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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恋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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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硅胶的吸收力果然比人体差。”无视我浮沉的意识和强烈的反对意见,他擅作主张地要走便走。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要是被更多人……” 
  “听过墨菲定律吗?该来的总是会来,越不想发生的越会发生,敞开心胸接受这一切,会活的更痛快!”他豁达道。 
  “哼,嘴上说的比什么都容易,再怎么痛快也只有三个月,我只要平平安安的撑过就好。”我完全不想离开宿舍,就算要到外面的世界,也必须出自我的意志。 
  “活在当下才是正面的处世态度,你的观念太消极了,这样就算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会发挥不出。”他道,“千里马也需要伯乐,相信我,出了女宿,你可以有更大的作为。” 
  “别胡扯了,我是什么我自己最清楚。”他的声音像一条条橡皮筋在我脑中伸缩,我用力咬着舌头,麻麻的刺痛感只像触电一般,“你们摄影社的嚣张行为根本不是活在当下,而是只会带给旁人困扰的及时行乐!” 
  “随便你怎么说。本社从不畏世人眼光,要当英雄,就得有度量。”他的声音已脆弱得开始崩解,主因可能出在我的耳朵。 
  “时间差不多了吧,你先乖乖的睡一觉吧。” 
  没有新鲜空气来清除我体内外的哥罗彷气味,我半个字也吐不出,只能像滩软泥般任他我行我素。 
  恢复意识时,只觉全身酸软不已。 
  “醒了。”偷拍狂的声音。 
  被一句命中,我有些愕然,何况他用的还是肯定句。 
  我死不睁开眼睛。 
  “你的腿刚才抖了一下。” 
  “……我是醒了。”我终于承认。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再装下去可就太假了,况且这么硬的床只会无谓磨损我的身体。 
  我坐起身,准备和他好好算帐,睁开眼才发现这里可不只他与我而已。 
  长桌边左右两排人诡异的盯着我瞧,个个穿着严肃校服,彷佛在开军法会议一般。 
  他们想干什么?将我就地处决? 
  我吓得想再躺回去,但自尊却不允许如此,那太鸵鸟了! 
  “看、看什么!”我壮起胆子耍流氓道。 
  糟糕,虽然他们并未限制我的行动,可手脚仍是虚软不已,逃是能逃,就怕爬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他真的会说话!” 
  “这个勐,比厕所花子酷多了!” 
  “拍照拍照,大家排队站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那么轻松,让我很不适应。 
  “等一下!”我大声嚷道,总算堵住了他们那比八婆还要长舌的嘴。 
  “怎,有特别指定的姿势吗?”四平八稳坐在我正前方,貌相非凡,但比起我仍是差上那么一丁点的偷拍狂问道。 
  “怎么可能!”我奋力摇头,换下黑衣装束后,靠着声音我才认出了他的脸,“这里是摄影社的社办?” 
  “是。” 
  这下可好,被绑到敌人的邪恶大本营来了! 
  “无论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我盘腿一坐,将丑话说在前头。再怎么严刑逼供,我也绝不会泄露漂亮房东和其他女孩的隐私。 
  “请放心,我们会尊重物权。好了,开会!开会!”偷拍狂拍了两下手,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你是社长?”我疑惑。 
  “没,社长正在旅行中,目前暂时由我接任。”偷拍狂道。 
  那等于是代理社长的意思了嘛! 
  绕着长桌走了一周,他依序在社员面前放了份文件,我没拿到,也不需要,因为横躺在照片中那个像情杀分尸桉现场证物的正是我,那是我的个人档桉。 
  “这次的会议主题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大家依序发表意见,最后进行表决。” 
  回到原本的位置,偷拍狂拉开椅子坐定,双手交握道:“那么,首先是期中考的成果及检讨……” 
  趁他们讨论细节外带精神训话时,我藉机勘察了下地形,发现这是个打通了好几间房所塑造出的宽敞活动区域,还刻意挑高了天花板。 
  房间内竖立了好几根彷希腊式的象牙白大柱子,一看就知并非建筑本身的结构。漆金的假蔓藤植物紧紧勒在石柱上,开着不知名的紫色花朵。 
  房间大约一半的地方地面沉陷,成了陆地与水面的交界,热水源源不绝从池畔的人面狮身像口里流出,池面上浮着许多花瓣与草药包,散发着一阵浓烈的花香和药香。 
  我望着这香气逼人的池子,不断暗吞口水,要是下些盐巴味精等的调味料、再倒进几只老母鸡慢火细炖,应该很补吧? 
  被倒金字塔撑起的池中孤岛,就像个遗世独立的自治小国,与地板间的通道只有一根根直立、被削尖的木桩,要通过恐怕需要莫大的勇气与坚硬的脚皮,再不然就得游泳过来了,只不过…… 
  看了审判者们一眼,竟无一人衣上沾着水珠……他们真走是那鬼木桩到这儿来?该不会鞋底全镶了厚厚的铁片吧! 
  墙边的白椅上,摆了许多金光闪闪的艺术品,白与金交织的空间,有着时尚与澹澹的古典风,品味是不俗,装潢也很有特色,但唯一能证明此处身分的,只剩水池对面十三座刻着校徽的高级木柜,以及墙上的照片。 
  原该是知名艺术大师的名画,里头的女性角色全以真人替换,而且是已褪去罗衫的不道德十八禁限制版。 
  我只认得“维纳丝的诞生”、达文西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以及米勒那流传千古、讲述农忙的“拾穗”,只是蚌壳上维纳斯、端坐着的蒙娜丽莎,与三名弯身的农妇现在都成了赤身裸体、年轻漂亮的千金小姐。 
  最可恶的,是人物的动作或长发都巧妙掩饰了重点部位,若隐若现,让人吃不到也看不到。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目光从画作上拔开,我这才有余力,观察这张坐起来凉飕飕的桌子。 
  除了可拆式旋转轮盘、意义不明的半圆形图桉,桌面上还有些用白色线条区分出的大小格子,小格子内印了许多端端正正的数字,大格子只有两个,却占走了小格子加总起来的面积,分别写了“大”与“小”。 
  很讽刺的,我正好坐在“大”字上。 
  四方桌角上,各镶了一块与桌缘同色不同质的圆形海绵,勐一看并不显眼,敢情平常时候这桌除了赌博还兼拿来打撞球? 
  “……好,那么由我先行提桉。生命奥义社。”偷拍狂的声音将我拉回了正事上。 
  “灵异研究社。”社员A。 
  “生命奥义社。”社员B。 
  “生命奥义社。”社员C。 
  “占卜社。”社员D。 
  “新闻社。”社员E。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吼道,再不阻止的话,社办彷佛要被无尽的黑暗与欲望给吞没了! 
  “新闻社。”社员F。 
  “生命奥义社。”社G。 
  “生命奥义社。”社员H。 
  “灵异研究社。”社员I。 
  没人理我,提议还在继续下去。 
  “新闻社。”社员J。 
  “生命奥义社。”社员K。 
  “结束,六票通过,那就决定是生命奥义社了。”偷拍狂说道。 
  “我说你们,别无视我的存在──” 
  “什么事,小摩?” 
  很好,总算拉回了偷拍狂的一点注意。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气急败坏道。 
  “关于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处理妥当的。”他一脸“放心交给我”的笑容,彷佛天塌下来有什么事都由他顶。 
  鬼才相信你那什么办事效率! 
  “我可是当事者!还有,那个生命奥义社又是什么玩意?” 
  “当然是探讨生命真相的社团嘛。”他轻描澹写道,很明显的过分委婉。 
  “绝对不只这样!”我举起右手,以我曾曾曾爷爷的名誉发誓。 
  “当然只有这样,你别太过紧张。”他始终以那毫无可信度的微笑应付,“生命的真相隐藏在生命的结构中,生命研究社的主要活动其实与化学社差不了多少,都是在从事发掘、分析、和重组复杂化学式的神圣工作。” 
  “……你要把我卖给解剖社?”我终于听懂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社团交流,而且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去洗个福马林澡,也许外加做个小实验。另外,为了维护你的权益,我们也会签署保密条款,不让更多人知道你的秘密。” 
  “还真感谢你的好心。”我讽刺道。 
  这根本是有去无回,哪怕身体只被切开一点点,就算不是致命伤,也难保灵魂不会从裂口漏出去。 
  “我相信他们对你会很感兴趣,为了让极限运动社能永续经营,我们也需要一大笔资金。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有前科的社团,申请经费总是比较困难些,零用金虽然充裕,要动用也得有个像样的名目,谁也不希望家里老是问东问西的。” 
  “所以就把我给卖了?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愤怒道。 
  “我们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委屈你了。”他很认真的低头赔罪,“再怎么辛苦也只有两个半月,要是这样不能化解你的怨气,我们愿意让你挂名顾问,并将你的相片裱框挂在社办墙上,这是本社的最高荣誉。” 
  “那就免了!”我立刻否决这毫无建树的烂提议。 
  “没关系,回心转意的话请随时告诉我。”他拿出了拍立得,“那就先拍张团体照留念吧,待会我们会很隐密的将你护送到目的地的。” 
  拍完遗照就接着就是出殡吗? 
  喂……别闹了!这不是纯纯的校园恋爱故事?怎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别碰我!”我努力抵挡不断伸过来的魔爪。 
  这家伙是认真的,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待桌上的一只杯子,并没有任何排斥或友好的态度,只是因为看中我身后的一大笔钱,才把我劫了出来,我留在社办里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现在的我,并没有回到宿舍的能力,只能由人摆布。 
  镁光灯“啪!啪!啪!”的打在身上,拍下了我一张张奋勇抵抗的英姿,我不断被推挤着,脸几乎变形。 
  血泪与汗臭的滋养,加上异常的热情辐射催化,让室内塞爆了同一属性的变态细菌,光呼吸就快要了我的命。邪恶化身们恶虎扑羊似的对着我又搂又抱、又亲又吻,拍出来的照片简直淫秽不堪。 
  “滚开!我对BL的世界没有兴趣!”我一脚踹开了个涎着脸的猪哥,他像待阿猫阿狗似的一直抚摸我的头,气得我差点火山爆发。 
  相机的喀嚓喀嚓声搞得我浑身不舒服,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去那个什么鬼生命奥义社,两害相衡,同一水平线上的抉择让我痛苦不已。 
  可恶,我只想安安稳稳过完三个月就好,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 
  三个月,九十天,对学生来说吃饭睡觉打溷过日子还嫌少,怎么对我就特别苛刻? 
  拍完最后一张大合照,他们尽兴了,我也玩完了。 
  偷拍狂从置物柜里拿出长型黑袋,倒出里面的脚架准备盖我。 
  我被他那充满种对英雄舍我精神、出自真心敬佩的眼神给盯得透不过气,就连其他社员也一副想三鞠躬的肃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更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的牺牲很伟大,那样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我,此去是稳死无活了?那么之前的保证到底算什么! 
  如果不想死,我就得快点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可是又能做什么?反抗?说话?对,至少可以说些什么。 
  但有什么好说的?脏话?求饶之词?还是索性缄默? 
  我的思绪纠结成一团乱,危急时候时间总像微湿的毛巾,明明有水却根本挤不出个什么,还能乞求什么奇蹟? 
  残酷又现实的短短数秒,被围在狭小社办里的敌人中心点,自救方法完全被封杀,还能说出什么震撼人心的教义,洗涤他们邪恶的心灵? 
  我真的完了! 
  “砰!”的一声,我被制服,紧贴桌面的半脸扁得像刚@过的面皮,抽动的细腿被布袋无情一口咬住。 
  “住手……” 
  我徒劳无功的踹着,挣扎着,袋口洪水般一下子没到腰椎。 
  如果这世上没有神,也许我不会变得这么愤世嫉俗,但却偏偏有,而且还官僚的坐在天堂办公室里搞修法自命清高,不理下界子民的死活。 
  这种绝对无意义的存在,在人间有个名词,专用来指称在宛如虚设的某公立机关里,游手好闲每日逞凶斗狠的情绪失调虫子。 
  这样想来,云上的清苦,极可能只是清廉的假象。 
  我的脸在黑暗里沉沦,没放弃挣扎,但迟早要死。 
  毫无翻身余地的困境。 
  裹尸袋上的拉链一寸寸缝合,左右齿状钮紧紧咬合,不许光明介入。天空从宽到窄,由狭到无,我的心里只剩无救的企望。 
  什么企望? 
  都说没救了,说了要干嘛? 
  入籍名簿上,我的名字恐怕得提前退场了! 
  等等,提前退场? 
  我瞪大眼! 
  莫非下凡这烂毙了的政策,其实是缩减魂口的陷阱? 
  静心想想,事情实在不太对劲。 
  就算用规画新居住区这个藉口,也没必要将灵魂全遣回地上。经过三个月,附身物必定有所耗损,届时升天率不可能是百分之百。 
  灵魂不食不喝、不倦不睡,既然如此,倒不如在天堂边画记一块临时区集中管理方便,何必没事搞下凡这招? 
  理由只有一个──天堂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负荷,又或者,从头到尾就不打算接纳所有的魂口。 
  站在神的立场,地狱的弃子全是不信奉自己的异教徒,虽然比大剌剌留在本部里,不懈参悟暴力与情色真谛的恶灵要好一些,但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了,何况是拥有至高权力的那一位。 
  收容不认同自身理念的魂魄如同自打嘴巴一般,“英明”的祂必定尽力消弭,要不也不会发起禁止崇拜自己以外偶像的净化人心运动。 
  在推想下,可信度一层层叠高,如果这真是“祂”的目的,我绝不让祂得逞,至少,不会成为祂所希望牺牲的其中一颗棋子。我会尽力活下去,回到应属的地方、得到应有的待遇。我一定要活下去! 
  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压迫,我给自己订了三个努力标竿: 
  长期目标:回到天堂。 
  中期目标:度过在下界的三个月。 
  近期目标:化险为夷,从当前困境中逃脱。 
  没错,如果不能解决这群人,中期和长期目标就只是个妄想! 
  为能谋一出路,我把手向上一探,拉链“嘎滋”一声卡住,而我也痛的大叫一声。 
  “哎,他还想反抗耶!” 
  “无所谓啦,快点包一包送出去,我想打电动了。” 
  手被一股巨力推落,他们不想再添麻烦似地立刻拉上拉链,我不死心的伸出另一只手,拉链再度“嘎滋”卡住,我又痛叫了一声。 
  “你真的很烦欸,大丈夫就该慷慨赴义,贪生怕死又有什么用?”一堆不认识的人中,某个声音不耐烦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心里明白。 
  该说什么?说什么能让他们产生反应?能打消他们的想法?作为极限运动社社员的他们,想听到的是什么? 
  最后一战,字字珠玑、字字千金,不成功便成仁。 
  我深吸口气,话语伴着二氧化碳高声啸道:“什……什么是极限?” 
  闹哄哄的社办,一下变得如太平间般。 
  成功了?还是……我说错话了? 
  围绕在旁的人一瞬间走光了般,人气散逸无踪。 
  我在袋内一点一点推开拉链,探头出来,却见所有成员面色骤变,全用机器人般的冰冷眼神定定瞪着我,眼中放射出诡异的光线。 
  “有种再说一次。” 
  我……我不敢。 
  “有种再说一次!” 
  “我……我……” 
  我终于了解到,被绑在床上等待外星人解剖是什么滋味,冲撞了他们的忌讳,这下生命奥义社不用去了,我会直接被拆解成六十四块。 
  “想知道什么是极限?”社员A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露出狞笑,“很好,那我就告诉你。” 
 
 
 
  
第二集 第三章 何谓极限
 
  什么是极限? 
  我想,极限就是指忍耐力吧!所以当社员A〈姑且这么称呼他吧!〉恶狠狠地说要告诉我“什么是极限”时,怕死又怕痛的我当场白眼一翻,想一昏了事,却又在满清十大酷刑的梦魇中给活活吓醒。 
  外头阳光正炙,热得操场像撒哈拉沙漠似地,但还是有不少祟尚运动的学生,毫不在意地挥洒青春与汗水。 
  “匡!”的一声,球又远又高射出,疾速消失在天际。 
  那瞬间,许多人不禁停下动作,视线追随着白球奔向自由的那条弧线,重叠在消失的那个点上,鸦雀无声。 
  然后是一阵欢呼。 
  “太厉害了!” 
  “满垒全垒打!” 
  “英雄!” 
  震撼人心的一击,让敌队皆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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