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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韬转身坐到自己桌前:“课表你有了吧?”
“有。”谢书文慢慢走到陶韬背后,“学长有话想问我吧?”
陶韬正要抬头发问,却发现谢书文立在他椅子后面,不由一皱眉:“你的书桌在那边。”
谢书文扶着椅子背弯下腰来:“学长喜欢男孩子吧?”
陶韬一愣,谢书文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轻道:“我是礼物哦。”
陶韬微微眯起眼睛,谢书文闭上眼睛吻住他的嘴唇。
CD放到《圣母颂》,风琴悠扬的穿过室内,合着窗外的晚风,荡漾起一阵初秋的薄热。
谢书文微微松开,张开眼睛,却发现陶韬还是眯着眼睛,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不由有些惊讶。
陶韬嘴角一弯:“你想表达甚么?”
谢书文贴着他面颊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萧寒为甚么退学么,我可以告诉你。”
陶韬一愣,谢书文含住他的耳垂:“但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陶韬略略侧头:“不,我想知道你和理事是甚么关系。”
谢书文一愣:“我原以为你会问理事叫我来作甚么。”
“我是很想问,可你一定不会回答,就算答了,也不见得是真话,何必浪费时间。”陶韬耸耸肩。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谢书文呵呵一笑,放开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们需要谈谈?”
陶韬取了柔纸擦脸:“确实。”
谢书文道:“我不过是理事养的众多孩子之一,没甚么特别。”却又笑道,“确切来说,就是等着送人的礼物。”
“理事的公司都是正行。”陶韬突然觉得有些有趣。
“总有些地方是阴影,哪儿有纯白与全黑。”谢书文一摊手。
“我从不知道理事喜欢男孩子。”陶韬略略侧首。
“这个你放心,理事最多只是抚摸我们的脸。”谢书文叹口气,“好可惜啊,明明是那么帅的男人。”
陶韬摇摇头,觉得那天是机场人太多,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不过我很确定,你喜欢的是男孩子。”谢书文歪着头呵呵一笑。
陶韬皱皱眉,不置可否。
“我看过你的资料,怎么形容呢…”谢书文眨眨眼睛,“完美!对,就是完美。学习啊,处事啊,才艺啊,就同龄人而言,绝对可称完美。”
“这就下结论,未免太早。”
“那么没有女朋友呢?”
“谈恋爱不划算,且尚需缘分。”陶韬挑挑眉毛。
“算了吧。”谢书文摆摆手,“我之前见你时,已经觉得你是这种人。”
“若是指在机场,那么你多半会错意。我与楚大帅关系得确很好,但不是你所想。”
“感觉不见得科学,但最易叫人信服。”谢书文微微倾身,“刚才那个吻,你没有拒绝。”
陶韬叹口气,不打算纠缠与此:“理事犯不着笼络我。”
“他的打算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礼物。”谢书文弯着嘴角一笑。
陶韬突地心里一动,伸手摸他头发:“我不会对你怎样,理事那边你大可敷衍,我不会露马脚。”
谢书文一愣,陶韬浅笑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也没有错,何必彼此为难。”
谢书文伸出手来:“抱我,学长。”
陶韬一怔,谢书文补充道:“只是拥抱。”
陶韬立起身来环住他,谢书文眼睛寒光一闪,口里却闷闷的:“总觉得你与资料上描写的不太一样。”
“眼见未必为实。”陶韬呵呵一笑,“物理上讲实像都是倒立。”
谢书文道:“学长,我知道一些萧寒的事…”
陶韬叹口气:“现在不用说,等你觉得安全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谢书文抬起头来:“请原谅我之前无理举动。”
陶韬本想说各为其主无所谓,却又觉得不妥,也就微笑不答。
“但在理事放心之前,请让我待在这里。”
陶韬道:“这里就是你的宿舍,大可安心。”
谢书文埋首入怀:“理事不想你再查萧寒的事,小心。”
陶韬摇摇头,面上浮起一丝笑来。已经知道的事,何必再问第二遍。
当年萧寒突然退学,确实怪异,但若是联想今日谢书文所言,可探知一二。萧寒,多半是投在理事门下。只是,那样倔强的人,会做人礼物么?
谁又知道。
各人总有各自的活法,也许觉得自己的命运最过奇异,惊天动地神伤感人,可在他人眼中,也不过是平平无奇。
但,陶韬怎能忘记萧寒。
这是,第一个让陶韬觉得温暖的人。
陶韬没有甚么好抱怨的。
父母都是安乐知命的人,平和温柔,自己在他人眼中,也是完美无缺。但是怎会有完美呢?也许瑕疵就是自己的取向。
陶韬并不觉得喜欢同性有何错误,但事实上,这就是个不能为大众理解和接受的错误。
只能埋在心底。
萧寒,是他进宿舍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上大学的第一个朋友。朋友这种事情,就是放心的将心底秘密和盘托出。秘密有两个,安全起见,陶韬选择将另一个与他分享。
萧寒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倔强而温和。
想起他,陶韬总是不自觉的微笑,如同冯诚。但是萧寒没有那样的身家背景,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一切全靠自己。
但是人会改变。城市的光怪陆离总会迷惑年轻人的眼睛和心灵,蜕变总是慢慢发生。陶韬只能责怪自己不够细心,太过投入学生会的工作,让他忽略了朋友的改变。
其实有故意的成分。萧寒和自己是同样的人,眼神里面的暗流,陶韬还是看得出来。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只能慢慢疏远。保持在一定状态,总会好些。
可惜陶韬忘记了哲学上讲,运动变化是事物存在的根本,量变永远会成为质变。
质变就是萧寒突然的退学,不告而别。
接着的发展有些超出陶韬的预料。
莫启文痛打了陶韬一顿,指责他伤了萧寒的心。那一闹惊天动地的结果,在陶韬的背上留下了永远不会褪去的伤痕,陶韬这才感到,也许自己太过忽略身边人的想法。
这事闹得太大,虽然大家彼此默契守住要害,但莫启文退学势在必行。
陶韬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楚麟虽是教授,但也无法左右理事会的决议。冯诚与叶歆对此事知之不多,帮不上忙,齐教授更是爱莫能助。
陶韬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为甚么?
为甚么。
萧寒不像是因为感情原因就会退学的人,查到的萧寒家里联系方式,也是找不到人,陶韬毫无办法。谜团太多,叫人无从下手。
但是今天,谢书文的出现,无疑叫陶韬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个希望有多大,能指引到甚么地方,没人知道。
此事亦无关爱情。
“你在想甚么?”
陶韬回过神来:“没甚么。”
谢书文伸手搂住陶韬的腰:“理事并不是坏人。”
“我从未这样想过。”陶韬叹口气,“也从未往他身上想过。”
谢书文立起身来,勾住陶韬的脖子:“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了。”
“那么一定是错觉。”陶韬失笑。
“恋爱是谈出来的,而爱…”谢书文吻他面颊,“是作出来的。”
陶韬一皱眉,正想推开他,却听到有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在干甚么!”
第 26 章
李铭夏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抱着陶韬的脖子,正在亲吻他的面颊。
一瞬间的震惊过去,李铭夏有些说不清的恼怒:“你们在干甚么!”
陶韬推开谢书文:“你回来了?”
谢书文扭头望着李铭夏笑笑:“你好。”
李铭夏上下打量着这人:“你是谁?为甚么在这里?”
“我叫谢书文,从今天起将住在这间寝室。”谢书文眯起眼睛来,“我是会长的学弟,读大二。你就是借住在这里的李铭夏?”
李铭夏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他的情人呢?”说着瞅了一眼陶韬。
陶韬哭笑不得:“说甚么傻话。”就望眼墙上的钟,“才十点,你今天没走服饰大赛?”
“脚没好全。”李铭夏摇摇头,“而且今天是公关部的初试。”
陶韬哦了一声,想起张薇与他说过,李铭夏报了公关部:“感觉如何?”
“多数是心理测试题,没甚么特别。”李铭夏换上拖鞋,瞅了一眼谢书文
谢书文耸耸肩,陶韬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你脚还好吧?要不要先洗澡?”
李铭夏望他一眼:“想先休息一下。”
陶韬耸耸肩:“那我先去洗。”说着拿了睡衣进去。
哗啦啦的水声隐隐传出,李铭夏歪在床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谢书文。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对你没兴趣。”谢书文突道。
李铭夏瞅他一眼:“我确实对你很好奇,但不至于和你有一样龌龊的念头。”
“这有甚么龌龊的?”谢书文舔舔下唇,“学长会是个很棒的爱人,总有识货的。”
李铭夏立起身来:“你想干嘛?”
谢书文眯眼一笑:“与你无关。”
李铭夏哭笑不得,谢书文又道:“不要妨碍我,否则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
“你认识我老爸?”李铭夏有些吃惊。
“算是认识吧。”谢书文扭扭头,作个手臂的拉伸动作,“希望我们互不干涉。”
李铭夏觉得有些不对,却不晓得说甚么好,谢书文已经跑到浴室那边敲门:“学长——”
“甚么事?”陶韬在里面应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你擦背?”谢书文笑眯眯的。
里面顿了两秒钟:“不用了,多谢。”
谢书文一摊手,用十分失望的语气道:“哎呀,我擦背的技术很好——”
话没说完,李铭夏一个劲步上前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你在干嘛?”
谢书文推开他,甩甩手道:“要你管。”竟转身走到穿衣镜前摸摸头发,“好了,该睡了,明天有课。”就跳上床去笑眯眯道,“学长亲手铺的床,真舒服。”
陶韬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看见李铭夏满脸通红的站着,而谢书文已经睡下了。他有些奇怪:“他睡了?”
李铭夏瞅他一眼,手机一响,接起来一看,挑眉笑了。
陶韬道:“有喜事?”
“公关部通知我明天晚上参加面试。”
陶韬突地想到,明天本是例会,但因为本周招新,推迟一次,面上露出笑来。
李铭夏侧首道:“笑得这么奸诈,干嘛?”
“哪儿有?”陶韬正色道,“祝你成功!”
“那还用说。”李铭夏挑挑眉毛。
陶韬正要说话,谢书文掀开杯子,甜腻腻的一笑,“学长,一起睡吧,好累了哦。”
李铭夏瞪大了眼睛看着陶韬,陶韬咳嗽一声:“确实有点晚了,我们关大灯吧。”就又转身对李铭夏道,“我还不会睡,开着电脑和小灯,你不用担心看不见。快些洗澡去吧。”
李铭夏在谢书文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走进浴室。
洗得干干净净的浴盆,连地上的水渍都细心擦去了。李铭夏叹口气,打开喷头。热乎乎的水扑面而来,李铭夏闭上眼睛。
这个谢书文是甚么人?怎么会和陶韬这么…这么亲近…李铭夏甩甩头发,抹了一把眼睛,伸手拿过自己的洗发水瓶子,一摇,空的,这才想起昨天就用完了,今天也忘了去卖。
李铭夏抬头看看,架子上还有一块熟悉的香皂,旁边新加了一瓶沙宣。他歪着头看了一阵,慢慢伸出手拿了一个。
浑身被陌生而又熟悉的香味的包围,李铭夏觉得放松不少,却又有些莫名的焦躁。
似乎有甚么改变了,又有甚么脱离了预计的轨道。
可是是甚么,自己又不知道。
李铭夏冲洗干净,正想走出浴室,眼光却停留在毛巾架最外边的毛巾上。那是陶韬专门用来擦浴室水渍的毛巾,李铭夏看了一阵,还是拿下来。
陶韬上网看了收盘指数,又处理了档案文件,给秦语的邮件作了回复,发现李铭夏还没出来,一看墙上钟,已经指过十一点,这就起身往浴室走。正要敲门唤他,发现浴室门微微开着,也就一推门,看见李铭夏捏着毛巾坐在浴盆沿上发呆。
头发尤自滴着水,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嘴唇紧抿,眼神飘飘呼呼的,没有焦点。
陶韬伸手自架子上拿块干净毛巾搭在他头上,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擦地上的水。
李铭夏这才回过神来,却也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陶韬俯身擦水。
没有人说话。
陶韬擦完地上的,起身在洗漱台上洗了毛巾,拧干,转身擦拭浴盆内壁。
李铭夏歪着头,挑着眉,伸手按着头上的毛巾慢慢擦干。
陶韬轻声道:“谢书文只是暂住,等大二那边空出来了,就会搬走。”
“他说认识我爸爸。”李铭夏声音有些愣。
陶韬没有应,隔了一阵才道:“没甚么。”
“他还说…他好像…”李铭夏抬眼看着陶韬,“对你挺有兴趣。”
陶韬手一顿,似笑非笑道:“是么?”
“你不喜欢女孩子?”
陶韬索性停手,也坐在浴盆沿上:“你可请张大小姐死心了。”
李铭夏瞅他一眼:“因为这个甚么谢书文?”
陶韬哈哈一笑,伸手替他擦干头发:“小孩子不要多问。”
李铭夏立起身来,咬牙切齿就往外面走,却脚下一软,眼看就要向后栽倒。
闭着眼睛等在浴室里再摔一次,却倒入一双温暖的手臂里。
陶韬笑道:“真冒失,还不起来?”
李铭夏睁开眼睛,发现陶韬的脸在正上方微笑,有些赧颜,一把挥开他:“走开!”
陶韬也不知道他为甚么突然生气,却也没松手:“你脚没好全,不要闹脾气。”说着扶他慢慢走出去。
送李铭夏回床上,替他换了药,看他睡下。陶韬才转身关了电脑,又进浴室去继续清洁事业。
房间里灯都关了,只有浴室里透出一丝缓缓的黄|色,李铭夏翻个身,望着对面4床空空的铺,叹口气。
“很不错的男人,不是么?”
李铭夏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谢书文两只眼睛在暗处闪着幽幽的光:“他不过是看在理事面上才对你多加照顾,你不要自作多情。”
李铭夏有些火大,却又反驳不出甚么,只是哼了一声,不理他。
谢书文轻轻的笑,透着些许残酷的味道:“如果叫他知道你在查他,你说他会怎样?”
李铭夏心一凉,浴室里却传来细细的水声,毛巾被抖开,搭在架子上,额而浴室灯灭,熟悉的脚步声轻轻走出来。
“学长,快睡吧。”谢书文声音里充满笑意。
“你还没睡?”陶韬收拾了一阵,已有些累。
“还没有,学长没睡,我睡不踏实。”谢书文坐起来。
陶韬转头看看李铭夏:“他睡着了?”
谢书文耸耸肩:“不知道。”
陶韬走过去,李铭夏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动不动。陶韬伸手一摸:“头发还没干透…”就轻轻低唤,“李铭夏,李铭夏?”
李铭夏大气都不敢出,被子里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陶韬转身自柜子里拿了块干毛巾,小心的一手扶起李铭夏头来,一手将毛巾垫在枕头上。李铭夏觉得头被托起来,额头触到一片温暖,也就小心的眯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竟靠在他怀里,面颊紧贴着他的胸膛。
熟悉的香皂味,随着呼吸的加温,蒸腾出几分异样。与自己身上发间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妥帖融洽。李铭夏有些恍惚,模模糊糊觉得要是一直这么靠着,也不错…
“嗯?”陶韬闻了闻李铭夏的头发,“用我的香皂?明天收他五十。”
李铭夏翻个白眼,前言撤回。
陶韬将毛巾搁在枕头上,放好李铭夏,将毛巾扣在他头上,无奈叹气:“虽也不好,但总比直接裹在枕套上好。”
转身上床睡下:“谢书文,你也睡吧,不早了。”
谢书文应了一声,嘴角一勾,这才躺下。
李铭夏悄悄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微光,看见对面的陶韬取下眼镜躺好,才发现谢书文一直看着他。李铭夏有些不悦,狠狠瞪回去,谢书文却一笑,翻身入睡。
李铭夏挑挑眉毛,也就合上眼睛。
陶韬醒来时,墙上钟指着七点十分。
刚想伸手取眼镜,才发现左边有人睡着,轻柔的呼吸吹在脸上。
陶韬一皱眉,略略动动,才发现这人枕在自己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