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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沙罗耶古怪地重复了一遍，似乎这是个陌生的词语。
顾奈表情平静，心里各种纠结，不同位面种族之间的沟通实在难为人。
“你不怕我，顾奈。很好，我看你比菲尼顺眼。那么，如你所愿，我们来谈价格。”沙罗耶换了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屏幕里的火焰瞬间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底下的骷髅头颅齐刷刷转了个方向，顾奈总算不用面对那么多不可爱的脑袋。
她不怕他就是“好”“顺眼”，菲尼对他毕恭毕敬反而不讨好，顾奈只能说沙罗耶的喜好“不同寻常”，没准潜在就有点受虐倾向……微微兴奋的神经末梢导致思维发散太远，顾奈赶紧扯了回来。
至少进展不错！不用在意这种细节！
顾奈略微有些歉意地看向菲尼的屏幕，怕他受到打击。
被拿来做比较，法师学徒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白里透红的脸色不要太好，回应顾奈的眼神分外热烈，充满敬佩。
“……”顾奈默默挪开视线，真是人心难测！
“我亡灵位面确实很缺黑暗能量，在各个位面都有收购可转化黑暗能量的商品，只要合适，价格从不会让对方失望。不过，迄今为止，能让我满意的商品并不多。比如说魔法位面的黑暗元素魔核，实在令我失望之极！”沙罗耶缓缓说道。
菲尼打了个哆嗦，偷偷搓了搓手。
“顾奈，你的黑暗能量结晶必须和我交易，全部的能量结晶！你不能再分开卖给别人，我会给你一个超出你预计的价格。你要的平等，不仅现在，将来我也会给你。”沙罗耶暗哑的声音加重了“必须”两个字的力度，可见顾奈拿出来的珠子他有多重视。
“尊敬的沙罗耶阁下，很高兴能听到您这样说。我通过我的朋友菲尼先生联络您，就是为了和您做交易。作为一名诚实守信的位面商人，我希望我的商品能获得它应有的价格，在这个基础上，我可以答应您的要求，出产的全部，一颗不少，全部是您的。”顾奈赞美土豪，土豪就是识情知趣，够爽快。
“好。”沙罗耶终于有了动作，抬了抬手，露出一截雪白晶莹的指骨……
“……”顾奈好像明白沙罗耶笼得这么严实的原因了，他真的是骨头架子！
尊敬的沙罗耶阁下表示自己即使是骨头架子也是霸气侧漏！
有了共识之后，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了很多，沙罗耶毫不避讳亡灵位面对黑暗能量的需求度，给出了连菲尼都瞠目结舌的价格，顾奈顺便看了眼亡灵位面的特产，琳琅满目的骨架和各种诡异亡灵素材显然不是她的菜，价格倒是高得离谱，解释了沙罗耶为何如此地土豪！
沙罗耶唯一的不满就是顾奈能提供的能量结晶实在不多，而且她无法给出确定的交货时间和数量，亡灵位面黑暗能量的缺口不是一般的大，顾奈杯水车薪……沙罗耶只剩下灵魂火焰的脑袋依然头痛，总比什么都没的好。
交换名片约定顾奈可以随时找他交易之后，沙罗耶总算想到了菲尼的功劳，虽然很嫌弃魔法位面的黑暗元素魔核，菲尼的中间人角色却很成功，于是菲尼受宠若惊地收到了沙罗耶的中介费……
某种意义上来说，沙罗耶是个作风很不错的位面商人！
“顾奈小姐，您真是太令我佩服了，没想到我的朋友竟然是这么勇敢的一位少女！”菲尼眼中顾奈的形象现在特别高大，他想到自己面对沙罗耶的情景，忍不住感到羞愧。
“多亏了菲尼先生我才能和沙罗耶阁下做交易，沙罗耶阁下确实是一位令人敬畏的强者，菲尼先生能主动找他，也很有勇气！”顾奈安慰道。
菲尼眼睛亮了亮，能得到顾奈安慰他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他原来一直羡慕，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嫉妒顾奈拥有智能管家，如今他觉得像顾奈这样勇敢的少女，得到位面交易系统系统的青睐简直正常极了。
“说起来，我有个东西想送给菲尼先生。”顾奈原本也想给菲尼中介费，可菲尼收了沙罗耶的，说什么也不肯再收顾奈的星元。
顾奈想到自家存储区里还有个新收来的战利品，虫族母巢！菲尼那么喜欢虫子，这个母巢应该也对他口味。
“顾奈小姐，我们是朋友，我真的不能收！”菲尼连连摇头。
“就是朋友才送礼物呀，菲尼先生，这是朋友的礼物！”顾奈严肃地强调，又露出微笑，“菲尼先生，我还有件事通知您，虫族到货了……我可以给您打六折哦，沙罗耶阁下的中介费可以买很多呢。”
第30章 商人是要信誉度的
“由您来继承位面商店，是位面交易系统最正确的选择，亲爱的主人。您看，和不同位面的商人交易并不难，还很有趣味。”顾奈的超水平发挥让金子心情格外愉快，尤其顾奈神来一笔，把菲尼刚到手的星元都赚了过来。
六折真心友情价，关键是顾奈有了把钱从别人手里挖过来的绝佳意识……
不辜负他日以继夜的熏陶和教导，金子深感欣慰。
“站着说话不腰疼……”顾奈揉了揉额角，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和亡灵讲平等做买卖，不紧张是假的，看不清面目的沙罗耶还好，下面的白骨骷髅太戳眼。
顾奈觉得自从穿越后，她的心理素质日久弥坚，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范畴了。
如果将来真能回到地球的位面，她还是原来的她么？
其实有太多的问题，经不起推敲，顾奈明亮的眼眸暗了下去，抿抿嘴，活着回去是唯一支撑她的信念，绝对不能有丝毫动摇。
“经过这次和亡灵位面的交易，您的位面商人等级上升到了e级，月租金五十万星元。不过，您还在免租期，要到下个月底才缴纳租金。”金子伸手示意顾奈看右下角的名牌。
名牌“科幻位面第九十九号，顾奈（金子）”这一行文字后面，碧绿的叶子变成了两枚。
“升级还挺快的。”顾奈托着下巴，如果不去考虑购买星舰所需的巨款，她拥有的资金能够交上很久的租金。
“我的主人自然不能与那些普通位面商人相提并论，希望接下来也能如此顺利，您必然不会让您的智能管家失望。”金子微笑着说道。
从e到d，可不像前面两级这么简单。
最低等的g表示新晋入门，g到f到e，这两级最容易完成，像菲尼那样的普通位面商人，勤勤恳恳花个两三年，只要平时过得去，都能升到e级。
顾奈之所以短短时间内连升两级这么逆天，靠得是她出售的商品质量，无论是低等虫族的完整躯壳，还是黑暗能量结晶，在低级商人的商品交易清单中都属高级商品。
富贵险中求，这话一点不错！
当初那个诅咒位面商店继承人穿越的位面商人，根本想不到会有如此不合情理的事情，知道了绝对后悔死。
位面交易系统尽管处处给位面商人挖坑，可实打实的交易统计它一点也不会含糊，达到升级标准就自动给商人升级……
估计所有的位面商人都认为位面交易系统这么高效率是为了坑高额租金！
不过e级位面商人往上，难度直接拔高，不仅位面商店的交易额和商品质量上升到让人侧目的标准来进行统计，之前没有加入升级统计的商人信誉也正式成为升级标准之一，必须完成让买家满意的交易，才会增加商人的信誉度。
菲尼至今还卡在e级，一方面他遇到过奸商，另外就是因为信誉度在亡灵位面遭到了打击……他这次中介做得不错，沙罗耶心情好的话也许会放过他。
顾奈此时的信誉度也标识了出来，将她除了新晋任务之外的几次交易统计在内，然后，顾奈盯着黑蜘给她的信誉度就郁闷了。
不是满意分！
那只丑陋的蜘蛛两次买空她的货架，竟然对她不满意……顾奈搓搓手指，同样是土豪，亡灵位面的骷髅就特别高端大气！
瞅瞅商品栏又变得满满当当的货架，虫子数量空前多，顾奈心里冷哼，蜘蛛说它有的是钱，看它还来不来清货架！
“黑蛛先生不满意是因为主人您提供的虫族躯壳在它看来等级太低。”金子提醒道。
“……”顾奈目前还是宁愿这颗小星球上的虫族等级低一点。
“您不必过于在意黑蛛先生给您的信誉度，以后您的交易对象会越来越多，信誉基数上去了，这点瑕疵就会变得很微小，不会影响商人等级的提升。”金子优美的嘴角弯起。
顾奈点头，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不过很快回过味来，狐疑地抬头看着金子，她的毒舌管家绝对不会这么姑息体贴！
“这样真的没问题？”顾奈想了下按理是没错的。
“人无完人，信誉度有一点点瑕疵的您在我眼里更加真实，因此就算违背了完美级智能管家的完美准则，我也愿意承受内心的煎熬。请您相信，这样操作一定是可行的。”金子微微鞠了鞠躬，温柔优雅得挑不出一根刺。
“真是……难为你了！”顾奈扭过头，她错了，不该追问的！
“一切都为了您。”金子微笑着抖开餐布铺在顾奈面前的桌子上，该到下午茶时间了。
更高级的虫族啊……顾奈视线滑到展开在不远处的光屏上面，如果补给站内遗留的资料没有差错，这颗小星球出没众多的确实只有她遇到的虫子，而另外的信息透露出的内容，则是在这颗小星球之外，大片蛮荒星域中存在着更多的虫族。
资源贫瘠，虫族威胁，蛮荒星域的两大致命点，这个位面的人类避之不及。
可如果她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对付更多更高等级的虫族，这片被遗弃的星域就将成为她挖掘财富的宝藏……她一个人的宝藏！
人类，天生就是有野心的种族。
她才不是为了金子的完美准则，她只是想让信誉度自己看着舒服，只是想多赚钱离目标再近点儿！
只是想想……顾奈默默喝了口果汁，有了银子这个战斗力的加入，这颗小星球差不多已经收入囊中，是要想想接下来的步骤了。
这颗小星球之外的情况，补给站资料里说明得很少，原本就是未经人类拓荒的星域，上次考察团也是在舰队的护卫下来去匆匆。
她此前想直接去到有人类活动的地方，没有星图和航线，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必须买星舰来支撑长时间远距离的星际航行。
不过，以这颗小星球为原点往外探索，范围缩小在附近星域的话，应该用不到星舰那样的豪华配置，尽量做到在突发情况下能安全返回补给站就可以了。
她可能会在蛮荒星域滞留很久呢……顾奈叹了口气。
第31章 价值是用收费体现的
顾奈点进金子帮她收藏的星舰商店，虽然她现在薄有资产，星舰霸气的标价依然让她觉得头晕，好在跟她想得差不多，商店货架上还有其他类型的星际物资出售。
“您在看什么？”金子最清楚顾奈的身家，星舰没可能，顾奈太穷。
“你看这些怎么样？”顾奈没有直接回答金子的问题，她仔细浏览了一遍货架，将其中几个价格看起来不那么触目惊心的商品挑选出来罗列在一起。
金子讶异地挑起眉，顾奈的举动让他有点意外，他朝屏幕上看了看，一分价钱一分货，以金子挑剔的眼光，顾奈选择的这些完全不能和星舰相比。
“亲爱的主人，您坐着它们上天看看这颗小星球的风景还是可以的，太远可不行。”金子微笑着说道。
“我没想去太远的地方。”顾奈说道。
“您改变想法了？”金子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下顾奈的潜在意图，“您想要朝这颗星球的附近星域发展？”
“嗯，我觉得这样的话可以先不买星舰，反正也买不起。”顾奈点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早就组队了……差不多形影不离了好吗！
“我必须提醒您，这是片蛮荒星域，虽然说您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不过在您想要发展之前，这个位面中看起来实力强大的帝国舰队都从这片星域灰溜溜地逃走了呢……”金子抬手轻轻在罗列的商品上虚划一道，“您依靠这些可不行。”
“他们是撤退，不是逃走。”顾奈撇撇嘴，指出金子的用词不当。
“请您原谅。您决定了是吗？亲爱的主人。”金子垂下眼睫，顾奈的思维总是超出他的预算，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想法还算符合实际，逻辑上可行。
“所以我需要你给我好的建议。”顾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前期投入是必要的……顾奈看着急剧缩水的资产，一边纠结一边自我安慰。
金子给的建议虽然有时候很令人抓狂，毕竟是经过他的智能分析判断，特别高效好用。有过实践经验，顾奈即使觉着肉痛，也会采纳。
比如刚才他们跑到补给站外面，像放礼花一样放出去的三个微型采集探测器，能够自动进入环绕星球轨道，采集星球附近的其他星体数据，这比顾奈自己上天要安全稳妥得多，价格也很合理。
当然三个加起来就很贵了……顾奈揉揉脸，抬头看了眼金子，完美级智能管家正在光屏上画结构图，对他勉强认可的一艘星际游轮进行改造，留给她一个修长的身形和优美的侧脸，轮廓极其美好。
顾奈还是第一次看到金子这样严肃认真工作的样子，在毒舌之外，金子几乎就是她生活上的万能保姆，连他拥有的战斗力都是在不经意中才显露出来，事实上他会的东西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相比之下，她这个主人，除了不想死之外，真的特别废柴……
光屏上复杂的线条简直眼花缭乱！顾奈能看出来游轮漂亮的形状，金子对星际游轮的外表设计都做了符合他审美观的调整。
“对方会同意进行这样的改造么？”顾奈即使看不懂内部结构，也觉得这差不多就是个崭新的设计图纸，会不会打脸……
“您不用担心，都是在合理的基础上进行了增减，改造后的星际游轮比原版要高出两个等级，对方只要有您的一半智慧，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只是委屈了您，达不到最理想的s级。”金子略微遗憾地说道。
“两个等级？”顾奈有点凌乱。
“从c到a……原先的设计失误太多，”金子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侧头看着顾奈，“亲爱的主人，我建议您可以向对方收取新结构图纸的设计费。”
别说普通的智能管家，就算同样的完美级，也不是都像他这样……多才多艺。
金子说完，站在那儿垂头安静了一会，就在刚才的想法过后，他运行正常的人工智能有点微妙紊乱，他也不明白，每个完美级的智能管家，似乎都是不同的。
“智能管家拥有的一切都属于主人。为了证明我的价值，亲爱的主人，请您一定要收取设计费。”金子恢复过来，扭头淡定地继续画图。
“……”顾奈一脸血，叫他管家大人行不行，真的不需要证明了啊！
“这是您的第一艘座驾，为了您的安全，可能会超出财务预算哦，亲爱的主人。”金子悠悠地划下一笔，做生意呢，怎么能不算上他的辛苦费。
要不是主人做出了决定，他才不会对这艘漏洞百出的星际游轮进行改造。
顾奈抬手捂住额头，她怎么就这么穷！
倒不是没想到银子能带回来的商品价值，那也已经被金子划归到预算里面去了……早先就从她那里得到财政大权的智能管家，这次真是毫不客气，资金物归其用，顾奈看着半点说不出个“不”字。
比起她提出的初步设想，金子各方面考虑都周到得多。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你什么时候能好？”顾奈放下手，再次看着光屏出神。
“还需要一会，您要是不想锻炼精神力，我不介意一心两用陪您聊天，亲爱的主人。”金子温和地回答道。
顾奈噎了下，聊天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毒舌管家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他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她锻炼精神力！
从储存区里取出黑色岩石的碎片，顾奈控制着精神力将它们一一挪动位置，她还是很愿意进行这样的练习，实力太重要了，她不能每次都拖后腿。
没有虚拟网络和接入设备，她只能做这种最简单的基础训练……对此顾奈也感到无奈，没办法，她只能一步一步来，这种练习简单枯燥却也很有效，她相信以她的潜质绝对能成为高手。
顾奈除了金子银子，在这个位面上从没和其他拥有精神力的生物接触过，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到底处于怎样的阶段。
就算她缺乏虚拟网络的优势，可她经过s级药剂优化改造后激发的精神力不同寻常，起源位面基因优化的个人潜质早就超越了这个位面优秀的定义，更别说她每天吃魔法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