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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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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要你定。”子晟似乎看出他的不安,微微地笑了:“这事别说你不能定,连我也不能定。只是找你商量,看看可行不可行?倘若可行,我才好跟祖皇奏请。”
  “是!”虞简哲舒了口气,定了定神,才说:“禁军守卫帝都,毕竟不同于外埠,总要特别慎重才行。”
  话还是说得很含糊,子晟看他一眼,徐徐点头,却也不再追问。
  但这已经足够。虞简哲自从宫中辞出,直到回到府中,高悬的心始终就没有放下过。虞夫人在家里等得心焦,见他回来,迎上前问:“没有什么事吧?”
  虞简哲不即答话,不断踱着方步,仿佛遭遇了极费斟酌的难题,这使得虞夫人更加不安,一双眼睛随着他来来回回。终于,她忍不住追问道:“老爷,怎么啦?”
  虞简哲站住脚,想要跟夫人说出心里的忧虑,但正打算要遣退下人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做出很平静自若的样子,回答说:“没有什么!刚才圣上召我进宫,说起禁军换防的事情,我得要仔细想一想,才能回奏。”
  “噢!”虞夫人释然了。
  于是借口说要拟奏折,虞简哲一个人进了书房,坐下来静静地考虑。他领禁军十五年,帝都的风云变幻也见识了不少,此刻回想方才与白帝的对答,他几乎可以肯定,白帝已经有了异心!甚至起先想不明白的调匡郢进兵部的举动,也像是迎刃而解。现任兵部正卿焦恂还不能让白帝完全放心,所以他要把最心腹的人插进去,由此再想到他所说的“等过上三、五个月再另做打算”,又有了另一种了然。
  “看来,就是这三、五个月里的事情。”虞简哲低声自语着,下意识地用指节敲着桌面,自己问自己:“到时候,我该当如何做?”
  这才是他此刻最费踌躇的难题。有一瞬间,他曾经想过,要不要去向天帝禀奏?但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能完全不为自己打算,尚无半点实据,单是“诋毁白帝”这个罪名,就足以株连全族。那么,他想,天帝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
  也许有。也许天帝已经备好了对策,如果真是那样……虞简哲禁不住打了寒战,因为由眼前很自然地想到帝懋四十一年先储的垮台。倘使白帝也如先储一般,那么为白帝岳父的自己,又将会怎样的下场?念及于此,他不能不懊悔当初一时的热衷之心。
  然而,他转念又想,白帝竟然在宫中,天帝的眼皮底下公然试探他,分明是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他有十足的把握,天帝不会知道?还是——
  他已经不怕天帝知道!虞简哲猛然一震,自己把自己吓住了一样,呆在那里,好半天不得动弹。慢慢地,他定下神来,如果果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是不是自己就应该顺水推舟呢?
  毋庸置疑地,这对于自己的身家前程是最好的。有了“拥立”的功劳,再加上内有青梅在,他已经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像今日的魏融一样,登堂拜相了!
  但,“天理伦常,难道都不要了么?”夫人的声音好像在耳边轰响起来,硬生生把虞简哲阻止在最后的决心之前。
  “该怎么办呢?”虞简哲喃喃地,难题又兜了回来。
  虞简哲在府里苦思的时候,子晟与胡山亦在修禊阁中密谈。先把宫中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子晟感叹:“像精简天军这样的事,即便放在十年之前,祖皇也不会说什么,可如今费我那么多口舌,还是一个‘再商议’!”
  “哦?”胡山扬着脸看他,似笑非笑地说:“王爷又把假戏做真了?”
  子晟呆了呆,继而解嘲地一笑:“我就是不明白,祖皇以前是那样精明果决的一个人,难道就像人说的,上年纪的人会转性的么?”
  “是也好,不是也好。”胡山平静地劝他:“王爷不过再忍几天。”
  “唔!”子晟随口应了一声,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有心事似的。胡山略感诧异:“王爷可是在宫中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子晟一怔,随即摇头:“没有、没有。”
  其实是由方才提起天帝,不知怎么,心里平白地一乱,仿佛忽然拿不定主意了。然而走到这一步,眼前已经是只能进不能退的局面。所以迅速地定住神,“如今兵部有焦恂,再加上匡郢,可说万无一失了。”他说:“外面有赵延熙,机枢有石长德,都是可以放心的。”
  “但,”胡山提醒他:“还是差一步。”
  “不错。”子晟不断地慢慢点头,停了一会,才又接着说:“虞简哲这个人呐……”
  “怎么?”胡山一挑眉:“还是滴水不漏?”
  “是。”
  子晟把方才同虞简哲说的话,转述了一遍,最后说:“这几年也不止试探了一两次,总是这么含糊过去。况且,此事关联太大,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能把话挑明。”
  “那,”胡山似乎有些皮里阳秋地笑了笑:“王爷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子晟抬脸看着他。他跟胡山相处太久,深知他说话的习惯,所以每逢这种时候,都不会先去想如何回答,而是等他说出话外的话来。
  “虞简哲自然不简单。”胡山坦然说:“要是好对付,也不能统领禁军十几年。然而万一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我想,王爷不会没有打算过吧?”
  “这,”子晟犹豫了一下:“这样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不用。”
  “能不用自然最好。但是如果要用呢?王爷得要有个态度。”
  这一说,果然正中子晟为难的地方,顿时把一双眉皱紧了。
  “王爷。”胡山这样分析利害:“虞简哲跟王爷的关系非同小可,那是人人都知道的。假如真到了万不得已那一步,王爷倘或没有明确的态度,做这万不得已之事的人,到时必会心存顾忌,说不定要生枝节。”
  子晟默不作声,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才很勉强地说:“能不伤他性命是最好的。”
  胡山觉得这态度还是不够明白,便再追问一句:“如果真有万一呢?”
  子晟看他一眼,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终于长叹了一声:“胡先生,你也不用这么再逼了。放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胡山展颜一笑,手捻着山羊胡子,放松了语气说:“其实王爷也不必忧心,照我看,虞简哲那里,未必不可行。”
  子晟站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依我想来,虞简哲大概也猜出几分了,他如果真的死心塌地不愿意,那么一定会给王爷明确的表示。且看一两天,倘或没有,那再逼一逼,估计就该成了。至于怎么个‘逼’法,那倒要好好想想,务求成功。”
  说到这里,见子晟眼光倏地一闪,嘴角含笑,却不说话。
  “哦?”胡山问:“王爷可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子晟一笑,缓缓说道:“这一向忙里忙外,我府中的歌舞班也有日子没动了。叫黎顺准备准备,过几天演一台大戏吧。”
  胡山会意,便什么也不再说了。
  过了半月,白府搭出戏台,自然有一番盛况。青梅少不了接虞夫人过去,一起观赏。谁知一早虞夫人进了白府,到了掌灯时分也没有回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虞简哲不由有些坐立不安,正思忖着要不要遣人去白府问问,门上来报:“胡先生来了。”
  姓胡而称先生的,一般就只有胡山。但此时有点不同寻常,于是虞简哲又问了一遍:“哪个胡先生?”
  “白王爷身边的,胡山胡先生。”
  这就确定无疑了。虞简哲心微微一沉,定了定神,迎了出去。
  一见面,胡山微微含笑,兜头一揖:“虞大人。”
  虞简哲观颜察色,觉得不像出事的模样,先放下一半的心。当下也施礼:“胡先生,一向可好?”
  “好、好。有劳惦记。”
  “王爷也好?”
  “王爷很好。”胡山笑了笑,说:“虞夫人到王府看望虞王妃,王爷留她在府里住几天,特为叫我来跟虞大人说一声,夫人一切都好,不必惦念。”
  虞简哲脸色微微一变。这不是寻常的“留住”,一来虞夫人为了规矩,从不肯在白府留住,二来即便留住,也不必胡山来说。都是在局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这样的话一听,多少就明白了几分。但是表面上很沉着,只是一摆手:“胡先生,里面坐。”
  胡山却不急着进去,向身后吩咐一声:“给虞大人抬进来吧。”
  应着话音,从门外进来两个王府随从打扮的,抬着一盆三尺来高的珊瑚树,枝丫嶙峋,殷红剔透,一望可知,价值不菲。
  胡山说:“这是王爷特为叫我送来给虞大人的。”
  虞简哲大吃一惊:“这怎么敢当?”
  “女婿给丈人送礼,那有什么不敢当的?”说着吩咐一声:“给虞大人抬进去。”
  虞简哲心里越发明白。知道推也推不掉,于是也不再辞,谢过之后,延胡山入内。进屋奉茶坐定,虞简哲觉得也不必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胡先生想必有话要说?”
  “不错。”胡山欣然笑说:“虞大人是聪明人,我就不用拐弯抹角,但不是我有话说,是王爷有几句话,要我带给虞简哲。”
  虞简哲脸上依旧保持着常态,身上却是一阵冷汗。定了定神,向左右吩咐一声:“你们都下去。”又叫过一个贴身小厮,告诉他:“去看看附近屋里有什么人,叫他们都出去。”
  “是。”小厮领命,一屋一屋地查看,撵完一圈回来,却看见跟着来的两个王府随从站在胡山身后没动,小厮便看看虞简哲。虞简哲见胡山没有什么表示,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可共机密的心腹,便对他摆摆手。小厮会意,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又合上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虞简哲倒也镇定下来。于是,他很冷静地说:“胡先生有话请说。”
  “好。”胡山点点头,先问:“虞大人对当今天下大势如何看?”
  果然来了。虞简哲神情一端,沉吟不语。
  “譬如说,天帝不日将下诏,要赵延熙、傅世充两位将军手中大军,仍归魏老将军调度。虞大人,你说到时候,王爷是交这个兵权,还是不交?”
  “这,”虞简哲说:“中土军马,原本就是由魏老将军调度。”
  胡山微微一笑:“此一时彼一时。魏老将军年事已高,精力已不足以担此任,赵、傅两位将军却是春秋正盛,大有作为之时。虞大人以为如何呢?”
  说的是军务,其实谈的是谁?虞简哲自然明白。他的心里,也并非完全不以为然,但这句话要答应下来,分量却实在太重,所以犹豫着没有说话。
  “虞大人,你也是在朝多年的人,朝中的事情必定也看得明白。抚心说句公道话,这十年来,局面是怎样撑下来的?但如今朝中不能一心,令出两门,虞大人,这样的情形,是不是天界之福、苍生之福?”
  “这……”
  胡山的话风忽然一转:“虞大人为人清正,王爷是深知的。更何况,虞大人与王爷,还有虞王妃这层渊源。所以,王爷要我转告虞大人,他绝没有任何要为难虞大人的意思,这点,虞大人尽管放心。”
  虞简哲一愣,随即明白,胡山这是在暗示,即使自己不答应,白帝也已有了隔过自己的办法。这么一想,脸色微变,知道眼下情势比原先想得更逼人。然而想一想,又有些不甘心:“倘或如此,王爷何必留下内人?”
  “王爷做事小心,这不过是为万无一失。虞大人尽管放心,虞夫人现在王妃那里,绝无关碍。”
  虞简哲想了一会,低声问:“如此说来,王爷打算这几日就要发动?”
  胡山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这么快!”
  “不错。”胡山缓缓开口:“也不必再瞒虞大人,就在此刻,三千死士已经在东城候命。”
  虞简哲不由失声:“此刻?!”
  “对。”胡山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淡淡一笑:“就是此刻。所以,我代王爷来相请虞大人助以一臂之力,那必定更无纰漏。”
  虞简哲脸色惨白,知道自己想得不错。此事布置严密,箭在弦上,显见得已没有任何寰转的余地,自己答应不答应都在计算当中。而自己此刻在局中这一个位置,只怕还是看在青梅的份上来的。退无可退,惨然一笑:“既然如此,何必再来问我?”
  “话不是这么说。”胡山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虞简哲吓了一跳,连忙也站起来:“胡先生,这是做什么?”
  “我代王爷行礼。”胡山正色道:“虞大人,总该相信王爷一片诚意了!”
  虞简哲僵立原地,好久不得动弹。这一句应允的话要说出来是千难万难,但,他很明白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不说。终于,他跌坐回去,颓然长叹:“我明白了。王爷要我做什么,我照办就是。”
  胡山喜动眉梢,忽然扬声说道:“王爷高明,果然所料不差。”
  虞简哲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往左右看看,却见人影一晃,原来站在胡山身后的两个仆从往前走出两步。灯影摇动,照出两人的面容,正是含笑而立的白帝子晟和大将军赵延熙!
  “王爷!”
  虞简哲大惊失色,急忙离座,伏身见礼。
  “不必、不必。”子晟亲手来扶:“何须多礼?咱们正当同舟共济!”
  “是。”虞简哲颤声回答。子晟和赵延熙两人作仆从打扮,自从进门一直垂首站在暗影里,所以他始终未曾留意过两人的容貌。但,此举仍是胆大至极。
  “临来的时候,延熙还一再劝我。”子晟一面坐下,一面说:“我说,虞将军不独是我的岳父,也是天界之柱石,必能审时度势,以襄大局。”
  这话当然是笼络,听在虞简哲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不能不想到,白帝敢于如此涉险,必定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倘若刚才自己没有答应下来,此刻会是怎样?想到这里,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但此刻不是后怕的时候,还有许多的部署需要计议。虞简哲定下神,振作起精神,四个人密密地商量妥当。看看再无疏漏,子晟满意地点点头:“全赖诸位了!”
  此时也不必再客套,诸人看看没有别的话,便要各自动作,四处去安排。“等等。”子晟叫住他们,低声叮嘱:“加派人手到西郊梅园,切不可惊扰慧公主。”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微微一怔,但旋即躬身领命。
  于是分头行事。虞简哲先到廷尉衙门,布置九城戒严。他位居廷尉司正,名正言顺的禁军统领,又有金令在手,发号施令,自然毫无阻滞。禁军训练有素,依命而行,不多时,城中大街小巷已然尽数封锁。部署完毕,虞简哲带着几名亲兵,骑上快马,直奔东城河阳街,他还要去办一件大事,那就是捉拿辅相秦嗣昌。
  彼时已过三更天,雾气清凉,夜深人静。只听一阵阵极清脆的马蹄敲打青石板路面的声音,急如骤雨,登时给沉宵中的街路蒙上一层凌厉肃杀之气。
  到了东安长街,行不多远,一折往右,便是河阳街。这条街从南到北不过一里长,被一座相府占去了大半。所以一转过弯,虞简哲便带一带马,放缓下来。
  秦府早已经被团团围住,只等一声号令,就可以动手拿人。带队的是虞简哲的亲信副将叫杨崇,见他来了,迎上前行了礼。虞简哲下了马,一面把缰绳抛给亲兵,一面问:“情形怎么样?”
  “四处的出路都已经有人守住,没有人出去过,也出不去。”
  虞简哲正待细问,就见南口过来一小队人,约莫二十多个,前面是乘四人暖轿。到了近前,轿子停下,打起轿帘,出来的人是匡郢。
  虞简哲迎上前去,两人见过礼,匡郢便抬抬下巴,指着府门里面问:“怎么样?”
  “还没有动手,我的意思,宁可稳妥一点,免得节外生枝、多费力气。”
  “对、对。”
  几个人一商议,都同意先悄悄地进府,制住门上的人,然后开了门放人进去,把话问清楚了,再进内堂拿人。于是要选出几个身手敏捷、机警的从墙头翻进去。
  杨崇便要去挑人,匡郢一摆手,止住了他:“王爷想到会用得着这样的人,所以叫我来的。”说着回身吩咐跟来的人:“你们几个,听虞大人和杨副将的号令行事。”
  虞简哲打量那些人,见都是一身黑的短打扮,个个一脸的悍色,便知道是白帝私下豢养的死士。当下也没有别的话,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那些人依言行事。
  不大一会工夫,就见角门打开,从里面用刀架着一个人的脖子出来。虞简哲见他一身侍卫打扮,知道是门上值夜的。先问他:“你叫什么?”
  “徐三海。”
  府外的禁军因怕惊动里面的人,灯笼火把一概不用,人虽然多,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徐三海莫名其妙给拿了,直走到近前才看清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不由大惊失色。
  “你不要怕。”匡郢安抚他说:“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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