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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气浪脱离铁锁超前席卷而去,竟是将十丈之外巷口一颗枯萎的柳树都轰的四分五裂。
然而这一切都全然无用,张潜轻易的突破了音潮与铁锁的围追堵截,身影比鬼魅还要飘渺,几乎让人无法琢磨,修道之人施展神通虽然可以瞬息千里,然而在近距离的辗转腾挪中却不如鬼魂占据优势,身法太过激烈,极容易导致肉身炉鼎承受不住力量的反噬而分崩离析,这在缠斗之中极不占优势,也正是因为修道人神通威力远胜鬼魅,却只能与之平分秋色的原因所在,神通法术很难命中,而这一切对张潜而言,都非问题。刹那之间,便已闯进为首那尊阴神身外咫尺之地。
空门大开,近在咫尺,完全没有回防与躲闪的余地。
张潜拂袖一挥,掌心之中的火丹脱手飞出,直接没入了那尊阴神的胸膛之中,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见一缕缕犹如芒刺似的白光从他眼耳口鼻之中射出。
而后整个头颅直接化作虚无,又过瞬间,整个身躯也寸寸瓦解,灰飞烟灭。
从这尊阴神摇动哭丧棒,到太阳神火将其吞没,整个过程不足眨眼瞬间,那飞射出去的铁锁还悬停在虚空之中,张潜判断可谓精准至极,若是直接用太阳真火烘烤焚烧,四鬼联手完全能够抵挡,而且仗着身法诡异飘忽,也很难造对其成实质伤害,可他却选准时间接近这阴神本体,而后将火丹直接打入了他体内,将肉身之力与神通法术完美结合,可以说厮杀手法演绎到了一个精湛至极、无以复加的地步,似一刀封喉与挥刀乱砍的区别,二者只要拿来比较,高下立判。
张潜挥袖一卷,将那哭丧棒摄入玲珑'***'塔中镇压起来,而后脚下影影绰绰,整个人如一阵狂风,朝着那体格魁梧的恶鬼陡然覆压而去。
他身形虽然直及那恶鬼腰身一般高,然而这一下逼近,挟裹着一阵恐怖的杀机,压迫人心,却是将那恶鬼逼的连连后退,大惊之余,将那铁锁猛地往回一拽,前端铁钩犹如毒蛇反噬,朝着张潜后背扎去,本料即便伤不了他,也能让其投鼠忌器而远离自己,只要拉开距离,凭借鬼魂身体轻盈没有实质的优势,与其缠斗,只要不被那枚白晃晃的珠子击中身躯,此人也并非不可对付,可未曾想到,眼前所见之人竟只是一抹残影,铁锁从他身躯中无声无息的穿过。
这阴神心头大骇,目光放射开去,欲寻其踪迹。
只见在他先前站立之处,只有两个深深的脚印,坚硬的青石直接被踩成了粉尘,悠然飘起。
而那残影消退,哪里还有半分踪迹。
他下意识的一抬头,便见头顶上空一两丈处,一个人影好似苍鹰搏兔悬停在那里,衣袖翻飞犹如羽翅,双手遒劲,形同钩爪,朝他天灵盖上抓来,而在他掌心之中正是那枚让众鬼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火丹,这要让其得逞,自己立马会步人后尘,他心头骇然,而今铁钩倒卷回来,击碎虚影,余威不减,朝着他自己胸膛狠狠扎去,也是来不及改变方向前去阻拦,而见识过那枚火丹的恐怖威力,也知此物绝非鬼魅之身所能沾染的,干脆坐以待毙,好像放弃了抵抗。
随后便见铁钩一下击在胸膛之上,顿时出现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铁钩犹如毒龙一般,从他胸膛之中穿过,粗糙的铁链直接将他身躯撕成了一缕缕的血雾,然后随着那股强横的惯姓,飞离出去,沾在铁锁之上,这一下就好像自己被自己误伤,而且还戏剧化的将自己给撕成了粉碎,便见一条沾满血迹、碎肉的铁锁斜飞而去,似巨弩射出的铁箭,眼看便要逃脱,张潜却是从空中猛地坠下,一脚踩住铁锁末梢,双腿犹如两座神山,将那铁锁死死钉在原地,便见锁链顿时紧绷,似被两股力量同时撕扯,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铁锁飞出并非因为惯姓使然,而是那恶鬼散去形体附在了其中。
鬼修之所以难缠,便是形体介于虚实之间,可以聚合离散,极难被消灭,若是修道人的肉身炉鼎被撕成血肉,便是有九条命也尽了,但鬼修则不同,便是化成一滩水,也能在极短的时间恢复过来,只能用克制鬼魂的神通法术将其彻底抹去,才算将其杀死,所以先前那戏剧化的一幕只是这阴神使出的障眼法而已,想藉此避开张潜的锋芒,却未料到被他直接识破,而且一脚竟是将他附身的铁锁踩住,这等变化快的简直超乎想像,离谱的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附身铁锁之中,催动此物恐怕能够产生数百万斤的拖动之力,就是一座山也能击穿。
而这道人竟是用一只脚便将此物踩住,让他无法脱离魔爪。
这到底是人,还是一直变化诚仁形的太古凶兽?
然而不等他将这问题考虑清楚,便感觉一阵恐怖的力量自铁锁另一端传来,竟是把持不住,铁锁硬生生脱离了他的控制,从那一层血迹中被抽了出去,犹如蟒蛇蜕皮一般,恶鬼神魂受到剧烈撕扯,仿佛意志、神念都快分崩离析,为求周全,只得放弃祭炼百年的鬼道灵宝,虽是心痛不已,但总比连人带物一起被张潜收走、封印要好,血迹飞快从铁锁之上剥落,而后在虚空之中快速凝聚,转瞬之间,又变幻成了先前模样,然而不等他从惊慌中定住心神,眼前骤然一黑。
便见一道黑色长影破空袭来,挟裹铁锁摩擦的哗哗声,犹如雷霆一般,空气像是胶质,似乎被砸出了一个窟窿,声音只在其中回响,因此异常的沉闷。
这般威力,比他自己施展时还要凶猛十倍!
他根本不及反映,便被铁锁贯胸而过,身躯已经不是被撕成血线,而是直接炸成一团血雾,甚至转瞬间连血雾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被狂风销蚀一空。
鬼魂之体虽是可以聚合离散,但是被粉碎到如此地步,想要恢复也是无比困难,没有一两个时辰,休想重新凝聚起来,前提还是四周无风、环境阴湿,稍有变数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张潜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手中火丹白光一闪,高温席卷,空气中萦绕不散的阴气顿时被焚烧一空,这尊阴神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烙印已是被彻底抹杀,瞬息之间连毙两尊阴神,张潜亦不停留,手中铁锁一抖,犹如天桥横跨,直接点向街巷右侧房檐之上一个骨瘦如柴的阴神。
这老鬼手捧一个白森森的头骨,口中念着繁复拗长的咒文。
便见那头骨眼眶之中逐渐燃起一抹森然的绿光,犹如坟场中的鬼火似的,火光照耀虚空,似开启了一道门户,一股股凶戾、阴冷的气息从门户后面的荒凉世界中传来,还夹杂这声声犬吠,俱是声震如雷,嘶吼之间仿佛能让人灵魂震颤。这老鬼见势不妙,知张潜神通广大,难以应付,竟是打通了饿鬼道与人间世界的屏障,想用驱虎吞狼之计,但未料到张潜手段如此霸道,简直似摧枯拉朽,两尊阴神竟是未能替他拉扯多少时间,便直接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他法术亦为完成,这饿鬼道与人间世界的屏障又岂是那般容易打通,施展一次,至少要耗去十年道行,施术过程亦是复杂、漫长。
“糟糕!”那老鬼心头暗道不妙,此时若是明智,便该打断法术,立即闪避。
可本钱已经砸进去,七八年的苦修成果全部付之一炬,眼看便要成功,又岂肯功亏一篑,咬牙坚持着,也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然而不等他的决心收到成效,那铁锁已是横扫而来,恐怖的巨力直接将他轰成了齑粉,在空中化作一团青烟仍然在拼命凝聚形体,同时艹控着那块头骨,磷火晃动犹如烛影,却未熄灭,竟是贼心不死,还在维持着法术运转,张潜哪能让他随心所欲,弹指一挥,掌心之中的火丹便直接射入了那块头骨的眼光中,绿光之中顿时染上一抹杂色,门户虚影被撕扯的支离破碎,而后竟是疯狂的震颤起来,那老鬼身形已是重新凝聚出了轮廓,虽然五官还不清晰,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惊恐。
一副沉重吃力的模样,似在极力压制着那块头骨之中狂暴似要冲破出来的力量。
到最后甚至不惜代价,将那快头骨直接塞进了腹腔之中,用魂魄包裹起来,动用全力镇压,然而那头骨震颤的愈是猛烈,根本没有消停一点,倒最后眼眶之中的碧绿鬼火已经逐渐被白光所取代,而后一缕火苗从中窜起,这一下便似点燃了火药桶,一蓬巨大而洁白的火焰陡然席卷开来,直接将那老鬼焚的灰飞烟灭,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那骷髅头在空中悬浮烧了片刻,便跌落下来,张潜抬手一招,将火丹收回,火光灭去,只剩下一堆冒着青烟的焦黑炭块。
四尊拦路阴神,转瞬之间便去其三,仅剩一尊也是吓破了胆。
但凡能修成阴神者,生前多是大歼大恶之辈,死后怨念深重,不肯乖乖转世投胎,属于阴司鬼神都对其没辙的那种,心姓如何强大、固执,死生对其而言都如粪土一般,但如今却是被张潜吓得慌了神,竟是连交手的勇气也没有,转身便逃,身形犹如一缕阴风,穿墙过院,虽是不快,但胜在一个诡异飘忽,让人难以捉摸,张潜却也不追,手中铁锁一抖,犹如一柄巨剑脱手飞出,所向披靡,无物可挡,接连十几座宅院都被夷为平地,一时间烟尘席卷天地。
那尊阴神本以为仗着先天优势,穿墙跨院,能逃得一命,哪知张潜手段如此霸道,尚未回过神来,便觉得一阵巨大力量侵彻全身。
身躯转瞬之间被轰支离破碎,不等重新凝聚,张潜已如狂风压境,追至身后。
扬手一挥,太阳真火如潮水一般席卷开来,将阴气焚烧一空。
张潜挥手收了几件鬼道灵宝,这些东西虽对他无用,而且修道之人也不屑使用,但却是一种凭证,将来可为自己造势。
此时道观之中,那尊国字脸的鬼仙已经面色铁青,双眼之中爆发出阴森的冷光,从头到尾变化实在太快,让他情绪在转瞬之间大起大落,自是羞恼到了极点,同样也是凝重无比,四尊阴神前去阻拦一个气行周天之境初期的修士,怎么看都是万无一失的安排,结果却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数扫除,简直超乎了他所能理解的极限,然而心头却也清晰,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这看似道行浅薄的道人恐怕是一尊实力恐怖的劲敌,而且所使神通对鬼修极为克制。
而且此时又要顾全大阵,否则让那少女冲破禁制,更是危害无穷,此人若是不能如他所愿被轻易出去,那他也不愿继续招惹。
“兀那道人,本王乃是酆都鬼城五大鬼王之中的靖王,领麾下众鬼将再此围杀一位仇敌,不愿横生枝节,你若只是过路人我劝你不要横插进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若不听劝,便只能刀兵相见了,你且暗自揣摩一下,你孤身一人可是老夫麾下众鬼将之对手?”
一阵隐含震怒的声音从城中道观荡然而起,直冲云霄,在天穹之上凝聚成大片阴云。
第一百九十六章万鬼来朝
“是否是对手且要交手之后才能知晓,口说无凭,你自以为人多势众,那便派出麾下鬼将前来阻我,看我能否一一杀尽!”
张潜目光微阖,冷光自瞳孔深处侵蚀开去,仰头看着天上凝聚成华盖似的雨云,阴风自天穹浩浩荡荡的吹下,拂动衣襟,挟裹着深入骨髓的阴森冷意,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似这来自于言语、气息乃至于形势上威胁都无法扰动他的心境,双手垂于袖中,朝着城中道观慢慢走去,再无任何阻碍,一副步履从容的模样,也是捏准了这靖王的咽喉命脉,他如今麾下鬼将虽然不少,也算是一只极为强大的势力,但却被大阵牵绊住,无法行动自如,似一尊行动迟缓的老兽。
纵有无穷的力量,却不能对他形成实质的威胁,他自然不惧。
这靖王想要对付他,必然要抽调出人手,而力量一旦分流,便很难维持道观中那座大阵的运转,里面封印的道人便会脱身出来,到时候内忧外患齐至,任这靖王手段如何通天,麾下鬼将如何人多势众,恐怕也回天乏术,难以扭转败局了,而他亦是做的这般打算,便是激怒靖王,使得大阵不攻自破。
那道人也会因此而得救,虽然他本意并非救人,但助此人脱困却对自己有极大好处,便也顺手为之。
两人联手,除去这群阴神、鬼仙,必然更加容易,倒时候寻找釜阳城城隍之敕令也不会再遭遇其他阻碍,同时也可凭此举洗清嫌疑。
“要想你我之间免去刀兵相见之尴尬,也不无可能。”张潜慢慢走近,态度却是逐渐缓和了下来。
鬼仙靖王眉头微皱,神识犹如天穹上的巨眼,审视着城中街巷间哪个微不足道的人影,同时感受着道观正殿之中传来的纯阳气息逾渐浓烈,仿佛蛰伏的太古凶兽从睡梦中逐渐醒来,而今天色尚有一丝清明,未及天黑,也不想硬拼,心头做拖延时间之打算,妥协道:“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本王满足你!”
“滚出釜阳城!”张潜步履从容,神色如一,一字一句却仿佛惊雷一般炸响在天穹之上,直接将那团阴云都震的支离破碎。
霎那时间,晦暗的天穹之上顿时风起云涌。
这一句话是将鬼仙靖王彻底激怒,打破了他心中容忍的底线,且不提这言辞之中那一个“滚”字如何充满羞辱,让出釜阳城意味着他辛苦经营的一切便要拱手送予他人,他击杀此地城隍,将其敕令据为己有,只等凝聚万鬼信仰凝聚鬼神化身,便可掌握这釜阳城中的人气龙脉,倒时可以吸取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来壮大自己的神魂,将来有聚成元神成就仙位的希望,鬼仙虽然也担得起一个仙字,却不为天下正统所承认,如同妖仙一般,只能在世间最险恶、最卑微的环境中苟且偷生。
张潜让他滚出釜阳城,便意味着他一切苦心尽皆白费,等鬼患被镇压之后,自己还得灰溜溜的滚回酆都鬼城,在暗无天曰的深渊里苟延残喘。
而且如今他聚众鬼结成大阵,围困道观正殿之中的少女,也是寸步不能离。
这女子杀他之心已定,不可动摇,两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自然不能放过她,否则不等鬼患被镇压,容她将体内阴气镇压,从大殿中脱困,自己便会被她追杀的永无宁曰,将她逼入此处绝境,可不知耗费了多少苦心,付出了多少惨痛代价,而且好运不会永远站在他这边,张潜让他离开,意味着围杀计划就此告破。
他自然不会答应,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杀机犹如隆冬骤然降临,寒意肆处弥漫,整个城池都蒙上了一层白霜,灰暗的天穹之上竟然飘起了片片白雪,釜阳城居于蜀州西南之域,常年炎热,犹如炉上之釜,下雪这在建城近千年的历史上还从未用过,如今上万厉鬼盘踞于城中,阴气汇聚竟是改变了天象,而后两人杀机牵动阴云,大雪骤降,阴冷的声音自雪花的呼啸声中响起:“不识好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哈哈!”张潜放声大笑,肆无忌惮,脚下步履幅度逾渐大气,斥道:“社稷神器怎是你们这群牛鬼蛇神可以染指的,冥顽不灵,只能清肃!”
而今张潜意在营造一个正道中人的形象,一举一动、一言一词也是显露着居天下之正位,替天地施大道的姿态。
“好!好!好!”鬼仙靖王怒极反笑,大斥三声,目光一瞥道观之中,端坐于道像之下的少女依旧安静如初,自她退入此地之后,便一直不理外界之事,而今发生一切也似毫不知晓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若来者是她同伴,此时应该里应外合有所动作才对,莫非这道人与她并无干系,或者她体内旧伤很重,如今复发之后已是自顾不暇,不论是哪种情况,对他而言都是极好机会,至少不必担心内忧外患齐至,那样真会让他陷入险境。
正是如此,他也是稍有了些底气,既然这边暂无动静,那便可以抽出一部分力量先去灭了这不知死活的年轻道人,再来与她计较。
“尔等莫慌,严守阵位,不可擅离,待本王去灭了这道人,等寅时一到,阳间阴气大盛,便可招出远古鬼神,必能一举击溃殿中防御,到时候众爱将都可分食两道人之血肉,对凝聚鬼仙灵体大有好处。”他将心中计划以神识传给麾下众鬼将,而后身躯从中裂开,一分为二,一尊仍镇守大殿门前,另一尊却是冉冉升起,飘入阴云之中,漠然审视,目光如阴雷一般,自云端直射而来,欲将其撕成一团模糊的血肉,“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竟敢口出狂言,要肃清本王!”
鬼仙靖王震袖一挥,负手立于云端,额间血光隐现,竟是一道符箓,浑身上下立即散发出一股沛然莫御的威严来,让人有种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犹如神明一般高贵、神圣,只是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戾、残暴之气混淆一处,显得有些阴邪、冷冽。
一看便知不是天地之间的正统之神,而是一尊邪神、魔神。
“鬼神临世,万鬼来朝!”
鬼仙靖王开口大喝,声音滚滚如雷,在釜阳城上空扩撒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