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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走吧。”低沉的声音响起。
秦霜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好在好记得这里吃饭的人众多,自己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不能太失仪态,强忍住了,脸已经呛得通红。愕然抬头,却见对面的黑衣侠士脸上一丝别扭之色,居然还有些微红。
酒楼忽然安静下来,静的惊人。
秦霜有些不自在,答道:“我们初次见面,大侠说这个是不是太冒昧了。毕竟我一个弱女子,甚至不知你姓甚名谁,若是跟你走了,说不定被你卖了还在对你感恩戴德。”
斜刺里冲出一个身影,觊觎美色半天的纨绔终于出手了。带着浓郁得刺鼻的脂粉味,禄山之爪毫不客气地捏向秦霜的脸蛋。
“小美人,你说的是,和这块冷冰冰的木头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不如。。。。。”
一道寒光一闪,黑衣侠士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而纨绔已经捧着断掉的手杀猪般惨叫起来。
秦霜眉头一皱,脸色已经苍白。黑衣侠士扔下一块银子,飞快地扯过秦霜,腾空跃起,从二楼落到一楼的黑马身上,又一剑斩断飘云的缰绳。两匹马放蹄狂奔,很快就出了镇子十里外。
黑衣侠士立住马,秦霜立刻跳下马上,脸色微红。毕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共骑,不自在是难免的。
黑衣侠士也跃下马来,一把握住秦霜的手:“我叫薛慕白,吴凉郡狂雷山庄少庄主。”
“恩?”秦霜有些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小女子秦霜。”
“秦霜。。。”薛慕白轻轻唤了一声,“你看不出来我的心意吗?我这些年一直追求武学极致,见过的佳丽虽多,没有一个象你一样第一眼便让我心动的。秦霜,让我照顾你一世好吗?你不该吃这样的苦。”
秦霜抽出手:“薛大侠,小女子身世低微,不敢高攀。”
“我不在乎的。”
秦霜抬眼看薛慕白眼中的灼热,仿佛烫着一般连退几步:“薛大侠,你太孟浪了。”
薛慕白有点气恼,他无论家世人品和武功都是上上之选,从未想过第一次向一个女子表白却被拒绝。可看见秦霜被吓着了似的弱不胜衣模样,又有些心疼。
“是我太急了。这样吧,我本就要过边界去晋国办事,半年之后我必将回来,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秦霜低头不语。
薛慕白叹口气,将一只小袋放入秦霜手中,“这些银子你先拿着,无论如何你不要再抛头露面,实在太危险了。里面还有一块玉牌,是我狂雷山庄的令牌。。。哎,不行,你等我会,我去客栈找两个我家带来的侍卫和婢女来服侍你。”
此时的薛慕白,早已没了初见时的冷色,深深看秦霜一眼,绝尘而去。
秦霜抬头,看着薛慕白消失的地方,咬了咬下唇,也骑上飘云:“飘云,我们走。”
回到洞府,秦霜犹自彷徨着:“他待我那么好,我一走了之好吗?”打开小袋,除了一千两银票外果然还有一只玉佩。秦霜吐了吐舌,果然还是大侠比较有钱。抚着有个“白”字的玉佩,心里叹道:“我终究还是骗人了,这样好像比卖飘云骗钱更恶劣。不过他第一次见面就要照顾我一世,也不过是看中我的皮相罢了。”摇头不再多想,秦霜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突破第四层,目前还是修炼重要,起码要有自保之力。半年之后,照数还他便是。
一月后,灵泉中,秦霜闭眼修炼,猛然感到灵气在一个大周天后变得汹涌,冲破了瓶颈。
“终于进入引气中期了。”秦霜长叹一口气。睁开眼,月色如水,百米之内都纤毫毕现,虫鸣声不绝于耳,青草的香味也阵阵传来。
果然是五感俱开了。
第八章 侠客慕红颜岂知仙凡别(二)
秦霜欣喜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半天才停下来。试着用内视之法,果然看见经脉中缓缓流动的棉线般粗细的银色气流,经过一个循环后,缓缓归入丹田。
“可以学法术了。”秦霜拿着凝霜诀仔细研究着,引气中期可以学得法术不多,秦霜挑选了半天,选定了冰盾术,冰弹术和冰针诀。至于轻身法术,除了风系之外其他系都并不出色,耗费法力多效果也并不好,一般大部分低阶修仙者出门还是会选用代步工具,待到筑基期后再御器飞行。不过秦霜还是打算学习,水系轻身法术虽然用来赶路不行,对敌时灵活一些也是有必要的,比一般世俗界轻功还是强得多。秦霜看见薛慕白的轻功还是有些羡慕的。冰盾术是整个引气期唯一一个防御法术,而且是瞬发,心念一动,立刻就可以出盾,必须学会。冰弹术消耗法力少,也是几乎瞬发,威力一般,贵在持久。冰针诀最不好学,发动时间稍长,但是威力奇大,也最是难学。
秦霜从此一边稳固境界一边学习法术,因为资质不算好,学法术悟性也不是很高。学习冰盾术和冰弹术各用了半月,轻身术水引诀一个月,冰针诀两个多月才勉强控制住了200枚冰针,距离大成还有不小的差距。不过秦霜已经满足了,算起来自己修习两年半的时间,已经达到了父母15年修炼的地步。除了灵根的原因外,水玉菌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过现在有灵气的水玉菌已经快服食完了,新生长的却不如以前的有效。而且修炼是越往上越难,秦霜预计自己还需要一年才能达到灵动期第五层,再往上就不好估计了,毕竟外公也是三灵根却40余岁才达到第六层。虽然开始修炼时应该比自己年纪大的多,也可以看出修真的艰难了。
“哎,还是和爸妈一样去历练吧,说不定有什么机遇。不然等我修到第八层都不知是哪年了,谈什么报仇?”秦霜托腮喃喃自语道。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泛起一个人的身影,“薛慕白,还是把他的东西都还他吧。这小半年我修炼进境慢了,不单是灵草少了的缘故,恐怕那样欺骗他也让我心境有了瑕疵吧。更何况,他还是那样待我。。。。。。”
秦霜心里一阵迷茫,情窦未开的她,对薛慕白还是心存愧疚的。即使不停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为了生存小小的欺骗也没什么,何况薛慕白还是在听到她要卖马骗钱后自动送上门来的。可是,本心让她依然不能对此释怀。
算算时间,还有半月就是薛慕白约定之期了,银子已经用了一部分,还是想个法子凑来还了为好。
“那么,我也先学学大侠劫富济贫吧。”秦霜狡黠一笑,“我秦上仙看来可以先冒充下秦女侠了。”
松鹤楼,二楼的雅间晃晃悠悠出来一名大汉,神色黯然地要下楼。
“咦,这不是当年把飘云卖给我的大叔吗?怎地看起来这么颓丧?”坐在窗边的白衣蒙面女子疑惑地打量着大汉。见他失魂落魄地就要走过,嘴唇一动,还是没有叫住他。
这个大汉,当年都没有认出秦霜是男是女,此时贸然上前问他有何事太唐突了,恐怕他不会直言相告。
大汉走出了酒楼,直直向镇东头走去,转了几个弯,就进了一个粗犷的木质院门。秦霜远远看去,院门挂的牌匾是“落日马场”。
“怎么起了这么个晦气名字?落日落日,不是日薄西山之意吗?”秦霜皱了皱俏鼻,有些无奈。可是在酒楼坐了一上午,也没有寻到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看这大汉的样子,联系他当年的豪迈,必定发生什么大事了,跟着他也许会有收获呢?
一掐手诀运起身法,秦霜随着大汉悄悄进了马场。眼看着大汉进了一间屋子,秦霜跃了过去,伏在屋顶凝神细听。半响,屋里传来细细的嗓音:“相公,我们不如把东西献给平南王派来的人吧,东西在我们手里,也没有用处。我们现在为了它平白得罪平南王,恐怕会有祸端。”
大汉粗声嚷道:“这是我从那家伙身上搜到的,依照他的奸猾性子,加上连平南王都惊动了,必定不是凡品,凭什么平白无故献出去?”
妇人叹气道:“你拿到这东西已有两年了,也没能研究出这东西的好处来,这次若非是你自己酒醉时说漏嘴让人知道了,怎会招来如此横祸?而且依我之见,这东西恐怕是上仙用的物事,我们这样的人家如何保得住?不如献出去,还能得些赏赐。否则,当年的事情只怕也会暴露出来,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怎生是好?”声音已经有些急切。
大汉有些理屈,良久没有吭声。半日才长叹一声,“罢了,我当时也是一念之差,做下这等事来。恐怕老天也不会容我得到这好处。我这就把东西交上去吧,一家平安就是福气了。”说着匆匆奔出屋来。
秦霜跟着大汉,心里有些感慨:“这大汉看来粗豪,居然也有这因财起意之时。这世间的人心真是难以琢磨。”
一路到了客栈,眼见着大汉奔了进去,秦霜无法再悄悄蹑进去,理了理面纱,直接进门了。展眼一望,已不见了大汉的踪迹,秦霜敲了敲柜台:“掌柜的,我要最好的上房。”
掌柜忙陪笑道:“这位客官,最好的天字号房已经被包下了,能否请你委屈到地字间?”
秦霜压低嗓音,凤眼一瞪:“掌柜可是怕我出不起银子?”
掌柜愁苦着脸:“客官,小老儿不是这个意思。天字间的客房已经租出几天了。地字间就在天字间隔壁,包管也是干净得很,绝不辱没客官的身份。”
秦霜略一思忖,便同意了,随着小二进了房间。
一入房间,秦霜就隐约听到了大汉与另一人的声音。看来,这客栈的墙壁实在薄得很,不能隔音。而那平南王府的客人,也确实如自己猜测的一样只住上房。只是,她却没有勇气附耳去听。
是白起,是小王爷白起。
秦霜只是木木地蜷坐在椅上,不想细听。任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从窗缝中划走,留下一室漆黑。陡然,一声闷闷的惨叫声响起。
秦霜仿佛回过神来,盯着那扇薄薄的墙壁。自一进这房内,猜到平南王派来的是自己的儿子白起,秦霜便知道,那大汉是保不住性命了。平南王如此重视那大汉所说的东西,岂容他这个知情人再活命。更何况,在平南王看来,这大汉对自己的东西都无法保密,何况已落入别人手中的东西?
秦霜并没有动,任凭那边传来声响。现在的她已不是没有能力从白起手中夺宝,只是,每每忆起当初从人市里高价买回她,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府,要她每夜红袖添香的那个清朗少年,心中就莫名柔软了一块。爷爷当年偷走了自己的卖身契,还带走了本该是王府传家宝的凝霜诀,怎么算来都是她对不起王府。叹了口气,秦霜卧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睁眼,天已大亮,白起已经走了。秦霜转了一圈,并没有听到落日马场那个大汉已死的传闻,想来不是白起毁尸灭迹走了就是连知情人都一并杀了。
早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回想起书房里听到平南王与上仙的对话,秦霜就知道,白起是没有灵根的,自己不该也不能选择他。更何况,白起对父亲要让秦霜做妾的决议甘之如饴,并未考虑秦霜的感受和处境,这样的人,恐怕不会是良人。不去窥探那宝物,只是怕看见白起面目狰狞杀人的模样。
“我终究还是太心软了啊。”
放下了心思,秦霜又在镇上酒楼盘恒了两天,终于打听到镇外有个叫贾龙的大户,为人刻薄,平日欺男霸女无所不为。
“就是你了!贾大户!”秦霜微微一笑,便回客栈准备了。
夜阑人静。
贾府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秦霜。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有些别扭:“这夜行衣穿起来好像也没多么威风,不如我粗布白裙穿来自在。”
潜入白天已经打探好的密室,秦霜就开始翻找起来。寻了些金银细软后,秦霜不自觉的嘀咕:“真是个暴发户,满眼金碧辉煌,一点品位都没有。”眼珠子一转,忽然看见密室内供奉的佛像后有个古朴的木盒。因为佛像位置太显眼,秦霜刚进来时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拿够了,不如顺便看看能被这财大气粗的贾大户供奉起来的是个什么宝物。
秦霜拿起木盒,好奇地掂量一下,木质沉重,触手冰凉。只是,居然没有锁扣,通体都是一块整木,雕刻的极为精美。难道这贾大户闲来无事居然还会收藏一块木料不成?秦霜有些疑惑,只是这密室当中,也不好乱施法术破开这木材看看是否内有乾坤,随手便收入怀中。
打量收获已经足够了,秦霜也不准备把东西全部给搬空。身影一动,已出了密室,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第九章 侠客慕红颜岂知仙凡别(三)
回到洞府中,秦霜拿出盒子好奇地打量着。盒子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开启之处。
“贾大户那么慎重其事地供奉在那里,应该内有乾坤吧,难道真的只是一块木料?”秦霜有些不死心,掐起法诀,试着用冰弹术攻击一下。随着轰然一声响,盒子却完好无损。勉强运起冰针诀攻击,依然无所得。
秦霜有些欣喜,寻常木料哪里经得起仙法攻击?看来自己虽然暂时无法寻到这中间的隐秘,却必定是一个好东西。收好木盒,秦霜开始收拾东西,预备还了薛慕白的东西就走。那块令牌,对寻常江湖人也许是很珍贵的,可是秦霜还没有放在眼内。
“相公,你坚持来这等那女子,谁知道是什么宵小女贼,你若是坚持带她回山庄,我却怎么跟公公婆婆交代?”说话的是个穿红色罗裙的女子,凤眼斜飞,看起来精明得很。
“碧落,你不要说了。爸妈那里自有我去说,我意已决,你不要再横生枝节。”女子身前的黑衣男子眉头一蹙,说完就沉默了。看他面上的焦急之色以及身上的露水,仿佛已经在晨光中等了很久。
秦霜勒马立于数百米远的大树下,虽然隔了太远,雾气也重,薛慕白和红衣女子看不清她,可是她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看来这薛慕白已经自作主张打算要替我安置一个小妾的名号,我倒是高看他了,也高看自己了。”自嘲一番后,也不再迟疑,骑着飘云嗒嗒地顺着小路向两人而去。
薛慕白听到马蹄声,惊喜地抬头。却见心中的玉人远远地踏雾而来,似乎正在笑。无暇多想,运起轻功飞至秦霜面前:“秦姑娘,你果然来了。”
秦霜笑的更甜,左颊的梨涡隐隐一现:“薛公子,有劳久侯了。秦霜感激你半年前的搭救之恩,特来相谢。”说着拿出口袋,轻轻搁到薛慕白手中。
薛慕白看着手中熟悉的小袋,有点迟滞。一怔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急切道:“你可是怪我没有先跟你说过她的事情?我上次去晋国就是奉父母之命去迎娶她。可是,无论我娶的是谁,我心中都是最钟爱你的。”
碧落面色有些阴沉,却强自上前来挤出一个笑容:“这就是秦妹妹吧?我早听相公说过了,果然是天仙一样的人儿。妹妹放心,我虽然入门为大,但决不是容不下人的,妹妹跟我们回山庄不会受半点委屈。相公的人才,妹妹恐怕也心里有数,不会辱没了妹妹你。”
秦霜依旧没有下马,看着薛慕白回头给了碧落一个嘉许的笑容,脑中滑过当年关鸠园里寂寞如斯的迟暮美人。“两位说笑了,秦霜自知身世孤苦,不敢高攀,这些话两位说得太冒昧了些。事情已了,小女子就此告辞了。”掉转马头,就要离开。
薛慕白大急,抢上几步就要去扯秦霜玉手。可惜秦霜已非吴下阿蒙,听风辨位,手腕翻转,薛慕白便捉了个空。
“薛公子,小女子寄情于河山,就要游历天下去了。昔日援手之德,永铭于心。还请薛公子也勿以小女子为念了。”
薛慕白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失手了,抬头看时,雾气浓重,路上已不见了佳人芳踪。
“世人皆爱皮相之美,所谓神仙眷侣,空想而已。”秦霜叹了口气,仰头望天,手却抚了抚飘云的鬓毛,“飘云,只有我们一起去踏遍大好河山,你可乐意?”
飘云长嘶一声,放蹄疾奔,转眼就去的远了。
一去经年,长青街上景物却仿佛丝毫未变,秦霜下了马,缓缓步入小院,几年没有人气,院内早已灰尘遍布。唯有院内的梨树,依然顽强地生长着。秦霜颤抖着手,就要去抚mo那树皮。
忽然一个冷战,秦霜感觉有一道神念从身上扫过。
“有修仙者在附近!”秦霜立刻恍然,却装作丝毫不觉,动作也未有停滞,悄悄地神念外放,细细搜索了一遍,发现屋内爷爷住过的地方气息有些异常。
看来这个修仙者比秦霜的层次高些,应当在引气六层左右。若非他用神念扫描过秦霜,让秦霜有了警觉,恐怕秦霜难以发现。此人隐匿不出,恐怕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