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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他把吞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他意犹未尽的擦着滑到下颚的汗珠。
“这事让我来就行了。”它双目阴沉沉的瞅着我,却迟迟没有扑咬过来。正当我想随便说些什么时,它却开口道:“在死之前,有件事得让你明白。”
“什……什么事?”
“我是狼,不是狼犬。”
“啊?”什么跟什么啊!
我还以为它想交代和这人类的兄弟关系由来,怎么就这么一句话?而且还文不对题!这下子我的“苟延残喘三分钟计划”不就破功了?
“等等!慢着!暂停!”我对着它伸到我颈边的狼爪大叫:“你不能杀我!”
“凭什么?”
凭……凭……管他的,我豁出去道:“就凭附魂者不能对人类出手的!”
“你终于承认了。”
它收起利爪,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没错,杀了你的话,与你有关的一切也会产生变化。虽然只是历史的一小部分,但改变终究是事实,天界没可能不知道。”
“没、没错!所以你要三思而后行。杀了我的话,你无法回到天界,如果是他——”我指向政绪,“让他动手的话,他也一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只要能让大哥被抽到的机率增加,我怎么样也无所谓。”一旁的政绪不以为忤,但“狼”却是一语不发。
“你们……真的是兄弟?”好不容易让他们稍微冷静下来,我抓准时机重施“拖延战术”,假装惊讶道:“不可能吧?“关键记忆”没那么容易解开。”
“的确没有解开。”它承认道:“一开始是政绪发现我能说话的秘密,后来我们交换了脑中的情报,大部分的记忆都能叠合。但是因为缺乏“关键记忆”的佐证,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政绪就是我的弟弟。”
“大哥,这是真的吗?”政绪吃惊的问道。
狼沉默着。
我猜它心里大概也挺挣扎。
于是秉着“拖时间”的原则,我鸡婆的代言道:“我想它只是选择最大机率,来承认你们的兄弟关系。“关键记忆”锁住了所有死者可能回想起生前一切的资讯,他连长相和家人都想不起来,怎么能肯定你就是它的弟弟?
“所谓的“记忆重合”,恐怕只是日常琐事的符合吧?例如你记得它某天在图书馆,而它那天的确去了那个地方之类的吧?这种重合性非常的高,也就是说,它也很有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大哥。”
“胡说!”政绪怒道。
“它也默认了!”我急忙将责任推到心虚无话可说的附魂者身上。他手上不安分的刀子教我看得是头皮发麻。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它不讳言道:“但是,我不以为百分之八十日常琐事能重合,会是其他人的记忆,我只是做了最有可能的选择。”
“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他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
走的?”
“二十七,我的记忆只到二十七岁。”它道。
“是吗?”
他猛然向前,左手勾住我脖子,伸腿往我后脚踝一绊。我失去重心向后仰倒,头、背才刚着地,刀子就已架在了我的颈动脉上。
“我明白了,你果然是我的大哥。”他眼中不再有任何犹豫,“差点就中了离间计,看不出这小子这么狡猾!”
“你……你打算为了大哥而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吗?”
我望着远离的壁橱,心有些发凉。
方才还握在手上的刀,被他这么一绊给撞脱了;壁橱门后为反击而铺垫的武器,任我伸长手也构不着。我用力将头后仰,眼中倒转的时钟滴答着更让人绝望的冲击——
还剩三十秒。
时间一过,变回按摩棒后,他们就会发现我就是附魂者,到时由同样是附魂者的狼将我扑杀,非但不怕天谴,政绪也不用负上刑责,真是皆大欢喜。
可恶,都八点十分了,漂亮房东怎么还不回来?
再二十五秒我就破功了!
“喂,你这个因为一己之利,而让亲弟弟葬送美好的未来的浑蛋,算什么大哥啊!”
我对着它大嚷,试图唤醒它的一点良知。
“你忍心看他为了你被关进牢里、被判死刑吗?你想让你的父母再失去第二个儿子吗?”
“大哥,别被蛊惑了,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冷冷道:“人迟早都要死的,现在四下无人,我不见得就会被逮捕。”
还有二十秒。
“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下地狱的?这样就算你死了,你也永远没办法和大哥团圆啊!”
“总比大哥变成游魂好多了。”他不受动摇。
可恶,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搞定!
十五秒。
见他铁了心,我急得把脑袋里的话一股劲儿乱说。
“你这个想不开的傻子!就算不杀人,你大哥不见得就抽不到签;你把我杀了,你大哥也不能保证就回得到天界。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提高机率,但是这么做真就有意义吗?”
“没错,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提高机率。既然如此,破坏灵魂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了。”他压下刀子,想让我头脚分家,凹陷的皮肤让我都快昏了过去。
十秒。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管不了是漂亮房东还是她表哥,我立刻扯开喉咙大叫:“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哪!”
脚步立显慌张地往卧室这里奔来。
“大哥,你快走,我会解决他的!”他匆忙对狼说道。
五秒。
“来不及了,你会被那人目击到的!”它在脆弱的木板墙上撞开了一个洞。
四秒。
“我没关系,大哥你……”
三秒。
“就算杀了他,来得及毁掉藏匿在他体内的灵魂吗?”它冷静地问道。
两秒。
“……”
一秒。
“走吧!”它一回头,穿过了破洞。
他收起刀,不甘愿的狠瞪了我一眼,但凶恶的神情却随着我的变身,以双目可见的转化,变为极度的惊讶:“你……”
“嘿嘿……就是这样。”我尴尬地笑道。
他的目光还愣在我身上。我往前一滚,扯开了他的裤头,就这么零点几秒,来人已冲到了房门口。
是漂亮房东!
我深吸口气,自投罗网的扑到他手上,以震耳欲聋的高分贝掀翻了屋顶:“救命啊!强暴啦!”
我这么一喊,两人的视线立即往我身上聚集,漂亮房东看得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你……你……”
她气不成声的指着我,脸孔扭曲得像有两颗枣子哽在食道,吐不出也吞不下。
而那衣衫不整的不速之客惊见此幕被撞了个正着,脸上一红,反应竟跟不良少年一样,甩下我就仓皇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你……你……”
漂亮房东还在那里“你”个不停,我已经安心的大喘:“呼,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恐怕就失身了。”
“是——吗——”
不知何时,她手上高举着大石,准备往我脑袋砸下。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你好好听我说,我一定从实招来!”
我立刻跪正,“碰!碰!碰!”朝她连磕了一串响头。
妈呀!不要好不容易从敌人手上保住小命,却反而挂在自己人手里!
经过哀求,她终于放弃千斤砸顶的泄愤。但对于自己不断被“修正”
的形象,她却是以壁橱里的绳子加打火机,“烤问”出事发经过来报复。
“……就是这样,我向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我头下脚上吊在半空中,底下的火焰烫得我像刚被钓上的活鱼一样猛扭身体。
“那样最好。”她有意无意瞄着脚边的油。
半熟的我不禁颤抖起来——她该不会想拿那种玩意,来帮我“洗澡”
吧?
幸好她没那么做。
关上打火机,她拿起剪刀往绳子中段一剪,我“砰咚!”一声摔到了榻榻米上。
“感谢女侠不杀之恩……”我扭动着身体解开绳索。
“今晚就回去吧!”冷哼了一声,她开始收拾细软。
附魂者就在附近,自然不能久待。
“你舅舅病况怎样?”
“可大可小,只要充分配合医生指示,其实很快就能出院。”
她口气没好到哪去,我自动爬进她背起的行李袋内,不敢再多问。
当晚我们就成功回到宿舍,但全部心力都在防着别再触地雷的我,却没额外精神去留意那一人一狼是否在我们背后跟踪。
从那之后到星期四,别说一句话,她连个好脸色都没给我看,上课时又开始将门反锁,害得我连溜去找纱真都不行。
她对自己的名节,真是重视到了龟毛的程度……
为什么男生交换黄色书刊、录影带兼讨论剧情都没问题,女孩子就得藏得那么私密?何况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人家说“身正不怕影斜”,何必觉得羞耻呢?
不过现在,麻烦的是我才对,不但被附魂者给盯上了,就连阳台的玻璃窗也有人狂敲。
“你的照片呢?”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抬起。
所有人都交出了期末作业,就我双手空空如也。
偷拍狂交出了“玫瑰女孩”的照片。听说为了让她赌赢猜数字,他花了整整三天,最后还以一拳的代价,舍命拍到了瞬间的笑脸。在旁公证的C也捞到了同样的画面。
索伦和普鲁托互拍对方,为了笑得自然,其中的磨合过程自然惨烈的不足为外人道;修则是在社长本人不知情下,拍到了他作美梦时露出的微笑。
而其他人的照片,也在具有相当难度的背景下,通过了考核——除了我之外。
“也对,你毕竟不是正式社员,这考题是有些难为你了。”社长摸着我的头,和蔼说道。
我从头毛到了脚。
但意料中的惩罚却没有降临,照片之事三言两语被带了过去,然后我又莫名其妙被送回了宿舍。
“阿修,社长他……是什么意思?”我吊着一颗心问道。
“他只是希望你能体会期末考的乐趣吧?”他只这么说道。
我半信半疑,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世上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至少在“极限运动社”内不可能。
“万岁!期末考终于结束了!”星期五晚上,纱真高兴的在沙发上跳来跳去。
“没错,终于又撑过一年了。”绯月摊在旁边,一副快死的样子,身体随着椅面一上一下,彷佛把沙发当成了按摩床。
“两个月的暑假……还真是有点长。不回去的话,大概又要被念一顿了吧!”风华叹着气,神色阴郁。
“别那么低潮嘛,不是还有毕业旅行吗?”眼看气氛非但没有考后的轻松,反而越沉越低,漂亮房东立刻提起新话题道。
“来,点心。”四叶端了茶冻和开心果过来。
“哦,对了,就下星期三开始嘛!今年还蛮有趣的,两个星期的时间都在国内环岛旅行。”风华道。
“历年都是出国旅游,听说因为这样,所以参加的人数一直不多,所以校方才变更了方向。”四叶道。
“那当然,老是出国出国的谁要去?平常都去腻了,学校安排的景点也都总是无聊的那些。”风华哼了一哼,“不过国内线就很新奇。交通工具是电车,还有机会跟别校的学生合宿,只是旅行期间禁穿校服,这样才显得亲民。”
“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穿很多很可爱的衣服了!纱真从来没在国内旅游过耶!”
“食宿方面,学校也特意排除了三星级以上的饭店,尽量以民宿和小吃摊为主。除了名胜古迹的参观,表演活动方面也以贴近民俗为诉求,游玩方面则以中等价位的游乐园为首选。”琉亚说明道。
“而且国内线的旅游价格较实惠。”漂亮房东微笑道:“我知道学校里像我这样家境清寒的“贵族”毕竟是少数,国内旅游主要也是以新鲜取胜,而非照顾少数学生。我本来还担心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参加毕业旅行,但至少不用烦恼了。”
“小澄,你真可爱!”风华一把揽住她,“不管是国内还国外线,我都会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旅行的!”
“小澄要是有困难,纱真一定帮忙!”纱真也挺身而出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漂亮房东一脸困窘。
其他女孩当然知道她不是这意思,但她们还是逗弄了漂亮房东一阵,才转而讨论起旅行的物品准备。
第六集 第四章 毕业旅行
“我……能不能一起去?”
“不行!”漂亮房东完全省略了思考的时间。
“拜托啦……”
“休想!”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形……”
唉,早知道这是个硬钉子,没想到硬到都成钢了。
原本她去毕业旅行的那两星期,我可以快快乐乐过上半个月的逍遥日子,但偏偏暑假期间住宿生锐减,特种部队开始轮休,巡逻队只剩一半人数,这对我来说却是个天大的不幸。
“你想藉机夜袭我的同学?”她鄙夷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老往自己和朋友的人身安全想去啊?是我的人身安全!
我第三次向他解释单独留在宿舍的不利:特种部队人数不足,附魂者找上门来时会侵犯她的隐私……我要是不幸罹难,碎片会引人疑窦等等。
但她脸上的怀疑,连一粒芝麻的面积都没有少。
“我说的都是真的啦!”我有点虚脱的指天发誓,有点像是被女朋友一天到晚问“你爱不爱我?”而快被搞疯的男人。
“你跟去的话,我会更快精神耗弱。”她指责似的数落道:“洗澡、睡觉、敌人来袭,我全天候都得小心翼翼;旅行是为了身心放松,而不是玩生存游戏!”
“我会穿玩偶装。”伪装好的我,有信心不让她出丑。
“要是衣服破了呢?”她还没忘记去现月岛那次破成一堆烂布的斗牛装。
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啦……
“我会尽量小心。”
“那就不是百分之百的保证!”她吼道。
“喔……”我缩了缩脖子。
“你……算了,不管你怎么说,我绝不会带你去的!有你在的地方,我的神经就永远无法放松!”她劳累的按着太阳穴,像个独自拉拔五个幼儿、走过数十年艰辛岁月的守寡母亲。
“我好歹是房客……”
罢了,光明大道不成,走私总行了吧?
“那就给我待在这里!”
她敏锐的发现我在偷偷瞄着她的行李箱,立刻抢在之前将它上了七、八个锁。
“别想藏在里头跟着我去!一直到出发前我都会反覆检查。就算你偷渡成功,我也会把你给丢出电车外,劝你还是别动其他歪脑筋!”她郑重警告。
“知道啦!”我生着闷气,钻到她床底下。
一个气虚的声音传来:“你在烦恼什么?”
我回头一看,只见爱莉恩的一颗头,球似地在我背后滚来滚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边惨叫,一边连滚带爬的钻出床下,爱莉恩的“头”也紧紧跟在背后滚了出来。
漂亮房东惊见这恐怖的一幕,竟也忘了三秒前还跟我吵得天昏地暗,瞬间绿着脸和我一同缩到了墙角。
我被她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大叫:“你你你……你不是我害死的!
别来找我!”
“你不也是鬼吗?为什么怕我?”她的脸色此刻看来跟殡仪馆的死尸没什么两样。
“我……我跟你不同,我是“游离魂口”,你却是“游魂”啊!”我不敢明说是她的样子太过吓人。
“只是去处不同,一样是灵魂,何必“种族歧视”呢?”她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才几天不见,她的身体到哪去了?
“唉,你果然看不见了。”她幽幽叹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多人都问我身体发生什么事了,可它不是还好端端连在我脖子以下吗?”
她的头忽然飘上空中。
“你看,这件洋装很美吧?满满的珍珠和玫瑰花,跟我的外表真是相衬。”
“真的很美,再适合你不过了!”我见鬼说鬼话的赞美。
这根本是恐怖版的“国王的新衣”!别说衣服,连身体没有。
“真的吗?你嘴真甜。”
我只看见她的“头”高兴地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慢慢降到了地毯上。
“虽然知道你其实看不到,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这就像明知是客套话,却又偏偏爱听吗?
“我还是趴下来好了,免得飘来飘去的一颗头把你们给吓坏了。”她的行为很贴心,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颗头,还是一样可怕。
漂亮房东颤抖的频率和她心跳一样快,就算我不是医生,也看得出她快不行了。
“当游魂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