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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就看见过李曼，一点儿也不生疏的招呼她到上次安排她的那间房间。
鹰枭上次给李曼安排的房间就在邱家院子旁边的一座复古建筑里的一间屋子里，算是顾县里比较好的地方了——虽然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张床，但至少晚间有供电。李曼走了只有一天，房间里面干干净净，陈姐一边让李曼进去一边说：“小李，你肯定没吃晚饭，我去拿点干粮来。”
李曼忙笑道：“那多谢了，陈姐。”
陈礼凤走了出去，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她手里拿了个盘子，有两个馒头在里面，另一只手提了一个开水瓶，进来就说：“小李，已经没有热的了，将就点儿吃吧，吃了早点睡，坐了一天的车可累吧，我来的时候觉得腰背都痛麻了！”
李曼失笑道：“哪有这么严重，现在还早着呢，有谁七八点钟就睡了！”
陈礼凤摇摇头说：“哎，你们年轻人就是精力好，你瞧我没大你们几岁，也都受不了这罪，这身子啊，真是不行！”
李曼咬着馒头，含含糊糊的说：“陈姐你其实也挺健康的，做事儿这么麻利，多少年轻人都不如你呢。”
陈礼凤谦虚的笑笑，不说话了，直到李曼吃完了东西，才又端着盘子出去了。
陈姐出去后，李曼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无语：因为有得匆忙，也没有想到向阳会在路上等她，自己的衣服琐碎用品吃食等等都放在空间里面，手上就只有一柄长枪——原本开到B市的那辆车也因为害怕被监视所以没有开走——所以真的有点儿为难：她要怎么“无中生有”出各种女性必需品呢？
李曼苦笑了一下，仰面倒在床上，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一盏节能灯发出白晃晃的光，却似乎因为用过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并不太明亮，李曼就算正面看着它也不觉得刺眼。
哎，明天找陈姐问问吧，不，是需要先和鹰枭谈一谈再说，如果要留在顾县，那么这些问题就得注意了，一个女生总不能过于邋遢吧！
一翻身跳起来，李曼想关了电灯出去走走，正如她跟陈礼凤所说的，要一个精力充足的年轻人在七八点钟就上床睡觉，那是很为难的一件事。
邱家院子并不在顾县的正中心，——不，也许这样说比较妥当：邱家院子只是顾县里的一个比较出名的风景点，顾县县城却相当是一个集购物、休闲、娱乐……一体的大型商区，它的周边才是各种供以“瞻仰”的景点，或者是更舒适的修养场所：比如说是在顾县县城附近不到两公里的温泉等等。不过邱家院子离顾县县城也不远，只有一公里左右，散步去个来回也算是不错的饭后休闲。
不过今天却似乎不凑巧，李曼正准备关门，便听见一阵类似于警报之类的轰鸣声响彻云端！
攻
三十七
怎么回事？李曼快步走出去，就看见刚才还显得宁静安详的古城街道变得乱哄哄一团。李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她在顾县还没遇上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什么地方去问人——于是只好回去提了长枪赶到邱家院子的门口，如果猜得不错，有人拉响警报，定是出现了什么警急情况，住在邱家院子的鹰枭或者其他什么负责的人总要出来主持大局。
果然，向阳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长得高大魁梧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李曼看到向阳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已经崩成了一张铁面，便知道这次的事件会很棘手，忙跟在他的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可以帮忙吗？”
向阳显然有些焦急，见到李曼问他，匆匆的说：“这是哨兵发现大群的怪物进攻县城所拉响的警报，我和王乾兴马上要去集合守卫队阻击，你来帮忙也好。”
李曼答应一声，跟着他们一路小跑到了顾县县城中心的一个广场上，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听了警报声赶来的护卫队员——平时只有负责警戒的人在岗，并不是所有的队员都集中在一起，但是遇上这样的警急情况是需要他们紧急集合共同抗击的。
向阳和王乾兴已经去组织队伍、李曼看到好几个护卫队员听从他们的安排在广场右边的一个仓库模样的房间里拿出十几个大箱子，打开来，里面装的是不少类似于防弹服一类的衣服，不过应该是全身的。护卫队员纷纷上前一人领了一件穿上去。李曼注意到有五六十个队员并没有穿这些防护服，直到分发武器的时候李曼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穿了防护服的队员手里拿的是简易的长矛、锄头之类的，没有穿防护服的人拿的是枪械，心下明了。暗叹着，鹰枭虽然能在顾县扯这么大的场子，后备力量仍是不足，武器军械什么的比不上正规部队，即使鹰枭再有本事关系，也不能无限制的通过他的途径弄到枪支弹药。那些拿枪的，应该是在后方进行掩护的；手持冷兵器的，恐怕就是冲在前面的了。
向阳集合的事情稍一完毕，李曼就凑到了他的身边，穿上防护服的队员已经又列队完毕，他们身上由一般的防弹服改装成的防护服因为材料或者是剪裁欠佳等等原因看上去不甚美观，一个个就像是胡乱包裹住的木乃伊。
向阳见他们已经准备好，沉声道：“一队队长，你带领一百人到西边街口防守，无需进攻，只需坚守，切勿放进来一只怪物！”
“阳哥，我一定做到！”一队队长立刻应道，他是一个约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精气神儿看上去挺足，回答之后，他就下去点了一百人走了，李曼注意到其中有十个枪手，其他的都是拿白刃的“木乃伊”。
向阳继续发令，又安排了两个小队去守东边和南边的街口，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去北面。那个叫王乾兴的男子没有和他一道，而是跟着一个小队也去了南面。李曼知道他们遇上这类的袭击早不止一回了，各个分工都已明确无误，所以也没有迟疑，拔腿跟上了向阳。
顾县在战略地位上来说其实是个易攻难守的位置，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工业重地，也没有什么险峻的山川屏障作为阻隔敌人的天堑。因为是个供于旅游休闲的地方，它周围的交通更是四通八达，且又处于平原地区，视野开阔，也无法布下迷局扰乱敌踪。不过在对抗怪物这方面来看，其实比那些丘陵高地要好——人类的体力跳跃能力决比不上变异者，交战一长优劣之分就明显起来，还不如在平原机枪一梭子就能放倒一群。
北面街口外的空旷地带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近百只怪物，李曼抬眼望去，她不知道这些失去了人类本性的变异者还有没有保留住原有的智力，可是明显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组织，才会明明聚集在一起，却迟迟不进攻行动。
“青头魁又要耍花招了，。”向阳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他正拿一个望远镜观察怪物们的动静，“想跟我们耗着吗？我可不会如你的意！”他侧头对身边的一个个子较小的、看上去颇有些精明的男人吩咐道：“于小子，扔几块石头过去，看看它们还能不能安稳的待在那儿！”
“得了，阳哥！”那个姓于的小个子得到命令，兴奋的应了一声，就跑到后面去布置什么了。
李曼这才有机会询问一些自己疑惑的问题，“大叔，青头魁是什么？那些怪物……难道有个头领？？”
还未说完，她的头上就挨了一个暴栗，向阳压低了的声音恶狠狠的说：“我就这么像个大叔吗？后勤部的陈礼凤你都叫她‘姐’，她还比我大几岁！叫哥你懂吗？”
李曼捂着发痛的额头斜着眼睛看他：“不是猥琐大叔会随便调戏不认识的女孩子吗？还一直‘小妞小妞’的叫我，我没有名字吗？”一边还用“你不要掩饰了，我全都知道”的目光看着他。
向阳气得要死，可现在并不是能随便发脾气的时候，他伸手刮了一下李曼的鼻子，决定今天事情完了再和她算账，于是开口道：“顾县周边都是农田，因为B市的人经常来踩青游玩，所以逐渐形成以家为单位的农家旅社，所以他们的居住点也比较分散，这些感染变异的怪物当然也不是笨的，袭击这些分散的、房屋围墙也不坚固的农家当然比较容易，所以顾县就经常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损失也很大。甄老大来了之后，把县城里里外外扫荡了几遍，在县城里就集中安置幸存下来的农民，可是这些家伙就把顾县当做它们的食物来源地了，几次三番的袭击都让我们给挡回去了，最近一个多月竟然有了个领头的，就是那个体型最大、满头黑毛的，上次它就让一群怪物一直守了半夜，把兄弟们困得差点儿睡了才进攻，这次可不能上它的当了！”
李曼听后微眯了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鹰枭的姓氏，不过这样一个极有实力的家伙为什么来到顾县发现呢？明明这里也不算什么好地方啊。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顺着向阳看的方向眺望，边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先把那个青头魁打死呢？过于失去了头领，这些怪物会缓一段时间袭击村落。”
向阳又在李曼的头上敲了一下，这次倒没有很痛，“你当我不知道要干掉它吗？青头魁可不是那些常见的怪物，机灵着呢，你刚举起枪它就溜了，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啧啧……”他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味却深长。
李曼没计较被他敲这点儿小事，她举目远眺，因为功法渐深，即便是在夜里，她也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看到了那只身躯最为庞大的变异者。那是一只相当于两个高壮汉子加起来大的变异者，面目上的青紫色比一般的变异者要深得多，它的头上，不，应该是全身上下都被黑黝黝的毛发覆盖住。令李曼惊异的是，那竟是一只雌性的变异者！
这些变异了的人类遵从的到底是力量，还是……远古的母系社会？李曼竟有些无语。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块脸盆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怪物聚集的中心，紧接着几十块同样大小的石头接二连三的被扔了过去，怪物群里面立即一片混乱：被砸到的连连痛呼，被吓到的四处逃散……青头魁见状忙呼啸着试图让自己的部众安静下来，不过也许是大多数变异者没有遗留下多少智力，它叫了半天场面依然混乱不堪。
有几只怪物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重，还是因为饿极了，趁着青头魁没工夫注意它们，竟掉头朝护卫队的方向冲了过来，可惜被早有准备的队员举枪“啪啪”几声干掉了。
见这些变异者一时之间还无法重新组织起来攻击人类，李曼又向向阳问道：“它们每次都会聚集这么多的数量一起攻击县城吗？其他的几个街口有没有关系？”
向阳用望远镜看了又看一面说：“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一般会集中在一个街口处，都是由这个青头魁打头，瞧着吧，过会儿都会来上这么一下子的！”
这句话让李曼有些不明就里，不过马上她就知道向阳的意思是什么了。那青头魁见到自己的部众慌乱成一团，发怒起来，频频嘶叫几声，声音又尖又高，而听到这种声音的变异者就像懂了什么似的，不再理会还在不断飞掷而来的石块，朝人群这边冲过来。
向阳的脸严肃起来，叫道：“投石车继续，枪手准备射击，其他的人全打起精神来，怪物跑到三十米处枪手将会撤离，进行白刃仗！”
向阳这样的命令在每一次变异者袭击县城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次，所以没有人在此时发出异议，李曼也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并微微弯了点腰，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烈豹。
变异者的进攻很快，它们盘踞的地方离街口设下的防护围栏只有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这些怪物速度早就超过了常人，几乎不到半分钟，大群的怪物就已扑到了近前，带过大量浓烟滚滚般的尘土。
向阳大吼一声：“出击！”所有穿了防护服，拿着长矛锄头草叉的护卫队员也冲了上去，跟怪物们战在了一起。
向阳紧张的看着目光所及的战场上发生的各种情况，怪物的数量虽然有百多个，但是他带到北面街口的队员有两百个，除了二十个枪手和十几个架设投石车的人还有一百六十几个队员要与变异者血肉相搏，虽然他们都是经历了好几次战斗的人，但是谁也无法知道在今天战斗结束后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死亡！
李曼看了看他焦急的目光，轻哼了一声，抓起自己的枪纵身跃进了战场，她的身法何其巧妙，她的力道又何其强劲，于是所到之处的变异者只有饮恨而亡的下场。
向阳看得啧啧连声，瞧这架势，他上回遇见李曼的时候就惊讶于这小妮子的功夫，不过现在看来，她当时还有所保留。这样的一大“杀器”，如果能为老大留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又见鹰枭
三十八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结束，变异者来得快，退得更快，领头的青头魁一看到战事处于下方就嘶吼着带着还活着的怪物们逃离，几分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唯有地上留下的斑斑血迹可以证实这里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向阳战事之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清点护卫队员们的伤亡情况，死了十五个，受伤的有二十来个，这次的数字比前几次要少一半，可是怪物却死了差不多近七十个，李曼一个人就杀了一半。瞧瞧她杀了半夜除了鞋子上沾了血迹以外，全身上下竟是没有半点儿脏的。
他正想着，李曼帮忙把一个受伤的人抬上板车，朝他走了过来，脸上欲言还休。“有什么事，要问就问吧！”他嘻嘻笑着说。
李曼侧脸看看那些受了伤的人，迟疑着说：“他们，你们会……怎么处理？”她不能确定被变异者抓伤咬伤会不会被感染，只是从C市的难民收容区开始，她见过的无论是政｜府的警卫队，还是跟458部队一路护送欧瑾瑜北上，所有对待被变异者抓伤的人的处理都是秘密处理掉了，她不知道鹰枭这里，会怎样对待他们。
向阳嘿嘿一笑：“想什么呢，小妞，我们这里没那种处理方法，不过受了伤的人只有先隔离起来，如果挺过去了，那么就没事儿人一样，如果过不去……”
他脸上略有些不忍之色浮现出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李曼哪有不明白的。不过却对一个问题好奇了起来：“你说挺过去？你的意思是，有人被咬伤了之后没有被感染？”
向阳却不置可否的笑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转身做其他的事情了。李曼摇了摇头，是的，在自己还没有真正加入鹰枭的组织，成为他们的一员之前，这个外表看上去不羁，却仍让李曼看不透的男子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呢？
清理战场和善后工作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两点钟，李曼帮助他们干了大半天，半夜的时候又厮杀了好几个小时，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于是找了树荫底下坐了，刚喘了口气，怀中就钻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出来。
“怎么？觉得闷了？不行，你可不能乱跑！”李曼点了一下阿尘湿漉漉的鼻子，笑着调侃道。
阿尘在前一晚就被李曼放进空间没出来，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相比又多了二三十天，阿尘前几天在里面捉鸡扑鸭玩得兴起，可是李曼不在，它就只能够吃它捉到的鸡鸭，这些生冷之物如何比得上熟食？李曼在过了一个杀戮的夜和一个忙碌的上午之后终于想起它来了，就把它放出来仍塞在怀里，不让这只感染上病毒的灰毛猫祸害别人。
“喵～～”阿尘慵懒的叫了一声，抖抖耳朵，半眯着眼睛卖萌，主人，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李曼不懂猫语，但是看到阿尘与以往如出一辙的模样，哪会不知道这小家伙想的是什么？正好李曼也觉得肚子饿了，看现在人人都在忙，恐怕就算有人想到了送吃的过来也是忙昏昏的吃完，还肯定没有阿尘的份儿（关键的是阿尘绝对不会在吃了二十多天生食之后，还跟着自己吃干馒头）不如自己找个僻静的地方进空间做顿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正想着付诸行动，一片阴影遮住了李曼的头顶，她微微抬头，就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鞋子，她懒懒的偏头斜看上去，开口道：“向哥哥（用三声读），有什么事找我？”
向阳差点儿打跌，好吧，称呼换了一个，却变得变得怪里怪气的，哎哎，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他狠狠地摇摇头清醒一下，叫道：“小妞，你从哪儿抱了只猫过来？它身上脏不脏？”
向阳话中另有其意，李曼装作没听懂，把阿尘从怀里抱出来，说：“啊不知道从哪儿钻到我这里来的，不过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