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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罗斯人已经走近了。”阎庆国提醒了一句,这也是转移话题的一种方式。
熊士高连忙举起千里眼,观察起罗斯人的军队来,最容易观察的,就是一面面飘扬着的军旗,其次就是罗斯国士兵穿戴的铠甲形状和颜色,象熊士高这样久与罗斯国边防军做战的老将军,只需看到敌军士兵穿戴的铠甲,就能说出那支军队的隶属序列,已经打了二十多年了,罗斯国彼得元帅手下的联队是有数的,熊士高几乎和每一支联队都交过手,认不出来那才是怪事!只不过熊士高越观察他的脸色就越不好,尤其是当一支身材高大、脸上戴着黑色虎头面具的联队跳入他的视野时,熊士高的手一颤,差一点没有把千里眼扔到地上。
“老哥,怎么了?”阎庆国察觉到了异常。
“伊凡斯基的狂战士军团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血狮、黑虎、人熊三支联队,罗斯人这一次……把黑虎联队派出来了,其他几个联队也都是彼得的老家底,看来这周家屿他们是要定了!”熊士高苦笑起来。
阎庆国接过千里眼向东北方观望,他没有与罗斯国的军队打过仗,所以做不到象熊士高那样准确的评估出敌军的实力,但他也不是一个新兵,最起码他可以大概的估算敌军的人数。
阎庆国看了片刻,脸色也沉了下去,最保守的估计,敌军的人数也在两万以上!阎庆国转身看向熊士高:“老哥,你能守住几天?”
“不知道。”熊士高的回答很简洁。
“不知道?”阎庆国的心更加沉重了。
“呵呵……”在这沉重的气氛中,熊士高却突然笑了起来:“阎老弟,你可别多想,我龙虎军团没有孬种!说真的,我不能保证守住几天,但我能保证除非我和我的弟兄们都战死在周家屿了,否则他们一个都别想过去!嗯……老弟,你不用回周家屿了,你从千夜县折转黄坑,替我向将军求援,如果将军那边有难处的话……你告诉将军,不用等我了,让将军带着人马退守千夜县吧。”
阎庆国默然无语,他知道熊士高这是在给他一个非常体面的脱离险地的台阶,他更知道自己离开天威军团来到这里,身负着暗中监督局面的重任,留在这里是不理智的,但是,这几日来他和熊士高相处得很不错,在朋友遇险的时刻独自离开,有一种背叛的感觉,这让他心中不太好受。
“别婆婆妈妈了,老弟,我就不送你了,路上保重。”熊士高伸手一挥:“你们这些人护送阎将军去黄坑,其他的人随我回营!”说完,熊士高双腿一夹战马,向山下驰去。
五百人的轻骑兵一分为二,一部分随着熊士高奔下了小山,另一部分等待着阎庆国的命令,阎庆国的眼光显得非常复杂,目送着熊士高远去之后,又转身看了远处了罗斯国军队一眼,低声下达了命令:“随我来。”
第三百六十章 死战到底
一个什么样的谎言会具有强大的欺骗性?当然是一个把自己人也蒙在鼓中的谎言,坦白的说,黄秋实就是钱不离掌中的一个牵线木偶,随着钱不离的意愿在舞台上演出了一幕惟妙惟肖的戏剧,他的演出非常自然,从态度急变到气急晕倒再到畏罪自尽,全无一丝破绽。
纵使是由尉迟风云或者是钱不离来演戏,也未必能骗得倒罗斯国的彼得元帅、瓦西里公爵、伊凡斯基将军等等一众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人物,但黄秋实做到了,一个无能的小人物在特定的环境里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关键是应该怎么样去使用他。
不过钱不离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却低估了彼得元帅的反应,不错,彼得元帅是一个保守派,但那在很大意义上是指彼得元帅在战略上是一个保守派,遇到没有把握的战争时,彼得元帅或者想办法规避,或者消极防御,只有在胜卷在握时才会展开进攻。
对于一个在一个防区已经担任了二十余年最高军政长官的老元帅来说,他的战术并不是他人可以揣摩出来的,哪怕是尉迟风云或者钱不离也不行。只要战争打响,周家屿肯定会成为第一个爆发血战的战场,双方的首脑都有同样的认识,但是怎么样进攻却有无数种方法,彼得元帅用的是最激烈、最犀利的一种。
当合众国理查德元帅派出的援军在惊雷军团的埋伏下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之后,罗斯国防区的各位大人们迅速达成了统一的认识,情报没有错!钱不离确实想在短期内极大的削弱合众国的实力!据逃回去地士兵说,他们在战场上还看到了风云军团的军旗。
事实摆在罗斯人面前,机会同样摆在罗斯人面前,一流的人创造机会,二流的人寻找机会,三流的人等待机会。能成为一方首脑的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地,不管是一力主张迅速展开进攻的瓦西里公爵,还是历来不动声色的彼得元帅,都不愿意错失良机。
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彼得元帅就雷厉风行的调整了大军的部署,四面出击。一支军队进攻驰鹿岭,一支军队从玉湖侧翼包抄过去,令派出一支最精锐的部队加上狂战士军团的黑虎联队进攻周家屿,而主力部队则紧逼黄坑。
不过,话可以反过来说,一个战略上地保守派所使用的战术未必是保守的,彼得元帅在战术上的凶猛攻击同样无法改变他在战略上是个保守派的事实,他的计划是围绕着一个中心而制定的。那就是逼迫龙虎军团让出黄坑,然后乘胜追击,在运动中寻找机会,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龙虎军团的兵力,蚕食对手是彼得元帅地习惯,他的胃口一向不大。
如果换了钱不离这个胃口极大地人来指挥,他会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全力进攻周家屿,不计伤亡力求一鼓而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奔袭千夜县。切断龙虎军团的退路。
当然,彼得元帅不是没想过包围龙虎军团。但是他又认为这么打太冒险了,几十年地交战中,他知道龙虎军团有着不凡的战斗力。一只拼了命的猛虎是可怕的,纵使最后能全歼龙虎军团,他的军队也会遭受惨重的损失!而且如果真想包围龙虎军团,除非是再给他五万军队,那么他就可以分兵据守千夜县、周家屿和驰鹿岭,凭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阻挡龙虎军团鱼死网破的突围,想来想去,思维的惯性让彼得元帅做出了寻找机会蚕食龙虎军团地决定。
不过对死守周家屿的熊士高来说,不管是钱不离的谋划还是彼得元帅的决定。距离他太遥远、太虚幻了,唯有眼前的鲜血才是真实的!
熊士高侦察敌情回到大营之后,马上下达了放弃第一道防线的命令,全军缩入周家屿。放弃防线是懦弱的表现?不是的,这反而显示了熊士高死战到底的决心!
做为沙场宿将的熊士高心中有数,当罗斯国的大军浩浩荡荡赶到周家屿时,会对他的士兵产生莫大的威摄力,毕竟他的本部只有三千五百人左右,其中还包括‘送’给阎庆国的二百多骑兵,到时候军心大乱,这一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
所以熊士高做出了缩回来打巷战的决定,这样士兵们不知道敌军到底来了多少,龙虎军团又一向军令严明,谁也不敢擅自撤退,只能死战到底了。
没有演义中让人激动的单挑,也没有邀降之类的废话,在第一时间内,两国的士兵们就爆发了一场血淋淋的碰撞!
在战争爆发时,是不分正义与邪恶的,因为裁决之权往往掌握在胜利者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勇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维护的信念,不论是姬周国的士兵还是罗斯国的士兵,都一样!在这喋血的沙场上,士兵们只能用对方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正义和勇敢!
熊士高已经身被数创,带领四十余名亲卫退守到了一间高大的老宅中,这里是周家屿镇长的宅院,倒不是说熊士高认为整个周家屿只有镇长的宅院才匹配自己的身份,关键是姬周国礼法繁多,上下尊卑等级森严,一个国家中国王的住所肯定是最大的,一个镇子里当然是镇长的宅院最大,谁也不能逾越,如果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为自己修建了一座比王宫还要高大雄伟的宫殿,那他可以洗干净脖子等死了。躲到一个普通农家的房子里,连他这些亲卫都装不下,还怎么去战斗?
熊士高脸色狰狞,本部的建制已经完全被打乱了,虽然整个周家屿到处都充斥着喊杀声,证明了各个地方依然在坚持抵抗,但他却根本没有办法去指挥战斗了,幸好熊士高已经发布了一条死命令,令各部各自为战,不得退后半步,坚守待援。
援军……是没有的,熊士高知道自己口才不出众,没办法用荣誉、祖国之类激昂壮烈的话来煽动士兵们英勇做战,所以他干脆选择了欺骗。
“将军,这厮的嘴倒是蛮硬的,宰了他算了!”一个士兵恨恨的丢掉手中犹在滴答着鲜血的肉团,恨恨的说道。
受刑的罗斯国将领脸色苍白,脑门上全身冷汗,下身赤裸着,两只大腿上分别有一个血洞,这个年轻人的意志力属实让人敬佩,硬生生承受剜肉之苦,虽然身体已经疼得扭曲起来,但嘴依然紧紧的闭着,还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熊士高看。
“小兔崽子,还他妈挺有种!”熊士高脸上露出了狞笑:“把他的脚给老子剁下来一只!”
就在刚才,熊士高发现负责进攻的那支罗斯国联队的军旗竟然冲进了周家屿,他当机立断,带领手下所有的亲卫还有三百余名士兵,借着熟知地形,从边路绕了过去,击杀了那名联队长所有的卫兵,并且把拼死抵抗的联队长打晕带了回来。只是有所得必有所失,熊士高手下的百余名亲卫在罗斯国军队拼死支援下只剩下四十多个,还有三百多士兵留在那里阻击敌军,现在肯定已经战死了。
“好咧。”一个士兵抽出长剑,手起剑落,把那罗斯国将领的脚劈下来一只。
这些亲卫们感觉得到,他们的将军到现在也闭口不谈什么援军,也不谈撤退、突围,显然已经决定死战下去了,那么他们也将在这里成为将军的殉葬!死亡的阴云就在头上,这时候谁还会顾忌许多?什么军纪、什么人情都滚一边去吧,不得杀降杀俘?他们需要的就是发泄和刺激!只有敌人的痛苦才能让他们暂时忘记头上的死亡!
那罗斯国的将领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惨叫声,失去了脚的右腿猛地踢动起来,从切口处喷出的鲜血甩出了一道红色的月弧,喷了那行刑的士兵一身。
“痛快!”那士兵抹了把脸,嘿嘿狞笑起来。
“这么点年纪就当上了联队长,不简单啊,不过在熊某手里,你他妈就是一个雏!”熊士高冷冷的说道,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口供,就算得到了机密现在也送不出去,说白了,他和士兵们一样,需要发泄:“喂,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呢?”
那罗斯国的将领软倒在地,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着,还用一种梦呓一般微弱的声音在重复了同一句话,这引起了熊士高的好奇心。
“将军,他说……您是粪便。”一个懂得些罗斯国话的士兵接道。
“我操他奶奶,给我砍了!”熊士高勃然大怒。
就在这时,外边的门被踢开了,一群身材高大、脸上戴着黑色虎头面具的罗斯国士兵冲了进来。
“来了……”熊士高喃喃自语了一句,猛地抽出长剑,几步跨到那罗斯国将领身前,长剑探出,刺入了那罗斯国将领的心窝。
从某种意义上说,熊士高自己把自己的死期提前了,正因为他抓获了敌军的联队长,才使得罗斯人提前换上了狂战士军团的黑虎联队,只是此刻的熊士高没有考虑太多,也无暇考虑什么,他奋力挥动长剑,领先向罗斯国士兵冲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敢承担的罪名
狂战士军团是罗斯国的一把尖刀,不管在北线与金帐汗国作战还是在南线与姬周国做战,都打出了赫赫凶名。狂战士军团士兵的平均高度几乎比龙虎军团的士兵高出一个头,身上穿戴着双层铠甲,重达几十斤,刀剑难伤,他们人人手持一柄粗大战斧,挥舞起来甚至可以把敌军的巨盾劈飞,普通的重装步兵很难与他们对抗,他们才是步兵中的王者。
熊士高的亲卫们虽然都是勇猛无畏的小伙子,但面对着由钢铁组成的人形凶兽,他们的进攻没有多大意义,双方刚刚交手,战局就变得一面倒了,一方被杀得肢体横飞、鲜血四溅,而另一方被杀死杀伤的却寥寥无几。
熊士高一边向后退一边恨恨的唾了口带血的唾液,他的左臂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已经骨折了,那是他刚才用盾牌格挡对方的战斧引发的后果,当然,熊士高的付出是肯定能换来收获的,他已经亲手斩杀了两名黑虎联队的士兵。
历史上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一部分将领是不通武技的,他们就是倍受士大夫阶级所推崇的儒将,另一部分将领则个个勇武过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儒将的背后,总是能看到各大豪门、氏族的影子,正因为有了家族的影响力,他们才能做上将军,如陆逊、谢安等人,别看‘儒将’被士大夫阶级吹得神乎其神,但总的来说,能在历史上留下经典剧作的儒将并不多,大部分儒将都是酒囊饭袋,不战则已,战则失城失地,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举不胜举。而平民出身的将领大都勇武过人,道理很简单。他们没有依靠,只能自己帮助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淘汰中,一方面要想方设法活下来,另一方面还要用敌人的生命来做自己的垫脚石,不具备勇武,他们早就被淘汰了。用三国时期的人举例,吕布、典韦、张辽等等留下无上威名地战将大都是平民出身,他们都是一点一点爬上去的。
熊士高身为张进武的心腹大将。他亲手斩杀的敌人早就过百了,他的勇武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刚才硬接战斧的劈砍,强行击杀一名黑虎联队士兵的凶悍之举,让杀人无数的黑虎联队士兵也变得有些胆怯了,他们只是缓缓逼向熊士高,却无人抢先动手,虽然他们都知道熊士高是一个将领,谁亲手杀掉他就能换来一份大功劳。
熊士高猫着腰。缓缓后退着。等到他的背贴上了墙壁,再无路可退时,他地眼光显得愈发凶厉了,狰狞而扭曲的脸颊上,有肌肉在不停的跳动着,也许这个时候向眼前的敌人邀战更能显示出他的英勇,但熊士高却没有出声,因为到了此刻去显示什么都是虚幻的。他要攒下每一分力气,争取再拉一个人垫背,当然。能杀得越多自是越好。
“投降……不杀!”有人用生硬的姬周国语喊道。
哄小孩子呢?!熊士高轻蔑的笑了,他自认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敢做,年轻时偷看女人洗澡之类的小事不提,就在前年他看上了一个妓女,想为那妓女赎身,谁知那妓院地老板漫天要价,熊士高恼怒不已,带了几个亲卫趁黑把那老板宰掉了。还放了一把火。但有一件事,熊士高是绝对不敢去尝试地,那就是叛国!侵淫军旅二十余年,为国血战了无数场,谁愿意否定自己半生的功业?投降就意味着背弃,背弃二十余年来无数相识的、不相识的、倒在战场上的兄弟!背弃现在依然在周家屿死战的勇士!背弃提拔自己、信重自己的将军!最后……还要背弃自己!饶是一个人有着山岳一般雄壮的身躯,也背不起这许多东西!
熊士高地剑尖向上挑了挑,加上他那轻蔑的笑意,让在场的士兵都感受到一股嚣张到了极点地挑衅。
黑虎联队士兵们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突然,人群乱了一下,紧接着两条黑影跃上半空直向着熊士高飞去,这是黑虎联队的士兵抓起两个尸体用投掷的办法来攻击熊士高。
熊士高贴着墙向左边窜去,他这一动黑虎联队的士兵也动了,为首的士兵挥动锋利的战斧斜刺里劈向熊士高的脖颈,还有三个士兵紧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熊士高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奋力挥手把长剑投了出去,让后面地士兵阻了一下,随后团身扑上,右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剑,借着扑势刺入了为首敌兵的眼眶里。如果换了普通人,就算敌人站着不动,也找不准刺入的位置,但这对熊士高来说不是问题,他的剑法又狠又准,虽然因为身高的问题,攻击的场面看起来就象一只猴子抱住了一根柱子般滑稽,但他的攻击却是致命的。
那黑虎联队的士兵惨嚎一声,奋力把熊士高撑开,身体摇晃了几下,向后仰天而倒,熊士高的短剑从他的眼眶里直破入脑,不管他的身体有多么强壮,也承受不住如此伤害。
熊士高重重撞上了墙壁,又跌落到了地上,他忍着痛一个驴打滚翻身爬了起来,赤手空拳的熊士高比刚才更为嚣张,眼神中有得意,还有睥睨四方的味道,又拉到了一个垫背的,他值了!
黑虎联队的士兵们被激怒了,手中有剑的熊士高能让人多几分顾忌,赤手空拳的熊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