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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你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来啊。”余家宁的脸上涕液横流,哭叫着:“大人!我不知道啊大人!”
钱不离皱起了眉头,象余家宁这种养尊处优的贵族,是很难熬过夹棍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郑星望呢?”钱不离转向关誉东。
“大人,他正在余府搜查。”关誉东犹豫了一下:“大人,要不然就用甄别法吧,让外面的女眷挑选男……”
“你去试试吧。”钱不离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他本来是想让关誉东掌握情报部门,但是如果连动刑都能心有不忍的话,那他绝不适合做这个!可是手底下还有谁呢?
“遵命,大人。”关誉东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方老生,你继续行刑,直到他说自己知道了为止。”钱不离冷着脸说道。虽然他心内明白余家宁最少有七成确实不知道王孟松的去向,但自己受伤在身,到现在还不能走路,最重要的是耽误了他带兵北上宜州的时间,这口闷气总要找人出吧?!
“大人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方老生一听还要动刑,亡命般怪叫起来。
“把他拉出去,当着他余家人的面行刑,让他们看看他们家主的下场!”钱不离已经决定要杀掉余家宁了,虽然他只是一个替罪羊。
方老生一声吆喝,带着士兵们把余家宁拖了出去,只是短短的时间,余家宁的双腿已经不能动了,软软的象两条死鱼般垂在地上。
“大人,那些宵小之辈是逃不出去的,您不必急在一时。”程达看到钱不离面色不对,轻声劝解道。
“怎么能不急呢!”钱不离苦笑一声:“日后我一定要带兵北上的,到时候福州怎么办?在我走之前,说什么也得把这些家伙清除干净,我才能放心啊!这一次是刺杀我,如果他们再刺杀殿下和贾天祥的话,他们未必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
程达沉默起来,他做为一个亲卫还算是够格的,但让他出谋划策就差远了。
“我本来是想让关誉东掌管此事的,现在看起来他的心肠太软,我得好好斟酌一下了。”
“大人说的是密谍吧?”程达想了想:“末将愿为大人分忧。”
钱不离‘噗哧’一声笑了:“你可算了吧,你是一个军人、是一把剑,你见过有人轮着宝剑去砍蚊子的么?”
“那……那关将军也是军人啊!”程达有些悻悻的摸着自己的头,他并不是想掌握权力,因为钱不离经常说,一定要让他一个信得过的人掌握密谍,程达自认他对统领大人最忠心的,所以他才觉得自己应该去担当这个职务。
“他和你不一样!”钱不离摇了摇头:“早先他就是被贾天祥安排到皇家禁卫军里,最起码他有过一定的经验,而且……换一个人当亲卫队长,你就不怕我被人砍了?”
“大人,末将明白了!”原来亲卫队长才是最重要的职位啊!程达心满意足的点头称是:“大人,那么让伯爵大人掌握密谍不行么?”
钱不离忍不住白了程达一眼,这个程达平日里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可偏偏没有一点政治头脑,贾天祥现在已经总领政事了,如果再掌管密谍的话,他的权柄将来必然会压在自己的头上!而且就算自己同意,贾天祥那种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为了避嫌,也会极力推辞的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切断毒瘤(中)
程达看到钱不离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很努力的想了想:“大人,那么郑星望呢?”程达原本对郑星望极其憎恶,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也了解了郑星望这个人,憎恶逐渐变成了同情。当然这里面有一段隐情,程达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女人骗过,都有栽在女人身上的过去,是滋生惺惺相惜这种感情的最好土壤。
钱不离苦笑起来,这家伙可真是的!让贾天祥掌管密谍后果难以预料,让郑星望掌握密谍后果不是更难说了么?不说郑星望的经验能不能胜任,有一个掌握强大骑兵部队的哥哥做靠山,哥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实力大增,搞不好军队将来就会出现两个声音,这是钱不离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郑星望最多是担任副职,钱不离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担任正职。
程达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不由尴尬的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当啷一声,一个人把茶杯重重的放在钱不离身前,来人看都不看钱不离一眼,转身就走。
“有你这样的侍女么?”钱不离有些恼怒的问道。
一撅一拐、还拄着根拐杖的背影顿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正是浮梁的妹妹浮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讥笑,从钱不离的脸上开始往下扫,一直扫到钱不离的伤腿上,眼中的笑意更重了。有句话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钱不离看懂了,程达也看懂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想当日,她浮柔和钱不离发生冲突,被程达一箭射中了大腿,而现在,钱不离和她一样变成了瘸子,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你……”钱不离勃然大怒,他一把抓起木轮车手架上的拐杖,站了起来。一撅一拐的向浮柔逼了过去。
浮柔毫不示弱的迎上一步。脑袋扬起,尖尖的下巴遥指向钱不离。
两个瘸子,拄着同样的拐杖,迈着同样的步伐,迎面相对走来是什么样的场景?饶是对钱不离无比忠心的程达,也不由把牙齿咬得咯吱做响,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
钱不离走到浮柔面前,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能掏出腰间的手枪开火么?给她一拳?钱不离从来没有打女人地习惯!再说了,自己受伤不久,而浮柔地伤势正在缓缓愈合中,这丫头一手精悍的类似泰拳的拳术,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是胜家。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钱不离腿有些发酸,他连忙摆动了一下拐杖。重新稳定自己的重心,不过谁先动谁就没了气势,浮柔不饶人的又探前一步,逼向钱不离。
“大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程达连忙走上来搀扶住钱不离。
钱不离冷哼一声,阴森森的说道:“小丫头,和我斗你还差得远!明天我就让浮梁带着五百人去进攻宜州军,我看他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钱不离威胁的话一出口。心中就开始后悔了,用她的哥哥去威胁她这算什么?太小人了吧!
其实钱不离性格沉静,一般情况下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地情况不一样!打败宜州军之后马上带着大军进发宜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自己绝没有办法领军,如果让郑星朗出兵,钱不离担心没有自己的牵制,郑星朗在宜州发展出了单独的体系、自成一家。如果让杜兵出兵,一千骑兵的兵力太少了,他不放心。所以钱不离内心很焦虑,这股邪火从他受伤之后就一直憋着,憋到了现在。
上至姬胜情、下至普通的士兵,没有人敢去惹怒钱不离,钱不离只能憋着,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向人发火吧?倔强地浮柔可没有顾虑,她算是把钱不离给点爆了。
钱不离悻悻的在程达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木轮车上,也许是因为惭愧吧,他有些不敢看浮柔了,假意看向了桌面上地地图。
梆、梆……浮柔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的手一松,拐杖当啷一声倒在了地上,接着浮柔双膝一软,跪倒在钱不离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钱不离连忙伸手去扶浮柔。
浮柔胳膊一扭,甩开了钱不离的手,两行清亮地泪水从浮柔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钱不离,她的眼中满是泪光,以至于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个丑真是丢大了!钱不离无比尴尬,一军统帅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去威胁一个女孩……抹杀!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抹杀掉!
程达目不斜视看着帐门,大步走了出去,做什么去?当然要守着门口不让别人进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钱不离再次拉住了浮柔地胳膊。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哥哥!”浮柔一边挣扎一边饮泣着说道。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怎么会为难你的哥哥呢?”钱不离脸都有些发红了。
“你骗我!我知道军中无戏言!”浮柔抹了把眼泪:“我认错了,你不要为难我哥哥好吗?”
“你没错,是我错,全都是我错,我不应该吓唬你,你先起来吧,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就是我错……”
“全是我错……”
“大人!”帐门前的程达伸手拦住了一脸犹疑的关誉东:“关将军有事要禀报大人!”
“……”关誉东用手指了指帅帐,他有些摸不清了。
程达摇摇头,那意思就是他不能说。
“你们……等一等!”钱不离在帅帐内叫了一声,他真的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把浮柔从地上硬给抱了起来,然后用手抹去浮柔眼中的眼泪:“别哭、别哭!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浮柔呆住了,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她没办法保持平衡,只能靠在钱不离身上,而钱不离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令一只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这种动作,实在是太……
钱不离可什么都没觉察到,他用手中的拐杖把浮柔的拐杖划了过来,然后弯腰拾起,塞到浮柔手中:“乖,你先进去、先进去!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一会再说!”
浮柔默默的拄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钱不离一眼,消失在帘门后。
“进来吧。”钱不离稳稳神,轻声说道。
程达和关誉东一起走了进来,关誉东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惜他只能把自己的疑惑放在心底:“大人,刚才郑星望派人来报,他们在余家的池塘旁发现了密室,不过在查探的时候损失了几个士兵,密室中有敌人!”
“哦?”钱不离的精神振奋起来:“程达,我们一起去看看!”只有切掉毒瘤,或者最起码也要让毒瘤再没有作樂的能力,他才能安心的离开福州,这是当务之急!
谁知程达推着木轮车刚刚走到营门前,正遇上另一个赶来报信的士兵,郑星望已经用烟熏的办法攻进了密室,里面一男四女五个人全部被生擒。
钱不离等人回到帅帐不长时间,福州方第三个瘸子郑星望坐着木轮车来到了帅帐,虽然他受伤的时间比浮柔还要早,不过他是双腿尽折,伤势远比钱不离和浮柔重,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幸好,红玉那些人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倒是曾经尽心尽力帮郑星望治疗断腿来着。
“大人,人犯我都已经带来了。”郑星望看到钱不离在座,低声打了个招呼。
郑星望虽然极力做出副平静的样子,但他闪烁不定的眼睛和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钱不离和关誉东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样子,郑星望抓住了正角!!
“把人犯带上来。”
随着钱不离一声令下,帘门闪处,一个面色苍白、被反绑着的男人和四个低垂着头、同样反绑着的女人被士兵们推了进来。
那个男人摇摇晃晃走进了大帐,一眼就看到了钱不离,他不由震惊的‘咦’了一声,眼睛死死盯在了钱不离的银色长眉上,另外四个女子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抬起了头,等看到主座上的钱不离之后,她们的眼神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一个本来应该早已死去的人,此刻竟然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曾经的骄傲和得意全都是一个泡影!
“各位不认识我么?”钱不离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不应该吧?我们也算是神交一段时间的朋友了。”
“你……”那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是统领大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切断毒瘤(下)
“你的语气显得太迟疑了,为什么不能确定的么?”钱不离笑着用手指了指一边的郑星望:“这里还有一个你们的老朋友,你们刚才交谈的很愉快吧?”
郑星望冷冷的说道:“他们被带出来的时候都是昏迷不醒的,我和他们没说话。”
那个男人缓缓转向郑星望,这一次他的表现还不错,只是眼角跳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另外四个女人也看到了郑星望,不过只有一个女人表现得特殊,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眼睛闪出了一道亮光,死死的盯着郑星望。而郑星望却象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平视着自己对面的一张空椅,一动不动的。
“这位小姐,你不妨往前走一些,对、对,往前走。”钱不离露出一种很随和的微笑:“看样子你和我的朋友是老相识了,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
那女人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用一只纤细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里面露出了一张苍白而柔弱、引人怜爱的脸。
“希望你不要用马戏团之类的谎言来敷衍我,我的朋友很朴实,他会相信,不过我可是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说过的话。”钱不离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受谁的指令?”
那女人笑了起来:“大人,您这是在审问我吗?”
“就算是吧。”钱不离一笑:“如果你心里还有什么犹豫的话,我建议你先想一想,我给你时间,或者你可以听听外面的声音。”余家宁时断时续的嚎叫声还在响彻着,虽然传进帅帐之后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能听个清楚。
“余家宁男爵的下场我已经见识到了,大人没有必要恐吓我这样的弱女子。”那女人把自己的目光转向郑星望,幽幽的说道:“大人,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要审问我的话……我希望由他来审。”
钱不离略一沉吟。转向郑星望:“星望,你什么意见。”
郑星望的身体一震,没有说话。
钱不离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地,能逃避一时也逃避不了一世!还不如坦然面对的好。勇士并不单单要勇于直面生死,还要勇于面对一些……痛苦!”
郑星望吸了口气,看向钱不离,在钱不离鼓励的目光中,郑星望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愿意为大人效劳!”
钱不离点点头。转向那个女人:“这位小姐,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我希望你的回答同样令我满意。”
那女人还在看着郑星望,没有说话。
“你的名字?”郑星望淡漠的问道。
“你知道地,还用问吗?”那女人凄凉的一笑。
“你的名字?”郑星望依然淡漠。
“我……叫红玉。”
“这个名字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钱不离笑着问向郑星望:“你也是吧?”钱不离是故意揭开郑星望的伤疤,从一个人处理痛苦的能力上可以看到他的潜力,钱不离问话地同时也在注意观察着郑星望神情的变化。根据郑星朗的表现,钱不离会相应的安排郑星望地职位。
“是的,大人。”郑星望点点头:“她的名字和我前妻的名字一样,忘了和您说。我地前妻……已经一个月之前染病逝世了。”
钱不离愣了愣,没有说话,这种回答真是不容易判分,钱不离有种感觉。郑星望这是人为的把红玉这个人一分两半,所有代表着美好回忆的东西都是令一个红玉的,而面前这个红玉自然就是千方百计把郑星望逼近死路的坏人。不过……钱不离承认这也算是处理痛苦的一种好办法。
“你是哪里人?”郑星望问出了第二句。
红玉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郑星望,前面这个男人坦然承认红玉是自己的妻子,这种做法不但出乎钱不离地意料,也出乎了红玉的意料。
“我是吴家马戏团的,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现在我到了福州。我就是福州人。”
“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郑星望摇摇头:“来人!”
守候在一边士兵走了上来,两只大手按住了红玉的肩膀。
“你……要动刑了是么?星望!”红玉的眼中流出了清亮的泪水,她突然一扭,挣开了身后的士兵,然后一把把胸前的衣物扯了个半开,露出了几分绮丽的风光:“我说过我绝不会骗你,如果你要行刑……你自己来吧,我不想让别人的脏手碰到我!”
“你配么?”郑星望眼角闪动着一缕恶毒的疯狂:“自己扯开自己的衣服?我明白,你是感到现在太热了对吧?!来人,拔去她的上衣,给我重重打二十皮鞭!”
这个命令有些怪异,不过方老生的士兵已经受训了一段时间,钱不离首重军纪,在他的严令下,士兵们已经养成了习惯,既然有人下了命令,而主帅钱不离大人没有出言阻止,那么这个命令就必须要执行!一个士兵粗暴的扒掉红玉的上衣,另一个士兵一脚扫在红玉的后膝弯上,把红玉踢的仰面栽倒在地。
另外两个士兵走上来按照了红玉的手,还有一个士兵拎着皮鞭走了过来。
“蘸上盐水!”郑星望冷冷的补上了一句。
拎着皮鞭的士兵愣了一下,连忙跑了出去,去找盐水去了。
“放开我、放开我!星望,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