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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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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连忙迎了出去,陈子元也顾不上见礼,劈头就问:“姜奂呢?姜奂在哪里?”
  姜奂是太医院院正,但此刻人不在。李守端回答他:“姜院正家里有事,请假回家去了。”
  “嘿!”陈子元猛一跺脚,“他住哪里?”
  “倒是不远,就在东璟门外。”
  陈子元左右望望,叫住一个刚好路过的侍从:“你!你过来!你现在到姜奂家里去,把他叫回来。听好,他们家就是倒了房子也不相干,一定得把他立刻叫回来,这是王爷的严命,记住了没有?”
  那是个外廷的侍从,没见识过,被他的语气镇住了,眨着眼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
  陈子元急了,抬脚就踹:“愣什么愣!耳朵聋了?快去啊!”
  那侍从这才连声答应了好几个“是”,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转身陈子元从怀里摸出一张单子来:“这是于医正开的,你们快备齐了这些东西,带上跟我去。一刻都耽误不得!”
  两人接过单子一看,认得上面的字,正是今天扈从白帝去秋苑的医正于祥写的。字迹潦草,显见得心里十分惶急。再看单子上要的,都是“云草、麒麟果、紫兰叶”之类的药材,全是解毒用的。两人不由得脸色一变:“陈侍卫,这是给谁用的?”
  “小公子……唉!你们别问这么多了,拿上东西跟我走。”
  说到这里才想起来,只有一匹马可用,再到马苑选马又耽误时候,只好问:“你们两位,谁骑马骑得好?”
  两人都是大夫,谁都不怎么会骑。陈子元又急得要跺脚,拧着头想了想,指着身材比较瘦小的李守端说:“要不这样,这里也不能没人准备,潘医正留下,李医正跟我两人骑一匹马,赶紧赶过去。就这么定了,别犹豫了,快准备东西!”
  但有些东西一下子还拿不到,得到库房里去。还是陈子元拿了主意:“能带多少先带去吧,剩下的东西取来之后再叫人立刻送过来。”
  “送到哪里?”
  “西华街,靠近城门有一间叫‘隆昌’的酒楼,知道不知道?”
  “知道。”那是极有名的一家酒楼,帝都人没有不知道的。
  “就送到那里。”略为一停又说:“一会姜奂回来,让他立刻过去。”
  一面说着,一面把李守端架上了马,自己正要上马,忽然看见院门当中站着一个人,正是首辅石长德。这不能不打个招呼,陈子元连忙上前,嘴里说着:“石大人,这可真对不起……”
  石长德摆摆手止住他:“你不用说了,办你的事情要紧,赶快去吧。等会我差人去问情形就是。”是一种让人一听就心定的沉稳语气。
  于是陈子元匆匆一躬,便上马,两腿一夹,飞也似的去了。
  石长德这才过来问潘世增:“知道不知道是谁出了事?”
  “听说是小公子。”
  “受伤了?”
  潘世增迟疑了一下,照实回答:“应当不是。从开的药单子看,像是中了毒。”
  石长德眼光一闪,沉吟片刻,再问:“王爷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隆昌酒楼。”
  别的潘世增也不知道,但这些也够了。石长德告诉他:“你该准备什么自管去准备,需要任何东西拿不到的,都有我在。”
  潘世增答应着去了。石长德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这才往前面直庐来。其实他并非从直庐过来,而是从宫外来,轿行至西璟门,刚好看见陈子元手持令牌,一掠而过。毕竟是当了二十年宰相的人,立时想到白帝那里出了大事,因为军情有兵部的折差送信,而不是侍卫。等看见陈子元进的是太医院,心里更加确定。老成谋国的石长德,当时竟也不由自主地身子一缩,觉得肩上无端地沉重了许多。局面刚刚稳定下来,倘若是白帝本人出了事情,那真是难以收拾了!
  所以,听说出事的是公子玄翀,不由微微松了口气,无论怎样,总不是不能应付的事情。边想着,进了枢机,先叫过一个内侍,吩咐他:“你骑快马,到西华街隆昌酒楼,问问情形,快去快回。”然后坐下来,眉头深锁,半晌不语。
  匡郢和陆敏毓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互相看一眼,又一起看石长德。
  “是小公子出事了。”
  说着把事情告诉给两人。都是极有见识的人,虽然具体怎样还不清楚,但大致情形却可以推测出来。可想而知,玄翀一中毒,白帝便返驾,路上自有扈从的医正护持。然而车驾不得不在中途停下,说明小公子已经不起颠簸,情况必定十分危机了!
  白帝子息十分单薄,公子玄翀是眼前惟一的亲子,虽然还没有册立为世子,但理所当然,是储位的正选。倘若这位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皇嗣乏人,对朝局极为不利。念及于此,三辅相想法同一,都希望苍天庇护,保佑小公子平安无事。
  于是每隔一刻的时间,便派出一名内侍前往问讯。但隆昌酒楼距离天宫不近,快马也要小半个时辰,因此最早去的一个也要在大半时辰之后才能回来。
  匡郢向石长德提出:“我们在这里干等不是办法,现在这种情形,我看我们得过去,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帮得上忙。”
  这是很切实的建议,石长德一面点头,一面说:“也好。不过全去未必有益,这里也不能没有人。这样吧,匡大人,不如先偏劳你一趟,如果真有需要,我们再过去。”其实话里还有一层,就是眼下确实的情形不明,一下子三辅相走空,只怕会引起无端的谣言,同座的匡、陆两枢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因此匡郢很干脆地答应:“那好,我这就去。待会我差人送信回来。”
  说完匆匆而去。留在枢机的两位继续见人办事,但心里愁闷,都打不起什么精神来。好在没有要紧的事情,都是简单交代几句就算完了。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才有送信的人回来。
  带回来的消息却十分含糊,先说小公子脉象极弱,又说但还平稳,一时大约还不会有什么变故,几个御医正在想法子。但问到究竟能不能有法子?来送信的侍从摇头了。
  “这,小人可说不上来了。”
  话是陆敏毓问的,转念一想也觉得问得不妥。于是改了问法:“据你看,御医是什么表情?为难呢?着急呢?还是挺有把握的?”
  侍从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一会,很犹豫地说:“小人远远地看着,为难、着急仿佛也有,不过也还沉得住气。”这话还是不着边际,两人也明白了他那里问不出什么太确实的情况来。
  “那么,王爷有没有让你带话回来?”石长德插了一句。
  “没有。小人到那里的时候,王爷和王妃都在小公子身边,小人也到不了他们跟前,只好找着王爷身边的人问了问情形,就赶着回来了。”
  “也没遇上匡大人?”
  侍从怔了怔,摇着头说:“没有,没遇上匡大人。”
  石长德挥挥手叫他下去了。转过脸看一眼陆敏毓说:“等等匡郢的消息。”陆敏毓也是这么想,看来只有等到匡郢差回人来,才能得知确切的情况。
  哪知不用。那侍从退下没有多久,就有人传报:“大公子来了。”
  两人连忙迎到廊下,就见邯翊匆匆进来,身上还是出去游玩的装扮,看来是一回来就急着过来了。石长德偷偷打量他的神情,倒还平静,登时心安了不少。等见过礼,让进屋里坐定。石长德先开口问:“不知道小公子现在情形怎样?臣迫于职守,等在这里,实在是如坐针毡。”
  “我知道。”邯翊简单地答了一句,却不往下说,抬头看了看问:“匡郢到父王那里去了?”
  “是。臣等商议,应当有一人过去。”
  “啊,是。那自然是匡郢过去。”
  邯翊仿佛是随口说道。陆敏毓以前跟白帝走得不近,因此也没怎么见过这位大公子,早听说他仪表非凡,此时打量下来,果然神态举止,都叫人没办法拿他当十二岁的孩子。就像方才这话,体味起来,似乎弦外有音,但他没有时间细想,就听邯翊说:“他去了也派不上什么用,父王叫我来跟你们说,不用过去了。小翀已经服了解毒的药,只是一时还不能挪动,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听他这一说,两人舒眉吁气,仿佛心头的重压,减轻了许多。
  “亏得姜奂到得及时,”邯翊紧跟着又说,“也亏得小翀那盏茶只喝了两口。”
  这话透出一层实情,两位枢相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毒是下在茶里的?”
  邯翊仿佛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一句,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态,但随即扬了扬头说:“是啊。是茶里下的毒。”
  玄翀是被人下了毒,这点两人都隐约想到了,但事情实在重大,谁也不敢往那里多想。此刻一经证实,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神情凝重。而且由此立刻想到更深。石长德觉得,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也就不必再避讳,有必要问一问清楚。
  “公子,小公子年幼,一向不饮茶,如何会被人在茶里下毒?”
  邯翊知道他们早已经想到,也就照实答说:“他玩得口渴,喝了父王的茶。”
  果然如此。是有人要谋害白帝!这件事情,在此刻小公子已无大碍的时候,就显得尤为重大。这是立时就能掀起千层巨浪的,身为辅相,既然已经知情,当然就不能不有所忧虑。因此一时之间,都顾不得邯翊还在面前,拧眉深思。
  邯翊倒也能够看出几分他们的心思,便说:“那个下毒的宫女珍儿,已经被押起来,等小翀没事之后,再仔细问她就是了。”
  “怎么?”石长德十分心细,听出话里的毛病:“小公子不是已然无碍了么?”
  邯翊微微摇头:“还没有。姜奂说,要再等两个时辰,倘若他能醒过来,那才是平安无事。”
  听得这话,连石长德那么稳重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从方才见他,话一直说得气定神闲,理所当然都料定玄翀已经渡过了难关,没想到仍然在九死一生当中!而更想不到的是,邯翊看来竟如此若无其事,难道是年少情凉?石长德心里不由微微一沉。
  但这话只能想,不能说。而且惟今之计,更要紧的是要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石长德思忖片刻,提议说:“臣想,是不是应当立即在帝都民间访一访名医?”
  邯翊皱了皱眉说:“不用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陆敏毓听不下去,很想说几句重话,但转念间,还是忍住了,用劝告的语气说:“公子,多有些准备总是好的,小公子毕竟还没有脱了险境……”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话还没有说完,一直声色不动的邯翊突然“腾”地站起来,两眼瞪着陆敏毓,像喊着似的大声说:“别瞎操心!小翀绝不会有事!”
  两人都怔住了。再看邯翊,与刚才判若两人,一张脸涨得通红,两颗泪珠在眼里滚来滚去。见他咬牙忍着的模样,两人都微微扭开脸去,好装作看不见他抬手擦眼睛的动作。
  只听窸窸窣窣一阵轻响过后,邯翊又恢复了原来的那副模样。“你们是好意,可惜帮忙帮不到点子上。”他老气横秋地说:“姜奂如果拿不出办法,只怕一时也找不出别人来。”
  这倒也是实话,姜奂医术十分高明,再要找到比他能力高的确实困难。但后一句话却又流露出孩子气来。“放心!”他这样说:“小翀有父王的洪福护佑,不会有事!”
  见他说得认真,石长德便顺势附和了句:“公子说的是。”陆敏毓也正要说话,听见廊下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传报,原来是匡郢差人回来了。
  这次的确是好消息,说玄翀脉象渐强,虽然还不曾醒,但看来性命无碍。邯翊闻说,眉毛一扬,仿佛很想笑,但是忍住了,又端出那副沉着的大人气派。反倒是石长德与陆敏毓,看了他的模样,加上心里也轻松,都不由微微地笑了。
  但在白帝不曾回宫之前,还是不能完全松弛下来。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侍从回来送信,总是那一句“小公子性命已无大碍,但尚未醒转”。直等到天色黑透,终于又有人来,这一次却是陈子元。
  见面就说:“王爷已经返驾,估计再有一刻就到。”
  石长德觉得身上猛地一松,长长地吁了口气。但还要再问一遍:“小公子确已无碍?”
  “性命是无碍了。”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石长德觉得他话里有所保留,便以目光相询。陈子元默然片刻,压低了声音说:“不过,小公子的眼睛恐怕要失明了。”
  “啊?”石长德的愕然不亚于乍听说玄翀出事的时候。陆敏毓更是用舌尖抵着牙齿,“嗞嗞”地吸着冷气。但此时不容他们想得更深。
  陈子元又传话:“王爷让两位大人先到乾安殿,他一回来就见你们。”
  于是两人一起往乾安殿来。等了没有多久,匡郢匆匆进来,站定之后,只来得及说句:“王爷来了”,子晟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就见他眉宇间略带疲倦,神色却十分平静。
  “小孩子不当心,在山里被蛇咬了,结果闹出这么大桩事情来!”
  头一句话就大出意料之外。陆敏毓先是不解,但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过来。白帝是要放出小公子被蛇咬的风声,以掩饰被下毒的事实,看来是不打算深加追究的意思。但,也有可能,是已经对匡郢这样的心腹,私下里有了交待。然而不论是哪一种情形,都可以肯定白帝不打算大张旗鼓地追查。而这件事情如果掀出去,可以想见会有一场骇人的风波,辗转株连,将兴起难以收拾的大狱。如今外患内乱都是初定,实在宜静不宜动。所以陆敏毓心里稍稍定了些。
  但,他也有疑虑。白帝这样当面扯谎,要连辅相一起瞒过去,却又未免做得太过了,暗地里自然有想法。他是这样想,石长德也是这样想。但与他不同,石长德觉得不妨开诚布公,因此很直接地问:“臣听说,这事情牵涉到一个叫珍儿的宫女。”
  “不错。”子晟很平静地点点头,似乎原本就没有打算隐瞒的样子:“方才在隆昌楼,我已经问过她,她也供认不讳了。她是彭清的侄女。”
  石长德自然记得这个人。但这还是蹊跷,彭清是自尽建言,就算是他侄女,也犯不上为了这个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
  “这不是最主要的一层。还有另一层——她是马渊没过门的儿媳妇!”
  “啊!”
  这一来就完全清楚了。但多少感到意外,一下子反而觉得无话可说。
  “事情就是这样,说清楚也清楚了,说不清楚的地方,也有的是。”子晟的声音显得很疲倦,“她这样的身世,内廷司选她进来就是失察。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在宫里不动声色地大半年,背后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可是这件事要查,也没有底,到底牵连多大,现在想想也难。不过,查还是要查的。陆敏毓——”
  “臣在。”
  “你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但不必急在一时,或许凉上一凉,那些人自己就浮出来了,倒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不至于弄得人心惶惶。”
  “臣明白了。”
  子晟微微颔首,一时没有再说话。石长德却还有件事要提醒白帝:“王爷的主张臣殊为赞同。不过,有个人王爷还得尽快把他查出来。”
  “谁?”
  “宫中规矩森严,一个小宫女哪里来的药?”
  这是明指宫中还有内奸,匿于白帝身边,是个心腹大患。子晟眼波冷冷地一闪,随即点一点头说:“我知道了。”这是宫内的事情,自有宫中总管可以差遣,不必借外臣之手。
  此事议到这里,子晟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着落他们去办:“姜奂这次是立了大功的。不过我看他对翀儿的眼睛,似乎也束手无措的样子,你们留一下心,到外面访访,若有好大夫,不妨请来试试。”
  “臣等记下了。”
  子晟便摆摆手:“天也不早了,我还要进去看看,你们几个先退下吧。”
  等三辅相行过礼转身要走的时候,子晟又叫住石长德:“明天的早朝撤了吧。”
  石长德怔了一会,才躬身答:“是”。等再抬头,白帝已经进去了。
  回到东厢,黎顺领着几个内侍上来帮他更衣。子晟一面由着他们伺弄,一面问:“王妃还在里面?”
  “是。王妃守着小公子,一步也没离开过。”
  子晟轻轻叹了口气,换好了衣服,踱进里屋来。果然见青梅侧身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玄翀。
  “青梅,你身子也不好,还是歇歇吧。”
  但过了半晌,也没见青梅回答。子晟知道劝不动她,加上自己心里也说不出的烦乱,一阵倦意涌上来,便也挨着青梅坐在床沿上。
  低头看看玄翀,睡得正熟,脸色倒还红润,只是微微有些气喘。想起下午在瑶山,还是那样的欢天喜地,再看眼前,却已经全变成了凄风愁雨,不由神思不属,起了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冷不丁听见青梅的声音,喃喃地,不知说了句什么。子晟没有听见,便转身问:“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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