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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一歪,眼帘慢慢合拢。
“操,你怎么把她杀了?!”另一个大汉当时就没有心情去解裤裙了。
“她……她咬我!”
“她咬你你也可以咬她么!干嘛把人弄死?真他妈扫兴!”
“王八蛋!!!”屋门处突然爆发了一声怒吼。尉迟龙义双眼血红,亡命般扑了上来,长剑当头斩落。
手里还持着匕首的汉子一回身,当时就吃了一惊,倒不是说尉迟龙义的气势有多么惊人,或者剑招有多么凌厉,久经沙场的汉子一眼就看出来,尉迟龙义这一剑用了全力,自己虽然可能避开,可是地上华春梅的‘尸体’就避不开那一剑了。
这种时候没时间细想,纵使他有几十种方法避开那一剑,反手还能带给对方致命地攻击,但现在他首先要考虑地上‘尸体’的安全,更要保证尉迟龙义的安全。
那汉子匕首向上一撩,架住了尉迟龙义的剑,尉迟龙义地剑术虽然低劣,但这一剑凝聚着他所有瞬间爆发出来的复仇力量,不能等闲视之,那汉子闷哼一声,手腕一歪,尉迟龙义的长剑顺着刃锋滑下,劈中了那汉子的肩膀,幸好这时剑上地力道已经剩不下多少了,那汉子的肩膀才没有被卸下来。
另一个大汉大惊失色,扑上来一记重拳击中了尉迟龙义的面门,尉迟龙义仰天向后倒飞出去,受伤的汉子忍着剧痛,脚尖一挑,把一截桌腿挑向空中,接着他扔掉匕首,抓住了桌腿,急追几步,轮起桌腿砸到了尉迟龙义的后脑上。
仇恨是一种力量,更多的表现在精神方面,尉迟龙义的攻击虽然比以往凌厉许多,但他的抗击打能力却依然脆弱,砰地一声,尉迟龙义翻了翻白眼,不甘心地昏迷过去。
“你怎么样?”
“还好。”受伤的汉子咬着牙:“这兔崽子发什么疯?我就操了!”
诈尸了!已经死去的华春梅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尉迟龙义,当她的目光转到尉迟龙义那只依然紧握着长剑、青筋毕露的手,眼中有泪珠滑下。
“浇上油,点火,快点,我们该走了。”
华春梅长叹一声,深深看了尉迟龙义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这时,两辆马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悄悄等着院口。
当尉迟龙义缓缓醒转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两个非常眼熟的亲卫,这两个亲卫是钱不离派来监视他的,不可能不眼熟,尉迟龙义眨了眨眼,突然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打量四周,没错,这里就是华春梅居所前的胡同,但往日静寂的胡同此刻却变得异常喧嚣,上百个百姓正拎着水桶来回奔走,着火了!
昏迷前的一幕幕场景在尉迟龙义脑海中闪过,随后尉迟龙义发现着火的地方正是华春梅居住的院子,他惨嚎一声,状如疯虎直向着前方冲去。
“站住!”一个亲卫一把拽住了尉迟龙义,伸脚把尉迟龙义绊倒在地:“你发什么疯?要不是大将军找你有事又找不到你,把我们哥俩派出来找你,你早就烧死在里面了。”
尉迟龙义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在他的脑海中定格的是华春梅临死前的片段,尉迟龙义挣扎着爬起来,凭着本能一瘸一拐的向着火焰腾飞的地方走去。
“老子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那亲卫大喝道,尉迟龙义虽然是尉迟风云的孩子,但亲卫们都很瞧不起这个纨绔子弟,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里面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现在可能都烧成了灰,你去干什么?”
尉迟龙义双眼直勾勾看着火场,甩开那亲卫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那亲卫心头火起,抓住尉迟龙义的肩膀,用力一轮,再次把尉迟龙义摔倒在地。
这一次那亲卫用的力气重了些,尉迟龙义的额头撞到了地面上,鲜血从额头冒出来,糊住了尉迟龙义的眉毛,流到眼角。尉迟龙义像个木头人一样,再一次挣扎着爬起来,任凭鲜血流淌,擦也不擦,继续向火场走去。
摔倒……爬起……
摔倒……爬起……
尉迟龙义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但每一次他都是不叫痛、不叫苦,默默的爬起来,继续向火场走,最后竟然搞得那想趁机教训一下纨绔子弟的亲卫心里发毛,手也在发软。跟着钱不离南征北战,他见识过不少腥风血雨的场面,但象尉迟龙义这种状态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满脸的麻木,麻木到让人心怵。
扑嗵……那亲卫咬着牙,再一次把尉迟龙义摔倒,尉迟龙义的体力已经用尽了,这一次不用别人动手,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等站稳,他自己就双腿发软,无力的软倒在地上。
往日一无是处的尉迟龙义在今天爆发出了惊人的坚韧,不管是被人绊倒,还是自己栽倒,他都会努力聚集一丝力气,挣扎着爬起,天地万物、君臣父子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再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想看一眼华春梅,哪怕那火海会把他也吞噬掉,他也绝不后悔。
那亲卫看着尉迟龙义如演皮影戏般不停的上下起伏,再控制不住自己,俯身抓住尉迟龙义的肩膀:“你疯了么?你想干什么?你听没听到我的话?!”
尉迟龙义依然不理会周围的景况,他好似才明白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用双臂撑住地面,开始向前爬行。可惜那亲卫的双手已经抓了他的肩膀,他连半寸也爬不出去,不过这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尉迟龙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顽强的向前爬着。
“这小子不是废了吧?”另一个亲卫咋舌道。
“算了,把他带回去交给大将军,让大将军处置吧。”那亲卫把尉迟龙义拎起来,扛在了肩头。这个动作也许野蛮了些,尉迟龙义的喉头发出一声呻吟,已经脆弱到了极点的他再次昏迷了过去。
第三百零九章 明暗相济
钱不离端坐在高堂上,淡漠的翻看着手中的文案,尉迟龙义头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跪倒在堂下,周围站着十数个亲卫,众人鸦雀无声。
尉迟龙义的性格骤然间就变化了许多,最少,他再不向钱不离陪笑脸了,哪怕他此刻正在求钱不离答应他的要求,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
钱不离随手把文案扔到一边,瞟了一眼直挺挺跪在前面的尉迟龙义:“你说……要我为你报仇?”
尉迟龙义清醒后第一个事情就是嚎哭了一场,然后就找到钱不离,要求钱不离命令巡捕衙门全力出动,追查凶手,他还要求把凶手交给他处置。尉迟龙义的神经也算是比较坚韧了,他接受了华春梅已经被人杀死的事实,并且还知道去捉拿凶犯,可惜的事,他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钱不离的侮辱。
“是的,大将军!”
“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华……华什么梅吧?”起傻来倒很象那么一回事:“龙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又不是什么贵族,为了她,让巡捕衙门大张旗鼓捉拿凶犯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大将军,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尉迟龙义蓦然抬头,恶狠狠的看向钱不离。
钱不离却没有生气,他知道尉迟龙义有多么想抓到凶犯,但是在有求于己的情况下,竟然用这种目光看自己,说明尉迟龙义的心智还不是很成熟,如果尉迟龙义在此刻还能笑得出来,并且软语哀求,那么今后他就要小心尉迟龙义了。
钱不离似笑非笑的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说的好!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龙义,你这是在质问我还是在质问你自己?你以前杀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但调戏民女。甚至淫辱的勾当没少干吧?我听郑星望说过。他来皇城的时候就是因为从你手中救下了一个女人,才遭受牢狱之灾的,而且那个女人还被人割去了双乳!龙义,我有些糊涂了,你既然有这种古道热肠,那么以前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难道……那个被割去了双乳地女子是哪个国家地奸细,而你们在为国除害不成?你那时还是内阁的侍中,听说正是因为此事被免除了官职。不得不到皇家禁卫军挂职混日子的,我说错了没有?”
尉迟龙义如遭雷击,浑身上下抖个不停,他一心想着为华春梅报仇雪恨,又自知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只得求到钱不离头上,却浑然忘了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可谓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郑星望被下狱之事有很多人知道,原因自然也清楚,虽然当然施展辣手割去受害女子双乳的人是他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但他们都是混在一起地。解释什么也没有人相信。
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哀求钱不离是他自取欺辱了,但除了这种理由之外他还有别的理由么?尉迟龙义哑口无言,心却如刀割。
“龙义,想开些。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么?有什么好留恋的?凭你的声名……噢不,是家世,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也许过几天,你就把那华什么梅给忘掉了。”钱不离微笑道:“龙义,你现在有伤在身,赶紧回去休息吧。”
“大将军,卑职有过不假。卑职情愿服罪!但小梅是无辜地啊!让大将军为卑职做主!”
“天下无辜之人太多了,明面上惹不起你,背地里恨你、骂你、诅咒你的无辜之人又有多少?”钱不离的脸沉了下来:“龙义,我劝你马上回去休息,现在正值多事之时,难道为了一起强奸案就要我大动干戈么?”
“卑职求大将军做主,做主……做主……”尉迟龙义无话可说,只得不停的磕起头来,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在剧烈地震荡中,尉迟龙义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连一句话也说不明白,只能听清‘做主’两个字。
一个头磕下去倒没什么,连续不断的磕就出事了,尉迟龙义头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流出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坐在高堂上地钱不离也不禁有些动容,他听亲卫说起尉迟龙义昨天的事情时,不过是有些可笑而已,今天亲眼看到尉迟龙义‘发疯’的场面,不由他不惊讶。钱不离在心理学方面略有涉猎,知道当人的心灵悲痛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又无处宣泄时,很可能会做出自残的举动,眼前的尉迟龙义无疑就是在自残!
“你们去把他拉起来!”钱不离喝道。
程达带着两个亲卫走上去,强硬的把尉迟龙义拉了起来,尉迟龙义双眼死死盯在钱不离身上,眼中除了乞求还是乞求。
“龙义,你现在知道痛苦了?”钱不离轻叹一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想你过去地所作所为又让多少人痛苦?百姓们过日子不容易,含辛茹苦抚养大一个孩子更不容易,你们这些恶少一时性起,就要毁掉人家十几年的希望,我告诉你,他们比你更痛苦!”
尉迟龙义背后冷汗湿透了衣衫,在昨天以前,他只是由于华春梅的缘故对以往的所作所为赶到羞愧,此刻听了钱不离的话,想想自己,再想想以前,心中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记得曾有个伟人说过,人死有重如泰……”钱不离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没有泰山,连忙改口:“有重如山岳,有轻如鸿毛,如果你死了,这两样都谈不上,只会让人拍手称快,你觉得你以前的日子很自在么?就算你才识浅薄,无法光宗耀祖,但也不能给家门摸黑吧?尉迟上将军为帝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孩子?虎父犬子,你们还真就是虎父犬子!”
尉迟龙义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从他开始担任大将军府亲卫之后。钱不离一直瞧不起他。有时间就明嘲暗讽他几句,但从来没象今天这样直接了当,不给他留一丝脸面,尉迟龙义只感觉钱不离是在毫不留情的挖着他的伤疤,那种痛苦几乎能撕心裂肺。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太多,说了你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这种纨绔子弟永远只能是纨绔子弟!不过……你好歹也是我的亲卫。这一次我就帮你吧。”钱不离摇了摇头:“钟寒。”
“卑职在。”武钟寒连忙凑了过来。
“你派些巡捕在皇城里查一查吧,偌大个皇城……呵呵,能查到自然好,查不到就算了,不要白费力气。”
“卑职明白。”
“大将军,凶犯勇武有力,不象是平民百姓。”尉迟龙义说道:“卑职觉得他们应该是哪个贵族自养的勇士。”
武钟寒笑道:“尉迟将军。这些武某心中有数。”
尉迟龙义深深看了钱不离一眼:“卑职多谢大将军了,此恩此德卑职永生也不会忘记!”
“你不用谢我。”钱不离摆了摆手:“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德事,以后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多想想。同样的事情落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程达,送龙义下去吧。”
等到尉迟龙义离开了大厅。钱不离与武钟寒相视一笑,还去查什么?所有地一切都是杨远京地特种部队干的。
“钟寒,尉迟龙义的资料你都整理清楚了?”钱不离问道。
“是的,卑职派人混进了风云将军府,而且尉迟龙义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的事情更不是秘密,呵呵,就连尉迟龙义小时候做过的傻事。卑职也知道不少了。”武钟寒点点头:“尉迟龙义从小机智过人,尉迟风云在他身上寄予厚望,七岁习武、九岁修文,也算是一个小神童了。”
“在尉迟龙义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他懂事很早,嗯……男女之事也懂得早,他与他的小侍女朵玉儿从小在一起长大,两个人非常亲,这少男少女、情投意合之下,当然要发生些什么。可惜,尉迟龙义地运气太不好了,有一次竟然被尉迟风云堵在了被窝里,尉迟风云当场气得暴跳如雷,他一心指望尉迟龙义将来能继承他的功业,光宗耀祖,谁知小小年纪就做这种事,尉迟风云不但痛打了尉迟龙义一顿,差点没打死,转手又把朵玉儿卖掉了。”
“据说朵玉儿长得也是非常可人,大将军您也知道侍女得地位,朵玉儿刚到新主人家不久,就受到了新主人的注意,谁知朵玉儿倒是个贞洁的丫头,在新主人逼奸之时,竟然举起剪刀刺破了自己的咽喉。后来尉迟龙义养好伤,四处打听朵玉儿的下落,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没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但行止心性大变。”
“尉迟风云真不会教育自己地孩子,就算做了错事,也不该把侍女卖掉啊。”钱不离摇头道。
“尉迟风云的心情倒是不难理解,望子成龙么。”武钟寒笑道:“大将军这剂猛药真是太厉害了,卑职都有些担心尉迟龙义能不能承受得住,万一变成了疯子那就坏事了。”
“蒋先生临走时特意留下了几颗安稳心神的药丸,我已经预先骗尉迟龙义吃下去了。”谈起蒋维乔,钱不离的神情显出了几分忧虑:“不知道蒋先生那里还来不来得及,真是让人担心。”
“大将军,周抗在暗,蒋先生在明,有他们互相配合不会出事地,就算来不及了,周抗……原来可是杀人不留行的游侠啊!”
“杀人毕竟是下下策。”钱不离叹道。
第三百一十章 军机
自姬胜情坐上王位以来,廷议一直都非常热闹,争闹不断,有些时候是国王与朝臣争论,有些时候,是朝臣们之间相互攻击,而钱不离更是把这种争闹提升到了新的境界,装疯卖傻、动手殴打朝臣,这在以前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争闹的气氛自然会显得非常紧张,但那种紧张却远远不能与现在相比,虽然所有的朝臣都保持鸦鹊无声,但大殿上的空气却好似凝固了一样,上至国王姬胜情,下至沈涛、段戈等朝臣,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钱不离身上。
钱不离手中拿着一份特急官文,这是夹脊关主将沈继栋发来的,他判断扎木合既有可能在近期扣关,要求紧急援助。
能站在这里参加廷议的人,不是久经风雨的老政客,就是人尖子,虽然其中痛恨钱不离的人不在少数,但正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精明人,才明白这种大敌当前的危难关头必须要团结在一起,哪怕是暂时的团结。扎木合横扫中原的战事刚刚过去,扎木合的厉害他们已经品尝过了,如果阳奉阴违、搞出了纰漏的话,万一夹脊关再次失陷,凭姬周国现在的情势,还能抵挡住扎木合的铁蹄么?姬周国会面临亡国的危险啊。
争得再多又怎么样?你是宰相也罢、是尚书也罢、是御史也罢,到时候大家都是失魂落魄的亡国之人,官衔再高也不过是扎木合屠刀下的肥肉,后世人口中的笑柄!
对朝臣们来说,他们可以敌视钱不离,但没有人会轻视钱不离在军事上的造诣,以一州之地,横扫姬周国南境,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攻占了皇城,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此刻尉迟风云远在顺州。所以朝臣们都想先听一听钱不离的意见。
钱不离看到了告急官文,皱眉沉思了半晌,展颜一笑,这一笑当即让朝臣们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对大将军的韬略,朕一向是非常敬佩地,想必大将军已经有退敌妙计了吧?”姬胜情柔声说道,这几天她一直对钱不离冷冰冰地,今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