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销"魂"账 作者:赵熙之(晋江vip2013.10.12正文完结)-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敏中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被他牵着往前走。白敏中走在他身后,望着他极有风骨的背影也不由走了神。张谏之在卧房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旅途劳累,今日不必练字了,好好洗个澡睡觉罢。”
  月光清美,卧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白敏中进屋便嗅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再一看,热水倒好了,旁边的小篓子里放了干花和澡豆。
  她的确疲惫,遂只朝张谏之笑笑,便钻进屏风后洗澡去了。末了头发依旧是张谏之帮着洗的,他坐在一旁洗得仔细,白敏中闭眼泡着澡不出声,张谏之指腹按压她头皮:“睡着了?”
  白敏中立时侧过头来,开心地伸手甩了他一脸的水珠。张谏之拍拍她的头,又伸手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轻哼了一声:“快冷了,洗洗出来罢。”
  白敏中吸了吸鼻子,待他走了这才起来,舀水冲了冲头发,擦干换身衣裳出去了。
  她洗完很累,便先去睡觉,一头埋进了床里侧。往常她也曾睡过这里,但总是睡外侧呢。不过是望着床帐回忆了一番以前零零碎碎的事情,她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张谏之洗完澡过来,白敏中也只是翻了个身,眼都没有睁。
  张谏之吹灭烛火,将帐帘放下来,刚躺下,她就忽然凑了过来,闭着眼睛精准无误地亲了亲他的唇。而下一瞬,他便伸手揽住她后脑勺,回吻。
  白敏中被吻到憋气,最终先笑出声来,搂着他的胳膊乖乖侧躺着,闭眼说:“要睡了要睡了,明早还要去官厅。”
  她虽是以官厅为借口,但事实上她却不想继续在那待下去了,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
  次日她起得比张谏之还早,外面天都没有大亮呢,她便偷偷摸摸往外爬。张谏之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又将她拖回来:“再睡会儿罢,我去官厂时顺带你一道过去。”
  白敏中遂又缩回来,却没有什么睡意。她百无聊赖地玩他中衣侧旁的系带,小声嘀咕说:“今日打算去官厅账房告别,空手去似乎不大好,所以打算路上买些点心带过去的。”
  张谏之自然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却仍是闭着眼,声音不急不忙:“不愿在官厅账房继续待下去了么?”
  “恩。”
  “缘由呢?”
  “就……觉着没有意思了。”她说得很是含糊,张谏之亦没有追究更深的缘由,只随她去。
  然他却立时坐了起来:“既然要买点心的话,那就得马上起了。”他下床将衣服拿给她,伸手拖她起来时竟还问了一句:“要买喜糖带过去么?”
  白敏中忙摆手:“太那什么了……不好意思送。”
  “与我成婚是件不好意思的事么?”张谏之抬眸瞥了她一眼,“我本打算买些喜糖带去官厂的。”
  白敏中又匆忙摆手:“不是这样的!送……就送好了……”这样也好,昭告天下他们已是夫妇,也有个离开账房的理由。
  两人在府里简单吃了早饭便出了门,去糖铺糕饼铺买了喜糖点心,送白敏中先到了官厅,张谏之这才走了。
  白敏中拎着东西下了马车,进去时同僚都还未到。她算算时辰,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同僚陆陆续续到了。白敏中分发了点心与喜糖,并道明原委,末了又去主事那儿说明了缘由,得到应允后,这才回自己坐席收拾东西。由是春休前将手头的事务都处理完了,诸事都暂告段落,也没有什么好交接的。
  老师傅喊住她与她多聊了几句,没料一耽搁就是一个时辰。她饿了打算去吃饭时,秦笛忽脸色奇怪地从门口探出来,道:“白账房……郡主让你去一趟,马车已在外候着了。”
  白敏中拎着发剩下的点心上了车,一个人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地拆开点心盒,用那些新鲜的带着甜腻味儿的点心填饱了自己的胃,终于安心了不少。
  她正打算处理那些废盒子时,蓦地看到卢菡已是坐在了她身边。白敏中看看她:“我不会给她下毒的,以牙还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卢菡淡笑了一下:“你因为命不久矣才这样么?”她语声稍稍低了一些,也有些慨然的意思:“也不知忽然哪儿来的底气。”
  “大概是这样罢。”白敏中坐得端正,挑起一旁的车窗帘子朝外看了看:“心里只有复仇,所有的感知都会被蒙蔽的。”她重新转回头,望着卢菡道:“你一定要这样么?”
  “你知道……冤冤相报是没法了断的。”卢菡以一种自我解说的语气在说着:“所以若是受到了迫害,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条是永远地宽恕对方,另一条则是以对方的死亡来终结这怨念。我做不到宽恕,就只好走第二条路。”
  白敏中浅笑笑:“她死了也会变成你这样的,你们要在地府打架么?”
  卢菡原本坦荡的脸上陡然挂上一丝黯色。
  说话间已是到了王府偏门,白敏中兀自下了车,随后跟着前来迎接的侍女进了王府。长平听闻她从丰泽回来了,以好客的姿态请她过府一叙。
  她大约是太无聊了,何况上一回的验证还不清不楚的,她必须得搞清楚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敏中进了小厅,不急不忙地行了礼,瞥了一圈周遭几位千金小姐,竟与上回是一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无趣。
  长平指了个位置让她坐,白敏中便依言落座。由是方才在马车里用点心填饱了肚子,白敏中几乎没有动面前的食物。长平抛过来的问题她也回得很是生硬,似乎并不打算与之周旋。
  餐毕,长平似乎还打算留她喝茶谈天,她却忽然起了身:“小人还有公务在身,要先行一步,还望郡主见谅。”回去理账册也算公务罢?
  长平挑了挑眉,白敏中也未等她应允,便已经斗胆转过了身。
  长平刚要开口,她却又转回了身,走上前,自自袖袋里摸出仅剩的几颗喜糖放在长平案上:“哦对了,小人已与官厂的张先生成婚了。”
  她说话间无甚表情,语气也低调平稳,唯独左手纤指上那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玉指环,让长平看了心里冒刺。

    81

  长平昂首看着她,一脸的倨傲;好似压根不信她这说法一般。白敏中倒无所谓;正要转身时;却又忽地俯身;对坐着的长平低声道:“听闻齐王陛下对卢菡用情至深;只是不知齐王陛下是否知道卢菡的委屈……”
  这话没有点破;但足有意味,长平听了也是眉头陡蹙。
  所有的传闻说法都是卢菡久病而亡,毒药隐秘又不易被察觉,从来没有除她之外的人知道。
  她盯着面前神情寡淡的白敏中;却又勾了勾唇;同样是压着声音回道:“知道又怎样?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死人说的话不足以成为证据。你说了谁会信呢?”
  白敏中站直身体,有些漫不经心地睥她一眼,目光又在她身旁某个位置上停了一会儿,又移回来浅笑了笑,声音清雅慢淡:“但愿郡主不会做噩梦。”
  她说罢便转身走了,长平握着杯盏的手指骨节都泛白,随即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底下坐着的几位千金见状也是愣了一愣,回过神来均是嘀嘀咕咕一番议论——
  “那丫头不要命了吗?”
  “她到底胡言乱语了什么啊。”
  长平瞥一眼桌上寥寥几颗喜糖,竟莫名察觉身后有凉意。她陡然回头,身后珠帘似乎是动了动,可没有人。
  底下的几位还在小声议论,长平起身蹙眉轻喝了一声“住嘴”,随即便拂袖往后屋走。
  而白敏中这会儿已经出了王府,卢菡走在她身旁问道:“为何又忽然与她说这样的话?不是不赞成复仇么?”
  白敏中头只是略略偏了一偏,声音矮矮:“不是为了你。”
  “那?”
  “缠着她的孤魂怨鬼那么多,你没有看到么?只是——提醒她一下罢了。”白敏中边说着,边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她那样的人,看着很险恶很厉害,心里还是会怕的。那个世界,不想象就不会害怕,一旦开始想象,就会坠入深渊。”
  所谓术法的力量,都由心而起。心中无念即无所畏惧。
  “你不怕她报复么?”
  “无所谓了。”白敏中继续往前走,头顶日光有些惨淡,她闭了一下眼:“在那之前,她会先疯掉的。”
  “为何?”
  “有别的术士介入了,不然她周围不可能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怨鬼。冤死的人被召集起来,会将她拖进生不如死的境地。”白敏中转过头,看了卢菡一眼:“你晚了一步,已经有人恨她入骨,抢先下手了,且手段比你狠。一包毒药了断一生与生不如死的折磨,全然是两个段数的事。”
  卢菡明显愣了一愣。
  “既然这样,你所有的委屈便也只剩下——让那些人知道你其实是被她害死的。”白敏中不急不忙地说着,“而最终这个真相她自己会交代。被折磨到精神崩溃的时候,人都会坦白求助的。”
  卢菡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白敏中便索性转过身,望着她的身影站了半天:“很多事看穿就是这样的,你想做的事情,其实老天已经帮你做了了断。”
  卢菡没有跟上来,白敏中继续往前走,心里惦记的却是另一回事。若算算时日,他们在丰泽养的那所谓秘密军队,也该有所动作了。京城会掀起什么风浪吗?还有存在皇宫里的那幅署着卢菡名字的《东山》,要怎样解决才完满?
  若是她前往京城的话,要怎样开口与张谏之说,以及——卢菡必然也会跟去,毕竟,那皇宫里还住着让她牵挂的人。
  她边想边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一路走到了东海码头,再往前便是官厂了。抬头看看天色略估一下时辰,距离日落却还早。她索性走到了官厂门口,门房的小吏探出头来:“姑娘可有事?”他才刚问完,旁边又探出个脑袋来,那人似乎是认出了白敏中:“哟,您是上回与张先生一道从海国回来的那姑娘罢?来找张先生?”
  白敏中笑着点点头:“张先生还在这儿吗?”
  “在里头呢。”那小吏说完便跑出来,抓了抓脑袋说:“我领姑娘进去?”
  白敏中道了声谢,便跟着他往里走。她对官厂并不熟悉,一路走进去,头顶高高的花架上已经爬满了新抽枝的藤条,将惨淡日光挡掉一大片。
  小吏带她到了拐角处,指了前边第三间屋子道:“那间便是,我就不过去啦。”
  白敏中点头,待小吏走了,这才自己慢吞吞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官厂不是个热闹的地方,周围静得令人发慌。然她才刚走了两步,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张谏之屋内出来,那人转了身,白敏中亦是停住了步子。
  明安啊。
  明安快步朝她这边走来,即将错肩时,也不过略止步塞了一张纸给她,声音低矮:“我得死在你前面,记住了么?”
  说完他便快步走了,白敏中低头将手心的纸展开来,那是一张符,画法复杂。即便她不是很懂这些,却也大概猜到明安的意思。她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将纸张叠好收进了袖袋中。
  死生轮回是人间常事,有生无死才是长久的苦痛。这是能结束他漫无目的飘荡多年的符,当下他交给白敏中,是已经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了么?
  白敏中驻足看了看庭院里生机勃勃的植株。这个春日里,生命在不断萌发,却也有诸多人与事即将走向消亡。
  她敲了张谏之的门,听闻里面传来应允声,这才轻轻将门推开,只探进去一个脑袋,待张谏之抬起头来看到她,她这才绽出一个笑来,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门给关上。
  张谏之略是惊讶,却淡笑道:“怎么想起到这儿来?”
  白敏中拖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笑道:“从官厅出来逛了一圈想想还是过来了,实在不知道去哪里。”
  张谏之笑了一下,合起桌上的账簿,伸手揉了揉她脑袋:“饿了么?”他说着瞥到一旁没有发完的点心,问她:“吃吗?”
  白敏中想起在车上面无表情吃掉的那盒甜腻点心,遂盯着那点心神色怨念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个样子,被欺负了么?”张谏之顺手捏了捏她的脸。
  原本脸上还有些委屈的白敏中,回答这问题时眼眸里瞬时闪过一抹亮色:“谁敢欺负我我就把谁写到册子上,让他们完蛋。”
  虽是说玩笑话,但这般有底气的样子,却也难得见。张谏之知道她为何忽然会变成这样,没有点破,只这样多看了她一会儿。
  之前小心翼翼怕做错事的白敏中,之前一直对那个世界刻意保持距离的白敏中,之前受了委屈总是埋在心里的白敏中,这时候看起来——要厉害得多。
  每个人皆有属于自己固定生存方式,但长期的自我控制会消磨一个人的欲望与意志,“将死”这件事,就像一把铁锤,击碎了固有的常态,让蝶破茧而出,才有成长。
  她之前对人世的所有怀疑,都可以得到答案,也会渐渐知道本我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珍惜的是什么,以及最终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继续活下去。
  这时候的帮扶对她反而适得其反。
  他看着走了神,白敏中忽然站了起来,双眸扫过他看上去不是那么温暖却又柔软的唇,越过桌子俯身低首贴了上去,轻慢嘬吮他的唇瓣,又趁他轻启唇时,小舌探进他口中,主动进犯。张谏之伸手轻托她下颌,以更有力量的方式深入纠缠她的唇舌。湿濡热烫的接触足以证明看起来嘴唇发凉是个错觉。白敏中依旧学不会用鼻子吸气,没有坚持多一会儿骨头都快发软,双臂几乎都要撑不动,脑子晕晕地只想伸手去握住什么,待她抓住张谏之衣领时,屋外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几乎是要吓得趴在桌上,张谏之却稳稳握住了她的肩,笑着蹭了蹭她鼻尖,站起来将她扶稳了,面不改色道:“去屏风后等我一会儿。”
  待白敏中避到屏风后,张谏之这才让屋外的人进来。
  白敏中背靠着屏风辨听来者的声音,居然是——蔡行青?
  蔡行青是丰泽那支秘密军队的实际供给人,他此时来找张谏之,为的是这件事吗?
  她抬起微凉的手捂住自己还有些热烫的脸,试图冷静下来,仔细听两人的交谈。
  只听到蔡行青道:“老夫听闻齐王殿下如今已在朝中秘密走动,当年一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自不必说,便是以前不看好的齐王殿下的,如今也纷纷示意,若是那个人一死,必定拥立齐王殿下。老夫特来请教张先生,不知此事——到底有多真?”
  张谏之却不慌不忙地开口回他:“忽然倒戈的那些人,不是被利诱,便是被威逼。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忠诚,薄如蝉意。不妥当的地方尚有很多,你要等的时机还没有到。”
  蔡行青叹息抚须:“养兵千日就等一时,若总是耗着,老夫死也不会瞑目。实不相瞒,老夫身体已越发差了,已无甚可恋,只等此事有个了结,取那皇帝狗头。”

    82

  张谏之闻言看了一眼对面的蔡行青;他的确满脸倦色,眼底发青;也比往日要消瘦了不少。命不久矣?张谏之脸上瞧不出多余的表情:“你当真要孤注一掷么?”
  蔡行青一脸讶异:“张先生难道不也是恨他入骨?这会又如何说出这等话来?”
  张谏之脸色淡淡;没有立即出声回他。有些话在这地方不好说,与齐王合作相当于与虎谋皮;协助他达成所愿,最后一样会被赶尽杀绝。蔡行青不过做了齐王的一把刀,到如今这境地;真是可惜。
  张谏之不能将这话明说;遂只道:“恨他入骨是一回事;但贸然行刺又是另一回事,蔡老爷如此聪明;不会不明白。”
  蔡行青在原地站了会儿;按住发白的胡须:“老夫已没有时间可等,顾不得那么多了。”
  “蔡老爷——”张谏之动了一下手上的镇纸:“想想家人罢。那些活着的人,才更值得珍惜,不是吗?”
  蔡行青按住胡须的手,微微一动。
  “人不只为一口气活着。”张谏之末了也不过送了这样一句话给他。
  蔡行青抿唇不语,脊背略弯,神情寡默地走了出去。
  躲在屏风后的白敏中没有立刻出来,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的是张谏之方才说的话。他有意阻止蔡行青的行动是放弃了复仇?当然不是……他大约只是不甘心对方就这样被杀掉。对方如今深陷苦海,被诸多怨灵纠缠不休,导致机体与身心都不堪负荷,这生不如死的惩罚比直接杀了对方要狠得多。
  但他让蔡行青多想想活着的家人,大概……是发自真心的话罢。刺杀这等事,万一败露,那可是灭门的死罪,孤注一掷的蔡行青也不得不有所考量。
  她正想得入神,张谏之已是走过来,隔着屏风道:“站着都能睡着么?”
  白敏中连忙出来,张谏之伸了手给她:“走罢,带你去吃饭。”
  白敏中随同张谏之上了马车,又去城中某间不起眼的饭庄吃了饭,出来时外面天色将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