格外出挑的姿势。
“……不是已经回去了么。”盛唯翰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惊讶。
“还是睡不着啊,”夏启扬有意无意地把眼睛别到别处:“怕刚睡着,你就回来了。”
“那又怎么了?”
“吵醒我啊,笨。”
四周是完全的彻底的暖黄|色。
呈30度角的光线恰倒好处地打在盛唯翰的脸上,柔和并凸现出淡淡的棱角。
夏启扬瞥了一眼,有一丝微笑从唇边漾了出来。
“皮肤很好嘛。”像是不经意地这么说着。
“哦……啊?哈啊???”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觉得哪里不对:“皮肤好?那是称赞Female的吧?”
“……那你把自己当Female好了。”
“喂……”
“哈哈,我说实话而已啊。”
有一搭没一搭地这么聊着,两个人走到了宿舍的门口。盛唯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刻印证预感般脱口问出:——
“带钥匙没?”
“……啊?”
说这句话的结果是,两个人在宿舍区绕了五圈找到那个被称为“管理员”的大叔,汗流浃背地被训斥了一顿“这么晚还到处乱跑”,然后才可以筋疲力尽地回宿舍。
“健忘也是没办法的。”事后的夏启扬是这样解释的。
盛唯翰只是不屑地“切”。
猪就猪了,还找什么借口。
两个人回到宿舍疲倦地洗了澡就都很沉地睡过去了。说到底是熄灯后的搜人行动太过于耗费体力,就是在这样无力又体力透支的情况下,盛唯翰做了第一个关于夏启扬的梦。
梦境不很完整,但是很真实。
梦里大概是傍晚的时分,拖得长长的暮色里,自己往集训中心外面走着。
似乎是要去拿些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目的也没有。
然后就看到了他,随意地坐在那段可以翻出去的墙上,脸上挂着一抹看不清晰的笑。
“喂,”他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伸出手的瞬间他立刻握住,然后点了点头。
“抓好了没有?”
“嗯。”自己好象是这么回答了一句。
“我要拉你上来了?”
“嗯。”
“真的开始了啊?”
“烦死了,到底罗不罗嗦啊你。”这句记得很清楚。
“嗯,那你抓好了啊。”
结果他却猛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自己很自然地就跌坐在地上了。
“你……”
“你抓好了,我还没有抓好呢。”那家伙一脸无辜的样子,笑得很可恶。
……
盛唯翰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
四周是一片黑暗,但是天边已经隐隐有了丝光芒。
他细细倾听过去,夏启扬规律的鼻息声充斥了耳朵里每一寸地方。
“你抓好了,我还没有抓好呢。”
这是留在记忆里的,梦境中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的第一个凌晨。
盛唯翰侧脸在黑暗里努力地搜索,他看到夏启扬模糊的轮廓,在黑暗的深处,却离自己那么近。
于是努力地伸出手去,指尖触碰到盖在他身上的,薄薄的被子。
没办法抑制,也不想抑制,理智迅速地消散,情感疯狂地喷薄而出。岩浆一般势不可当。
盛唯翰跳下床去,轻轻俯下身。很淡很淡的黑色空间里,他的唇轻轻地印在夏启扬光洁的左颊边。
如同羽毛般,细腻轻盈的一个吻。
不会知道的,他一定不会知道的,他睡觉的时候总是那么沉,只有重得压抑的关门声才能吵醒。他怎么会察觉的到。
这也是自己突然间变得大胆的原因吧。
盛唯翰默默地躺回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命般地舒出一口气来,重新闭上了眼睛。
天边渐渐地开始发亮。
侧身睡着的两个少年面对着面,格外的和谐。
十三
上课,下课,吃饭,然后还是上课。
盛唯翰厌烦地摊开厚厚的练习册,强烈的排斥感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几乎要吐出来。
妈的,为什么全国竞赛就这么重要啊。
安静的教室,每个人都死气沉沉地写着,机械地“刷刷”声如同永远结束不了的魔咒,乏味而又单一。
有时候甚至会期盼一场地震抑或是海啸之类的自然灾害,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可以没办法再学下去了吧。
只能习惯性地拿起书,习惯性地跟着题目的每一个陷阱转动着脑筋,可是不能停的。一旦停下来,就好象上紧了发条却突然断掉的玩具,再也运动不起来。
但,真的烦透了。
盛唯翰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像是怕窒息般把领口用力又扯大了点。
教室里却突然活络了起来。
如同一块坚固的牢牢嵌在半山腰的岩石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教室里的气氛突然有点热烈了。
每个人每个人的小小声说话凝聚成混沌的一片“嗡嗡”声,每个人每个人的视线聚集在同一个点上,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磁场。
盛唯翰也很自然地朝着那一点望过去。顺着所有人的视线,他找到了门口。
女孩子。
带着干净和清新的气息的女孩子。不会太矫揉造作,一张年轻得要发出光芒的好看脸蛋,规矩地穿着水手服,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因为要引人注目而千方百计地在可行的范围里戴上“自己的”一切东西。却依然放肆地漂亮着。
这么一个出众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教室里嘤嘤嗡嗡的议论声就很显而易见了。
后面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在所有人可以反应过来之前,那个懒洋洋的漂亮男生已经走到门口去了,面对着那个引起骚动的女生,微微低头,光彩夺目。
“你怎么来了。”他轻轻地开口。几缕金发耷拉下来。
“来看看你呀。”女生的笑容明媚灿烂。
夏启扬回身看了一眼不大平静的教室。
“出去说。”他绕开女生径自走了出去。女孩子愣了愣,也急忙跟了过去。
教室里迅速地又安静了下来,最后的声音是一个迟钝的女生用正常音量说了句“啊,完美的身高差”,随后才发觉大家都进入了状态,吐了吐舌头赶紧埋头做题了。
知了在窗外不要命地叫着。树阴里透出一些光斑折射在班驳的墙壁处。
血液几乎停止了回游。
盛唯翰强制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密密麻麻的X,Y,Z上,握着笔杆的手骨节分明。
骨节分明,是因为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地握着它。用几乎要把笔折断的力气握着它。
闭上眼睛也想象得出的画面,就算刻意忽略也没办法不承认的般配度,带着可笑的酸涩感觉,一下一下冲击着盛唯翰的胸膛。
总算……还是交女朋友了吧。
这种可笑的情感,其实从开始萌芽就该把它扼杀在心里。他在教室还是篮球场,喜欢吃寿司还是喜欢牛排,数学和物理比起来哪个会更好一点,从开始就不应该那么关注。
关注得多了,会把自己放到不该放的位置去。会有虚荣把心里那块警惕和空虚慢慢地填满,然后形成幸福的错觉。
哪里幸福呢?根本是海市蜃楼而已不是吗。
还有些无从得知的细节,也就放弃好了。回归到没认识他的以前。没有体会过这种情感以前,自己不也活的很好吗?
想到这里,刚刚出去的男生也已经回来了,在众人的注目下对外面喊了一句:“小爱!等等我,一会就来!”
他从走廊走回自己的座位,经过盛唯翰身边的时候轻轻擦过他因为写字露得太出的胳膊肘,也只是一带而过而已。
再次向门外走去的时候,夏启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俯到盛唯翰的耳边说了句:“中午我不能去天台了。”
不能。
是因为那个叫做小爱的女孩子,还是仅仅地单纯地因为“不能去”。
盛唯翰手里的笔攥得几乎折断,硌在手心里,爬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最后,他吐了口气,在练习册上迅速地写下方程的解法,连头也并不抬地说:“……随你。”
随便你吧。
嘴唇上还残余着昨夜大胆吻过的温度,在前一秒想起来的时候还会沸腾,现在已经完全地彻底地冷却了。
没有看到过对女生如此温和的夏启扬,从来没有看到过。
“一定有什么特殊关系的。”教室里的议论声清晰突兀地传入盛唯翰的耳朵里。突然就想到站在树阴底下安静笑着的夏启扬的样子,现在那个笑容已经给另一个女生了,一下子,觉得好不甘心。
自己还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被淘汰掉了。一点理由都没有。
盛唯翰伏在滚烫的臂弯里,尽力把头脑里每一个细胞都转化为“没有遇到夏启扬之前”的相安无事里去,相应而来的排斥感几乎要撞裂他的身体,但是,还是要努力这么做的。
屏弃一切危险愚蠢又毫无根据的情感。甚至于说,屏弃一切可以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