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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钦铭烟与司寇左逸一同看向两个丫头。见司寇妩柔一副不解表情,涂钦铭烟拉过司寇妩柔道:
“奴儿,今天是休息日。以后,我们每一周都会休息一日,不用去学堂哦。”
说话间,涂钦铭烟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回头看去,涂钦雅烟正阴森瞪视着他。
“中邪啦,表情那样吓人。”
涂钦雅烟拉过司寇妩柔,不理会他,直接走掉。
涂钦铭烟在后面叫道:
“哎,你去哪里?七皇子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儿,你要把她带到哪里?你走可以,不要把奴儿也带走啊。”
碍于司寇左逸还在,涂钦雅烟停住,深吸一口气,气冲冲回到原处。
“七皇子,你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和奴儿要离开。”
司寇左逸一愣。
“呃,也没什么事,就是听铭烟说,八妹上学堂啦,我……过来看一下她一切可好。”
这涂钦雅烟也太彪悍啦,同皇子说话,直接用‘我’的。以至于司寇左逸跟她讲话,一时情不自禁也用了‘我’。
被涂钦雅烟的表现,七皇子的反应给逗乐,司寇妩柔偷笑。
涂钦雅烟低头问偷笑着的司寇妩柔:
“奴儿,七皇子问你一切可好?”
司寇妩柔这才忙收住笑,回道:
“奴儿一切都好。”
对司寇妩柔的表现,司寇左逸说不出的不喜欢。为何她与涂钦雅烟涂钦铭烟相处时,能那般从容自在,一与他讲话,就这般拘谨。
故而,司寇左逸干脆蹲下,与司寇妩柔直视,柔声道:
“八妹,我是你七哥,以后与七哥相处,你不用这样紧张。要知道,我和你,比你和他们姐弟俩还要亲近。”
被人突然这样对待,司寇妩柔很不习惯,缩到涂钦雅烟身后,礼貌对司寇左逸点头。
司寇左逸无奈道:
“好吧,慢慢来吧,以后七哥会常来找你玩儿,让你接纳我的。”
司寇妩柔紧紧拉着涂钦雅烟的手,两个小女孩迅速逃离。
看着她们的背影,两个男孩儿心思各异。
涂钦铭烟心里不痛快,臭姐姐,又将奴儿带走了。
而七皇子司寇左逸脑子里想的是,这个妹妹……有意思!
第二十八章 十三皇子驾到
风柔日暖的一天,姐弟三人高高兴兴从学堂回来。刚进门,一个小家伙扑到司寇妩柔身边,司寇妩柔险些倒地。
看清小家伙模样,涂钦铭烟叫道:
“十三皇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想找打是吧,啊?”
言毕,涂钦铭烟将手中物品交与奶娘,上前追打已经撒腿就跑的小家伙。那小家伙边跑边叫:
“救命呀,杀人啦!救命呀……涂钦铭烟要杀人灭口啦!”
王府中护卫、仆人看着两人嬉戏打闹,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不予理会。涂钦雅烟和司寇妩柔依然站在王府门口,看着他们胡闹。年爱姝娟听到动静,停下手中事情,从房里走出。
“铭烟,成何体统,快快停手。”
知道自己儿子与七皇子十三皇子交好,可终究有君臣之分,不能越了规矩,年爱姝娟对还在追着十三皇子打的儿子道。
涂钦铭烟非但未停手,反而看母亲阻止,加快脚步,飞身扑倒司寇左茶。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找打,我让你胡闹,我让你不规矩,我让你给我不请自来,我让你……”
司寇左茶道:
“谁不学好,谁找打啦?谁胡闹,谁不规矩,谁不请自来,你,你,你再打,本皇子要生气啦。”
小小孩童,天生具有一身威严正气,无奈被涂钦铭烟压在身下,模样煞是狼狈。
年爱姝娟上前拉开涂钦铭烟,瞪视一眼,将十三皇子扶起来,帮着他拍打身上灰尘。
“哎呦,都成小大人啦,怎么还这样胡闹,也不怕被大家笑话了去。”
十三皇子委屈,嘴犟道:
“哼,谁敢笑话本皇子。”
涂钦铭烟也不是善类,别过脸,不搭理自己好兄弟。涂钦雅烟这才拉着司寇妩柔走过来。年爱姝娟还在帮司寇左茶拍打灰尘,小家伙看到两个姐姐过来,飞快跑到司寇妩柔身旁,拉着司寇妩柔胳膊奶声奶气道:
“八姐,我是来找你的。”
司寇妩柔本身还是个五岁孩子,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很多的孩子拉着,样子古怪极了。想一把将他推开,心里似乎又不太情愿。让他就这么拉着自己,浑身不自在。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往日里,都是她被人抱,她永远都是小孩子的角色。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叫自己姐姐的人,司寇妩柔暂时接受不了。
“八姐,我是茶儿,排行十三哦。我的名字很好记的,以后你喝茶的时候,就要想到我哦。七哥昨天来不带我,所以八姐不认识茶儿,现在茶儿跟八姐说过,八姐就认识茶儿了吧。”
司寇妩柔目瞪口呆,看着小家伙小嘴巴吧嗒吧嗒个不停。涂钦铭烟已经够能说的了,这小家伙……比铭烟哥哥还话多。
司寇左茶很是在意司寇左逸昨天不带他一个人来涂钦王府,今日一早,便让人将他送过来,一直等了一整天,等到他们从学堂回来。国都中本来姐妹就少得可怜,没亲近的女孩儿跟他玩儿。听司寇左逸说,八姐好得不得了,这小家伙便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个八姐。
第二十九章 拒之门外
涂钦雅烟邪笑,插嘴道:
“十三皇子,跟你说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们家奴儿,也就是你八姐,她……是不喝茶的。所以……很不好意思,她是不会记住你的哦。”
听完此话,司寇左茶两眼闪光,抬头盯着司寇妩柔,撇着小嘴,做好随时哭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哈,涂钦雅烟,好样的。”涂钦铭烟冲自己姐姐直竖大拇指,佩服不已,这种烂借口,亏她想的出来。
涂钦雅烟涂钦铭烟姐弟俩大摇大摆一人拉左手一个牵右手,将司寇妩柔带离,朝王府内走去。留下对三个孩子很是宠溺的年爱姝娟,以及一个眼里还闪着泪花的十三皇子。
往后的日子里,七皇子与十三皇子成了涂钦王府的常客。也因为他们与涂钦铭烟关系甚好,涂钦玉佩与年爱姝娟对他们有所了解,夫妻俩才未阻止他们常来。好比太子时常过来拜访,他们总是会想方设法将他支开,不曾让那败类接近奴儿。
几年下来,涂钦铭烟越发开始反感七皇子与十三皇子来王府做客。不为旁的,就为他们一个个对奴儿的无事献殷勤,让他很不舒服。渐渐的,每次小哥俩过来找他玩耍,他总会将他们带出去,不让他们再与奴儿有所接触。
司寇左逸第三次被涂钦铭烟拒进家门,带到荒郊打猎。司寇左茶第数不清次陪着被一起拉出来,闷闷不乐跟着后面。
“我不跟你们玩儿了,我要回王府。”
一个掉转马头,司寇左茶已经飞奔朝反方向离去。
本就心不在焉的涂钦铭烟见势,直接弃马,飞身到司寇左茶马背上。
“十三皇子这是要去哪个王府?若是去涂钦王府,抱歉,不欢迎。若是去其他王府,属下恭送。”
回王府?说的跟那里是他家似的,铭烟小爷相当不痛快。若不是看往日有交情,他定会将说此话之人痛打一顿,再吊起来饿上三天三夜不可。
随之而来的司寇左逸不咸不淡道:
“茶儿,这几天来,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哥俩和不受人家欢迎吗?”司寇左茶年纪小,不懂涂钦铭烟在搞什么把戏,这司寇左逸可不是省油的灯。从涂钦铭烟第一次古古怪怪将他们带出涂钦王府,他就有所察觉,只是不说透罢了。
涂钦铭烟顿觉脸上无彩,微怒:
“你们俩不在国都好好呆着,往涂钦王府跑那样勤快做什么?自找没趣。”
瞧着涂钦铭烟别扭的反应,司寇左逸对自己的直觉更加肯定,贼笑不语。
“搞什么,我要去找八姐玩儿,我今天还特意带了个纸鸢过来呢!”司寇左茶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就跟要见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惹得涂钦铭烟更不爽。
跟他们说不清,涂钦铭烟干脆折回,跳到自己马上,飞奔离去。
司寇左茶忙拉紧缰绳,跟了上去。司寇左逸嘴角含笑,慢悠悠跟在最后。待到司寇左逸来到涂钦王府门外,果然不出他所料,司寇左茶被拒之门外,那傻家伙还在傻乎乎的敲着门。
第三十章 被订亲
涂钦王府中,涂钦铭烟心中憋屈,有火发不出。来回渡步,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猛地想到什么,忙朝上房屋奔去。人未到,声音先报告。
“母亲……父亲……”
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站在涂钦玉佩与年爱姝娟眼前。
年爱姝娟递一杯水过去,责备道: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冒冒失失。”
涂钦铭烟直摆手,断断续续道:
“孩儿有急事……十万火急……关乎孩儿与奴儿……终身大事。”
涂钦玉佩与年爱姝娟面面相觑,认真等着涂钦铭烟接下来的话。
待涂钦铭烟缓过气,喝了水,挺直腰杆,一脸严肃认真,声声坠地道:
“我要娶奴儿为妻。”
……
涂钦王府门外
“搞什么,涂钦铭烟被鬼上身啦,突然发哪门子神经。”
司寇左茶手脚并用冲大门踢打拍挠,嘴上不歇着,涨红了小脸。司寇左逸似笑非笑盯着发飙的司寇左茶,若有所思。拒之门外,不让他们见司寇妩柔是吧?好,很好。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哥们不厚道,哼哼。
“茶儿,回去啦。”
司寇左茶回头看,司寇左逸已经离开,不情不愿撅嘴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涂钦王府方向,依依不舍。
涂钦王府上房屋
“奴儿……来,姨娘问你个事儿。”
正在学习女红的司寇妩柔被请到上房屋,踏进屋门,便被年爱姝娟拉到身边问道。
“奴儿,若是将来长大,奴儿想嫁人的话,想嫁个怎样的夫君?”
听罢年爱姝娟的话,司寇妩柔小脸顿红,脑子里飞快闪现梦中小红魔。
见司寇妩柔害羞,年爱姝娟与涂钦玉佩对视一笑,柔声道:
“奴儿,姨娘想着,若是将来……你愿意嫁给铭烟哥哥,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这样,你就能永远呆在姨娘身边不离开。”
此时此刻,涂钦铭烟躲在角落,心急万分,生怕司寇妩柔拒绝。
司寇妩柔为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小红魔而羞愧,没有主意,低声回道:
“全凭姨娘做主。”
“哇……太好啦,太好啦……奴儿……你,你愿意嫁给哥哥……太好啦!”
涂钦铭烟忽然冒出来,将司寇妩柔抱起,原地旋转不停。涂钦玉佩与年爱姝娟夫妻俩也为此而高兴不已。
“铭烟,好啦好啦,快些把奴儿放下,再转就晕倒啦。”
涂钦玉佩慢慢拉住涂钦铭烟,双手拉住两个孩子,以免他们晕倒。待他们站稳,年爱姝娟已经从内室走出,手里拿着亮蓝锦盒。只见年爱姝娟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只玉镯。待司寇妩柔看清,大吃一惊。年爱姝娟手中拿着的,正是良渚龙首纹玉镯,沁色为黑漆古水银沁。参阅古书时,司寇妩柔依稀记得,黑漆古沁一般都是高古玉器,少说,也有五千年的历史。
黑漆古水银沁表面有点点的斑块,是古玉沁变的形态,如将其迎光观察,可见其处闪闪发光,俗称“苍蝇翅”。而且它身上还有一种沁色--“冰裂纹”, 就好像瓷器的开片一样,十分美丽。
“奴儿,现在姨娘把这只镯子给铭烟,若是你能带上,以后,就算你与铭烟订下了亲事。”
不待司寇妩柔惊醒,手镯已经被涂钦铭烟套到她手腕上。见此情形,涂钦玉佩,年爱姝娟,以及涂钦铭烟都又惊又喜。后来的后来,司寇妩柔才知道,这只玉镯所具有的魔力。
“母亲,你看。”
随着涂钦铭烟一句话,几人目光全看向司寇妩柔手腕。只见玉镯原本只是薄薄的一层红色,竟然变成了大半层红色,其中有一块简直像是红宝石。
司寇妩柔忙从手腕取下,对着阳光照看。她在古书上看过,若是上古玉镯,被有缘人佩戴后,玉色会有所改变。这一看,司寇妩柔彻底折服,这玉镯通体透亮,没有一点瑕疵,颜色也变得极其艳丽,不似刚刚见到时那样灰灰白白。司寇妩柔知道,这是古玉的一种‘盘变’,因与人的体温、汗液接触发生的一种变化,就好比是从冬眠状态中甦醒过来。
“姝娟,你看到了吗?它在奴儿手臂上完成了‘复苏’。”
“恩,看到了,看到了。”
从玉镯被司寇妩柔轻轻松松带上去那一刻,他们夫妻俩就已经……心知肚明。
第三十一章 姐姐吃醋
“咦,奴儿,你手腕什么时候带了个手镯啊?”
去上学堂的路上,涂钦雅烟看到司寇妩柔手腕醒目的上古玉镯,好奇问道。
司寇妩柔还未张口,涂钦铭烟接嘴道:
“母亲说了,能带上这玉镯的人,是要给我做妻子的。”
涂钦雅烟瞪视玉镯半晌,微怒不言,安安静静呆了一天。涂钦铭烟与司寇妩柔都觉得奇怪,雅烟姐姐平时不是这样的。两个小家伙有心找她搭讪,她却不太理人,像是在考虑什么大事。
从学堂回到王府,吃过晚饭,司寇妩柔正准备休息时,涂钦雅烟跑进来,手里拿着石头。
“雅烟姐姐……”
司寇妩柔话未讲完,涂钦雅烟拉着她坐到桌子旁,拽起司寇妩柔带着玉镯的左手,放到桌子上。随后,拿起手中石头,捏住玉镯,狠狠砸下去。
司寇妩柔只觉手腕发热,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涂钦雅烟在敲打玉镯,所以手腕才会发热。
“什么破东西?怎么都砸不碎。”
涂钦雅烟眼中落泪,扔掉手头,低吼道。
普通玉镯,不可能这样砸,都不碎的,更别提现在这只镯子,居然毫发无损。
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男孩子一样脾性的雅烟姐姐这般无助,司寇妩柔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雅烟姐姐,你……怎么哭了?”
在司寇妩柔的印象里,涂钦雅烟是从来都不会和她一样掉眼泪的女孩儿。就算是贪玩儿时不慎摔倒,流血破皮,刮伤受伤,她都不会吭一声。
涂钦雅烟坐在桌子旁,双臂交叠放置桌上,小脑袋枕在胳膊上,抽泣起来。搞得司寇妩柔更加不知所措。
哭够以后,涂钦雅烟不好意思起来。对司寇妩柔笑道:
“奴儿,姐姐跟你说,你不许笑话姐姐。”
司寇妩柔赶忙点头。涂钦雅烟眼珠子一转,认真道:
“奴儿,姐姐喜欢铭烟。……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总之……就是喜欢。”
司寇妩柔瞪大眼睛盯着脸颊泛着红晕煞是好看的姐姐,一时说不出话。涂钦雅烟被看得不好意思,跳起来咋咋呼呼道:
“所以啊,我就想着,有这个镯子碍事,还不如敲碎了它。”
敲碎它?
司寇妩柔忙将手镯护住,这个手镯,司寇妩柔是打心底里喜欢。
“雅烟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将它砸碎。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啊。”
涂钦雅烟不悦道:
“奴儿,姐姐从小最疼你,你……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不帮姐姐。”
司寇妩柔心里着急,遭到涂钦雅烟责备,眼圈泛红。
“雅烟姐姐,我……我没有不帮你。我……我们可以直接将它取下来啊。”
小家伙破涕为笑,涂钦雅烟闻言,亦是破涕为笑。
抹掉眼泪,司寇妩柔欲将手镯从手腕退下。岂料,怎样都退不下丁点。涂钦雅烟看得清楚,疑惑不已。司寇妩柔同样疑惑。
“怎么回事?昨天还能取下来呢!”
怎奈,怎样退手镯都无动于衷。涂钦雅烟帮手,亦取不下来分毫。小姐妹俩一会儿用丝质手绢套在司寇妩柔手腕,一会儿用肥皂水擦洗,依然取将不下。眼看司寇妩柔手腕红肿不堪,涂钦雅烟忧心道:
“算了,取不下来算了。……不过,奴儿,长大以后,我们两个要一起嫁给铭烟,我们都做他的妻子,你说,好不好啊?”
司寇妩柔点头应允,小姐妹俩相拥而笑。这个时候的司寇妩柔,刚刚九岁。
第三十二章 回国都
后来,涂钦雅烟才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嫁给自己的弟弟,沮丧了很久。
“太子,请您自重。”
“太子,王爷有旨,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太子……”
涂钦王府门外,四名守卫,三名单膝跪地,对硬要闯进的少年拦截。一名守卫眼中豪无波澜,根本没将这身份高贵的主放在眼里。
太子身后侍从见状,道:
“大胆奴才,见到太子,还不下跪。”
那守卫依然无动于衷。太子侍从上前抬起巴掌,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接着,尖叫连天。
“哎呦……太子,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