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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灵无视掉小女孩的目光，说着客套话。
哪知她话音刚落，那小女孩又抢先说道：“娘，我能送块糖给姐姐吃吗？娘，你看，姐姐里面没穿棉袄，她家一定好穷，娘~”
软糯的声音里已慢慢带上了哭腔。一双大眼睛里也鼓起了泪花。。。。。。。。
妇人同样很尴尬地朝着季小灵福着身子，“对不住了。姑娘。妾身这丫头，天生有些一根筋。。。。。。。”
季小灵摆了摆手，心里腹诽道，原来是个天然呆。
“店家。这鸟结糖是什么东西做得？”
妇人一听，来了精神，忙介绍道说：“姑娘，这鸟结糖就是用牛乳，砂糖。淀粉，油和花生做得。”
听到这里，季小灵明白了。搞半天，原来就是牛轧糖。
小的时候，每逢过节，家里都会买这种糖。用蓝白相交的纸包着，吃一颗满嘴都是花生的香味。
以前那糖叫花生牛奶糖，可后面不知慢慢地怎么变成了牛轧糖了，这是个外来名字。
而那种最古朴的包装也不见了，身价也翻了好几倍，吃在嘴里再也没了以前的浓香。
想到牛轧糖，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妈妈会自己动手给自己做牛轧糖，那种温暖的感觉至今都洋溢在心头，虽然父母已离开自己很多年，可对他们的思念却丝毫未减。
看着小女孩与妇人之间互动，季小灵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笑了笑说道：“那婶子就给我来一包吧。”
“好的，姑娘请稍等。”
舀着一包厚实的牛轧糖，缓缓出了店门，在街上又转了转，突然就失去了游玩的兴致。
之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来到这世界后，她是过得太安逸了。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在任何地方，唯有力量才是最真切的，必须得努力，努力再努力的修炼，总有天，她要把那些敢于压迫自己的人都打倒！
没有任何人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没有！！！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握了握拳头，她把之前那些的沉闷都丢到一旁，一步步地朝着客栈走去，她想好了，明天就启程回小李村，然后通过幻灭森林，回到真界去。
在世俗，她现在遇上的不是强大到她难以想象的对手，就是凡人，这样对她修炼根本毫无益处，她得想办法加入某个门派，哪怕做一个外室弟子也行，至少这样她可以从师门那里找到更多的学习资料，她已经没时间在再一条路上摸索了。
她在街上走着，这时一辆马车路过，马车里的人无意间撩起了窗帘，看到季小灵，忙呼喊：“停下，停下，快停下！”
马儿长鸣，车停下了。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推开身边搀扶得人，追着季小灵跑过去，嘴里呼喊道：“紫霞仙~”
或是想到了什么不妥，他忙又改口喊道：“季姑娘，季姑娘！”
季小灵停下脚步，困惑地回过身，一看，居然是他？
中年男子跑到季小灵跟前，恭恭敬敬地作揖道：“仙子！”
季小灵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消瘦不少的男子，眉宇间已去了昔日的浮华，而身上那紫色官服也显得特别耀人眼睛，若不是他喊住自己，恐怕自己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来了。
“原来是程大人！”季小灵把程良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抿嘴一笑，“看来如今程大人的日子过得不错！”
五十八章纪家鸟结糖
☆、五十九章腐尸味
第二更了哈，求包养！
寻了一处僻静的茶馆，进了一间雅室，程良翰恭恭敬敬地给季小灵上了茶，再次作揖说道：“良翰能有今日，全得仙子提携。一年未见，仙子可好？”
季小灵抿着茶，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心里不由苦涩，可脸上却未显半分。
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扫了一眼还站着的程良翰，微微一笑，说道：“承蒙大人挂念，一切安好！大人，坐吧！你我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这么拘谨。”
“是，是是！”程良翰在季小灵对面坐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一年没见，季小灵长高了不少，可双眸子却越发幽深，而整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比以往更加深不可测，因此虽季小灵嘴上很客气，可他却也不敢怠慢。
“那个萧知府可有找你麻烦？我听说他的女儿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宠妃。”
“承蒙仙子担忧，良翰真惶恐。”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是以色侍人，安能长久？”
季小灵抿嘴一笑，也不多问，看来那对父女是完了。
“良翰如今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不怕那等奸诈小人，更何况那对父女本就是对草包，不足为惧。”
“如此甚好。”季小灵淡淡应着。
“良翰能有今日，全靠仙子的再造之恩。”程良翰看着季小灵无波无澜的神色，略微停顿了会儿，方才继续说道：“不瞒仙子。当日在下恨你入骨，所谓屈服，也不过是情势所迫。可仙子一番话却彻底点醒了良翰，让良翰想起了为官的初衷。所以。。。。。”
他说着说着又站了起来，季小灵忙摆了摆手，说道：“程大人言重了。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程大人能及时悔悟，则大善也。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我如今游历已满一年，准备回师门复命了，这两样东西就送与程大人了，程大人可要当个好官，莫让我失望。”
言罢。季小灵手一挥，桌上赫然出现了一堆红薯与一堆玉米。
不等程良翰表白，季小灵又抢先说道：“此乃红薯与玉米，这两物皆可做粮食食用，产量极高。有此物在手，相信等我他日再下山时，程大人已位极人臣了。”
说完此话，又细细地介绍了一些红薯与玉米的种植方式，这些都是她闲来无事时，在书上看来得。
程良翰又惊又喜，连连向季小灵跪下磕头，季小灵挥了挥手，说道：“程大人起来吧。”
“是。是是！”
程良翰从地上爬了起来，可眼里依旧透出了兴奋。
自他听了季小灵的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后，他发现自己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且不说从季小灵这得到的好处，不仅让自己升官发了财，得到了圣上的青睐。更重要的是在百姓中获得了极好的口碑。
那些百姓发自心底的孺慕之情，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从没想到，原来做一个好官会如此幸福，远比他捧着金山银山都还要开心。
如今他两袖清风，夜晚自是日日好眠，虽说得罪了不少人，可因行得正，站得直，民间又有极大的声望，圣上对自己也是信赖有加，那些小人也只能跳脚而已。
不过听到季小灵要离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仙子，那个长乐公子真是你相公？”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季小灵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
“可恶！”程良翰面露怒色，“这个登徒子竟敢玷污仙子名节！本官定要奏明圣上，治他的罪！！！”
“程大人！”季小灵的脸沉了下来，“程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程大人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
程良翰一愣，见季小灵脸色不好，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诚惶诚恐地罪责起自己来。
“仙子莫怪，是良翰孟浪了。”
“程大人，这个人的事你千万不能去管，知道么？”
季小灵严肃地说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属于私事！还有，这个人，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敢开罪他。”
“仙子，他到底是？？？”
季小灵叹了口气，“程大人如今是国之栋梁，好好为百姓办事吧，闲事莫管！你只要记得，哪怕是当今圣上都不能奈何此人，与他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他一旦动怒，会给大泽国带来毁灭性灾难，程大人，我言尽于此，切记，切记！”
程良翰头上冒出来汗，能让紫霞仙子都觉得可怕的人，那他。。。。。。定不是凡人了！
“好了，多谢程大人今日的款待，他乡遇故人，今天我也算是沾了光了，我就先走了。”
“仙子何时回师门？”
季小灵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时说道：“外面快下雪了，程大人还是早点回去吧。”
言罢，抬脚离去。
程良翰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良久才叹了口气，仙凡有别，即使他有追随之心，却也无奈何这身份的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恐怕这再造之恩，只有等来世衔草结环再报了。
外面寒风骤起，眼看着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季小灵把披风上的帽子戴上，匆匆朝客栈走去。
那玉泽看着离去的季小灵，又抬头看了看茶馆，心下奇怪，那男人是什么人？看起来和季小灵像是旧识？
不过~他眼珠子转着，这只是个普通人，不值得自己去花心思。如今，他要做得就是跟好季小灵，免得又被那臭僵尸掳了去。
他就看不惯南夜珣那张狂样，好像全天下唯他独尊般，多次冲撞自己的爹爹，这笔账他迟早要跟他算。
正好这小女子还挺有意思，跟在她身边好像会很好玩的样子，顺便还能气气那臭僵尸，他何乐而不为？
雪一片片落下，慢慢地越下越大，一个乞丐站在街角，看着远去的女子，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悄悄跟了上去。
夜深阑静，四周一片静寂，厚厚的积雪为这片大地穿上了新的冬衣。
几声冷冷的猫叫从幽深的巷子里传来，趴在客栈屋顶睡觉的那玉泽猛然睁开双眼，随即又半眯起眼睛，是他追来了？
不，不可能。
自己已在季小灵身上了施了术，他完全不可能感知到一点她的气息，而自己，那老家伙想感知到自己，根本不可能。
那此时此地出现的僵尸又是什么情况？
他本想跳下去查看一番，可一想到季小灵还在客栈，唯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因此虽心中好奇，可也不得不按捺住好奇之心，若真中了计，岂非要被那老东西笑死？
猫冷冷叫了一夜，第二日季小灵从空间出来，整理好随身物品，给了房钱，离开了客栈。
路过那家纪家鸟结糖店时，看到店门紧闭，不由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继续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她停了下来。
她嗅了嗅鼻子，一种熟悉的气味传来。她脸色大变，忙寻着那味绕到纪家店铺后面，使劲一嗅，发现这味道是从纪家店铺里面传来得。
她拧着眉，该死得，为什么会有腐尸味？这味道她太熟悉了，末世那些丧尸身上发出的就是这味。
会是丧尸？不，不可能！那种病毒只要一出现，会在空气中传播，街上哪还会有正常人类在行走？
难道是？
她睁大双眼，脸色有些发白，在那栋房子后面站了一会儿，最终抬起脚步，打算离开。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只想快点回到真界去。
昨天她又修炼了一晚上，修为依旧毫无进展，不去真界已经不行了，必须得回到真界，经过各种历练方能大成。
微微叹息了一声，绕到店铺前面，走了一段路后，她又再次回转过身。
虽说在南夜珣手上吃了一个大亏，可难道就因为这样，自己从此以后就要害怕这鬼东西么？
不，不可以！
长此以往，必生心魔！
战胜恐惧，也是修行的一种。
她深吸了一口气，跑回到纪家店铺，就这短短时间内，她已把情况分析出了个大概来。
按照她对南夜珣的了解，若南夜珣真发现了她，断然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引诱自己前来，再者，他又怎会知道今天自己会路过这里？
按照那个人的性情，恐怕一旦发现了自己，马上就抓了自己回去了，哪容自己此刻还在这边胡思乱想？
因此，她可以肯定，纪家店铺里的僵尸必定不是南夜珣派来得。
那么答案只可能有一个，屋里的僵尸要么是新生的，要么就是不受南夜珣控制得，而身上还带有腐尸味，显然是前者。
只是有点很奇怪，如果是新生僵尸，定然怕火怕光怕人，又怎会藏到纪家店铺里？
带着这样的疑虑，季小灵绕到了纪家店铺的后门，此时正值晨初，又因昨晚下了一夜大雪，人们都龟缩在屋里，街上行人并不多，特别是这店铺后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季小灵深吸一口气，一跃跳入墙内，掏出一把匕首，撬开后堂的大门，浓重的腐尸味扑面而来，一个颤抖的声音缓缓传来，“谁，谁，关，关门。。。。。。”
五十九章腐尸味
☆、六十章被咬的妇人
谢谢悠歌行，白芥子ゐ，都督控的无痕童鞋们的打赏，感恩~
季小灵循声望去，一看之下，她的脸都变白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是那妇人！鸟结糖店的老板娘！
昨日她还笑语盈盈地跟自己介绍她做的鸟结糖，可才过了一晚上，这妇人居然就成了一个僵尸了？
看妇人的脸上已拱出了细细的一层白色绒毛，此时她的面目还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还能开口说话。
季小灵的目光变得阴沉了起来。
显然，这妇人是被僵尸咬了，而且没有吸尽她的精血，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痛苦地忍受着既想嗜血又受理智限制的煎熬，这种僵尸并非集天地怨气而成，其蜕变过程极其痛苦。
先是四肢慢慢僵硬，然后开始怕光怕火，生出想吸食精血的冲动，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容貌一天比一天丑陋，一天比一天狰狞，透明的指甲开始变得又黑又长，浑身的白色绒毛越变越长，开始还能言语，到最后因肌肉组织僵硬，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这一痛苦的过程会持续好几个月，直至完全变成僵尸，记忆与理性全部失去，随着本能开始吸食他人精血，直到练到鸀眼僵尸一级，记忆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那种细喘慢熬的等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变化，这过程实在太过残忍。对一个原本正常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天底下最为痛苦的蜕变。
季小灵舀出一张符纸，缓缓走近妇人。
妇人见到季小灵，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喉咙。艰难地说道：“姑，姑娘，带。带我的，我的童儿走，走。。。。。。。。杀，杀了，了我。。。。。。。”
“她在哪？”
“阁，阁楼。。。。。。”妇人说得很是艰难，喉咙的组织已经开始发硬。每说一句话，那里都传来了巨大的痛苦。
“僵，僵尸，昨，昨。咬，咬我，我，我想，咬，咬人。。。。。。童，童儿被，被我，关关阁。阁楼。”
“那僵尸眼睛什么颜色，你看清楚了吗？”
妇人艰难地点着头，“红，红，红色！”
红眼僵尸？季小灵皱着眉，这么高级别的僵尸怎会跑来纪家店铺咬人？自己昨天才来过这里。难道？
她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又有些不确定起来，似乎又陷入了某个阴谋当中，真是南夜珣设下的圈套么？
他那种人会做这样的事？
不，不，不可能！或许真得只是个巧合。
“你丈夫呢？”季小灵突然想到个问题，好像昨天到现在都没看见过这个家里有男人，难道这妇人是寡妇？
“死，死，了，有，有五年了。”长满白色绒毛的脸上掠过一丝悲伤的表情。
季小灵点点头，心里有了些眉目，会是这妇人的丈夫么？ 红眼僵尸除了行动外貌不像正常人，可心性却已恢复了一个人的心性，如果是思念妻子，把妻子同化成一个物种，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就能解释成为何这个僵尸没把这妇人直接吸干，而是做成新的僵尸了。
可她再转念一想，又觉不合理。
妇人说了，那僵尸的眼睛是红色的，没有百年道行怎么可能修炼到红眼这一级别？
正在季小灵思索之际，妇人艰难地爬起来，想要给季小灵磕头，无奈她的身体组织已经开始硬化，动作很是不灵活，才爬起来想要跪下，却直接扑通一下，面朝地摔了下去。
“姑，娘，行，行好，杀，杀了我~”
季小灵叹了口气，问道：“你还有何心愿未了？”
“救，童，童儿。”
妇人只答这么一句，季小灵心中明了，这恐怕是这个母亲对女儿最后一次的心意了。
顺着楼梯上了阁楼，看着阁楼的大门上锁了几把大锁，心中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虽说等到理性失去，这几把锁根本奈何不了一个僵尸，可妇人在保持着理智时，还是把希望都留给了女儿。
拔出剑，三下两下砍断锁链，里面忽然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娘，娘，是你吗？娘，童儿乖，童儿听话，童儿再也不捣乱了，娘？p》灰刈磐匚？。。。。。。。”
季小灵叹了口气，走进门去，小女孩看到是季小灵愣住了。
“去见你娘最后一面吧。”
“姐姐。。。。。。。。”小女孩蠕着唇，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娘怎么了，只知道昨晚半夜娘跑进自己屋子，连被子带人把自己锁到了阁楼，任由自己怎么哭喊，娘都不理，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