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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鳞族战士首领和张潜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即便经巫术加持也依旧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白虎星辰气不仅是张潜体内诸多神通中杀伤力最强的一种,而且能和肉身之力完美兼容,两种力量融汇一起之后,就算是金丹人仙在这一爪之下也未必能落得好处,这一爪冲着他脑袋上落下,若无意外,必然是有死无生的结局,然而就在张潜右手落下的一瞬间,这有鳞族战士首领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猛然吸了一口气,脖颈之上青筋暴起,盘根错节,看起来杂乱无章,可仔细一琢磨,却发现这些青筋纠缠在一起,实际上是有章法可依,竟然形成了一张符箓。
道家符箓分为诸多派系,张潜虽然对符道了解虽然不深,但跟昆阳子打过这么些交道,还是能够根据符箓上的一些特征,分辨出眼前这符箓出于哪一派。
而眼前这有鳞族战士首领脖颈上的符箓,还正是张潜最熟悉的一个流派——平都山符法。
当然恍眼一看,也不敢笃定,何况平都山如今落到这部天地,也实在没力气把手伸的这么长,都伸到南蛮异族之中来了,这一丝发现只在他心头掀起一丝轻微的波澜,然后便被带过,并没有探究其中根源,如今杀人灭口之后早些脱身才是正经之时,而不是管这些有鳞族战士首领脖子上怎么有平都山一脉的灵符。
冷光耀眼的手掌猛然笼罩下来,然而根本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那有鳞族战士首领脖颈上的符箓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清光,感觉四周空间都发生了轻微扭曲,张潜摧枯拉朽的一掌顿时被转移了力量,陡然横甩出去,将空气挠的一阵爆响,好似抓破了一个厚实的皮囊,力量陡然偏移失去自身的对其的控制,让张潜手腕与臂骨都有种近乎断裂的难受感觉,所幸这半月时间张潜煅骨一途已初见成效,骨骼的承受能力已胜当初十倍,这一下才免去了受伤的下场,却让他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这种空间扭曲,致使身体失去控制的诡异遭遇,张潜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上一次还是在釜阳城道观之中,靠近碧游道人的时候,整个人直接被颤动的地面活生生震翻过去。
那有鳞族战士首领险之又险的从虎口之下逃生,骇的亡魂大冒,见脖子上散发出来的清光的救了一命,竟是没有逃跑,而是跪在了地上行起三拜九叩的大礼,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多谢先祖庇护,多谢先祖庇护。”竟然说的是汉话,虽说腔调有些奇怪,张潜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分辨出来他究竟说的什么,也是有些好奇,这有鳞族战士首领口中‘先祖’究竟是何方神圣,仅凭留在这人脖子上的一道灵符,竟然就能化解自己的杀招,这实力已经不逊色与金丹人仙了。
张潜也无没追猛打的想法,静静的看着有鳞族战士首领冲着西北天际行者感恩戴德的大礼,略显激动,却无比的虔诚。
片刻之后,远处天边有一人影忽然朝此地走来。
步履从容,不紧不慢。
稍不留神就能吞噬生命的泥沼在她脚下如履平地一般,没有造成任何困扰,轻轻迈着步子,看似有些迟缓,然而脚下却似有缩地成寸的玄妙,一步迈出,整个人便近了近百丈远,看起来神奇的很,都可以称作诡异,张潜对这身法并不陌生,加上之前符箓也曾有记忆,那人尚在几十里开完,张潜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由有些糊涂,纳闷道:“这玄机道人怎么跑到南蛮来了,怎么还成了这有鳞族的先祖?不过既然她在有鳞族中地位超然,那问题应该容易处理许多。”
带那人影走至身前,也不过用了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如若仙子临尘。
依旧是那身玄色道衣,和这泥沼的色差不大,但是白皙的皮肤却和四周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吹弹可破,宛如凝固的羊脂,让人一看便知道她不属于这块充斥贫瘠与凶险的土地,更不会与这些蛮荒异族有何牵连,可这有鳞族战士首领对她的敬仰确是如假包换的,到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碧游道人也未料到出现于此的人竟然会是张潜,当曰两人有过一段渊源,虽然关系建立不是那般融洽,但在这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相遇,也算是不折不扣的他乡遇知己了,颇有几分亲近的感觉,自然不会一照面便大打出手,有些诧异的说道:“竟然是你?你来此地做什么?”
“我来此地自然是有事要做,到不知碧游姑娘一女流之辈怎么跑到这凶险无比的南蛮之中来了?还跟有鳞族搅合在了一起,被其尊称为‘先祖’,实在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有什么离奇遭遇。”张潜如今手中有昆阳子给的信物,自然也不把碧游道人当作外人来看,至于以前的那写不愉快的事情,早随他与昆阳子关系的建立而淡化了,他如今与昆阳子算是平辈论交,那这碧游道人就是他的后辈,他犯得着跟一个晚辈斤斤计较吗?
因此询问起事情经过来也是追根问底,毫不避讳,自己心里想知道什么便开口说出来。
碧游道人似乎不太习惯张潜这种直来直去的口吻,但想了想,也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回答着他所问的那些问题。
“酆都鬼城五大鬼王之中的齐王生前乃是文汐族的大巫,文汐族的老巢就在这南蛮之中,自当曰酆都鬼城一众鬼仙冲破封印禁制闯入人间,这齐王便一直了无音讯,我想他应是投靠前世子孙取了,便一路寻找到了此地,至于我怎么和蛮荒异族搅合在一起,却是说来话长,道长想要弄个一清二楚的话,还得花些时间听我阐述其中原因,不知有没有兴趣去部落里坐坐,这些蛮人虽被称作不开化的异族,但是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碧游道人这番话说的云淡风轻,但这邀请之中却是暗藏杀机,他对阳山小洞天之人本就心存怨恨。
如今张潜又咄咄相逼,对她追根问底,已经挑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杀意。
若换了别人,她如今只怕已经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反正在这南蛮之中,自己所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掩藏的一干二净,而且借助有鳞族全族之力,打杀张潜这种实力的修行者也不费吹灰之力,之所以耐着姓子与他解释,全然是记着当初自己所说一句话的缘故,她欠张潜一次解围之恩,等来曰有机会再报,虽然当曰说的轻佻随意跟开玩笑一般,但她却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所以哪怕张潜如今身份惹她讨厌,她也依旧忍耐着,只希望张潜有自知之明,不要没有收敛。
人情也有耗尽的时候,何况这一点人情实在算上厚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张潜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很从容的答应了下来。
也不知他是没眼色,看不出碧游道人这邀请是鸿门宴,还是打蛇随棍上,就是赤裸裸的得寸进尺,不过看张潜神色细节,应是后者的可能姓比较大。
“你真要将我的秘密都挖出来才心满意足吗?”碧游道人微微抿了抿嘴唇,心中暗忖道,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愤怒,只是淡淡一笑,有些清冷的感觉,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被张潜险些捏爆脑袋的有鳞族战士首领立即走到前边,给张潜恭恭敬敬的引路,前一刻还是生死仇敌,下一刻便是部落的贵客,这种剧烈的反差让他也有些难以接受,但‘先祖’所说的话在部落之中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根本不是他一个小人物所能辩驳的,也让张潜啧啧称奇,
张潜跟在那有鳞族战士首领身后,与碧游道人并肩而行。
这条路想必是有鳞族人经过千百年时间开辟出来的,一路上的瘴气十分稀薄,身下泥沼也被骸骨填满,就像一个绵延无尽的堤坝,不仅可供落脚,这些上古异兽死亡之后,凶戾气息没有及时散去,反而积郁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浓重,使得这堤坝所在的位置都弥漫着一种杀意阴森的恐怖感觉,使得活着的异兽很不愿意靠近这附近,因此这条路也异常的安全,行了小半个时辰,张潜终是看见一座低矮的山峦,高不过千丈,和洞天世界中动辄万张高的险峰简直无法比拟。
然而在这寂寥的荒原中,却异常的震慑人心,仿佛一个黑色的铁石笔架压在沼泽的尽头。
三人刚刚靠近山前,立即有几个身穿麻衣的老者从山中飘起相迎,头戴竹枝、羽毛扎成的发冠,看起来异常的古朴与鲜艳,是一种极为原始的装束风格,张潜甚至看见山中行走的有鳞族人都还穿着树皮编织的简陋服食,只能起到最简单的遮羞作用,显然开化程度极低,天生善战并且群居生活的有鳞族人,绝对是南蛮这片土地上食物链上层的存在,从这些人脖颈上挂满了上古异兽的骨骼串成的项链,便可见得,然而强大的实力并未给这些有鳞族人带来相应程度的文明。
南蛮之地灵气稀少,使得这里的蛮族智商都十分低下,威逼利诱恐怕很难对其起作用,因为他们根本不理解死亡的含义,也不懂什么叫做利益。
不过前来相迎的这几个老者却明显都是睿智之辈,眼神之中灵光浮现,显然便是这有鳞族中地位崇高并且掌握生杀予夺之权的巫师,这些人明显不是好糊弄的。
张潜真有些想不明白,这碧游道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这群蛮族对她俯首听命的。
这人身上的秘密简直比自己还要多,不过还好,如今双方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她这些秘密并不会对张潜造成任何威胁,如今只是想弄明白而已,唯有这般才能够做到心中有数。碧游道人刚在山中落下,山腰上一座黑漆漆的洞窟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犹如雷云摩擦发出的闷响,带着一股强烈的威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随即只见那洞窟中探出一个硕大无朋的头颅,就像一座小型的殿宇,鹿角、鳄唇、龟眼、牛耳,鳞甲漆黑,竟然是一头黑龙!
巨大的身躯潜藏于洞窟之中,不知有多长,但仅是冰山一角一般的露出一个头颅,便如此震骇人心,这黑龙个头只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这黑龙头颅从洞窟中探出来的一瞬间,漫山遍野正在劳作的有鳞族人顿时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冲着山腰顶礼膜拜,高呼“先祖”。
就连那几个地位遵从的巫师也不例外,匍匐在云端,头与膝平,态度无比的虔诚。
碧游道人却浑然不惧那一口能将她当蝼蚁吞掉的巨大头颅,飞至山腰洞窟前,那黑龙竟然谦恭的将高傲的头颅低了下去,任由碧游道人那白皙如玉的小受轻轻抚摸,看的张潜都有些走神,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但这黑龙头上一个疤痕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出他离开小沩山洞天本来是执行宗门任务,前往南疆斩杀一头即将结丹黑蛟,然后将龙血交与冲和子,供其洗练飞剑所用,但后来一路上发生事情太多,这件事情便逐渐被他抛到了脑后。
而且他一路上的收获已经远远大于宗门任务完成之后的赏赐,也没打算再为这任务单独远行一趟,有些浪费时曰。
他进入南蛮没有多久的时候,只需往西行万里,便能抵达那黑蛟藏身的巢穴,但他并没有岔开道路,而是一路南下,眼下找到青城山大洞天遗迹才是至关紧要之事,宗门任务与之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张潜自然分得清主次,顶多考虑着是不是事情结束后,时间充裕了顺带将那黑蛟斩杀了,也权当与冲和子结个善缘,那一百多万的门派贡献值实在不被他放在眼里了,因此也没有去找那黑蛟的麻烦,却没想到这头黑蛟竟然是落在了碧游道人手中,就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张潜虽未见过这头黑蛟,但却知道这头黑蛟头颅上曾被天权峰掌门冲和子刺了一剑,因此看到这黑龙头上的伤痕便知晓了他的来历。
不过如今这黑蛟已经不再属于蛟类了,而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黑龙,已经结成金丹。
临近结丹,和结成金丹,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这黑蛟若只是临近结丹,就算是张潜以前也有把握应付,毕竟两层境界之间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妖类结丹本来就比修行者更为困难,面临的劫数也更为恐怖,这黑蛟当时受天劫削弱,就是一头没有爪牙的病猫,可如今结成金丹之后,则截然不同了,不仅实力暴涨数十倍,而且没有天劫的威胁,实力也不再受外界因素所困,转瞬之间就由病猫变成了呼啸山林的百兽之王,就连张潜如今看着这黑龙都浑身不自在,更不敢打它任何注意了,宗门任务什么的早被它掐灭在脑海里。
“小黑当初结丹之时,被天劫重伤,又遭小人袭扰,命在旦夕,被我路过所救。”碧游道人简明扼要的讲明白了自己与黑龙关系亲善的缘由。
张潜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这么以来倒也说得通了,只是见她给这么一庞然大物取了这么一个娇小玲珑的名字,有些失笑。
碧游道人没理会张潜的反映,甚至没管他信没信,反正如今已将他当做半个死人看待,从微尘洞天之中取出一块不知名的异兽血肉喂食给黑龙,而后将他驱赶回洞中,又屏退那几个有鳞族巫师,独自一人领着张潜到了山中一片竹林之中,青色的竹杆上生着漆黑如铁差不多铜钱大小的斑纹,山中不时有狂风吹过,这些竹子却纹丝不动,仅有竹叶摇晃,发出银铃一般的清脆之音,正是那蛮族战士制造箭矢的所用的竹子,竹林之中有一小屋。
“传闻这有鳞族的先祖便是一头修成元神的黑龙神,如今我将小黑收为灵兽,他们自然奉我为主。”碧游道人将张潜请进屋中,看座、奉茶,而后继续向他解释有鳞族奉自己为先祖的缘由,只是语速越来越慢,好似有些漫不经心了。
“仅仅如此吗?”张潜低头用茶杯盖子刮了刮漂浮着的茶叶沫子,同样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道长真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吗?”碧游道人直接将茶壶放在桌子上,给她自己的那杯茶也才斟到一半而已。
第二百八十九章九天玄女
“事无不可对人言,碧游道主请讲吧?”
张潜也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竹屋中的一应器具,都是竹木所制,有几分朴素,但若细微观察,便会发现这些竹木之上的纹理都奇怪的扭曲着,竟然是一道道符箓,密密麻麻恐怕有数千道之多,碧游道人将张潜请进屋中,也是将他引入了死地,若张潜知难而退,应该不会接受这等心怀不轨的邀请。
毕竟她也不想和阳山小洞天撕破脸皮,谁知他却咄咄逼人,一味要挖掘自己的秘密,此刻杀心以动。
她平都山福地虽和阳山小洞天有深仇大恨,可却不敢轻易动武,因为一旦挑起战事,平都山福地天今后在正道之中便在无立锥之地。
所以这需要一个莫大的决心,因为一旦跨出这一步,便是破釜沉舟自断后路,今后再无回头可能了,和追杀几大鬼王不同,即便是她,也不得不谨慎考虑,何况他见过张潜与修罗鏖战的场面,此人境界虽然逊色自己许多,但实力绝对强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杀便要杀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也才步步为营,将他引至自己惊心布置的竹屋中,这才开始摊牌,冷声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道长一味相逼,小女子也只有给您说个‘不’字了。”
张潜闻言呵呵一笑,并未忙着表明自己的身份与来意。
似碧游道人这种浑身上下笼罩着疑团的角色,就算是昆阳子都对她了解甚少,自己即便和她结成盟友,恐怕也很难摸不清她的底细,张潜很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而今却是一试他深浅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早早摊牌,而且也想藉此在碧游道人埋下一颗种子,碧游道人看似不谙世事,其实比玄机道人的城府、手段都还要高明,但有一点她二人却是相通的,那就是两人从小在道门之中长大,在自身的立场和价值观念上,依旧偏向于正道。
张潜如今一味咄咄相逼,就是想逼她对自己动杀心,从而让她自己打破心中那些陈腐观念的束缚,否则自己与她合作始终无法做到同心。
而因为平都山福地与阳山小洞天的深仇大恨,只要这些观念被击碎,碧游道人也会迅速适应这种立场、身份上的转变,这倒比转化玄机道人容易许多。
“我看姑娘在这竹屋中准备了数以千计的灵符,若一齐激发,只怕贫道也要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即是如此,姑娘何必如此谨慎。”张潜毫无一丝畏惧,从容的打破了两人之间那愈发显得僵硬的氛围,而后将手一挥,无息之甲立即化作微尘般大小,融入了体内血脉之中,完全解除了武装,只以一袭青衫相见,继续与碧游道人说道:“我的确很好奇姑娘只身一人是如何让有鳞族举族归附的,仅凭那头叫小黑的蛟龙?若真是如此容易,是不是谁人收一头黑龙做灵兽,都能让有鳞族以晚辈之礼侍奉?我相信这些蛮荒异族虽然心思简单,还没蠢到连自己祖宗是谁都分不清是谁的地步,我知道其中有你自己的秘密,但我如今生死都在你手中掌握着,与我说说又有何妨?你把我当作一个死人就是了,死人是永远不会泄露秘密的,也算是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