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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寂只得挥挥手,眉眼宠溺,又揉了揉闲歌发顶,“嗯,那我顺便去寻久凉问一些事,毕竟多年不见,对于另一个自己,本尊也得关心关心。”
闲歌淡淡“嗯”了一声,垂下头来,不知为何,她一想起久凉那张同鸢寂一模一样的脸,心中便有些莫名的不爽利,她不大喜欢久凉。
鸢寂声音渐渐轻了,“那过些时候,我再过来……”
闲歌抛开那张猫脸面具下的脸,再抬眼时,鸢寂欣长身影早已远去。
鸢寂一走,应肆便啐道,“瞧久鸢这模样,还真是要将你个祸精宠翻了天去。”
闲歌剥了一粒杏仁,“哟哟哟,小肆儿别老瞪着我,眼珠子多漂亮,用来瞪太可惜了。你那十七、八个男妃怎么不叫出来乐一乐?这一阵子你整日埋在那一堆子闲事里,熬日熬夜的,再这么下去,这脸上的褶子都该出来了,那我可舍不得。”
应肆伸手过去,刮了刮对面美人的琼鼻,“十七八个男妃腻歪了,不然我怎么会四处搜罗美人来扩充后宫呢。”
闲歌取了她从应肆帝座前鎏金岸上端来的糕点,小口小口咬着,“依我看,不是腻歪了,而是这美人再姹紫嫣红,也没有那一个呆傻蠢笨的书呆子得你的心罢?”
“就你这小嘴儿,又馋又好管闲事,不如想想同久鸢的婚事?依照凡间话说,你也是个半身入土,儿孙满堂的年龄了罢,不如早些让那狐狸一口囫囵将你吞掉得了。”
闲歌“嘿嘿”笑了一声,“我一个风华正茂的俊俏姑娘叫半身入土,那你同狐狸岂不早就是白骨两具了?”
应肆却止了笑,举着白玉小酒盏,放在面前轻轻摇晃,道,“认识了这么久,我便直说了,小歌,过些时日我约莫会离宫一趟。”
闲歌正吊儿郎当的笑僵在了脸上,手中糕点也放了下去,“为什么?”
“久鸢知道。”
闲歌皱着眉,一脸疑惑看了看方才鸢寂坐过的位置,脑中瞬间掠过一个人影,便又转过头来,口中不确定道,“莫书呆?”
应肆点了点头,“嗯,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放不下。”举着酒盏,一口喝干,又道,“六界茫茫,路途甚遥,若是我这一走,便也说不得什么时候才能寻到他,你们若是真成婚了,也要记得同我传个信,不论多远,我也会回来的。”
应肆蓦然说出的这一番如若别离的话,让闲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五味陈杂。
她摆弄着手中的酒盏,清澈的酒液略带浅红,是芙蕖同着青竹叶一起酿制,印着“怎么…怎么就忽然要离开了?不一定要去寻书呆呀,书呆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
应肆却摇摇头,“他到底不是凡间那个呆子,莫京言呆子虽然呆板迂腐,却也懂得变通。而莫阎殊一直以来,便是守着那要命的神仙道义的痴人。”
这时不远处的宫墙上却传来一阵银铃轻笑,嗓音戏谑绵软,“我哥哥若是个痴人,那你呢?你应神女又是什么好人了么?”
应肆闲歌齐齐转过头去,看着宫墙上出声的人,却也是老熟人了,莫曼殊。
莫曼殊轻轻转着手中绢伞,风情万种地撩了撩云鬓边垂下的碎发,开口道,“问郎君,一帘薄暮初照晚,妾独泪容妆斑驳。应神女,木…逍遥神,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应肆站起身来,一脸戒备,掌心银光闪现,牝鬼枪立时呈于手中,她看着坐在宫墙上,袅袅婷婷的莫曼殊,眼中略为疑惑,“你没死?”
一柄冰凌长剑却架上了牝鬼枪,轻轻敲了敲,应肆只听闲歌在旁边悠然道,“咱们都是文人,先别动粗。当时在凡间死的既然不是莫大美人儿,那书呆约莫心里也没那么生你的气。”
莫曼殊飞身而下,轻盈身姿落于石桌边原先鸢寂坐的地方,“莫要碰白骨里开出的花,妾身确实没死,前阵子也见着了哥哥,结果嘛,应神女可敢猜猜是如何?阎殊哥哥手似乎是废了呢,妾身瞧着可很是替之心疼了一番。”
应肆方要不管不顾便动手,却被闲歌硬拉了坐了下来,后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让她莫着急。
而闲歌也收了瘦月坐在了石桌边,甚至替莫曼殊斟了一杯酒,口中轻道,“来者是客,莫大美人儿既然没死在小肆手中,那当时定然是存了什么玄机。现下既然敢来妖界,也定然是拿捏了什么把柄。如若实情如此,那便请莫大美人开开金口,将所有的事都说个清楚。”
卷二 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八十七章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更新时间:2012…3…8 22:54:31 本章字数:2603
不战而屈人之兵,必先当施敌以心如明镜,与从容不迫,缓缓窥得契机,一言一语破敌。
闲歌想,眼前这位红裳美人,既算得上是应肆半个仇人,也等同于她自己的半个情敌。
三个女人一台戏,此情此情,梅红瑰紫月白,倒是有些滑稽了去。
果不其然,莫曼殊睇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且这一眼里内容甚多。闲歌自然也默然不语,嘴边凝着笑,施施然提了衣摆靠着应肆的身边坐了下去。
莫曼殊啜了一口闲歌斟的酒便放下酒盏,拈指沾了沾酒液,在石桌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便眉眼含笑地看着各自一脸疑惑的应肆与闲歌。
“这是什么?”应肆问道,牝鬼枪立在身后,指尖紧握到苍白,她自一听见莫曼殊说出了莫阎殊的景况之后,心中便开始不舒服起来,如同吞了一碗砂子。
莫曼殊似乎看出了应肆的心思,手中酒盏摇晃,只不疾不徐道,“哎呀哎呀,应肆陛下这是在担心阎殊哥哥么?着实不必,他不在你身边,日子可谓好过得紧。”
闲歌在桌下捉住了应肆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凑近她耳边,“无事。”随即视线转而移到莫曼殊脸上,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莫曼殊,道,“莫大美人儿,虽则应女帝不通情达理,可我还是怜香惜玉得很的。抑或,你可以先同我说说这一切的缘由,莫要空口大话来唬人。”
莫曼殊看着眉眼紧紧绷住的应肆,闭口不言,屈指轻轻叩着石桌桌面,显见在等着应肆的回复。
应肆见此,微微沉了眼,道,“之前死在凡间的那具枯骨,不过是你这朵妖花的忠心副体罢?那你便说,来妖界做什么,莫曼殊,你得明白,虽然你能进帝宫轻而易举,却不见得也能轻易出得去。”
莫曼殊眯起了眼,朝应肆摆了摆手,“应神女何必如此激动。虽然妾身早些年确实也做过对不住兄长的事,现下却也明白他在应神女心中的分量,当然不会也不敢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来。”
闲歌不禁疑惑,“那你来妖界干甚?找小肆儿聊天谈心也同我们一般说说体己话?莫大美人,说实话,你着实不大像这般懂事理的人。”
“逍遥神此话差矣,妾身既然敢在副体被应神女斩于牝鬼枪下的景况下,还敢独自前来妖界,必然是手里有些秘辛,来当做交换条件的。”
闲歌嗤笑,“原来是想来做笔生意的么?莫大美人也忒聪明了。不过,万一你这要交换的物事我们一早就有了呢?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还把自己也折在此处?”
莫曼殊合了手中红绢伞,涂满蔻丹的双手支在石桌上,“秘辛自然是关于阎殊哥哥的,且不论是应神女,还是鸢郎和你逍遥神,妾身敢担保绝不知情。当然作为额外彩头,妾身还能透露一个消息与逍遥神,只是不知应神女是否有这个意思交换?”
闲歌蓦然听见“鸢郎”这一词,心中不豫,方要开口,却被应肆打断,后者声音平淡,“条件。”
“很简单,应神女慷慨大方地赠了泰半修为与阎殊哥哥,妾身只要……应神女余下的修为便可。”
“凭什么?”闲歌问。
应肆却冷然道,“你继续说。”
“应神女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何当初夺了妖界洗尘珠为哥哥脱了灵胎成形,甚至曾经你同哥哥也有过一段感情,至最后,哥哥却成了昆仑墟的战仙,完全不记得你了么?妾身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应你。”应肆喝了一口酒,“但是我要原原本本的理由。”
“小肆儿…”闲歌想要阻止,应肆却转过头来看着她,苦涩一笑,“小歌,当初你我相识之后,我让你助我夺了妖界帝君的位置,便是为了莫阎殊。现下,你便知道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了罢……”
闲歌皱紧了眉头,抬手揉了揉脸侧,“你…哎,这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我虽过问得少,但是小肆,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莫曼殊倘若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莫曼殊却撇撇唇,“妾身大可以先将妾身所知的全说出来,最终也只在于应神女言而有信罢了。”
闲歌有些紧张的看着应肆,后者在妖界虽贵为帝君,可这些年来四处征讨杀伐不断,仇家却也是不少的。若是失了修为,那些仇家倘若闻讯,定然会找上门来寻衅。
应肆粲然一笑,“好,闲话休说,你讲出因由,我必定一诺千金。”
闲歌捉着她的手,却见应肆收了牝鬼枪,神色也松了下来,她朝闲歌笑笑,“小歌,好歹让我如愿一回,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闲歌轻轻叹了口气,眉头仍旧蹙得紧紧,“罢了罢了,随你,以后我护着你便是。”
莫曼殊见此,便开了口,婉转嗓音细细地,缓缓将过往吐出,“当年我同阎殊哥哥是一株并蒂双生的曼殊沙华,开了许久,终于出现了一位银发神女相中了我们,要为我们化形,这便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应神女了。”
应肆默默点了点头。
“然而神女顽劣功夫一等一,这助人的事儿却办得不妥,兵戈之气毫无柔情,必然不能同清澈纯粹的仙灵相比,我顺利成形,而哥哥却无法脱离灵胎花形,命在旦夕,眼见便要魂飞魄散。最终应神女别无他法,便用了自身血气辅助哥哥脱胎化形。”
“嗯……”
“哥哥得了应神女的血气,而妾身却未曾。虽然妾身顺利成形,却一直虚弱。而当时妖性使然,所以便趁应神女不注意时,蚕食了哥哥许多精气。当时应神女同哥哥的感情已然非常之好,这才有了应神女来妖界夺洗尘珠一事,救了哥哥,得悉真相之后,愤怒之下便要杀了我。”
闲歌这时道,“那是你该。”
莫曼殊浅笑,“后来妾身便逃了,一直到前一阵遇上阎殊哥哥,才得知当年他同你一事最后为何会以别离收尾。”
“为何?”应肆眼睫微颤,这是她从未同闲歌说过的故事,是她与莫阎殊的往事,也是她心里最无法忘怀的情惑。
莫曼殊嗤笑了一声,“应神女身份尊贵,以一界神明的身份去抢了妖界之主的位置做,本不是命格里写的那般成了水神,既然被你强违天理,定然是有报应。可是这一报,却报在了承了你血气的阎殊哥哥身上。”
卷二 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八十八章 菡萏半壶半缕烟
更新时间:2012…3…9 16:11:23 本章字数:2437
两名男子驻足于留情殿外,并肩而立,一起注视着殿前院里三个围桌而坐的身影。
“大人,以我而看,您现下可是着实不大方便过去呢。”说这话的是久凉,此时的他已然没有在闲歌面前那副怯懦模样,反而老神在在得很,兀自转着手中的面具,唇边勾起一丝意味不明,定定看着院落中那个红裳身影,“这凶婆娘怎么来了?”
端着托盘的鸢寂瞥了久凉一眼,开口道,“依我看,更不方便过去的是久凉你罢。”托盘上是一碗盖了琉璃盖的面条,青菜细细切了丝,铺在浓汤细面上,煞是好看,香气虽透不出来,却无端引人食指大动。
久凉大着胆子勾了鸢寂的肩,“大人,您瞧,那莫曼殊虽然瞅着文文弱弱,却忒泼辣了,小的我驾驭不过来,便只能再劳烦您一回,替我将她打发了走,当然,老天保佑她最好不是来找我的,就更好了。”
鸢寂眯了眼,“莫以为你披着这张皮子在外头做的那些个风流往事我不知道,我知道了也无妨,只要闲歌不知道便好。鸢寂素问为神一世,认识的神女也只那么几个,倒不知是谁传出来关于久鸢神上游历六界,风流得紧这一档子事。久凉,你说呢?”
久凉立马堆起了一副谄媚的笑,作势给鸢寂捶背揉肩,“那是那是,都是小的的错,无奈也只有大人才有这么一番天赐美貌,那些个女仙才巴巴儿赶趟贴上小的身边,小的也没法子不是?可怜小的也心爱美人,否则又如何敢顶着大人皮囊招摇撞骗?”
鸢寂“嘁”了一声,“虽则不大喜欢你这顽劣性子,我却还是不想你死在这脂粉堆里。红粉骷髅,骷髅红粉,也只有这莫曼殊一直追着你的踪迹,倒也算是个痴情女子了,几次将我错认于你,却又对于你我性情不同有些困惑,当时我便也替你担了。只是,久凉,切记好自为之。”
久凉偷偷嘟囔着嘴,“什么痴情女子,泼辣婆娘还差不离。”
鸢寂笑了笑,灰暗眸子却觅了闲歌的方向,心中恍然只有那一袭白莲清香,他缓缓道,“你哪一日悟了,抑或是遇上了,便也就懂了,珍惜眼前人罢。”
久凉又挑了挑眉,“风流是个好事,托了大人的福,小的才有这知己无数。大人有大人的情有独钟,小的也自有小的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冷不防鸢寂将手中托盘往他怀中一递,久凉忙不迭接过那一个托盘,“大人,你这是要干甚?”
“那我先走了,你若是饿了,便吃了它罢,闲歌想来现在不饿。”而且隐隐听见里间她们正说着的事,那丫头约莫已然将应龙筋那档子事抛在了脑后。
久凉看着转身离去的鸢寂,若有所思,半晌才抬起头来,朝着鸢寂离去的方向喊道,“那,那大人,我可就真吃了!”又看了看院中莫曼殊的身影,心道一句,泼妇。便尾随着鸢寂的方向撒开脚丫子离了留情殿。
即使曾有牡丹亭里乱舞,山桃红映水袖。可久凉想,莫曼殊于他,也不过只是滚滚红尘里一粒砂,哪怕鸢寂大人同他说得再明白,他也不愿一生情长,须知这一世情长难免最终也会离散。既然避免不了物是人非,还纠缠个甚。
他久凉只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便行了,哪管明日万事休。
那厢留情殿外的石桌边,应肆、闲歌同着莫曼殊,犹自在神女妖女一台戏上打得火热欢畅。
闲歌喝了一口酒,挑起眉来,一脸诧异,“为何小肆儿的业报会转到书呆身上?”比起昆仑墟里一板一眼的莫阎殊,她还是比较喜欢人间那个胆小怯懦,却在危急时候能挺身而出的小书呆子。
应肆这时却说出了缘故,“因为阎殊身上是我的半身血气,便也算是同体。若是落下的业报是荒火一劫,焚烧三魂七魄,必定先寻着这最弱的一缕开始。当初这业报天劫一直未曾落在我头上,我以为是自身杀伐之气过重,反过来压制了业报命格。”
瑰丽紫裳簇拥下的女帝神色深沉,“却不成想,是他替我承了这一道。”
莫曼殊看着应肆脸上不经意透出的愧疚,蓦然“咯咯”笑了出声,“应神女也会有今日这后悔一时?可是杀人者毕竟是杀人者,做了,就必须担当,阎殊哥哥现下说不得早恨透了你,便是曾经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爱意,也早就被妾身的‘死’给一并被抹杀了。”
“我知道了。“应肆满心里全是苦涩不堪,嘴唇咬得苍白。
莫阎殊替她承受荒火,她从未想过这一点,当初也不以为然。现下想来却是通透,难怪当初莫阎殊的一魂一魄会轻易就离了体去,可叹她当年心思再仔细一些,结果便不会如此。
“妾身还有话未完,应神女不是一直疑惑么,为何阎殊哥哥去了昆仑墟修仙之后,就完完全全不记得你了。“
闲歌扬眉,“怎么还有这么一回事?”
应肆看了她一眼,“小歌,当初在凡间我撒了谎…“
闲歌却摆了摆手,又捉住应肆握得苍白对我手,淡淡一笑,“无妨,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半桶子破拉事儿么,全抠出来,你也不是应小肆了。“姑且不论应肆说不说出来,她也一直是木闲歌的亲人,不论怎样。
莫曼殊拿起酒盏轻轻敲了敲,“应神女,还是先听妾身说完罢。荒火焚烧三魂七魄,阎殊哥哥为了修仙同你一起,硬生生扛着体内种下的荒火刻苦修炼。三魂,胎光、爽灵、幽精,应神女同逍遥神都应当知道,胎光主太清阳和之气,爽灵主五行阴气之变,幽精主阴气之杂。阎殊哥哥被荒火生生烧掉了胎光一魂。‘’
她说完这一霎那,应肆五味陈杂,眼里也瞬间失了神,“胎光主太清阳和之气,主命格长短…“
莫曼殊袖了手,“所以,阎殊哥哥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了,而我现下也不需要再靠他的精气而活。应神女,同你直说罢,我是来捉人的,所以,也相当于来同你讲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