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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大吃一惊,道:“你……你等我?等我干什么?”转眼看去,又见柳生身后密密麻麻有数百人:和尚,道士,尼姑,盗匪,侠客,形形色色,不一而足,都拿着兵器站在数丈之外。其中有些人跃跃欲试,冲柳生咬牙瞪目,似乎想要上前拼杀,却又欲进还退,畏缩踌躇。
二狗脸上失色,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些是什么人?都……都是和你一伙的么?”
柳生头也不回,道:“宵小之辈,纵然蚁聚蜂屯,又何足为虑?他们都是来找我寻仇的。”说着拉住二狗的手,微笑道:“李兄,请随我来。柳生有些疑问想要当面请教。”携手与二狗同行,那几百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两人回至茶铺,找干净座子相对坐下。茶博士摆上两个茶碗,正要沏茶。柳生摇头止住,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锦囊,笑道:“这是中国的龙井,形如雀舌,色泽墨绿。我收藏了一些准备带回国去,今日请与李兄共享。”说罢倒了些许茶叶在两个茶碗中。
少时沸水满盏,茶香随着水气缥缈弥散。柳生浅浅舐了一小口,放下茶碗,道:“此番中国一行,所历之事令人费解。柳生愚顿,难明其中道理,想要请教李兄。”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两月里,我走遍大江南北,和无数中国高手比武。有五虎刀掌门汪秦,‘中州神剑’白松年,崆峒派卧虎居士,点苍派大侠萧逸云,少林寺了空方丈……都败在我剑下,就连名震天下的逍遥帮帮主刘纯厚,也是不堪一击……”
二狗眉尖一颤,道:“刘纯厚?”
柳生道:“正是,那刘纯厚号称‘千面天王’,我只道他身怀绝技,岂料此人武功虚浮,比武败落还施放暗箭伤人。我拔出‘秋正’迎战,最后杀死了他。”
李二狗惊道:“杀人?你……杀了人?”
柳生道:“秋正出鞘必须见血,杀死一个无耻之辈何足挂齿?近日我听闻李兄在京城做官,本想登门拜访。但又听说李兄忽然失踪了。料想尊驾厌弃尘俗,定然已辞官返乡。我便在去往杭州的路口等待李兄,果然在此遇着了。”淡淡一笑,道:“苏杭人杰地灵,武术名家云集。除了李兄,好象还有一位苏剑南大侠。这位前辈号称‘一剑震江南’,定是精通剑术的高人。我仰慕已久,此次正好上门求教。”
李二狗见他面色和善,并无敌意,心中疑惧稍减,道:“你要找苏老爷?那可错过了!”
柳生道:“怎么?”
二狗便将苏剑南与逍遥帮的过节,以及投靠黄子澄的事讲述一遍,又道:“苏老爷如今在京城,你快去找他罢。”
柳生愣了半晌,忽地哈哈大笑,摇头道:“原来如此,这人欺善惧恶,趋炎附势,料想剑术也难脱俗流。这样的人不配与我交手。”笑了两声,又悠然长叹道“中原武术日渐式微。习武之人如王霸天,刘纯厚,蜡炬之流,攀附权贵,醉心富贵,结果荒颓了练武修行;还有佘奇水,杜玉河之辈,纠缠于江湖恩怨情愁,弄得行止乖张,失却武者本色。至于苏剑南等徒有虚名的小人,那就更不足为道了。”
二狗听得莫名其妙,只有含糊点头。柳生道:“武当派太虚道长,少林派了空大师,这些前辈倒是清修的高士。只可惜太过迂腐,对武学的看法因循守旧,超越不了前人。纵然皓首穷经,抱着武功秘笈苦练数年,也难以参悟武学至高境界。”
说到这里,柳生眉宇舒展,欣然道:“我五岁开始练剑。十岁孤身进入深山幽林,在渺无人烟的地方修炼剑术。终日与虎豹为友,采野果为生,心无旁骛的专心练剑。十二年后,我终于领悟到了剑道至理:那就是‘眼中无剑,心中有剑’,只要剑意存于心中,就算手中长剑无招,也能制敌取胜。”
李二狗耐着性子听完,摸摸脑袋,笑道:“是……是啊,你说的对。”
柳生目光炯炯,盯着二狗道:“‘心里有剑,手中无招’的道理,是我花了十二年时间才悟出的。李兄刀法神妙,想必对武学也有独到见解。但我看李兄不象江湖中人,言谈平淡无味,莫非故意深藏真意?还望李兄念我万里而来,不吝赐教一二。”
李二狗听他说了半天,好象没有打架的意思,想要告辞继续赶路,又怕柳生阻难。为难之间不由心头烦乱,浑身闷躁,茶水连连喝了好几碗。此刻见柳生发问,他无从回答,只得假装喝茶,端起碗来仰头“咕咚咕咚”一通猛灌。柳生见状诧异,问道:“李兄为何这般喝茶?难道不懂品茗之道么?”
二狗瞪着眼道:“我……我口渴就要喝,难道喝水还有讲究?”
柳生笑道:“品茗乃高雅之事。非画胜于赏画;非诗而胜于吟诗。何况此茶香馧轻浮,乃上等极品,怎能狂喝滥饮?须得浅尝慢闻,才能品味其中妙处。”说着双手捧着茶碗,放到鼻子下来回嗅闻,再轻轻抿一小口,接着撅唇眯眼,微微叹气,一幅悠然陶醉的神情。
二狗粗声道:“我是乡下人,哪里懂什么赏画吟诗?我只知道茶是用来解渴的。要是只能用鼻子闻,用舌头舔,那管什么用?不能给人解渴的茶,怎……怎能叫好茶?”
柳生微微皱眉。李二狗这些日子沉浮于江湖和官场,受尽烦扰折腾,满肚子的话憋了许久,此时都抖了出来:“比如……比如你们都说我武功高,刀法好。其实我哪会什么武功。我会耍两下刀子,都是平日杀猪练出来的。”
二狗仰脖子将碗中茶水喝光,接着道:“我……我不明白,你们练武功到底有啥用处?我杀一口猪,就能挣钱养活我娘。我每天杀的猪越多,活儿干的越利索,便能挣更多的钱。掌柜的高兴,主顾也喜欢,我娘也能吃饱饭有衣穿。只要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杀猪是最好的行当!我天天杀,年年杀,满脑子都在怎么杀的快,怎么杀的好,怎么把肉剔干净,成天都在琢磨杀猪割肉的法子……”
柳生若有所思,慢慢咀嚼二狗的话,又听他说道:“可我不是瞎琢磨,杀猪是为了吃肉,是为了卖钱养家……可你们练武功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杀人么?要不是为了当强盗?你在山里呆了十二年,虽然没挣到一个钱,但是没去害人……你还算好……我看……我看象苏老爷,佘奇水,刘帮主这些武功高手,如果不仗着武功欺负人,恐怕连自己也难养活。没用的武功白练也就算了,害人的武功……练会了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柳生政宗目瞪口呆,只觉二狗话中隐含机锋。他数年来只知练武比武,一心想达到武学颠峰,但从未想过武功到底能为自己,为周围的人带来何种实惠。此刻忽从二狗口中问出,立时茫然若失,难以回答。
这时候茶博士提着茶壶过来倒水,笑着插话道:“这位小哥说的在理,常言道‘穷文富武’。若不是打仗的年份,练武有何用?都是那些富家子弟吃饱了没事干,才整天舞刀弄棒。唉,我有个侄子本是读书人,看了书上的侠客神功,就迷了心窍去河南少林寺学武。回家后只知欺压良人,偷抢拐卖无所不为。后来和人争斗伤了琵琶骨,被废了武功,如今在家百事不会,游手好闲的吃白饭,唉!”
茶博士感慨长叹,忽地连退三四步,反手将茶壶背在身后,壶嘴从肩头伸出,猛然清喝一声“去!”微微躬身,只见滚烫的沸水从壶嘴激射而出,象一道白练似的落到二狗的杯子里。霎时水满茶碗,那茶博士腰板陡然挺直,叫道:“住!”水练应声截断。几滴水珠从半空中轻轻飘进碗里,恰好鼓起一个凸面。茶水高于碗口,却没有半点溢出。
李二狗竖起大拇指,道:“好啊!大叔,你真行!”柳生政宗愕然看着茶碗,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茶博士道:“我沏茶倒水已有三十余年,这招‘苏秦背剑’闭着眼睛也能使了。若是我侄儿学会这本事,何愁没有饭吃?偏偏去少林寺学武功!……唉,也怪了,和尚就该念经打坐,吃斋诵佛,怎地教人厮打争斗?”一面说,一面摇头走开。
李二狗对柳生道:“大叔说的很是啊!我看你一个外国人,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挺不容易。不如先到我家作客,咱们交个朋友……我娘做的菜很好吃的,还有二妞……二妞做的也不错……唉,你别整天想着练武了,什么‘心里有剑,手中无招’。我瞧心里没有武功才好呢!”
柳生垂首思索,喃喃的道:“心里没有武功?‘心里无武,手中无招’,这是何等境界?”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瞧着二狗,这时恰好一只蝴蝶贴着头顶飞过。柳生政宗手腕微动,蓦地挥出长剑。只见剑鞘乌光轻闪,那蝴蝶轻飘飘地跌落在桌子上。二狗伸手去捡死蝶,哪知那蝴蝶伸伸长腿,又展开双翅乘风飞走了。原来柳生那一剑力道神妙,竟然仅是将蝴蝶砍晕过去。
柳生轻哼一声,道“李兄高论令人耳目一新,但武者应该以比试磋应证道理,就请赐招吧!”说完推桌站起,走出数十步,转身持剑望着李二狗。
二狗眉头紧皱,只得也站起身跟上去,摇头道:“你还是要打架……可我连刀子都没有,怎么和你比?干脆别打啦,你趁早回家去吧,大老远来咱们这里,你家里人定然盼你早些回去。”
柳生露齿微笑,道:“我早料到你我必有一战,怕你没有好兵器用,特地给你找了把好刀。”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抛给二狗,道:“接着,这是峨嵋派‘无双’宝刀。因为锋利冠绝天下,故而号为‘无双’,你就用它和我比武吧!”
二狗轻轻拔刀出鞘。但见此刀二尺多长,背厚刃薄,乌沉如墨,锋刃里隐隐透出血光。再握着刀柄劈刺几下,只觉轻重长短无不趁手,二狗暗暗点头,赞道:“好一把杀猪刀!”
此时,那远远围观的几百人已经慢慢靠近。其中有几个尼姑高声叫道:“那是我们峨嵋派的‘无双’宝刀!东瀛狗,你竟敢硬抢我派宝物,还打伤本派掌门,今日武林正道齐聚于此,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说罢恶狠狠地盯着柳生,好象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柳生缓缓地道:”峨嵋派也算幸有薄名,但有何本事占有宝刀?嗯,还有点苍,少林,崆峒各派的高手也来了。你们名门大派尽皆败在我手,却又苦苦纠缠不肯罢休。今日一齐上吧。打败你们,我再和这位李兄比剑不迟!”眼光环视四周,神情不怒自威。
群雄大多吃过柳生的苦头,不敢轻易迎战,纷纷叫嚷道:“你这海外泼鬼,仗着剑法作恶多端,必遭五雷轰顶。”
有人朝李二狗喊道:“那位是打败逍遥帮杜堂主,击退聚义堂春蚕当家的神刀大侠么?”
又一人道:“是他!是神刀侠!我是关东聚义堂的,亲眼见过他与春蚕当家比武哩!好了,神刀侠出手,定能擒拿东瀛狗,令凶顽俯首!”
众人议论喧闹,渐渐异口同声,叫道:“神刀侠快快为武林除害!”
二狗被众人吵得头晕,心里失去主意,结结巴巴对柳生道:“我……我和你比武,然后你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柳生政宗面如古井,衣袂临风飘拂,卓然挺立不动,冷冷的道:“我与李兄以武相会,若是有胜出我者,我便心悦诚服,如是战死,便当殉武;若得残生,我立返故土,终生不踏入中国之土地。”向二狗深鞠一躬,面容肃然沉静,缓缓的将“秋正”长剑拔出。阳光在剑刃上流动不定,变幻出陆离夺目的色彩。
围观众人唏嘘惊叹,都知道柳生比武从不轻易拔剑,连对武当派太虚道长也是如此。相比之下,柳生如此郑重其事,难道这傻不愣登的“神刀侠”果真刀法如神?
李二狗看着柳生手中剑锋闪烁,心下暗暗发虚,道:“喂……你,你不会真要杀我吧?咱俩无怨无仇,刚才还在一起喝茶……”
柳生不待他说完,猝然迈步向前,身形眨眼飘到二狗面前。手里长剑擎天高举,口中断喝道:“杀!”白衣应声鼓起,周身气流勃勃涌动,忽而汇聚到剑尖。那“秋正”剑犹如脱牢狂龙。自上而下朝二狗头顶劈刺。剑路简单无甚变化,但迅疾无与伦比,势如高屋建瓴,力可排山倒海,令人毫无招架躲避的余地。
眼见柳生政宗这一剑的威势,群雄脸色大变,个个倒抽冷气,庆幸此剑不是向自己砍来。二狗也是震恐失色,忽然脑海里一念闪过,想道“遇到猪猡牛马发疯冲过来,绝不能躲闪逃避,应该盯着它的眼睛迎面而上。”当即腰背微弯,死死的瞪着柳生的眼睛,涌身挺刀朝对方胸口急刺。此招看似“同归于尽”的拼命之举。但剑长刀短,秋正剑已落在外圈,无双刀却能在近身厮杀中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刺中柳生。
柳生称赞道:“好!”错步侧身躲过刀锋,跟着横剑右划,斜劈二狗胸腹。这招仿佛是中原武术中常见的“铁索横江”,但又少了些许变化,仿佛随手挥洒而出,似是而非却简捷有效。秋正剑剑气威猛,卷起地上的落叶飞扬盘旋,好似乱蝶随风狂舞。李二狗将单刀转到左手,用刀尖抵住剑身,顺势向斜上方挑拨。那秋正剑的力道全都集中在锋刃上,剑身自然虚浮无力,立时被挑得高高弹起,差一点就飞出柳生的掌心。
柳生赶忙用双手抓紧剑柄,冷哼两声,借着二狗上挑的之力将秋正剑高高举起,霍然跃向半空,怒喝一声“斩”。长剑倏尔劈下,气魄雄浑,直如雷霆坠地;剑路优美,又似长虹垂天。凌厉的剑气向四周扩散,连数丈之外的众人也觉得割肤生痛。群雄相顾骇然,其中略有见识的人失声道:“临风一刀斩!这是东瀛第一刀法!”
这“临风一刀斩”大有来历,乃是日本刀神柳生十兵卫的成名绝技。相传百年前,中原第一剑客龙行云游历四海,历经百战没有对手。惟独在东瀛遇上柳生十兵卫,败在“临风一刀斩”之下。此事传到中原,数位高手不服气,相约一齐乘船前去东瀛挑战十兵卫。船至海上,忽逢一个孤身驾舟的东瀛刀客。那刀客狂笑数声跳上船头,须臾间将众中原高手打的落花流水,接着返回小船飘然而去。众高手黯然自惭,而后记得那刀客最厉害的招数就是当头凌空劈刺,便想到此招必是传说中的“临风一刀斩”。至于那刀客是否是柳生十兵卫,那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了。
此时柳生政忽在剑招里使出这绝妙刀法,群豪都看得目眩神驰,暗为二狗担忧。但见二狗巍然不动,青衣随风猎猎飘舞。千钧一发之际,二狗身形促动,埋头朝前猛冲。秋正剑忽闪而至,从二狗头顶毫厘之外急速掠过。众人齐声惊呼。二狗躲过剑刃,头也不回,反手向上就是一刀。柳生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只听“嘶啦”一声,小腿裤管被划破一条大口子。
“临风一刀斩”就此被人轻易破去!柳生飘然落下,转身看着二狗。眉宇间怒气隐隐,却又颓然疑惑,冷漠的表情中透出些许失望之意。
群雄对二狗的刀法五体投地,无不企盼他趁胜追击。不料二狗见柳生停手,也收刀而立道:“咱们还是别打了吧!我本想抛下刀子认输,可你又砍又刺,让我没功夫停手。”柳生政宗冷冷的道:“李兄刀法为我平生未见,此刻胜负未分,岂能容你示弱相让。”单手急挥秋正剑,向二狗胸口几大要穴刺去,寒光夺目,快逾流星。
李二狗见他纠缠不清,心里也有些冒火。忽然看柳生此次攻击剑路怪异,跟刚才大不相同。仓惶间二狗骇然后退,看不清对方招数,只将单刀乱挥。柳生的秋正剑矫矫灵动,如灵蛇般穿过刀丛,直指二狗左胸肋骨之间。二狗后撤半步,正要用刀子压住剑身,忽觉脑后生风,一股劲力从后袭来。李二狗旋踵拧身,果然秋正剑正迎面刺到。他心头一震,暗想长剑方才还在前面,怎么又从背后来了?立即举刀架挡,不料却挡了空,秋正剑无影无踪。二狗还未回过神,猛然又觉得面颊刺痛,凌厉的剑气掠向自己侧方。二狗转头注视对方剑路,却见眼前空空如也,哪里有长剑的影子?正在惶然失措,忽感腰间冰凉,秋正剑贴着他的肌肤掠过,登时将他的衣衫刺个窟窿。二狗大叫一声,咬牙泼疯似的胡乱地扬刀乱砍,只听“嘶”的微响,又被挑破了手腕处的衣袖。
刹那间柳生身影轻飙,渐渐越来越快,手中长剑再无招数,变化无穷,每一剑都是不等使老,便立刻改变剑路:或刺,或劈,或撩,或挑,既象沙舞尘扬无孔不入,又如春江潮涌绵绵不绝。二狗左支右拙,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剑光,四面八方都是杀气,不知从何招架。群雄眼看二狗落入下风,也暗暗着急。
又斗片刻,柳生剑势越发峻急,身影隐没在剑影中,二者逐渐相融相和。群雄眼花缭乱,再也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剑?有些修为浅的弟子看得头晕目眩,竟忍不住呕吐起来……时间点点流逝,李二狗叫苦不迭,想着这回多半难逃劫数,从此再也看不到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