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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此时始,她的本源彻底与这一方大世界的本源合二为一,成为这一方大世界的共主。如今,她若是醒来,一跺脚便能让这方大世界风起云涌,这可绝不是玩笑话了。这便是所谓的破而后立。
只是在大世界的创立者中,她原本的修为可委实算是弱得可怜。寻常的世界原本都是自行演化生成,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而能自行构建一方大世界的,哪个不是仙界最最顶尖的风云人物?只有她,机缘巧合,做到了这一切。荠子世界存在无尽岁月,能拥有过它的人物虽不算多,却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固然能在荠子世界所附带的绝顶天资和混沌之力的帮助下叱咤一时,没有这等机缘,也是镜花水月而已。当然,全说是机缘也不甚妥当。这其中,天资,机缘和心性乃至最后与大世界本源合二为一的巧合缺一不可,这便是人所不知的。
而与此同时,仙界一方亦是风起云涌。人界每每有新的世界出现,仙界自有感应,就如那道术之劫一般,会自行将气息显化在一张仙榜之上。
一方新生的大世界,是许多仙人必争之地,代表着又一个信仰的来源出现了。大世界的生成艰难,除却天成的之外,那些大能者构建的自然轮不到他人染指。这一次,可没有听说有大能者出手的消息,因此在仙界流传的信息中,这是一个天成的无主的大世界。仙人高高在上,其实也不是无欲无求。想要不断进步,神通无边,自然都缺不了信仰之力的支撑。否则,能飞升的修士无一不是绝顶天资,超凡悟性,凭什么分出一个高下来?因此,每每新的大世界出现的时候,便是各方明争暗斗之时,尤其是此次出现的大世界,以气息推算,面积广博,潜力无穷。只是这一次,却是让人白忙一场,好没意思。
因为,这一方大世界,根本就不曾显化在人界。这大世界依托荠子世界而生,存在在一个不知名的次元当中,甚至可以说就显化在秦霜体内。无数大能者尽力推算,亦算不出这大世界落在何方。这等怪事,前所未见,倒是颇引起了不少争议。自然有些仙人不会死心,只是秦霜一日不曾飞升成仙,她的实力便不足以令这大世界显化在人界,他们的努力,也终究是徒劳而已。就算这大世界显化在人界,由于秦霜的情况特殊,这大世界可不是这些仙人想象的一般只是不毛之地,早已生生打上了秦霜的烙印,想要在这个大世界与她强夺信仰,那可是难上加难。不过这样一来,也凭空为秦霜免去无数血雨腥风,如此说来,也是幸事。她毕竟还是一名人界修士,如何能与仙人争持?即便仙人无法真身降临,也是如此。
而这一切,带给她的好处亦是前所未见。
世间法则千万,大道寥寥可数。能通晓其一,化神在望;通晓其二,合体可期。能得三道,渡劫亦非可望不可即之事了。因此才有了之前五行之体更易飞升,天灵根后继无力的说法。毕竟,只有一系灵根的话,万难感悟其他法则。若真有那天灵根的大毅力之辈,向道之心坚定,大抵也是从时间、空间之道乃至佛道、魔道入手,另辟蹊径。只是时间空间之道本就入门艰难,佛魔之道却自成一系,无论走哪一条,都是无比艰辛的。但若是五行法则尽皆圆满,甚至空间与时间之道亦是如此,乃至佛魔两道都一并领悟,那便是前所未见的了。即便飞升无尽岁月的仙人,也未曾有几人能达到如此境界的。若真有如此修士,一旦飞升,灵力转为仙灵力,神通便会暴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恐怕自飞升那一日其,便是仙人中的巨头,无数仙人仰望的存在。
只是,如今的秦霜却有了这个基础。
她身具五行,在时间空间之道上都已经入门,又同时兼备信仰之力和煞气。如今与这大世界本源合一,感悟这大世界的法则如同探囊取物,这等际遇仙人之下未尝有修士得遇。如今的她,只要能离开此地,就将一飞冲天,搅动风云。
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她能从这无尽混沌之中醒来。
第四三零章 岁月去堂堂 乾坤相激变
秦霜如今的际遇,看起来固然美好,但是这一切都绕不开一个问题,那便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的修为之上的。若是仙界超级大能,构建一方大世界,再想要驱使自然是如臂指使。但是,这样的人物在仙界也不超过五指之数。而秦霜呢?她在这之前,修为不过是在仙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区区元婴中期修为而已。仙界随便拎出一个小人物,都能举手之间让她灰飞烟灭。相较于一个世界的庞大本源来说,何等微不足道。她的灵魂本质,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化神而已。是她炼化这大世界的本源后醒来;还是这大世界彻底同化了她,而她则千秋万载,永远地在这里躺下去,直至这世界消亡,还是两说之事。若是她一直不能醒来,这大世界的出现对她来说便有万般好处,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即便她能够醒来,也不知需要多久时光。而人界一方,又流逝了多少岁月,又该是什么景象呢?
只是这一切她都无法去想,只能静静地躺着,随着岁月变迁。
“小鹿,明日上山围猎,我定要猎到最强壮的野兽,等我完成成年礼,回来便让我阿妈去你家说亲,将你娶过门好么?”说话的是一名极其强壮的小伙儿,脸膛红黑,浓眉入鬓,上身赤裸着,腰间系了一块斑斓的兽皮。他的对面,有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肤色微黑,眉目却清秀,一双大眼湿漉漉的,流露出极其纯洁羞涩的神色。而她身上的衣着也是非常简单的两块兽皮包裹,大半个健美的身躯裸露着。不过女儿家心思,还在兽皮处点缀了一些小花。为她平添了几分灵动之处。
小伙儿见少女小鹿只是羞涩地低头不说话,傻乎乎地挠了挠后脑勺。村中其他的女孩儿都是热情奔放,唯独小鹿不同。也就是因为这不同,村中许多小伙儿都暗中欢喜她,他也不曾例外。只是他如今一心想要得到小鹿一个肯定的答复,这安静和羞涩便让他有些难耐起来。因此又开口追问道:“小鹿,你答应我啊!”
少女小鹿听得他话中有些焦急的意思,忽然噗嗤一笑,随后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扭身就走。那小伙儿站在原地。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少女小鹿听得这笑声,在山路上奔行的身影越发急促起来。似乎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小伙儿冲着她的背影放声喊道:“小鹿,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小伙儿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这里是一个无名的小村庄,满打满算不过数十户人家而已。在这茫茫大山之中,这样的小村不会多。却也不少。由于山中凶兽盘踞,彼此来往也少。虽然此地风调雨顺,但是山中没什么地方开垦田地种植作物。女人们每日在村子附近采集一些草籽果实,但是也不足以应付所有人的吃饭问题。因此凶兽既是危险的来源,有时候又是不可或缺的食物。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大抵都天生强壮。他们的成年礼,便是猎杀一头凶兽回来。但是只有强壮的小伙子,才有资格娶妻。才能养活自己的妻儿,实力最强的甚至可以娶数个妻子,生儿育女。而最弱小者,连繁衍的资格都被剥夺。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物竞天择,他们认为只有最强壮的男人才能繁衍出最健康的婴儿。一代代如此下去,村子的实力就会越来越强。不仅是这个村子如此。甚至这整座山中,大抵都是这个风俗的。
更有那实力强大者,因为村中适龄的女人不多,而离开自己的村落,去别的村子带回女人。这不是一般人能效仿的。山中危机重重,安全地将相对柔弱一些的女人带回来是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
在这里,人类最基本的生存和繁衍,都是艰辛无比的。
只是这些人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
而明日,便是这村中十六岁少年的成人礼了。小伙儿名叫吉蒿,是村中如今最强壮的少年,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带着最好的猎物回来举行成年礼,之后便可以迎娶心爱的姑娘了。他望着小鹿的身影,直到那道身影彻底在山路上消失不见,这才挂着一脸憨厚的笑容,踩着暮色回到村中。
第二日,近十名少年在族中宿老鼓励的目光中,三两成群,散落进丛林之中。唯有两人,自觉实力强大,想要单独猎杀一名猎物,因此独身进了林中。这其中,自然就有吉蒿。
每一次的成人礼,都是全村的盛事。因为,这代表着村中又多了一些壮年劳力,可以得到更多的猎物。这一日,终年不曾休息的女人们也停止了采集,翘首等待自家的儿子或是情郎带着猎物归来。
随着暮色落下,早有三三两两的青年从林中出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有的满载而归,有的空手而回,只能垂头丧气地站到一边。失败者,没有姑娘会垂青,甚至连他们的父母都会瞧不起他们。
少女小鹿站在人群之中,湿漉漉的大眼之中满是焦急之色。天快要全黑了,再强壮的小伙子也不敢在山中逗留,无论结果如何,都该回来了。可是,吉蒿的身影至今不见。
终于,附近有脚步声和拖拉声传来,显然是有人拖着猎物回来了。少女小鹿目中现出惊喜之色,上前两步,又停了下来。
出现在村人眼前的,是另一名孤身进山的少年吉布,并不是她挂念的吉蒿。
那吉布手中,拖着一头几乎与他的身体一般大的凶兽,众人中就有见多识广的宿老惊呼起来:“鹿糜,居然是山中最狡猾也足够强大的鹿糜,吉布居然能打败它!”
吉布的眼中,流露出一些傲慢之色,他没有理会迎上前的父母,而是直接走上前,站到少女小鹿的身前:“阿叔,这只鹿糜我想要献给小鹿。”
成年礼的猎物,献给一名少女,这是要求婚的意思,也是原本小鹿和吉蒿约好的。只是如今,提出此事的不是吉蒿,而是吉布。少女小鹿猛然回过神来,无助地摇着头。小鹿的父母却是喜笑颜开,如此强壮的小伙子,将来必定能猎取到足够的猎物,让小鹿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生下最强壮的孩子。
小鹿的阿爸已经伸手要接过那只鹿糜,少女小鹿却忽然惊叫起来:“不,阿爸,不要。吉蒿还没有回来。”
小鹿的阿爸皱了皱眉,抬头望了望天色:“天已经彻底黑了,吉蒿没有回来,以后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他多年在山中的经验之谈,之前他固然也更加看好吉蒿,默许了少年少女之间的情谊滋长。但是如今吉蒿明摆着不会回来了,他自然不会拒绝一个更加强壮的女婿。因此,只说了这一句,他便接过了那只鹿糜,弯腰略一用力,将鹿糜扛在肩上,携着吉布,笑着朝村中走去。
众人已经陆续朝着村里走,除了吉蒿的母亲还有些不死心,被吉蒿的父亲强硬地拽回去了,只有少女小鹿孤零零的身影仍然站在村头。小鹿的阿爸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便怒喝道:“小鹿,还不快点回家去?”
小鹿被架回了村中,而吉蒿,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年轻的他,被永远地留在了大山之中,没有知道这个曾经村中最强壮的少年发生了什么,甚至也没什么人想要去关心。哪怕是吉蒿的父母,也是如此。吉蒿的父亲年轻时也是村中最强壮的,娶了四名妻子,孩子更有接近二十个。原本他对吉蒿寄予厚望,但是如今这个让他丢脸的孩子,没过多久就被他抛在脑后。
而小鹿和吉布的亲事,也被提上议程,紧锣密鼓地操办着。村中没有那么多风俗,小鹿的阿爸接下了那只鹿糜作为聘礼,两家随便选个日子,由男方请村中的其他人吃喝一顿,婚事就算成了。
小鹿无法反抗,她想要离开村子去大山之中,追随吉蒿,哪怕去死,终归能死在一处。只是家人看得很紧,婚事也在张罗,时刻身边都有人,她寻不到机会。
直到婚事的前一天,家人都为了明日的事情张罗着,她才抽了一个空子,跑了出来。她沿着和吉蒿定情的那条小路,一路跑到一处山下。
那山极其古怪,似乎被削平了一般,只是略微凸起。远远望去,一株高耸入云的古树参天,孤零零似乎等人膜拜,百里之内白日都能见光芒万点,极其神异。
少女小鹿远远地哭倒在地,这古木方圆百里根本没有人能入内,她只能在此地跪拜:“树神,你的信徒如今迷失了道路,请你指点我,我该怎么办?”
神木不语,树叶哗啦啦抖动,银色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女小鹿的哭声远在百里之外,就算神木有灵,是否能听见呢?小鹿不知道,只是自有这个村子以来,这神木就是村中所有人的信仰所在。在她迷茫时,也只能想到来这里倾诉。
第四三一章 好风频借力 送我上青云
树神无言。千百年来,它都是如此,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少女小鹿所寻求的也不过是一种寄托,因此自然不会在意,只是将她对吉蒿的思念以及无助想要在这个无人的地方统统发泄出来而已。
小鹿无助地哭泣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她浑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起,四周的风似乎停止了流动,气氛紧张得几乎要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感觉身体一轻,似乎自己正在朝云端升起。
“我是要升天了么?是吉蒿来接我了?”哭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少女茫然地四处张望。她发现,自己正在树神的附近,一片柔软的大叶片托着她,朝着树神的方向飞去。她茫然回望,在她的身后一段距离,是她熟悉的小村,正在远去。
少女张大了眼睛,将目光重新投向树神的方向,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茫然。“是树神听到了我的呼唤吗?难道我还能再见到吉蒿吗?”
少女小鹿被轻轻地放在树下,离得近了,她能清晰地闻到树神所散发的清香,亲眼目睹这附近的流光飞舞,恍若仙境。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一道隐秘的目光注视着她:“居然有人类出现了么?”
在树心深处,有一个小小光团,内中包裹着一个赤裸少女,蜷缩在内。她似乎比少女小鹿还要茫然,之前那思绪是猛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的,她在出现这个想法之后,又更加迷茫起来。
“什么是人类?我为什么会说居然出现了?难道这是不该出现的么?”
她试图想要挥动手臂,却是徒劳无功。之前她驱使这所谓的树神将少女摄来时,感觉所有枝叶都如臂指使,可是当她意识到除了这树神的身躯,她还另有一个本我时。想要驱使这本我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现在,只能以这树神的角度,高高在上,俯视这世间。
少女小鹿的哭泣令她觉得新奇,一动念间,便将她摄了来。只是如今,她却不知拿这个显然已经被神迹震慑的少女怎么办才好,颇有些不知所措了。正犹豫间,心中却是一动,似乎猛然忆起什么来。
“欲追寻。山万重,入我门来一笑逢。”
在她的脑海之中,有一页空白书卷被翻开。密密麻麻现出了其中的内容。她似乎身不由己,将之前成人礼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重现,归于少女小鹿的脑海之中。那只鹿糜本是吉蒿的收获,满载而归的他也因此受伤不轻,在归途路遇空手而归的吉布。吉布心怀嫉恨。伺机偷袭杀了有伤在身的吉蒿,将猎物据为己有,堂而皇之地作为自己的战利品带回村中,还想要占据原本该是属于吉蒿的妻子——少女小鹿。
这一切说来简单,对于少女小鹿的心却是极大的冲击。村子自有秩序,但是民风却是纯朴的。而且每一个成年劳力都很珍贵,因此自相残杀是极其罕见的。甚至没有人曾经朝着这个方向怀疑。可是这一切就是发生了,对于少女小鹿来说。这让她更加痛苦不知所措。
可是她终究还是挺过来了。她坚强地要求树神送她去带回吉蒿的尸首,回到村中与吉布对质。凶兽造成的伤势与人造成的伤势不同,有经验的村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他们虽然震惊,却依然在是否惩罚吉布上犹豫不决。正如之前所说的,每一个劳力相对这个小小的村子来说都是珍贵的。
树神再一次及时现身。令得村人震惊,引导着村人在心中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唯有重惩吉布。才能更好地防止这一类悲剧再次发生,更有利于村人之间的团结。吉布最终被吊到了村中最高的木桩之上,暴晒而死,而少女小鹿又一次步行上山,匍匐在树神脚下。
“树神在上,我愿意将我最深沉的信仰献给你,将我的灵魂和热情一并奉上。”少女小鹿的面庞之上,多了一种神圣的光彩,若有外人在场,应当能看得出来,她面庞上的光彩叫做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