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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太久。玄鸟洞窟中呼唤阆苑,亦是沉默。在她看来,若是天元大陆乾坤逆转,这些神兽亦无法独善其身,因此对于这种状况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直觉有什么被她所忽略了。可惜她所了解的绝望深渊的信息还是太少,根本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就算她心中有所疑惑,只觉天元大陆如今的状况其实尚有转机,毕竟不敢确认,无法将如此多人的性命拿去豪赌,因此也只好乖乖地回到无边岛上。
这一来一回,之后又参与围剿了一些魔修,已是数月。如今魔修的踪迹已经难以寻觅,一方面是上一回被放出来的魔修已经差不多被灭杀干净。另一方面,很可能对方又寻到了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传送阵又将重新搭建起来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对方必然更加小心谨慎。秦霜曾二探荡天崖,却未曾发现丝毫蛛丝马迹。而无边岛如此广博,若是对方不惜架设数个传送阵以策安全,可选择的地方就委实太多了,根本难以探查。
如今魔修一时间伤筋动骨,化神修士似乎还无法再次出手,原本去一趟绮韵岛倒也未尝不可。只是绮韵岛并没有太过明显的魔修可能的聚集地,若真想探个究竟,只怕不是朝夕之功。因此,秦霜难得地有些踌躇起来。
尤其是最近,她的脑海中总有一些杂乱的信息,却看不明晰。掐指算来,想来分身早该将古传送阵修理完毕,不出意外的话,当已在天南大陆上,就是不知,是否已经见过那两人,如今又在做什么。原本在万幽谷潜修的那一具分身的感悟和思绪她都可以探查到,但是天南大陆和天元大陆两界相隔,即便对方是她的分身,也委实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传递回来,唯有一些及其模糊的片段而已。只是这些片段,已经扰得她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了。
她略微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些人都期待地看着她,唯有歉意一笑:“抱歉,之前似乎有些失神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元婴修士来说,这样的情况是及其少见的。
张天赐略一皱眉:“秦道友最近为了追击魔修,殚精竭虑。只是抵御魔修,非一朝一夕可以全功,道友也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
秦霜摆手道:“无妨,大抵还是因为有一些俗事挂心,略微乱了心神而已。对了,张道友,我托你替我查探的那苦修士的行踪,可有消息了?”
张天赐回道:“说来倒也奇了。大天倾时似乎也传出没有他陨落的消息,但是如今也无人知道他身在何处,似乎消失了一般。”
秦霜蹙起眉来:“果然如此么?”她又摇一摇头,“无妨,既然没有消息,就不必再浪费人手查探了。只是这绮韵岛一事,我也想问问诸位的意见。原本我若前去,倒也没什么。不过如今不知那化神修士何时会再次出手,倒有些踌躇了。无边岛传送阵已毁,诸位认为这名化神修士会不会索性存身在绮韵岛?”
一名元婴中期修士略微思索一下,缓缓开口道:“倒也不尽然。原本魔修一方双管齐下,并行不悖。可见绮韵岛一方也有携带可令修士容身的空间的高阶修士坐镇的,只是不见得是化神修士而已。”他又苦笑一下,“出现这么多可携人的空间,想必也是域外修士的手笔。若说还不止一名化神修士,那我天元修士只怕也不必再抵抗,直接洗干净脖子等死而已。”
此人如此悲观,倒教秦霜心有所感。只可惜当初击杀的那一名化神修士的分身所知委实有限,未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否则如今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她只得开口安慰道:“想必不会如此的。若说跨界而来,总不会没有丝毫限制的。”
在秦霜想来,附近这几个界面只怕都在彀中,就连她所使用的古传送阵也只有少少几个界面可选,无法传送出这一方独立的天地。而天元大陆对于化神修士的限制如此之大,对于域外化神修士说不定限制更大,一名域外化神修士想要降临,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之前那名化神修士不也一直没有出手,反倒费心费力传送来无数筑基修士,又绞尽脑汁控制天元大陆本土修士,才捉住了青帝城集会那个机会出手了一次。雪丘都可半年出手一次,一次也非止三击之力,不过出手越凶猛,过后的反噬就越大而已。青帝城那般千载难逢的条件,聚集了当时天元大陆六成以上元婴修士,若是对方条件许可,赶尽杀绝不是更妙?那样的话,天元大陆真可谓一蹶不能振了。
也因为如此,天元大陆如今还有一线生机可言。
只是时间越久,秦霜心内也越是焦急。她在等,等一个可令得天元大陆撑上两百年的契机,她相信阆苑当初那一句话不是无的放矢,若是有两百年时间,她也当可再次晋入化神的。到时候,有法则与本命法宝乃至超越法宝的宝物傍身的她,未始不能替天元大陆挣出一片真正的生机来。只是这个契机毕竟是她的猜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也不知道何时能出现。但若是这个契机不出现,以如今的形势,天元大陆决计不可能撑上两百年之久的。
正因为深切感觉过化神之威,别看她能灭杀同阶修士,可这不可能动摇魔修的根本。她深知以如今的修为决不可能对抗化神修士,哪怕是不能全力出手的化神修士,也是如此。她所欠缺的,正是这时间。
第四一五章 会面思来札 销魂逐去樯
五宗虽然是吴国修仙界巨头,但是对于如今的秦霜来说,自然也非什么高门大阀。灵药阁的大殿在她眼里看来却也平常,而灵药阁的掌门也算是故人。只是事隔多年,两人之间的身份早已不同原来,甚至可以说是惊天逆转。如今的秦霜可以高坐大殿之上,而灵药阁的掌门不过凝丹修士,也没有与她谈判的资格。
这样的逆转,自然让江飞感觉到别扭甚至憋屈,要知道秦霜当年可是被五宗追得几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今却是成为翻手就可以灭杀他的存在,因此虽然心中不悦,却不得不仍然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这边请!”
原本五宗与秦霜之间不说不共戴天,至少也是决不可能和平相处的。如今这样相处,看起来倒有些怪异。
秦霜入大殿时,已经发现了密室入口的灵气波动,目中却是平静无波。这禁制虽然精妙,却还困不住她。不过随着离那密室越来越近,一种令人不适的心悸感突然出现。
这是属于秦霜的灵觉,在肉眼和灵识都没有察觉之前,便提前感觉到了危机的出现。这种感觉,之前在天元大陆遇见那化神修士时也曾经有过。感觉类似,但是要薄弱得多。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若她还只是一名筑基期修士,这便是致命的危险了。不过如今秦霜心中已有估量,倒也并不吃惊,微微一笑,随着江飞,身形没入了那禁制当中。
小小密室,自有乾坤。密室通道幽深,秦霜随着江飞一路走来,她面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但是心念已经转了数个来回。虽然此地神识不可用,但是越来越熟悉的气息还是让她苦笑起来。
那江飞虽然在前领路,却一直偷偷观察秦霜的表情,见秦霜似乎并无惧色,心中便有些嘀咕,却也不敢发问。两人停到一扇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门前,才恭恭敬敬道:“到了。晚辈在此等候。”
秦霜自然不会去问他为何不入内,微微一点头,踏了进去。
一室昏暗。
不过自然妨碍不了秦霜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密室。倒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是寻常修士洞府的模样。唯一稀奇的是,密室中并无人影。秦霜也不惊慌,目光望向密室中案几上一盆灵花。嘴唇微动:“已经到了这一步,还不肯现身相见么?”
那灵花模样古怪,七叶一花,七张叶片如碧玉雕琢,生机勃勃。那朵花上却有浓重的死气盘踞不去,原本这有些古怪。只是任谁看到,都会发觉这花叶浑然天成,似乎不可分割一般,显见得是天生灵种,本就如此的。
那花朵忽然颤动起来。尖利的嗓音重又响起:“不错,好眼力。看来这些年你不仅修为突飞猛进,见识也是非凡了。连这等稀少的灵植也认了出来。果然不负你气运缠身。”
秦霜静静地看着这花叶。七叶一花,原本可称得上养魂第一奇物,在故典当中,比起魂珠还要出名。魂珠尚需吸取魂魄,滋养其中神魂。亦难以壮大。但是此物可是能不断壮大修士残魂的,甚至达到一定程度后。能令修士神魂逆转阴阳,走上冥修之路的。当然,这需要一段比较漫长的时间,而眼前此人,显然还未曾达到这种程度。
当然,有得必有失,残魂寄养在此,每日里都要忍受无尽苦楚,非常人能够承受。从第一眼看到此物,秦霜便已经明白为何此人会心性大变,嗓音亦是如此沧桑了。
“凤飞卿前辈,秦霜已经在此,有何赐教,请当面说明罢!”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秦霜会直接叫破她的身份,先是一愣,继而疯狂地笑了起来:“前辈?!!哈哈哈,你叫我前辈?!”她的笑声越来越疯狂,最后居然带出了点儿娇媚。就连秦霜早有预料,也忍不住有些身上发寒。她委实无法想象,当年风华绝代甚至颇有雅趣的凤飞卿,在两人真正见面时,会是如此形态。也不知魂体在这七叶一花中究竟遭受的何等酷刑,令得她心性大变。
笑声渐歇。
“五十年!我足足等了你五十年!这五十年,你可知我受了何等苦楚?我看着你出生,牙牙学语,渐渐长成一个绝美的少女。看着你在我的安排下,一路成长,也似乎并未偏离命运的轨迹。我一直耐心地等着,等你真正气运加身的那一刻。就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逃了去!原本,只要在这天南大陆,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只是,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将你送离天南大陆?因为这一时的犹豫,换来我数十年的痛苦。你可知道,我现在看着你作为一名元婴修士,亭亭玉立站在我眼前,心中有多么欢喜?”
“元婴修士!也好,省了我无数苦修之功。这数十年的地狱般的日子,也不算白白付出!”
“你叫我前辈?呸!什么前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绝美的皮相,这绝顶的资质悟性,这无双的气运,都是我的!”
凤飞卿显然很激动,急于倾诉。有些胡言乱语一般说了许多,秦霜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本你到了天元大陆,那也没什么!风华城禁制,自然可以擒你神魂。谁知道你已是气运加身,只得一魂在那里,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你。我原本寄望他人,谁知当年海誓山盟,不过虚空。我不过陨落数十年,那人便背信弃义,不肯对你下手。”秦霜猜测,她说的这人是白虎。当年以五行混天绫相赠,大约是隐晦的提醒,不管他对凤飞卿曾经承诺过什么,终究没有忍心对当初弱小的她下手。毕竟,身为神兽,注定孤独。不管他是否曾为凤飞卿所迷,终究挣脱出来。当然,她与琉璃的交好,大抵也是一个原因。
“到了你这个境界,大抵也知道这无情的老头,无情的大道!不脱离出去,终是虚妄。谁能想到,你能不为破界珠所迷,又一次插肩而过。”
秦霜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不过在去冥界之前,她可不知道苦修士手中有破界珠的消息。还是在冥界洞府中得了凤飞卿一些传承,才知道此事的。不过,凤飞卿既然对天元大陆之事了如指掌,那么苦修士呢?大抵也在附近了罢?
“气运!如此虚无缥缈。谁能想到,居然也有轮到我头上的一天!若我能成仙,管它天元、天南!即便伏尸百万,又与我何干?你的魂体本与我同源,若我夺了这身躯,定不会有任何排斥!”
“我自化神之后,无时无刻谋划,都在等着这一天。为了这一天,我不惜耗尽寿元,以天演之术推算出气运所钟。忍受无尽的痛苦,忍受本命真元的衰竭,拖到这一刻,投生这一身。你有什么?你不过是坐享我所筹划的一切,就连天地五行决,也是我算计着交给你的!你今日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
秦霜静静听着这渐渐恢复了一些圆润的嗓音疯狂地倾诉。所有的一切,渐渐明晰起来。一名年轻的化神修士,眼看前进无路,不得不以超绝的天演之术,耗尽千年寿元,推算出气运所钟,甚至掐准了时辰,魂体分裂,投身而去。甚至连功法,都一并给转世后的自己预备好,将自己的转世,推上争夺气运之路。她留下了不少后手,却算不出人心变迁。她更算错了一点,那便是荠子世界的出现。以荠子世界筑基,才真正开启了她的气运之旅。在那之前,她却不敢出手干涉。在那之后,秦霜倒是差点落入她掌中,却被云顶诸人救走,传送到了天元大陆。这才开启了她的传奇修炼之路,彻底脱离了她的控制。虽然,秦霜依然逃不出她的影响,也许是同源魂魄本身的感应,秦霜身不由己知道了她的许多事情,也鬼使神差去了许多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但是,秦霜依旧还只是秦霜。
机关算尽!
不过,也只是徒劳一场。秦霜虽然听得心有感慨,却也不可能将身体拱手相让。
凤飞卿倾诉了半天,秦霜却是丝毫反应都欠奉,渐渐似乎有些不愉起来。秦霜如此冷静地前来见她,又听了这许多隐秘,居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因此,她的声音重又尖利起来。
“你凭什么无动于衷,作出这幅鬼样子!化神修士,即便只剩得一半残魂,岂是你能抵御?我还有元婴后期修士助阵,足以令你束手就擒。甚至,我夺取你的身躯,都不会受到丝毫反噬!因此,你我本是同源!过不了多久,你所骄傲的一切,都是我的!”
秦霜却是微笑起来,娇憨动人的样子:“天道有序,你造就了我,便早该功成身退!你今日解了我心中不少疑惑,我也感谢你替我解惑。不过,如今,该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她将笑容一敛,面上便现出几分冷厉之色来。
第四一六章 欲悔别离苦 回翔不能征
任尔凶神恶煞,我自巍然不动。
秦霜之前既有猜测,如何不会防备。而这分身,战斗起来比本体还要略强,还早已立于不败之地。不错,这是分身。虽然本质上还是秦霜,毕竟并非本体。所谓气运,所谓本命,皆在本体之上。寻常修士想要壮大神魂自然不易,譬如一只大碗,想要注满水不难,想要将这碗扩大,却是千难万难。但秦霜的魂魄壮大之势已成,想要重新修炼回去,自然不难。这分身,即便被灭杀,不过损失一些神魂,浪费数十年苦功重新凝练魂魄,再寻得一些宝物,炼化成分身而已。想要夺取气运什么的,那是休想。
否则,秦霜如何放心这分身独自回来去见这未知的大对头?
论战力,分身足够强悍,化神以下,皆可一战了。即便不敌,也不容易陨落。而夺舍这类想法,却可以趁早打消了。
只是这分身与本体,气息本就无比相类。而凤飞卿又多年未曾见过秦霜,一时如何能分辨?只是她这笃定,在凤飞卿看来,自然是对自己的嘲讽,是不合时宜的顽固。令得凤飞卿在终将得偿所愿的这一刻,无端少了许多隐秘的快感。
凤飞卿尖啸一声,一道身影从空气中浮现出来。
“捉住她!”
秦霜瞟了那花叶乱颤的七叶一花一眼,又看了看忽然出现的这个人。
“果然是你!”
那人一直淡然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些波动:“不错,是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天元大陆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苦修士。只是他的出现,似乎对于秦霜来说并不意外。倒是凤飞卿,见两人居然搭上话来,不禁恼怒道:“你还跟她啰嗦什么?”
苦修士回过身去,望了望那七叶一花。目光及其复杂。
当年凤飞卿艳绝绮韵海,与苦修士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甚至可以说,因为他的淡泊性情,该是最长情的那一种人,他算是最得凤飞卿信任的人。固然以苦修士这种性情,原本不当被凤飞卿所迷,只是情之一字,最是难懂,身在局中,心不由己。如何能看破。因此,凤飞卿最重要的一着后手,是在他手中的。那便是破界珠了。凤飞卿当年曾贵为化神修士,甚至可能是天元大陆唯一的化神修士,手段不凡,有破界珠在手,寻一些上古典籍布置小型跨界传送阵当无问题。她奔波于气运将现的天南大陆和天元大陆乃至冥界甚至也许还有其他界面。布下了重重手段。而苦修士当是唯一知道这传送阵所在的地方的人。就连冥王,虽然助她残魂转世,大抵也是没有想到这是她的手段,而非因为什么意外将要陨落不得已为之。之前秦霜听凤飞卿提到她与苦修士的错过,心中便明白了些什么。苦修士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