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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神都近十年还时不时和之前一样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但是璃茉这种品种的鸟如果进了城,难保不会引起注目。
璃茉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颤了颤,然后绕着原地转了一个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过一会又冒了出来,这一冒出来吧战娆的魂差点吓没,嗷!一嗓子就跳了起来,像个树懒一样扒在钟离玥背上。
璃茉有些懊恼的垂下了头,只见她长着人类少女的身体,穿着七彩的纱衣,却偏偏还顶着一只杂毛的鸟头!
看在战娆的眼里实在是太惊悚了,不过也难怪战娆会怕,就连笙都被吓的白了脸,只有钟离玥淡定如常,看来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好了!璃茉,你现在还无法长时间的维持人形,跟着我们会很不方便,先回去吧!”
璃茉似是呜咽一般发出咕咕咕的几声,一颗鸟头几乎贴在自己胸口,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小相公,要不你让她再试一次,若是能成功我们就带上她吧!”
战娆好不容易稳住受了惊吓的小心脏,就看到璃茉那副颓丧的样子,心里突然有血不忍心,莫名的生气一丝怜惜。
璃茉听战娆出面为自己求情,立刻抬头望着钟离玥,一双圆溜溜的鸟眼盈满了无数的星星月亮。
“怎么,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嘎?!”战娆不明白钟离玥为什么会这样说,愣怔的望着他,后者却丝毫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不过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璃茉这一次可以说是卯足了劲,在原地像是个发了疯的陀螺一般狠狠的转了几圈,又是想上次一样短暂的消失了一小会儿。
不同的是这次在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样貌清丽的少女,自己看过去,还真核记忆中的璃茉有几分相似。
他们前脚进了城,后脚城门就下了钥,战娆回头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城门轻轻的呼了口气,幸好赶上了,不然若是让她再等上一夜,明天回家爹娘看到的一定是一只大熊猫!
由于太阳快要下山,路边的摆摊的小商贩正忙着收拾东西,远处的民宅已经有炊烟升起,战娆的鼻子突然就一酸,眼睛也有些胀胀的。
一点都没变,依然还是那个安定繁华的神都,路上行人的神态依然安详,土地庙里的香火依然旺盛,就连那些纨绔们常常留恋的红巷也依然是丝竹之声不绝。
战娆的步子越走越快,视线早已经是一片模糊,突然以匹快马自街角窜出,马上是一个穿着一身素孝的男子,在素孝宽大的衣襟里还能看到禁宫卫队的服饰。
那男子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拎着一根木锤,将挂在马身侧的一口铜锣敲得咣咣直响。
那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阵势,竟然并不慌张,只是随着缰绳的牵引不停的奔跑。
“皇上驾崩!全国着素,乐馆青楼停业一月!”
那男子在锣声中不停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待战娆挺清楚之后心头梦的一震,瞠目看向钟离玥。
“走吧!先进宫吧!你父母估计现在也在宫里。”钟离玥却似乎十分的平静,并没有悲戚之色。
相对于外面的喧嚣繁华,皇宫里显得格外沉静,从宫门一直到皇帝的寝宫,除了已经全部换上素服侍卫和宫人,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想必这个时候都集中在大殿,或是寝宫里等着遗旨吧!
寝宫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哭声震天,反而更加安静,走进去才知道原来除了几个着孝的宫女太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榻上躺着的人穿戴的十分整齐,明黄的皇袍包裹着枯瘦的身材,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安祥,钟离玥不理会几个宫人诧异的眼神,一步步缓缓的靠近床榻,垂眸看着榻上的人。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相隔了九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完全找回前世的记忆,十四岁的年纪,还不能堪透人世间的所有感情,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失去母亲和失去战娆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同。
一个是纯粹的难过和心痛,一个却是天塌地陷一般的绝望,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都不及她回来他身边给他一个明媚的笑。
偏偏在这个时候,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父亲,再次提出了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要求,那是他唯一一次和他的父皇争吵,两个性情温润的人吵起来却远比那些本就暴躁的人激烈。
他再次离宫出走,这一走便是九年,这一走便隔了阴阳!
幸好,幸好他有了前世的记忆!
知道他此刻的死,并不是真正的死,否则,若他只单纯的是钟离玥,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自己。
战娆的眼泪早就止不住了,她不知道皇帝伯伯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可是看着这个曾经让她认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英俊的男人,此刻却瘦得已经脱了相。
虽然一世都站在权力的顶端,可是致死却没有一个亲人伴在榻前,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酸,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八十二章 风云再起
再看看钟离玥,虽然他表现的十分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天似的,可是战娆莫名就是觉得他的背影透着深深的悲伤。
钟离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温热,腰上被一道力量紧紧的环住。
“小相公,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明明是带着哭腔的话,可是听着却那么动听,钟离玥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幸好是背对着战娆,那丫头一定会以为他是受不住打击发疯了。
“其他人呢?”钟离玥抬手将立在寝殿门口的太监招过来问道。
“回七殿下,总管大人去取皇上留下的遗诏了,大伙都去前殿等着宣读诏书呢!都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这会子恐怕已经开始了!”
钟离玥掩着龙榻边缘坐了下来,这张床曾今在整个皇宫里,除了他和璃茉没人敢这么随意的坐在上面,不过都是因为权利这个既诱人又敏感的东西。
如今那个占有权利的人毫无声息的躺在这里,却再也拿不起权利的手杖,这个位置又会让多少人为之疯狂?
“小相公,你不去听听皇帝伯伯有什么遗愿么?”
钟离玥抬头看着战娆早就红肿的双眼,站起身,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了擦脸,动作轻柔,仿佛在擦着一件易碎却名贵的瓷器。
“不必了,我知道他有什么遗愿,但是我做不到,所以不听也罢!”
“可是你是他的儿子啊!他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他不只有我一个儿子,而且除了这宫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有我这个儿子,百姓眼里他只有六个儿子!
而且……而且他之前的遗愿未必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现在?现在他死了,死人还能有什么想法!”
战娆觉得自己似乎不太认识钟离玥了,曾经的他虽然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对父母对亲人都是极好的,她还能清晰的记起璃茉刚刚离开人世的时候他那红肿的双眼。
可是现在……
等等!
璃茉!璃茉!
战娆看着和笙站在一起,始终保持沉默的璃茉,璃茉姑姑是杂毛大鸟璃茉转生的,死了之后又做回了杂毛大鸟。
钟离玥之所以这么说,难道皇帝伯伯也是什么东西转生的?那他现在死了其实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做回了从前的自己?!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什么东西转生的?钟离玥一直吵吵着让她想起前世的记忆,难不成她前世也不是人?
她突然又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离奇的梦,想到这里战娆整个人都颓缩了下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小相公,我想我知道我的前生是什么了!”
钟离玥本还担心她会误会些什么,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一时反应不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浮上了惊喜的神色。
“你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我十几年前做的那个梦了,梦里我梦见我是一颗树!”
“只是想起了梦么?还有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喧嚣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这遗诏一定有问题,我就不信我们这十几年都守在神都为他分忧解劳,他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那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就是!大皇兄即是长子又是嫡子,这皇位就是怎么传也传不到那个野种头上啊!”
……
脚步声越近,这些愤懑的抱怨声也越清晰,钟离玥的脸上并不见过多的表情,战娆却皱起了眉头。
目光愤愤的瞪着门口,只碍着怕扰了皇帝的英灵才忍住没冲出去和他们理论,可是一张小脸本就因为哭过有些发红,此刻却有些微微泛白。
显然是那左一句“野种”,右一句“野种”触到了她的底线。
璃茉姑姑因为在跟了皇帝伯伯之前嫁过人,所以按照皇家的规矩是不能立为嫔妃的,就那么住在宫里,受皇帝的宠爱已经是冒了大不为。
虽然自有了璃茉姑姑皇帝便不再宠信其他嫔妃,可是也正是这种独宠让她不仅因为没有名分被人暗地里嘲讽,更是让那些嫔妃们恨得要碎了牙。
虽然钟离玥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可是那些嫔妃和皇子们背地里总是叫她野种。
钟离玥起初听了也觉得委屈,可是每每告诉璃茉,璃茉都会劝他要宽容大度,学会息事宁人。
再后来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皇兄们的不同之处时,他决定离开皇宫,既然他的出生不沾染皇宫的一尘一土,那么他今后的人生也要活的随心所欲,尽管那一年他只有十岁。
偏偏那个时候的战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只管惹祸生事的愣头青,只要是让她听到那些皇子们背地里叫钟离玥野种,也不管他是哪个嫔妃的儿子,身后有着什么样的靠山,她都一定会想法子惩治他们。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居然还没有长记性!
一群人黑压压的从寝殿门口鱼贯而入,当看到站在皇帝榻旁的钟离玥和战娆时都是一副诧异的神情,不过那诧异也只是一瞬,立刻就有反应快的大声嘲讽了起来。
“我就说这遗诏有蹊跷吧!
看吧!果不其然!
十几年都不见人影的人,恰恰今天就冒出头来了!现在父皇驾崩的消息恐怕都还没出神都呢!
远在山水间游玩的人却来的这般及时,可真是神机妙算那!”
“哈哈哈!四皇兄还真是没说错!
我确实是算到今天父皇会一命归天,而且我也知道他遗诏上是将皇位传给了我。
原本前一刻还说想把事情说明白,这皇位你们谁想要就谁拿去,可是在看到你的这一瞬间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少来这一套!谁要你让!我们这里论起来哪一个都比你有资格坐这张龙床!
父皇当初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蒙了心,居然宠信你娘那种残枝败叶,也就父皇相信你是他亲生的!”
“就是!就凭你一个没名没分的野种也配继承皇位!那岂不是连大街上的乞丐都能当玉皇大帝了!”
还不等钟离玥说什么,边听到啪啪两声,说话的四皇子和二皇子的脸都莫名的肿起老高,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四周。
身边离他们最近的都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几个人,战娆和钟离玥距离他们至少有四五步,而另外陌生的一男一女也距离他们至少有七八步,是谁出手竟然这样快?!
“谁!是谁?!来人!把这些闲杂人等给本王赶出去!”
“皇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听错的话,父皇的遗诏的的确确是把皇位传给我了,若说这里真的还有闲杂人等,我想也不应该是我或者我的朋友吧!”
钟离玥的唇边始终都带着清浅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也始终都没有到达眼底。
战娆红肿的眼底也露出一抹暗爽的笑意,虽然她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出手揍了这两个欠揍的皇子,但是还是瞬间觉得浑身都舒爽了。
“就是!你们要是不服气,就尽管去找出这遗诏是假的的证据来!否则我们可就选日子风风光光的举行登基大典了!”
“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野丫头?!皇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插嘴?!”
“哼!你没听见我叫他什么么?我叫他小相公,自然将来就是要嫁给他的,以后你们可都是要跪在我面前三跪九叩的,到时候插不上嘴说话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战娆为了逞一时口头之争,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站在一边的钟离玥却听得心花怒放。
将手半握成拳挡在鼻端,笑的肩膀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可是有人欢喜就有人忧,笙原本只是安静的听着这些争争吵吵,觉得陆地上原来也有这么许多明争暗斗。
可是当听到战娆的一番话后,心里莫名的传来一阵阵的钝痛,看着那只与自己相距不过几步之遥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只觉得自己突然非常的渺小,小的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小七……你是小七么?!”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传来,战娆循声望了过去,心顿时揪紧了。
来不及思考任何问题,三步并作两步,扑向声音的来源,推开挡在门口的几个皇子,直直的扑进了来人的怀里:“爹爹!”
只这一生爹爹战连成等了多少年,本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听不到了,可是没想到就在今天这个玥国有史以来最最混乱的日子里失而复得。
五十几岁的男人竟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虽然有七个女儿,可是最让他费心的莫属是战娆了。
从还在娘胎里就开始记挂着是男是女,出生后的每一步教诲都是用尽心思,可以说是早就当成了他最最器重的儿子。
在瓮城的时候他曾想若是能胜了瓮城之战,凯旋班师,一定要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都教给她。言情还要为她寻遍天下的修行古籍,或只可惜那一战根本不存在什么胜败,却让他们亲人一别就是十年。
第八十三章 投胎带着你!
战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早就将身后那些为了帝位吵吵闹闹的皇子都抛到了一边,那些人也是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怪不得方才就觉得眼熟。
也是,他们也想不到这天下除了战家那个没规矩的野丫头,还能有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口口声声的叫一个男子“小相公”的!
“战将军,你是朝中的老臣了,而且和父王是过命的交情,父王卧病时不可能没和你商量过遗诏的事,我们绝不相信父王会传位给这个野种!”
战连成这才推开战娆背过身用手将眼角溢出的点滴泪痕抹去,回过头来,拍了拍战娆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急躁。
抬头看向说话的大皇子,皇帝的这些儿子可以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眼前的年轻人自小因为母家在朝中稳固的地位,再加上又是嫡长子,难免心高气傲了些。
早些年战家大小姐及笄时,皇后就有心想要撺掇皇帝为大皇子和战大小姐赐婚,皇帝并没有同意。
战连成虽然是武将,但是并不是没有头脑,他在朝中的位置特殊,六个皇子的背后各有势力支撑,但又势均力敌。
是以不论哪一方成功拉拢到他,都可以说是另外五个的灾难,皇帝即便要和战连成结亲家也必定会选择那个自己属意的。
只是他心里中意的那个当时才刚刚出生不久,若是要和战家的六个小姐婚配,怕是在年龄上不大合适,直到战娆的降临。
虽然当时举国上下都在懊恼她又是个女孩,可是皇帝到觉得这样也好,只要结上战家这门亲,他的小儿子和璃茉的背后也算是有了倚仗。
只是后来没想到会出了那么多的波折,不论是璃茉的遗愿,还是钟离玥自己对皇权的抵触都没能让他如愿以偿。
或许如今这一纸遗诏已经是他无奈之下做出的最后一搏了,只是这难题怎么论都不该摆在他战连成的面前。
显然这大皇子也是有怕战连成因着战娆的缘故偏帮钟离玥故意摆出来的姿态。
“大皇子,遗诏之事非比寻常,皇上即便在如何看重微臣也不会随意与微臣提及此事,在皇上心里,什么东西都重不过这江山社稷!
方才在前殿,字迹,玺印张总管都一一给各位看过,大家既然都看清楚了是皇上的亲笔,臣实在不解几位皇子究竟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哼!父皇病重,时常昏昏欲睡,这字迹和玺印也不是不能仿造?!方才听七小姐说将来要嫁给钟离玥,且不知战将军此言是不是有意要扶未来的乘龙快婿上位呢!”
四皇子刻薄尖酸的话一字一字的砸在战娆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