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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己。
第一六二章 以假可乱真激起千层浪
她心知肚明，她在轮回大法的试炼过程中所见的事情，必定是真的。而她此刻万分不情愿配合陈辰这所谓的复活行动。这要怎么配合？让她将她的魂魄心甘情愿贡献出去换得凤飞卿重生不成？她自知即便进入凝丹期，也绝不会是陈辰的对手，此时还是远远躲开他比较好。
虽则如此，她依然想着有什么办法阻止这场浩劫发生，可行性有几分，哪怕只是让人有一点点警惕也好，说不得也能多保存一份力量。只是她并不知道，该发生的，早已经发生。所有的事情，沿着既定的轨道，缓缓前行。以她的微薄之力，根本无力阻止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
三天转瞬即逝，转眼已是拍卖会的日子。
两万多灵石的交易，尚不足以让她坐进拍卖会那仅有的几个单间之中，她早早地到了地方，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合目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
“三阶红光鲨内丹一颗，具有明目、宁心等多种功效，加入灵丹中作为药引有时候还可以起到不少增进修为的作用，市面的丹方已有十余种高阶灵丹需要以此内丹为引，我们拍卖会就曾经在五年前拍出的一张清灵散的古丹方，甚至对凝丹期修士突破瓶颈也是一定的功效。买到这个丹方的幸运的凝丹期修士在这种灵丹的帮助下去年已经突破到凝丹中期，这一点大家相信不少人已经有所耳闻，从这一点就可想而知这枚内丹如果运用得好是多么珍贵了。废话不多说了，起拍价一千灵石，现在开始竞拍。。。。。。。”台上的主持人口沫横飞地推荐。当然，他忽略了那张古丹方本身的价值以及清灵散中还需要添加的其他更加珍贵的药材。不过这番话却是抓准了不少修士的心理，这也是凶兽材料中内丹的价格居高不下的缘故了。以炼丹之火化去了凶兽内丹的戾气后。不可否认对增进修为还是有些作用的。
“一千二百灵石！”远远的角落传来的声音。
“一千五百灵石！”话音未落，又有人再次出价。
“两千灵石！！”
。。。。。。
喊价非常激烈，价格节节上升。很快，就有人将这枚内丹喊到了三千五百灵石的高价，喊出这个价位的修士似乎已经很有一些年纪，正是凝丹初期修为，左右看了一眼，料想再无人能与他竞争，面上才显出一丝欣喜来。
“三千五百灵石第一次，三千五百灵石第二次。三千五百灵石第三次，成交！”随着主持人一锤定音，这修士上台支付了灵石。珍若拱璧地收好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回来的路上，一缕清影从他身上冒出，旋即收拢到一个角落之中。
“下面这件拍品是增加筑基期修士凝丹成功率的地灵丹中非常珍贵而罕见的一枚主药，三千年金顶云母一株。品相完整，保持良好，药效不失，由于持有者当初得到了两棵，使用其中一颗炼制成了地灵丹，已经顺利突破到凝丹期。这才忍痛割爱，机会非常难得。起拍价一千灵石，现在开始竞拍。。。。。。”这红底金边的灵草在玉匣内存放着。打开来时，光芒四射，早已吸引了秦霜的注意，睁开眼来。也不知这天启拍卖行的拍卖会主持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故事，每一件拍品都有来历。很是吸引了不少人购买。
对这件灵草她倒是非常想要拿到手的，毕竟她虽然凝丹了。还不知飘云如何呢，说不得多一枚丹药以后他凝丹就少一分风险。毕竟，虽然她凝丹的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因人而异，无论是修为，心境和神念她都已经远远超出了凝丹的要求，甚至提前领悟了一部分天地规则，方引得天地规则降临，让她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凝丹。而除了她这般水到渠成者，有多少修士又是耗费无数灵丹灵草，花费十余年的功夫，也未能成功凝丹的。她已有心理准备这件灵草恐怕会比上一件内丹要竞争激烈得多。
轮回大法一运，却发现虽然这金顶云母表面上虽然灵光四射，内部一团却是虚空，已经预备参与竞价的手又缓缓缩了回去。
这金顶云母的价格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抬到了四千灵石的高价，不少修士由于囊中不足已经退出了竞价。剩下的大部分是凝丹就在眼前的筑基后期修士或是凝丹期修士预备为子弟门人购置的。这时候报价已经平稳了许多，大部分只是一百灵石一百灵石地加价。
秦霜趁此机会再仔细看了一眼，终于肯定这金顶云母恐怕由于年深日久保养不得法的缘故丧失了灵性和药效，却不知怎么被做了手脚，表面上看起来又恢复了灵性的样子拿来拍卖了。也不知是那位凝丹期修士动的手脚还是其他缘故，天启拍卖行贵为天启城第一拍卖会，掌握了所有高阶灵石的拍卖，料必还不至于为了写蝇头小利砸自己的招牌，只是不知为何拍卖会中这许多双精明的眼都未能看出这金顶云母的破绽。不过那凝丹期修士想瞒天过海也不是完全没有考量的，毕竟这增加凝丹成功率的丹药究竟能加大几分凝丹的把握众说纷纭，却绝不是能让人百分之百凝丹成功，故而即便服用丹药的人凝丹失败了，也不见得就能寻到他的灵草上来。
想清了这一点，也就继续闭目养神，耳边却仍然听着拍卖会的动静。
这棵金顶云母最终以四千六百灵石的高价成交，那购得灵草的修士上台左右看了看，未发现什么破绽，正要支付灵石，忽然神色一动，停在了原处，却是秦霜偷偷传音给他点拨了几句。这修士正是筑基后期第九层的修为，凝丹在望，秦霜实在不忍他花费了这么大笔灵石购买了一棵无用的灵草。以她的修为和神念，想要探听她传音内容的修士这拍卖场中应该没有，也不虞有什么后患。
那修士虽然不知秦霜的身份，仍是又拿起灵草左右翻看了半天，忽然道：“这颗金顶云母只怕有些问题的。”
这一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主持人面色一变道：“道友这话何意？我们天启拍卖行也有数百年历史的，货物自来便是童叟无欺，道友若是囊中羞涩，刚才何必竞价。”
被拍卖行的人误以为无灵石付账，这是很严重的行为，拍卖行的人甚至可以以此为理由对这筑基后期修士进行追拿，即便最后杀了他，也少有人会替他出头。毕竟，若是没有灵石而参与竞价，等同于捣乱的行径。而天启拍卖行也算庞然大物，轻易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那筑基后期修士不慌不忙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岂会信口开河？”他虽然不清楚秦霜的身份，岂会轻易相信他人。原本他身为炼丹师，还是很熟悉灵草的特性的，刚才他并没有看出这金顶云母有什么不妥，差点以为此人只是随口一说，开启神念仔细探查了半天终于发现不妥。原本已天启拍卖行的名声，他断不会相信他们会做出此事来，此时事实摆在眼前，却不由得不信了。若让他此刻吃下这个哑巴亏，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四千六百灵石，对于他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他不慌不忙地拿起那颗金顶云母道：“道友且慢动怒，这棵金顶云母虽然花瓣之上看起来灵气十足的模样，但是翻到花蕊之中，却色泽有些枯暗，以神念探查到花茎之中，就会发现灵力偶尔会有时断时续的情况。虽然不知这是什么缘故，这灵草中居然还有灵气流动，但是却与道友所说的药效不失大有出入，是无法入我要炼制的丹药的。”他在摆弄这金顶云母的时候，动作还是小心翼翼。此时若是不慎损了花瓣，这颗金顶云母也许就要砸在他手中了。
虽然他说的还算客气，只说不能入他要炼制的丹药，但是台下的人谁不知其意？这就是说这棵灵草根本无法入药的意思。也有人联想到这地灵丹的功效实在难以检验，心中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天启拍卖行做的手脚。
那主持人伸手接过装灵草的玉匣，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日这灵草送来时，花茎之内灵力流动生生不息，根本不是此刻模样，虽然花蕊颜色有些枯暗，他们也只以为是年深日久的缘故。而在他们这里存放时，也没有丝毫保养不得法的地方，那么只能是那凝丹期修士当初将灵草送来时做了手脚，现在不知怎么保存在其中的灵力衰竭了，却偏偏在此时被人看出了端倪。但是在这么人面前，他当然不能在这里当着如许多人自承这灵草的问题，否则这天启拍卖行的名声只怕要毁于一旦。
他面上堆笑，伸手拉着这筑基期修士道：“我们原也不精通于辨药，不如道友与我们后堂叙话吧，我们也好请教请教。”
第一六三章 错亦有错着意外遇故人
这一句话，等若轻飘飘地将这灵草的问题抹杀，只要这位修士肯与他们详谈，事情尚有转机。毕竟，他们在此没有亲口承认这棵灵草被动过手脚，事后如何转圜都尚有可说。他倒也不是不想矢口否认，只是台下上千双眼睛盯着，一来无法做什么手脚，二来这灵草的问题若是经人指点，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一口否认而逼着这位筑基后期修士买下更不是上策，是以只能使用怀柔政策。
这位筑基期修士抬头看了看他，淡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按理我不该推辞，只是我急于收集灵草，不敢多加耽搁，既然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先告辞了。”跟他们入内详谈？在人家的地盘上谈话，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一言不合，他的处境就很被动了。况且他已经留了情面，对方也是心知肚明的。至少，在这上千人面前，天启拍卖行的人绝对不敢动手，他可以从容离去。至于出去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是那无名散修，炼丹师无论在门派中还是散修中地位都不低，交游广阔，此事又有多人所见，出了这里，天启拍卖行还不敢随意下黑手。说到底，还是因为天启拍卖行收购这颗灵草的修士打了眼，而他也不过适逢其会而已。
那拍卖师身后的修士眼中凶光一闪，又硬生生压制下去。
这筑基后期修士下的台来，不敢多做逗留，立即朝着门口而去。他不知是何人指点于他，虽然心中感激，也不敢泄了口风。在他心目中，这自然是一位精通炼丹术的炼丹师发现的破绽，而那传音传来的却是少女声音。他心中有些疑惑，却也安慰自己，对方既然指点了他，说不定稍后便会出来寻他，与他碰面。在门口等了半响，却没有见到有人来寻他，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先行离去了。
而秦霜只是仗着轮回大法之功效看出了破绽，随口指点，根本未放在心上，见那人离去。淡然一笑便抛诸脑后。经此一事，离去的人倒也不多，毕竟三阶凶兽材料在天元大陆上只有此处出售。是独一份的，大多修士都舍不得错过这个机会，只是查看材料时未免更多加了几分小心。
很快，便轮到秦霜提供的凶兽材料拍卖，除去内丹之外。那肖天鸥完整的皮毛也引起了一番热烈争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想是那对完整的羽翼可以炼制飞行法宝的缘故，大受女修士欢迎。两只凶兽共计供给售出三万六千灵石，远远超出预计。只是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有出现其他能让秦霜眼前一亮的材料，算是美中不足。她所求的材料最起码也是数千年份的天才地宝。不是那么容易现世的，自然也谈不上太失望。
一出拍卖会，秦霜伸手取出一颗金红色圆珠。红光微弱地一闪，确定了买下那颗红光鲨凶兽内丹的凝丹初期修士的位置，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这名修士并非火属性修士，不可能是高阶炼丹师，肯花大价钱买下这枚内丹。想必是要委托那位拥有古丹方的修士替他炼制丹药。而秦霜也有意购买一些凝丹期增加修为的灵丹，是以早早在金红色圆珠中收取了他的印记。这会儿很轻易地跟上了他。由于在城内，加上修为高的缘故，这位修士并不算警惕，三转两转便来到了一座很普通的小屋外，恭恭敬敬叩了叩门。
屋内静了一下，方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这间屋子的主人明明已是凝丹中期修士，屋子附近却连一个最简单的禁制都没有布置。小禁制并不像那护派大阵，有不少低阶阵法师也可以布置，这位凝丹中期修士想是有些怪癖，或者对自己极有信心。
听到这位修士的声音，秦霜忽然轻笑了一下，停止了想偷偷开启神念窥视一下屋内情形的动作。她的神念与屋内的修士不相上下，想要窥视也容易被对方发觉。只是听到这位凝丹中期修士的声音之后，秦霜已然记起了他是何人，这一道过程也可以省略了。她原本也只是猜想这位炼丹师炼丹之术高明，想求丹而来，顺便看看自己的经脉问题可有救治方法，并未刻意掩饰气息，以屋内凝丹中期修士的神念，想必此时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吧。此时想走也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在这里等着。
屋内轻语了两句，随即安静下来，应该是传音讨论炼丹事宜。过了一会，小屋的门重又推开。那凝丹初期的修士并未发现秦霜在左近，左右看了一眼便快步离去了。这位炼丹师虽然炼制丹药的修为高绝，只是有些怪癖，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他炼丹的过程。虽然他从未布置禁制，接受委托之后，却也无人能看到他炼丹的过程。这凝丹初期修士知道规矩，他本不是火属性修士，对于炼丹也没有太大的好奇，没有任何犹疑便离开了，只待约定的日子便来取丹。
待他走得远了，那清冷的声音忽然道：“外面天寒地冻，既是故人来访，何不入内一叙？”
秦霜微笑道：“主雅客来勤，既是方医仙盛情相邀，我便却之不恭了。”
屋子不大，简陋得很，却是纤尘不染，也不知道他每天要释放几个在外人看来根本无用的防尘术。而方医仙便坐在正对门的一只轮椅上，侧对着门口，发丝随意地披在肩背上，却不显得凌乱，面部轮廓分明，依然是没有血色，白得透明隐隐可见血丝。清雅如莲，这是唯一能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了，虽然雅气了些，放在他身上却没有半分不妥。
秦霜随意地看了一眼那木制轮椅，很快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离开了。
自从第一次见他，他便坐在这轮椅之上，也不知是医者不能自医，抑或是示人以柔弱，掩人耳目。无论是何种情况，秦霜都没有再多注意那轮椅一分。
方医仙倒先开口了：“一别经年，秦道友非但修为精进了好些，风华绝代尤胜往昔，却已经温润起来，没有咄咄逼人的烟火气，想必在修心上大有心得，委实可喜可贺。请坐吧。”
秦霜随意寻了一张木椅坐了下来，摇了摇头：“不敢当，方医仙从一位凡人医仙变成了一个凝丹中期修为的炼丹师，这等进步速度才是我望尘莫及的。我也私心里替方医仙感到高兴。”
两人都是温文尔雅，对坐着侃侃而谈，似乎并不曾有过方医仙算计于她的事实，而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坐下来畅谈一般。
方医仙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别的意思：“倒让故人见笑了。你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也算相识多年了，这些年来道友音讯全无，委实让人心焦。不过这般“方医仙”地唤着未免生分，若不嫌弃，只喊我清渊便是。”
秦霜自然不愿，她心里尚在盘算着，看起来这方清渊在月宗还不是普通的身份，想必与端木淩坐守星罗岛一般，他便守在这崎韵岛。如此一来，让他帮忙炼制丹药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她可是亲口尝过这方清渊炼制的丹药，连灵窍都被封住，她对药性本不熟悉，即便从他这里拿了丹药，也万万不敢入口。
坐得一时，她便起身告辞，方清渊也未多留，客客气气送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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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之内，崎韵岛掀起了轩然大波，据称所有门派都被外人偷偷潜入。只是究竟损失了什么，却都讳莫如深，在外人面前闭口不提。在外人看来，这自然是害怕折损了颜面的缘故，也一笑而过。毕竟，这些年来时时都有高阶修士莫名倒下，甚至其中已有人殒命，这些门派草木皆兵也是有的。
此事自然是秦霜所为，她使用惑的功法变幻容貌，再以荠子世界隐藏修为，已经可以算是天衣无缝，冒充这些门派弟子混入并不算难。至于月宗行事，这些人究竟信与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起码，总该有些防范的。
五彩混天绫已经淬炼完成，飞行速度奇快，不出几日，便回到了星罗岛。
海籁城依然平静而美丽，只是她再见城墙上的曲娘图腾之时，心中未免多了几分感慨。
轮回大法现在可是时时刻刻运转着，她比较起同阶修士神念上的优势已经不算太大，再无一刻敢躲懒。只是要查探木石的前世多费无数功夫，想起对怀温的承诺，她却也不敢怠慢。毕竟，温凝郡主此生，是人是兽还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