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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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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互拜,六爷与四太太以红缎带相牵,乐陶陶地共入洞房。 
  四太太名叫单婉,人高马大,面目却清秀端庄。对她那张光滑细嫩的脸,六爷百看不厌。每当夜深人静时,四太太就让六爷用光溜溜的下巴磨她的蛋脸,磨得四太太痒酥酥的,磨得六爷也很尽兴。更为奇怪的是,四太太自打躺上六爷床的第一夜就发现了六爷的秘密,但她一点不感到惊奇,她在领略了六爷的手上功夫之后,她回报给六爷的是更多的温情和甜蜜。她的手比六爷的手更细嫩,更柔软,更有节奏感,能让六爷很快获得一种欲醉欲死的感觉。 
  单婉被六爷用红线牵着走进洞房后,没有丝毫的胆怯,竟然大胆地用手掀开红头盖看了六爷一眼。夜深人静,闹洞房的客人离去了,单太太抢先钻进了被窝里。六爷急忙更衣上床,一贴上单太太的身子,六爷的手指就忙开了。六爷先是一愣,紧接着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六爷领略到了一片与自已一模一样的天地。
  六爷终于找到了自己床笫之欢的归宿地。 
  自此,六爷与单太太形影不离,相濡以沫,相亲相爱。 
  公元1948年夏天,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季节。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原野战军为配合华东野战军作战和开辟汉水南岸地区,建立渡江入川战略前进基地,发动了著名的襄阳战役。驻守襄阳的国民党军队第十五“绥靖”区康泽部队妄图凭借汉水天然屏障,固守襄阳,企图阻止人民解放军渡江入川。 
  七月初,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原野战军第六纵队,桐柏军区二十八旅和陕南军区十二旅等对敌宣战,相继攻克老河口、谷城、南漳等地,十六日占领襄阳。整个战役历时十五天,毙伤敌人三千五百余人,第十五“绥靖”区司令官康泽、副司令官郭勋祺被擒。不久,人民解放军作出战略转移。国民党军队整编二十师驻守襄阳。紧接,国民党军队十三绥靖区司令王凌云及其所属残部,由南阳逃至襄阳。 
  当年底,全国战场胜利在望,襄阳城已成为国民党军一个孤立的据点,人民解放军桐柏军区遂决定夺下襄阳。在人民解放军攻城的日日夜夜,炮声隆隆,战火一片,襄阳城的全城人都在惊慌失措,夜不能寐。而六爷与四太太却日日夜夜如新婚。 
  新年之初,人民解放军攻城的炮声停息后,襄阳人民获得解放,全城实行了军事管制,紧接着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减租减息运动。六爷的杠子铺被查封了。一家又一家小巷里的无产者搬进了六爷的杠子铺,六爷与四太太被挤进一间厢房里。好在六爷有了四太太,而且正与四太太爱得死去活来。这场翻天覆地的运动,尽管重重地扰乱六爷的心,然而有心爱的四太太为伴,六爷也就抗了过来。
  襄阳解放后的第一个冬天,那天早上寒气挺重。天边刚刚发红时,两位全副武装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出现在六爷的眼前时,不容他多想,一根绳子就将六爷绑了。襄阳开始了镇压反革命的斗争,着重打击土匪、特务、恶霸、反动党团骨干和反动会道门头子。简称“清匪反霸”运动。 
  六爷被押出自己的古宅时,曙色微明,对岸的樊城仍在阒静的浓雾中酣睡。六爷要被送进设在对江的樊城监狱。六爷看见无数的人头分列在路石阶两旁,默默地望着他。当六爷走到那些百姓面前时,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六爷……”喊声凌空而起,人们一片片地跪下了,码头两侧一下矮了许多。 
  一些昔日得过六爷恩赐的人,他们纷纷记起了六爷的功德,甘愿顶着刺骨的江风守候在古渡口为六爷送行。在这些跪在石阶旁的人头中间,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亦有穿开裆裤的黄口小儿;有抱孩子的农妇,亦有拐着一条腿的残疾人。这些人一个挨一个地跪在路两侧,竟排列到了六爷目力所不及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位满头飞雪的长者,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扑向六爷:“六爷,你不能走啊。”说着,双膝跪在了押送六爷的解放军战士的面前,“长官,求求你们了,六爷可是好人啦。” 
  六爷定神一看,眼前的长者原来是王鉴老夫子。王老夫子真的老了,满头白发,长髯飘逸。 
  六爷想向父老乡亲们拱手致谢,无奈手被绑得死死的。他将头左右扭着,扫了每个人一眼,这才低下头,挤出一丝笑来:“王老先生您别这样,您这是干啥呀?” 
  王鉴老夫子很快被解放军战士架走了。 
  古渡口的九十八级台阶两侧死一般地寂静。六爷显得有些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下坠着,他不时地挤出一些僵硬的微笑来,送给两旁的人们。 
  就在一行解放军战士抓走六爷的前几天,六爷还带着四太太在古渡口的台阶上捡着瓦片垫着石台阶或干着其它的什么的。就在抓走他的前一天傍晚,六爷破例地让四太太挽着,沿着小巷的青石板道,从杠子铺向前缓缓地踱上几百步,再折回来。他突然感到腿力不足,让四太太陪着坐在第九十八级台阶旁的石鼓上,遥望古渡口的夕阳西下。 
  一抹斜阳切在六爷的脸上,将他的脸斜割成阴阳两半。六爷被夕阳照亮的那一部分:眼梢鱼尾纹,鬓边花白,唇上光亮,将时光凸现出来。留在暗处的那一部分却是阴森森的,整个脸部便有了一种不平衡的残缺。 
  离他们不远处泊着一条又一条船,当然有一些是古老的木船。船上有歌飘来,好像是个女孩子在唱,又像是一个男孩子在唱,清清纯纯的如同早上江面的空气,弥散着丝丝甜味。六爷与四太太都听到了汉江的流水和船上的歌声,后来他们听出了空旷悠远的意境,那意境里有着宁静与淡泊。 
  六爷叹息道:“唉,人也有不中用的时候。”直到天黑,六爷才携着四太太返身走进了自己的厢房里。 
  六爷被绑走后,中国人民解放军襄阳军事管制委员会对六爷的杠子铺依法进行了搜查,在后院的花房里发现了一个地窖口。在那幽暗的地窖中竟然还活着一个人。 
  瞎眼婆女贞终于走出了地窖重沐天日。日月如梭,女贞已在这个地窖里生活了十多个年头。 
  如白纸一张的瞎眼婆女贞出现在马背巷人们的面前时,几乎没有人能认出她。她的头发已全部脱落,形销骨立,两眼空洞,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女贞听到了动静,两只干枯的手在空中捞着:“小六子,娘在这里,娘想你呢。小六子,娘不是有意的,你还怨恨娘么?” 
  小巷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被请到了古宅的后院来,他们很快认出了女贞,认出了女贞那特有的白皙肌肤,认出了女贞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于是重新体会出了她年轻时的姣美。 
  瞎眼婆女贞被人们议论几天后,突然又消失了。这次消失,却是永远的。马背巷的人们都说不清瞎眼婆女贞是什么时候告别人世的。过了一些日子,人们追寻着那刺鼻的腐臭味,走进古宅,撞开后院那间花房小屋时,女贞安详地躺在一张木床上,容貌已是惨不忍睹。 
  冬去春来,清明节时,马背巷的几位当年常与女贞一块拉家常的老婆婆结伴到隆中山为女贞上坟,猛然发现女贞的坟头上长出了一株小树。树高一米,叶对生,卵状披针形。树上开着白花,排成顶生圆锥花序,郁郁葱葱。襄阳人认为,一年内的坟头都为新坟,新坟长草为之发青,也就是一层毛茸茸的小草而已。可女贞的这座新坟头竟然长出了一株奇特的树来,几位老婆婆连忙丢下手中的铁锹,跪拜起来:“女贞仙姑,显灵了。” 
  一时间,女贞的新坟头长出一株神树的事儿迅速传开,而且越传越神。传得最神的是,女贞坟头的这株树的树叶能煮成汤药治百病。说是,城里有个妇女患阴虚内热病多年,腰软肾虚,眼眩头晕,多年不愈。那天来到女贞坟头叩拜时,她鬼使神差地偷偷采了一把女贞坟头的树叶,回家煮汤喝后,竟然头不晕眼不花了。这事一传十,十传百,马背巷的人们听闻后,担心人们都来采摘,岂不是要了这神树的命?与女贞有感情的几位老婆婆一块商议后,一致同意命名这株树为“女贞树”,并分别组织自家的男劳力上山护树。 
  一阵秋风过后,再度开春,隆中山到处都生长出了鹅黄点点的女贞树幼芽。女贞树出乎人们意料的迅速蔓延开来,漫山遍野。这时,马背巷人才失去了护守女贞树的兴趣。 
  六爷被关押监狱里,很快病倒了。他的病是从两脚开始,先是肿大,鞋子袜子都穿不进去,剪开了边也还是套不住,脚腕的曲线都没有了,两脚粗圆得如同两只小水桶。红斑出现了,一个月后红斑又变成紫斑。再过一个月,又成了黑斑。六爷抓得脚上已经见不到一块好皮。他被押到医院就诊,医生给打了许多盘尼西林,可一点也不起作用。六爷跪在牢门前把铁门摇得咣当咣当响,哀求看守:“你们让我去行讨吧,我这双脚要烂完了呀……” 
  在当时那个特定的年月里,对六爷这个反动的封建把头进行定罪量刑,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六爷在被捕押往监狱的那一刻的悲壮色彩,使得中国人民解放军襄阳革命军事管制委员会对六爷的定罪不得不慎重一些。为证据确凿地对六爷定罪,军事委员会对六爷的身世及犯罪事实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调查,由于历史的复杂性,以及解放初期人们的觉悟所限,许多人还不可能透过六爷的伪善来认识自己的敌人,不少人对六爷的作为噤若寒蝉,而爱说话的人他们唠叨最多的仍然是六爷的功德。因证据不足,襄阳革命军事管制委员会对六爷一时无法定罪,便下达了“取保候审决定书”。王鉴老夫子主动为六爷出任担保人,并出具了保证书。 
  六爷又回到了四太太单婉的身边。 
  六爷过着十分悠闲的日子。 
  每日一早一晚,六爷都会挽着四太太站在码头上,眺望江面那一只游动的风帆。看累了,就回到屋里。襄阳解放了,并没有能消除乞丐,有乞丐就有六爷吃喝的。当然,六爷仍然每月带着四太太行讨一次。 
  古渡口的杠夫们翻身当了主人,成为了新中国的码头工人。他们再也不把六爷看在眼里,一次,有个抱着杠子的码头工人慌忙中撞着了六爷,回过头瞪了六爷一眼,吼道:“你还想欺负人不是?”六爷只得赶紧赔笑。只有四太太知道,六爷笑脸深处的仇恨。在夜深人静之际,六爷粗粗的叹气声,令四太太听起来毛骨悚然。 
  刚刚获得新生的襄阳,千疮百孔。国民党军队的散兵游勇,结伙为匪,不断发动武装叛乱,烧、杀、抢、掠,严重危害着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和人民政权的巩固。农历三月三这天,隐藏在襄阳城外的残匪头目黄志远和城内的会道门头目韩国强等煽动和胁迫数百名群众在老河口付家营和王土沟同时暴乱。这天凌晨,黄、韩匪部与河南淅川、邓县之叛匪共千余人在老河口北的袁冲二劈山集聚,接着围击袁冲区人民政府,抢走了县中队和区中队的枪支,一度占据了老河口,大肆抢掠当地居民的财物,妄图进犯襄阳。襄阳军分区司令员张廷发率部赶赴老河口,一举平息了泥沮、欧庙暴乱,十余股匪徒全被歼灭。 
  襄阳革命军事管制委员会对此案进行了漫长而认真的审理,由于组织这次暴乱的头目都被当场击毙,给案件的审理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一年后,码头民主改革开始,一位码头工人揭发了权六子与暴乱的首犯之一韩国强是结拜把兄弟的内情。在三月三暴乱发生的前两天,一个漆黑的深夜,这个住在马背巷的码头工人起夜时,曾亲眼看见六爷开门送韩国强。这个码头工人曾在六爷手下跑过腿,认识韩国强。同时,公安部门在审查那些参与暴乱的群众时发现,这些群众当时都是听了一些乞丐的蛊惑和煽动才受骗上当的,而这些乞丐都是六爷过去的弟兄。
  紧接着,六爷杠子铺里的霸道凶恶之事,也开始一件一件地被人们揭发出来,人们开始大胆地追究六爷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的死因。几个曾在杠子铺里做过管家的人也悄悄地向军管会报告了六爷同筐子以及与其他伪政府要员的交往之事。六爷囚禁奶妈的罪行也被人揭发出来。公安部门立即将六爷抓获归案。三天后,湖北省人民法院襄阳分院在人民广场召开万人大会,以反动会道门头子罪、反动封建把头罪、国民党特务罪和煽动暴乱罪,四罪并罚,经万众公审后,下达了对权六子处以极刑的命令。 
  马背巷的人们被激怒了。人们谈论得最多的是可怜的女贞和杠子铺里几位花容月貌的太太,字元先生的太太也忍不住向小巷里的一些婆娘们透露了六爷枉为男人的无能。人们愤愤地感叹着,杠子铺里的女人们真可怜呢,六爷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中看不中用的恶棍呢? 
  直到这个时候,马背巷的人们才算是真正认识了六爷,当然,人们再也不称他为六爷了,而是恶声恶气地直呼权六子这个名字。 
  五花大绑的权六子的两条胳膊被解放军战士攥住,身后的一行解放军战士平端着上刺刀的枪,押着他一步一步踏上囚船。 
  随着一声枪响,权六子倒在了血泊中。这块血泊地在古渡口下游江心鱼梁洲的沙滩上。 
  就这样,权六子走完了自己的生命旅途。 
  这一年,他四十一岁。 
  权六子死后,那座曾经为杠子铺的古宅开始闹鬼。先只是后花园里有鬼,接下来,整个宅子全都闹起鬼来。 
  雄踞于古渡口的杠子铺自马背巷的一些无产者搬进了这座古宅大院后,后院的荷花池的莲藕都被连根挖出来吃掉了,假山被铲平后搭起了一间伙棚,屋内的雕梁画栋都被烟熏得脸目全非,但住在这座古宅里的人一个个都显得精神亢奋不已。 
  深夜里,住在古宅内的翻身穷人总感到有一个荡悠悠的黑白相间东西在宅子里游动着。接着,鬼又走出了古宅,在马背巷里游荡起来。小巷人想这也许是权六子的阴魂不散呢。这个游荡的黑白相间的东西,或是在一些人家的阴暗角落里飘浮不定,或是进入到某个人的梦里缠住不放,让人从大汗淋淋中惊醒。这样,马背巷的每个夜里,都会或多或少地传出一些恐怖的惊叫声。 
  这天,干燥的秋风从清晨开始发狂,漫天遍野飘旋着纸屑,尘埃遮天蔽日,世界一片浑黄。马背巷里猎猎作响的生意幌子挟着此起彼落的叫卖声在狂风中訇然雄壮。 
  半夜时,住在古宅里的一位中年汉子,走到宅子的后院里,正要掏家伙小解,猛然看到有人在那棵大银杏树下架锅煮着食物。煮食者银髯飘洒,气度雍容不凡,铁锅里窜出的香气飘散开来。怪谲得令人打噤。中年汉子有着很高的警惕性,便急忙绕到一根大柱的后面伸出头瞅着。长者并没急于食之,而是双腿盘起,从衣袋里掏出两块牛骨卜板,瞬间,一种极其神圣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在老人手中变幻得千奇百怪,揪心般地朝外升腾,袅袅上飘,苍凉而悠远。 
  “你知道天是为谁所生么?”长者背对着半夜起床者。 
  中年汉子一惊,四周看了看,无别人,想必是遇上了仙人,赶紧说道:“请长老明示。” 
  长者大笑:“因天地无为所生,固不灭耶,明白不?” 
  中年汉子答不上来。 
  长者又说:“树有雄雌,物有阴阳,人有男女,才可生后,天则是不生的,也就不雄不雌,不阴不阳,不男不女,才长生也。” 
  长者站起身子,绕着古银杏树踱了三圈,说道:“你知否,此乃三株银杏,生分雄雌,后异株合一,本气全非,固不生不死,岂不是遗臭万年耶?” 
  中年汉子揉了揉眼睛,想看个明白,长者不见了。 
  次日一早,中年汉子醒来,想到夜半之事,一阵心虚,细一想,又朦朦胧胧的,以为是一场梦,也就没放在心上。走出古宅,中年人来到小巷,发现许多人围着一个疯癫的怪老头。老头高个子,白发白须似枯草一般。两块削瘦的脸延伸开来,两颗混浊的眼珠不时地闪着一丝幽光,衣衫邋遢,又破又臭。老头的手中敲着奇怪的卜板声,口中嘻嘻哈哈地笑着。中年汉子一怔,这奇怪之声,如此耳熟?再细看,这老头脸目也似曾相见,不寒而栗。 
  如此一连几天,这怪老头打着卜板,疯癫癫地在马背巷里东游西逛的。第三天下午,怪老头来到了大杂院般的杠子铺,坐在门前的一块铺着石块的空地上。怪老头依然无力地击打着卜板,不同的是老头盘坐的胯下多了一杯茶叶水和几片烟叶子。突然,老头停住了卜板,喝了口茶水就开始裹叶子烟。烟叶子裹好后,有位看热闹的好心人连忙划上洋火献上,老头摇了摇头。疯癫老头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蘸了点杯中的茶叶水在地上写下两个字,地上立即冒出一团火光,疯癫老头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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