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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瞳孔紧缩,半晌,貉蒙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定突然充满仇恨的女子。
有时候,仇恨……会是最好的利器。
……
“你丫才是死人!老娘好好一大好姑娘,凭毛线要……咳咳,苍狱司,早。”
她果然还是……适合外强中干这个词。
甩甩巾帕,掩住含笑的唇瓣,苍朔眨眨桃花电眼,嗲声道:
“不错,今天起得倒挺早,只是不知道,身为仆人,为什么要将本司殿前的花都拔了呢?”
被这么一提醒,才倏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那么不小心地把一整片的曼陀罗花给**得惨不忍睹。
紫色的花瓣被洒得到处都是……嘴角抽搐了,她原来真的有这样的暴力倾向。
“不……不是……”
一咬牙,看着一脸娇羞笑容的死小鬼,陶家姑娘狠狠地把手上的扫把往地上一砸,一提脚,叮咚乱响,顿时怒意更甚,立在原地双手插腰,直接翻脸:
“谁让你们这个鬼地方什么花草都没有,只有曼陀罗曼陀罗,撑死了也就那么几种颜色,连片叶子都见不到,看得老娘心情各种不爽,视觉疲劳你丫懂不懂啊……”
义愤填膺的话语还没说完,苍朔一张正太式的小脸就已经拉了下来,脸色沉凝,半晌,出声打断陶七七的吐槽: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的花海。”
“啊咧?”说得太起劲,现在突然被人一打断,就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咳得脸红耳赤的时候,就见苍朔一挥衣袖,顿时眼前的场景猛地一变。
“本司初来这里的时候,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当时的冥王殿下就带本司来到了这里。”
任何言语都形容不了她此时的震惊,放眼望去,大片的花海,连绵至天际,说不出有多少种颜色,却奇异地搭配得极好,日光下一道道的颜色层层叠叠相依相衬,风一吹,浪涛般翻涌的色泽,弥漫在空气中的是淡雅芬芳,沁鼻舒心。
苍朔满意地看着陶醉其中的女子,稚气的脸上有着自豪,说话声也一并豪迈了些:
“这是我们冥界最美丽的花海,也是惟一有日光的地方,它叫守候。”
眨巴了一下大眼,终于回神的陶七七不解地问:
“嗯?守候?”
瞥了眼这会儿总算安静些的人,苍朔随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突然兴致不错地说:
“这是一个故事,据说很久以前,冥王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啊呀,我知道,爱而不得,所以选择守候?”
兴奋地接口道,这种戏码虽然狗血了点,但在这样一个美丽迷人的地方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意境呢。
“不是。”苍朔白了她一眼,伸手敲了敲她脚踝上的锁魂铐,顿时那铐子又紧了几分,气得陶七七哇哇乱叫:
“死小鬼,不是就不是嘛!干嘛这么公报私仇!”
恶劣一笑,不理会她的愤怒,苍朔的脸上出现和本身气质不符的一抹深思,语调低沉:
“他如愿得到了那个女子,却在新婚夜发现了一个阴谋……最后,女子选择自己毁灭元神,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消散在世间。”
心间一震,蔓延的悲伤突然袭来,带着让她措手不及的剧痛,疼得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她不自觉地弯腰揪住心口,咬唇忍下呻吟。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更奇怪的是,当时的天帝第三子,竟也同时选择了轮回转世,去每一个空间和时间里搜集这个女子的灵魂碎片,而莽苍大陆的少君……仆人,你怎么了?”
一转眼便看见蜷缩在地面上忍痛不语的女子,苍朔连忙蹲身扶起她,急切地问着。
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真特么想……翻白眼,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陶家姑娘只能默默地怨念,这个死小鬼的反射弧敢不敢更长一点……
提掌放至她的背后,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却倏然震住,怎么回事?
她体内居然输不进任何外来的力量……而且,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促使那三个魂魄进行互相吞噬!
惊疑不定地继续输入灵力,却总是被挡了回来,气恼:
“臭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已经缓过疼痛的陶七七一听这话,愣了三秒之后,只觉得有些难过,坐在地上,垂眸不语。
最近,每个人都问她是什么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在遇到死猫之前,她是一名普通都市小白领,每天朝九晚五,会偷懒,会犯二,会吐槽,会打架,更多一层的身份也就是青水县陶氏武馆的接班人。
而自从遭遇一连串惊险连连,诡异莫测的事情之后,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之前的日子是怎样的了?
她也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什么体内有三个灵魂,什么为什么没有结界限制,什么要靠她这个人类去取镇国玉……
这些问题,她比谁都想知道。
真的。
“不想说就算了,哭丧着脸,丑死了。”
稚气的嗓音,埋怨的语声,一只手还不客气伸过来在她脸上乱抹,一边还不耐烦地说着:
“居然还哭……你果然是不怕丢脸。”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尼玛,去你丫的侍妾
这话说得本来还想挣扎的陶七七一怔,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她哭了?
不相信地眨眨眼,竟然真的湿意一片。
神色不定地看着她,苍朔一甩巾帕,在陶七七以为这小鬼又要卖萌的时候,二人竟已经回到了狱司殿前。
啊咧,又是这招?
尤带泪意的双眼露出艳羡,她……越来越想学这一招数了……
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被扔在一边的扫把和满地的碎花瓣若有所思,苍朔稚气的脸上有着好奇和不解,低声感叹:
“本司真是从未见过你这般疯癫莫名的女子,又哭又笑……”
疯癫……翻翻白眼……她可以说脏话么?
有人往这边走来,一身狱卒的打扮,一走近,就屈膝下跪,抱拳恭谨道:
“狱司大人,冥王殿下要您上交本月亡灵名单,还……”
“嗯?”漫不经心地用巾帕擦着额头,桃花电眼无时不刻不在四处放电,看得本来心情郁闷的陶七七顿觉十分喜感。
偷觑了眼憋笑的女子,狱卒终于勇气可嘉地说:
“还说大人您如果有意向娶房侍妾的话,也无需这般劳心劳力,动用锁魂铐,似乎是……过了点。”
心间垂过辛酸泪,终于……他终于说出来了!
他可是和兄弟们几个猜拳输了,做了半个时辰的心理建设,才敢颤悠悠地来和狱司大人传达这话的啊啊啊……
吞吞口水,把脖子伸得更紧实些,某狱卒只觉得头顶的气压倏然降低,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响起的却是阴森森的女声:
“侍……妾……”
嘴角剧烈一抽搐,尼玛,去你丫的侍妾!
跪在地上的可怜人身子颤抖到不行,他可以确定现在说话的不是他畏惧很久的苍狱司,而是这个初来冥界身份极让人肖想不已的奇怪女子。
可是可是……这把冷沉的嗓音,却莫名地让他无风凌乱了。
好……可怕的样子。
眯起大眼,完全忘记就在不久前还丢脸地哭过鼻子的某姑娘抬脚,狠狠地踩在地上的扫把上,脚踝处的脚拷立即响起叮叮当当声,听得她自己一阵肉疼,心里龇牙咧嘴了一会儿,在掩唇甩帕娇笑的苍朔和惊恐的小狱卒的注视下,扬起小下巴,恶狠狠地问:
“你丫哪只眼睛看出老娘像是侍妾了?!”
欲哭无泪地连连磕头,某狱卒急忙解释:
“不是不是,这是冥王殿下要小的带的话……啊……”
立即识趣地截住话茬,他……刚才貌似出卖了他们家的冥王爷……
而已经得到信息的陶七七只是努力控制嘴角的抽搐,鄙视地想:
“那冥王殿下还真心是闲得慌,八卦得很。”
正在殿前处理政事的某殿下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冷寒意。
……
这里是一处别院,盛夏时分,却依稀能看见各种花木在繁芜的庭院开放竞艳。
一扇木质门前,守在门边的两个明显丫鬟模样的女子低垂着脑袋,安分地坚守自己的岗位。
而房间内,此时,一场无边春色正在上演,间或可以听见撩人的呻吟声,守在门外的二人只觉未闻,却也终于在那声音结束的时候,双双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
今天的命,算是保住了。
彼此默契地一对视,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庆幸,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几许笑意。
耐心等了会儿,果然,很快,房间里传来窸窣的穿衣声,一个有着嗜血笑容的男子推开门,一脸餍足地匆匆离开。
门内响起一个柔媚的嗓音:
“翠声、翠色,进来。”
被叫到的两人皆是一惧,才齐齐推门而进。
帷幔低垂的玫红色大床上,正半躺着一个如花美人儿,美艳的面容,妖媚的双眼虽看得出有些年纪,却不减绰约风姿。
棕色长发枕在脑后,白皙的胴|体未着寸缕,诱人曲线掩在薄薄的衾被下,看得人一阵心驰荡漾。
早就熟悉一切的两个丫鬟熟门熟路地上前,一个服侍床上女子穿衣束带,一个打来清水给她净脸梳妆。
一切和谐而井然。
却见美人儿轻启红唇,眼波淡转,带着难以琢磨的神思,问道:
“他……还没有回来?”
自是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谁,翠声机警地回答:
“回夫人,大人……已经于昨日夜里回来了。”
“混账!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怒气来得毫无预兆,被称作夫人的美艳女人突然起身,双手往前一扫,将妆镜前的物什都扫到地上,对着立即跪下磕头的两个丫鬟用力一踹,狠声低吼:
“还不快去准备!我们这就回去!”
心间终究是喜悦胜过恼怒,他……回来了!
等了快半个月了,寂寞难耐到又找来那个男人填补见不到那人的空虚。
她光是看着那人绝美的脸,就觉得整幅身心都能获得愉悦的快感,没有人可以抢走那人的目光,即使那人心里有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一个存在,但那又怎样?
那个存在已经无法回来了不是么?
虽然当时刚从那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的老不死那里听说那人的身份时,她也震惊了好多天,但也更加加深了她对那人的迷恋。
几近……**的迷恋。
没有人可以夺走那人的目光,任何人都不可以。
无论那个女人是否无辜,她……都得死。
“夫人,”翠色不敢怠慢,已经快手快脚地麻利收拾完,拉着惊恐万分的翠声侯在一侧,小心地提醒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一抹病态式的笑意抹上唇角,那夫人整理了一下鬓发,拉开房门,疾步走出房间。
身后的两个丫鬟心有戚戚焉地对望了一眼,赶紧提步跟上。
“我不要去!”
被差遣着刚扫完整个狱司殿的陶七七终于火气上涌,扔下扫把,几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一边毫不犹豫地拒绝某狱司难得的友情邀请。
正拿着一张记录着最近一个月的亡灵名单的卷轴的苍朔一愣,收回正要迈出门槛的右脚,斜视了某姑娘一眼,甩了甩巾帕,掩唇笑道:
“今晚有很多好吃的,你不去,那就算了。”
大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陶七七犹豫了仅仅一秒,举手没出息地表示自己的节操落一地。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给冥王唱生日歌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给冥王唱生日歌(2222字)
冥界的盛宴——
虽然没有日光,没有花草,没有阳间的各种热闹,但是今晚的晚宴却是极丰盛的。
从主座延伸而下的两侧座位,众人席地而坐,矮桌上放着数盘珍馐美味,素荤搭配、新鲜果蔬、甜品小味、美酒果饮……
丝竹声乐袅袅婉音,听得人心情舒畅,间或还有几声吟诵。
陶七七一边尽量缩在苍朔身边,一边尽情地享用美食,大眼还不肯安分,滴溜溜地瞎转,打量了一通现在坐在殿内的人。
小嘴除了吃,还能拨空对一些人评头论足:
“啧啧,一个大男人化那么浓的粉,也不怕吃饭的时候掉下来……”
“啊咧,那个美女为什么要蒙着纱?不会吃不到?”
“噗……那个小老头好像一直就是一副喝醉酒的样子啊……”
一边强笑着应付各路无声看过来的眼神,一边手在桌下使劲地捏了把某不怕死的姑娘的大腿。
苍大狱司感觉自己神经要抽搐了……
他就不该因为自己曾经把她弄哭,而心存愧疚才想带这个女人过来散散心!
她现在这样明明就是故意要捣乱的!
压低声音,对笑得眉眼弯弯,还待继续她的评说的姑娘暗暗警告:
“今晚来的都是九重天上的贵客,你要是瞎胡闹,到时候连冥王殿下也救不了你!”
吓!那么严重……
翻翻白眼,乖顺地闭嘴不语,偷觑了几眼那些据说都是九重天上的来客,一个个衣冠整洁,客套话来客套去,没几分真的笑意,官范儿十足……顿时觉得各种无聊了。
她好想回去……想见家里的某对夫妻,想念木果。
至少,她还开始莫名其妙地想念某猫了。
怀念被打击的日子……
她果然有受虐症。
“殿下。”
刚才还被陶七七评为一直是一副喝醉酒的模样的小老头突然站起,红通通的酒糟鼻轻轻一皱,滑稽可爱,陶七七定眼一看,发现他身形居然十分挺拔,犹如一棵苍劲的不老松。
不老松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手端起酒杯,朗声道:
“司徒老儿恭贺冥王殿下福寿长康,安泰绵长!”
座上的冥王也起身回敬,笑意加深,低醇的嗓音听来很是舒服:
“司徒星君有心了。”
忍不住终于转眼想看看传说中掌握人的生死的冥王爷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身侧的苍朔已经站了起来,虽然看起来的年龄也才十来岁的脸,身形却已经不矮,这一站,不偏不倚地正好挡住了陶七七的视线。
撇撇嘴,选择继续吃东西。
就听苍朔一改平时的卖萌样,也举起手中的杯盏,献上祝福:
“苍朔在此恭贺殿下生辰,愿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哧——”
正吃着一串水晶葡萄的陶七七小声地轻轻嗤笑某狱司的老套祝酒词,却没有发现,此时正是安静的大殿里,就数她的这一声哧声最是响亮。
众人默。
苍朔终于一手扶额,后悔自己的错误决定。
主座上的男人却突然兴趣盎然地一摆手,示意众人继续饮乐,冷峻的面容在今日带上些许暖意,唇瓣染笑,低醇的嗓音缓缓响起:
“苍狱司,这位……便是你带进冥界的人类姑娘?”
话声刚落,陶七七眼尖地看见那些九重天上的几个人已经开始低头私语。
时不时地还拿惊疑的眼神打量她。
不禁翻翻白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天香国色啊……
身边的苍朔无奈地站起,回道:
“回殿下……是的。”
语气听起来毫无异样,但那置在身后紧握的右拳却不难发现此时某狱司内心的懊悔。
不过,陶家姑娘却是幸灾乐祸得很,看吧看吧,这就是无故扣留一个大好姑娘的下场吧?
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说不定这个看上去冷峻漠然其实又八卦得很的冥王爷会突然善心大发,送她回去呢?
想到这里,陶七七不顾众人各异的神色,站起身来,俏声说:
“原来今天是您的生日啊,咱事先不知道,还平白吃了你们这么多好吃的……呃……”绵长的一个饱嗝……
众人彻底默了。
苍朔干脆拿过巾帕遮住脸,心间第一次垂过辛酸泪。
几个来客保持沉默是银子的高贵品质,正襟危坐。
只有高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淡笑着看定这个有趣的姑娘。
从她一进殿他就注意到了,虽然是被苍朔遮遮掩掩地带进来,但她身上的那种灵动劲儿却让他莫名熟悉。
“咳咳,不好意思,”没什么羞愧感地顺顺**的气,陶七七一弯眉眼,娇俏可人的模样看得众人一愣神,就听她清脆的嗓音继续说着:“我给您唱首生日歌吧。”
韶乐丝竹笙箫已经暂停,偌大的殿内突然响起好听的歌声,虽然……歌词囧了点。
众人看见那个说话跟连珠炮似的讨喜姑娘拍着手,偏头笑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