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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清远殿外隐约传来一番对话:
“诶,妙子,听天薇宫的诸子说,谷染仙君在宫门口的一颗桃树上抓到一只白狐小妖,你说可笑不?那白狐女娃居然指着树上的通缉告示说三界正通缉的白衣女人是她娘亲,还说让大家帮她找她娘亲,你说这女娃傻得可不可爱?哈哈…我听到的时候把我肚子都笑疼了…”一女仙奴正舀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对身旁在浇花的另一女仙奴说着。
“哈哈…我也听说了,听大家猜测啊,那白狐女娃可能是魔君的女儿,杀苏家的凶手很可能就是青丘山上的白狐妖,沧月。”浇花的仙奴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得很认真,她就是这个传言的信奉者。
“这么说来,看来咱家仙君刚刚被谷染上仙召去肯定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哎呀,好久没有大战了,咱家净羽仙君这战神也闲置了好些年,又该我们金瑶宫出风头的时候了。”
“要是凶手真的是魔君夫妇的话…那可有点难办了…他们虽然退隐了,但是在妖魔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弄不好就是天界和妖界的矛盾啊…”
……
两名仙奴正忘我的讨论着由白狐女娃引起的有关三界和谐的话题,没有发现与她们仅有一墙之隔的清远殿正有两双耳朵在仔细听着她们的谈话内容。
阿狸和明昭的脸色都不好,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一时竟也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结界还没解开,明昭却放下按在额上黑曜石上的中指,收回了法力。
“那白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儿了?”明昭神色怪异,看向阿狸。
“我和那小狐狸投缘,认了她当女儿,怎么?还要事先向你申请不成?”阿狸现在心急如焚,但是明昭收了手,好像不打算帮她解开结界了,她的口气自然就变得不好。
明昭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064神秘男女
“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救那孩子!”阿狸安魂香的药力还未过,举步维艰,她走到结界边缘冲明昭喊,却明显感到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她前面,像牢笼。要是没吸入安魂香,这结界是难不倒她的,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谁知道药效何时消退?她只好求助明昭。
明昭摆摆手,道:“你就先呆在这结界里吧,你要是逃到别处我还不放心。那白狐我自然是要去救的,待救出白狐,我就来接你。”
见明昭召来祥云就要离开,阿狸忙问:
“你和那小狐狸又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心上人的女儿,我只是借来玩两天。”明昭踩上祥云,驾云而去,飘逸的黑纱衣摆迎风款摆,像一抹黑色的纤云。
心上人?明昭的心上人是谁?是男是女?什么叫借来玩两天?依她看,分明偷了人家的孩子,还美名其曰“玩两天”!阿狸气结,她要出去!
“放我出去!有没有人?放我出去啊!”阿狸大喊,却无人应她,金瑶宫的仙奴早就都收到净羽的命令,不许靠近清远殿半步,所以任阿狸怎么喊叫,也没有人敢来应声,刚刚在外面扫地浇花的两个仙奴闻听里面的动静后也匆匆跑走了。
阿狸拍打着结界,直到拍得手心发麻,她绝望的放任身子缓缓滑落在地。
笑笑像是清晨刚刚绽放的一朵雪莲,一尘不染,对这世间的险恶一无所知,她什么都不懂,却是因为她被抓去,她心有愧疚。就算明昭说要去救笑笑,可是谁知道明昭对笑笑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什么目的?万一笑笑回到明昭身边等于进了另一个囹圄,那不是和被困天微宫是一个道理吗?
苏扶风心地最是阴暗毒辣,要是引不出阿狸,她会对笑笑下狠手也说不定,若笑笑被苏扶风伤到一根寒毛,她绝不轻饶她!若不亲手将笑笑救出,她的心,始终惶惶不安!
阿狸低头坐在地上,气愤得再次用双手去使劲拍打透明的结界墙,拍得原本白嫩的手掌变得红肿。这时,只见隐隐有一帘黑雾从阿狸头顶晕染在空气中,阿狸的像是突然被刺激了一下,仰头朝上,深吸一口气,随即尖啸一声,眨眼间,她变化成了风生兽的真身,高大的身形在地砖上投出大片黑影,将殿外的阳光遮挡了大半。刚化身时,她步伐有些踉跄,四爪有些颤巍巍,她低头调整着呼吸,身体渐渐趋于平稳。再抬头,她的神情决绝,双眼中带着戾气,尾尖上那簇火焰瞬间暴涨,照耀得地上的黑影摇摇晃晃,头顶上的黑雾似乎有些忌惮这簇火焰,骤然浓缩成一个黑点,蹿向阿狸的天灵盖,不见了。
“嘣——嘣——”
伴着一声接一声的碰撞声,阿狸咬牙朝结界使劲的撞击,即使她施了法在全身周围笼上一圈防御屏障,她也被结界坚固的回击力给震倒,就如以卵击石般,但她凭着一股子倔气,无论每一次撞击使她浑身淤青,她也毫不退缩。
直到撞得周围气流极速穿梭,撞得清远殿的每一块砖瓦都随着她的力道颤抖,那结界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渐渐有裂痕出现。
“簌簌——劈劈啪啦——”
结界破碎,不消片刻变消弭在空中,而清远殿也因为结界被蛮力毁灭而产生的威力,开始在剧烈摇晃着,院子里树木被这股吸力掀翻,连根翻倒,房顶上的瓦砾纷纷砸下,碎开,看这架势,大殿是要坍塌了。
阿狸顾不得大殿是否要坍塌,跃身而起,凌空移步,朝天微宫的方向飞奔而去。反正上仙都很富有,变幻之术也很强大,塌了一个大殿对净羽来说应该没太大损失吧?大不了再施法造一座出来。阿狸如是安慰自己。
现在,她要去天薇宫,她不仅要把笑笑带回来,还要找苏扶风把所有的账都算清楚!
*****
天薇宫突然变得很静谧,有进无出,周围巡视的天兵并没有因为上次阿狸闯结界的事情而增加,一如往常般进行常规巡逻,唯有上空的天罗地网结界在阳关折射下映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证明了天薇宫处于戒备状态。
毫无征兆的,一穿玄黑色劲袍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携着一身穿藕色纱裙的貌美女子飞在天薇宫上空,他们动作极其小心谨慎,并没有引起下面天兵的注意。
“夜,你确定咱们女儿就在这宫内?”美貌女子低声问,她有一双与她清雅气质不符的媚眼,波光流转间,虽无意,就偏偏能摄人心魂,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进去。
被称为夜的男子点点头,答:“不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得去看一看,不能错过任何能找到她的机会。”
女子不再言语,紧紧跟在夜的身后。只见夜从袖中舀出一把通身暗红晶莹的水晶剑,一看便知,这把剑饮过太多的鲜血,才能有这种罕见的色泽。
“一千年了,暗夜也被尘封了一千年,我以为你不会再将它舀出来。夜,我知道,只要我们今天进了这天薇宫,短期内是不能再过我们想过的平静日子了。”女子说这把水晶剑名叫暗夜,她的神情带了淡淡的愁,右边眼角有一颗红褐色的泪痣,有这种泪痣的人,天性善感注定多愁。
夜并没有答话,而是对身后女子报以温柔一笑,一把揽住她瘦弱的肩头,用自己的行动给女子安慰。靠在夜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感觉是踏实的。
夜左手揽住女子,右手持剑,将剑尖对准结界挽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剑花,那天罗地网便被他这看似随意的一个招式刺破出一个人形大小的漏洞,黑袍一闪,夜抱着女子钻进结界破洞悄然潜进了天薇宫。
天薇宫一隅,偏房内,察觉结界破损的谷染从座椅上悠悠站起,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摆,勾起好看的唇角满意一笑,如满面春风拂来,他道:
“来了。”
而在一旁轮椅上的净羽正垂着眼帘自顾喝着杯中玉露,并未有多余的表情。他的身后,是被捆仙绳五花大绑的明昭。他一脸挫败的瞅了一眼净羽和谷染,早知道要被绑住,他当初就不该堂堂正正的走进天薇宫来要人,不如悄悄潜进来偷人,他真是高估了他和这两位的交情了,以为来说说好话谷染就会放人,却不料人家根本不买账,掀桌子发火的后果就是被净羽用捆仙绳绑在了这里。他只恨自己平日贪玩,不潜心修炼,不然怎么会被净羽压制着?难怪父王每每见到他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哀怨样…
他撇了撇嘴低声咕哝着:谁来救救我?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看到那个人啊…要抓狂了…
“怎么?不好意思见到你的老相好?”谷染发现他的听力变得越来越好了,明昭在咕哝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当然,明昭以前的那些风流往事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切!谁不好意思了?我是怕他见了我会不好意思罢了。”明昭嘴硬,其实心里正打着退堂鼓。
“苦恋人家不成,看人家有了妻室,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心里不甘,偷了人家的孩子泄愤,你当然不敢面对人家了。”谷染才不会放过奚落明昭的机会,百般无聊的曲起食指用骨节轻叩一旁的案几。
每每说起明昭这段陈年旧情,谷染就忍不住笑意。要不是刚才明昭跑来跟他要这只白狐,他还不知道这小白狐是明昭从老相好家偷来的。
不得不说,明昭也做得太孩子气了,那个人可不好惹,明昭这正是自找麻烦,烂摊子还得需要有人来收拾,他和净羽毫不犹豫的蘀他拦下了这个活儿,绑着他是为他好,免得他头脑发热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闻听谷染的奚落,明昭脸皮闪现出两抹红晕,映在了额间的黑曜石的光泽中,他瞅了一眼谷染,嗔怪道:“我已经想通了,这不正打算把孩子还回去嘛,谁知道你就把这孩子抓来了。我敢和你打包票,他绝对不会是杀苏家人的凶手!”
“哦?你为何这么确定?”谷染玉面淡拂,挑起如远山般的剑眉,问。为什么他总觉得大家都有事瞒着他,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的,唯独他不知道,他们演得毫无破绽,他无迹可寻。
净羽忽然轻咳一声,侧头看了一眼明昭,并未说话,但是鹰目里含射出来的危险信号却明确的做了指示。明昭明白净羽的意思,决计不能把阿狸招出来。
“我猜的!”明昭无赖般咧嘴一笑,暗自祈祷谷染不要追问下去。
这时,候在谷染身后的苏扶风闻得诱饵上钩,精神大好。随即绕过面前一道金刚岩石削成的屏风,来到笑笑面前,伸手穿过禁锢笑笑的两道白光,像是突兀的搅乱一池平静的湖水,那白光变得有些凌乱。她将食指和拇指一捻,拎起笑笑的狐狸耳朵,娇笑道:“有人来救你了。”
☆、065想你们,所以从坟里爬出来
听到苏扶风娇媚的笑声,笑笑猛然睁开眼睛,泪盈于眶,抖了抖耳朵,绷紧身子,费劲力气幻作了人形。
“一定是娘亲来救我了!你们这帮坏人,等着我娘亲来收拾你们。”
笑笑虽把世界想得很美好,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人,叫坏人。被绑住的那个妖孽男就是当初趁她熟睡时将她带到一个奇怪花园里不闻不问的人,而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看起来不是太友善,不过那个眉清目秀总是用一条黑绸蒙着眼睛的叔叔不像坏人,因为他对她很温和,每当面前这个长得漂亮却很刻薄的女人要欺负她的时候,这个叔叔就会制止,而且还舀了很多吃食来给她吃,让她有力气等着娘亲来救她。
苏扶风冷笑,谁收拾谁还不一定。乍一看笑笑,突然发现笑笑身形虽依旧像个**岁的孩子,但眼角起了褶子,头发也变得花白。苏扶风吓得退了一步。
“怎么了?”谷染察觉苏扶风的举动,不解的问。
苏扶风指着笑笑不可思议的说:“这孩子像是瞬间变老了。”
闻言,谷染大步上前穿过屏风,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笑笑的脸,触手感觉粗糙,眼角处横生了皱纹,是深深浅浅的沟壑。他抿了抿唇,低声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活不长了,她正在日以年计的衰老。”明昭说,这是他将笑笑带回太虚宫后发现的,他把她带来的时候笑笑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只是因为魂魄不稳,她时而人形时而狐身,才一个多月,她就变成了七八岁的姑娘,她正在疯狂成长,在疯狂老去。
谁知,笑笑爽朗一笑,说:“没事,我爹说了,他会治好我的。”
“你爹?你爹是谁?”谷染问,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爹是谁,但是难得这孩子愿意主动交代,就逗逗她。
“我爹是三界之中最疼我的那个男人。”笑笑说得自豪,面上的倦色也一扫而光。
“你又不老实了。”谷染故作不悦,捏了捏笑笑圆润的鼻头。
任何人的爹,都是全世界最疼爱自己的那个男人。他忽然想起了他逝去万余年的父王,只是时日太久远,他失去的记忆,连带着把他和他父王的回忆也丢了。他无法想象父爱是什么模样,无法感受父爱的温度,他只能在天君这个兄长对他的无限包容和关爱中找寻他对父王的感觉。所以,他总是视人生如游戏,不断闯祸,让天君头疼他,又无可奈何的蘀他收拾烂摊子,他这样做,只是想更多的感受亲人的温度,长兄如父,他只是想在天君坐化之前,多留一些有关于他的记忆。
“我哪有不老实了。”笑笑当即摇头,她娘就是这么给她说的啊,她没有说谎啊,她娘还说了,她会是最幸福的孩子,她会开开心心的活着。只是…她好想念爹娘…她找不到他们了…她的“再生父母”也把她丢在了那棵桃树上不要她了…
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要等的人要到了,便不再多话,转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
阿狸来到天薇宫时,发现天罗地网破了一个洞,她来不及探究在她之前会是谁能在结界上悄无声息的做了手脚,若是明昭,定不能悄然做得如此圆满,他肯定会控制不住把整个结界都弄垮。
来得急,她无暇换做人形,直接一副巨兽的样子奔到天薇宫,真身时爆发力是最强的,一会儿说不定会有恶战,她只能保持最佳状态备战。她知道,天薇宫越是这么平静就代表着里面波涛暗涌,真正的力量正潜伏在里面候着她呢,不过为了笑笑,刀山火海她也要过。
深吸一口气,她钻进了结界破洞,落地几乎是悄然无声的。对天薇宫她是熟悉的,只是她不知道笑笑被关在哪里,避过一拨拨的巡逻天兵,她开始从大殿一间间房间的扫视,就如大海捞针。
“夜,我没看错吧!这是风生兽!居然还有活着的风生兽!”
暗处,有两道身影正默默跟踪着阿狸,方才他们两人正像无头苍蝇般在天薇宫逛着,忽然看到有一头巨兽也在天薇宫潜行,似乎和他们一样,在寻找着什么,他们跟着巨兽走了一会儿,女子认出这就是《仙史鉴。神兽篇》上记载的风生兽后难掩激动,扯着夜的衣袖兴奋说着。
夜忙侧目示意她安静,以免惊扰了前面的风生兽,目光如注。他们暂且不知道这风生兽来天薇宫干什么,看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如先跟踪一会儿,见机行事。
阿狸寻人心切,身后两人的修为不浅,她一时无法察觉。在正殿没寻到笑笑,她驾熟就轻的来到后院,回廊蜿蜒,碧草芳菲,一切都没变,一草一木,都刻满回忆,她不由得放慢脚步,环视着四周的景色,谷染那家伙,还是那么的奢靡,雕龙画柱上满是香金箧玉,三界稀罕的花草在他的院子里就如草柳般常见,让人见了眼红…
“吱呀”一声,角落的一道房门被打开,眼前一道人影慢悠悠的走出来,定睛一看,正是半睡半醒间的仙童诸子,老熟人了。今日没轮到他当班,他趁休假时闷头大睡,睡得正熟,却觉得尿意来袭,这才爬起来去茅厕方便,这不,随随便便搭了件外袍就摇晃出门了,眼睛都懒得睁开,只凭记忆摸索着去茅厕的路线,根本没有留意附近的异常。
阿狸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埋头独自奸笑一阵,摇身一变,巨大兽身闪了闪,在幻影中扭曲了一下,她变成了之前的狸兽模样,比起真身,这头狸兽真是弱爆了!
夜和身旁的女子皆是一头雾水,不解这风生兽要做什么,听说谷染仙君曾经养过一头狸兽,莫不是她想假装那死去的宠兽?只见她迎着诸子屁颠颠的跑去,摇摆着尾巴一副谄媚的模样。
“唔…”诸子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挡住他的去路,以为是石头,抬脚便想将这障碍物踢走,脚还悬在空中,却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低头一看究竟,这一看之下,他吓得捂住嘴。抱着他小腿在摇尾巴的小狸兽不是别的,正是阿狸!
“阿狸!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诸子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有揪痛感,不是在做梦。
“喵~”不对,猫叫虽然很萌,很挠人心窝,但阿狸确定自己叫错了。
“咩~”也不对,这是羊叫,好久不做小兽,都忘了狸兽是怎么叫了。
索性放弃,直接开口说话:
“嗯嗯!诸子,我回来了!”阿狸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