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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后悔啊,
在黄金箭筒里,
有一支绿松石箭,
不射它,杀不死鹿,
射出了它,筒子就空了。
布满坝子的帐篷,
很快就要收聚了!……
正文 第六章 生死签
◆字数:15081◆
有关知识: 1、汉唐时,步兵来源主要出自巴蜀、三河和颖川地区;而又以陇西勇士组成的骑兵战斗力最为强悍。
2、唐军军用弓分为长弓、角弓、稍弓和格弓4种,其中长弓为步兵用弓(西凉团主要装备),角弓为骑兵用弓,而稍弓和格弓则是禁卫军专用的远程投射兵器。
3、唐军士兵每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禄(箭囊)一、横刀、砺石、解结锥、毡帽、毡裘等装备,有条件者往往还有私马。
4、小勃律位于葱岭以南,今克什米尔西北,吉尔吉特河流域, 东少南三千里距吐蕃赞普牙,东八百里属乌苌国,东南三百里为大勃律(今印度河上游),南五百里个失蜜,北五百里当护密(今新疆瓦罕帕米尔)之娑勒城。首都为孽多城,临娑夷水。其西山颠有大城曰迦布罗。小勃律地处唐与吐蕃必争之战略要地,吐蕃从此西出将与唐争夺乌浒河(今阿姆河)流域昭武诸国,北出则争夺安西四镇之控制权,故安西节度使张孝嵩云:“勃律唐之西门,勃律亡而则西域皆为吐蕃矣。”
5、高仙芝击破吐蕃,征服小勃律使得吐蕃西进之路断绝,于是今阿姆河、锡尔河两河上游及巴尔喀什湖西南岸之勃达、都盘、阿没、沙蓝、罗利之、恒满、吐火罗诸国皆朝于唐。此时大食国国势也日益强盛,在阿姆河、锡尔河两河中游之石、康、史(皆为现塔吉克斯坦境内撒马尔罕等地区小国,为安禄山、史思明的老家)诸国则在大食控制之下。两强在这里必然发生冲突,这就有了后来的恒罗斯战役。
…
“我不走!”阿米丽雅公主的神情如冰山般刚毅,“这里是小勃律的土地,我是小勃律的公主,我有责任保护我的臣民!”
“可你也是吐蕃王子的妻子,我不允许我的王妃落到唐人手里!”穹波气急败坏地说,“唐人一旦破城,连云堡玉石俱焚,你一个女人,能保护得了谁?被唐人掳去,也是倍受凌辱,还有你的好?”
“那你可以杀了我!”公主的绿色的眼睛象两枚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她挥手一指穹波扔在桌上的战刀,“免得因我使你遭受侮辱。”
穹波脸色铁青,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公主的双肩,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你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融化你心中的冰雪?”
“也许你真的喜欢我,但是我却难以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阿米丽雅在穹波铁钳般的双臂中动弹不得,但语气仍旧倔强,洁白的衣纱因激动而飘逸飞拂,身上的环佩发出悦耳的脆响,“你们的赞普不过是垂涎我们小勃律的土地,把我们当着随意差遣的小卒,为的是满足你们不断扩张的野心,只要是宝贵的东西,不管是谁的,你们都想不择手段地强取豪夺!”
“不对!我们吐蕃疆域辽阔,富甲天下,谁会稀罕小勃律区区弹丸之地!我们想帮助你们,摆脱唐人的羁绊,那里是瞧低你们了!如果吐蕃瞧不起你们,我父亲会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你父亲么!会让你做吐蕃王子的妃子么!”穹波凶狠地摇晃着公主,将她推倒在地上。
公主自己慢慢地爬起来,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王子,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聪明人,你的眼睛告诉我,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吐蕃远远比小勃律强大,对我和我父亲来说,如果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使百姓蒙受刀兵之灾,要么牺牲自己的幸福,屈从于强权,接受硬加给你的婚姻,你会选择什么,小勃律没有和吐蕃决一死战的骨气,但是有捍卫自己的土地的骨气!我之所以留在连云堡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虽然吐蕃人的铁蹄蹂躏着这块土地,但连云堡是小勃律的连云堡,因为小勃律的公主就在这里!小勃律虽然国小兵弱,在你们和大唐之间艰难生存,但小勃律就是小勃律,它不属于大唐,也不属于吐蕃,我们也有自己自豪的祖先,辉煌的文明,我们不愿意接受奴役!”
穹波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他刷地拔出战刀,架在公主雪白的脖颈上,“啊,小勃律的公主,恩?”刀锋渐渐加重,公主毫不畏惧地站立着,一脸的从容:“你可以杀了我!按照你们吐蕃的习俗,你作为丈夫可以随意处置我,但我永远不会是吐蕃人的王妃!而是小勃律的公主!永远!”
周围的烛光暗淡下来,公主的身影却骤然明亮,从门口吹来的劲风掀飞了桌上成堆的书籍,它们象哗哗地翻滚着滚落在地下。穹波咬牙加重了手劲,公主闭上了眼睛,手里一朵捏碎的雪莲飞洒而下…。。。。
“公主别自欺欺人了,”有人声从门口传来,穹波转头一看,是玛降仲巴杰!
“上天已经安排了小勃律的命运,她给了小勃律丝绸之路的财富和荣耀,却吝啬地没有给予你们强大,这就象给予蚂蚁一颗明珠,但却又将两只大象放在它的旁边,嘿嘿,就注定你们要蒙受灾难……”,玛降仲巴杰轻轻推开穹波的刀,穹波喘着粗气,垂下了刀尖,“要怪你就怪作弄人的上天吧,你要想拥有明珠,只有趴在某一个大象身上,虽然去哪里由不得你,但至少可以把宝贝抱在怀里,让它看起来还是你的。你的祖先,你引以为自豪的祖先,包括你的父亲,都是这么做的,只是他们选的大象不同而已。这个,倒是你们小勃律的自由……。”玛降仲巴杰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看着公主皎洁美丽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不要说我骗你,公主应该记得你那个叫没谨忙的曾祖父吧,他巴巴地跑到唐朝皇帝那里献媚,又讨封号又得重金,还将军队编为听唐人差遣的狗屁‘绥远军’,切,为唐人守卫远离他们京师九千里的‘边’,哈哈!我吐蕃自然容不得,发兵征讨,拔九城,吓得你曾祖父一个劲地向唐人求援,他也知道作为一只蚂蚁只有引得两只大象血拼才有存活的余地,你的父王也高明不到那里去,他也想在吐蕃和唐之间挑来挑去,喝点双方的血充饥!苟延残喘而已!”
“只不过上次你们所谓的无敌大军惨败于唐朝北庭都护府区区四千兵力,被杀得丢盔弃甲,遗尸过万。而今天你神勇过人的玛降仲巴杰大人亲手经营的,号称固若金汤的连云堡也顷刻将倾,看来我们小勃律确是选错了大象!”公主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开始反唇相讥,“唐人虽然也没安好心,但至少也算礼数周全,信守承诺,求援则援,赐封即封。不象吐蕃,明明是对我小勃律垂涎三尺,攻城掠地,屠戮成性,却还假惺惺地说是借道去攻安西!”
玛降仲巴杰看着浩气千云的公主,满脸愕然,他显然低估了对方,没想到小勃律这样的弹丸之地,居然会有这样出色的女流之辈,其远见卓识才学胆略当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居然还以为这个公主只会闭门苦读佛经而已!穹波嘴里低沉地怒骂一句,重新扬起了刀,他似乎没那么有决心,握刀的的手举得很慢,玛降仲巴杰叹了口气,挡住了王子的手臂:“且慢,王子别忘了我说的话!再说现在你也杀不了她了,宫外已经站满了小勃律的士兵,他们不再听从我的命令,叫嚷要誓死保卫他们的神花公主,差点和赤德格赞他们动起手来,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几名小勃律将领在门外和赤德格赞一干吐蕃将领推搡起来,叫骂声和拔刀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
阿米丽雅轻蔑地扫了玛、穹二人一眼,整整衣冠,挺胸走出了寝宫。院子里立刻欢声雷动。“公主!公主!”宫外的小勃律士兵们齐声高呼,“我们愿意为你奉献生命!”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带着公主突围了吧?”玛降仲巴杰低声对穹波说,“她是我们的一副好筹码!”穹波看着傲然挺立的公主,缓缓还刀入鞘,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酸楚,也许公主说得对,他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
连云堡城头飘起了白旗,原有的战旗都降了下来,被扔进了火堆。城门在夕阳中嘎嘎地打开了,一队没有兵器和战甲的吐蕃骑手垂头丧气地列队而出,紧跟其后的是装满军械粮草的车仗,吐蕃人降了!未等队伍走近唐军阵地,大批扶老携幼的百姓便从军队两侧奔涌而出,一时间呼儿唤女,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田珍、席元庆、贺娄余润各率三路人马呈倒品字阵型在城外迎降,看见装满辎重的车队和背负细软的百姓,劫掠成性的番兵首先按捺不住,纷纷吵嚷着要冲上去抢夺。“好啦!大家伙也憋坏了,让健儿们痛快痛快吧!”贺娄余润拉住不断刨蹄的坐骑,对田、席二将说,“反正大帅已经叫我们尽情冲杀进去了……。”
“是啊,大帅在连云堡上说了,不管吐蕃是否投降,一律格杀勿论,连云堡要鸡犬不留!”席元庆心也痒痒,“和这些蛮夷讲什么客气!干脆冲上去算了!听说连云堡商贾云集,极有油水……。”
“慌什么!还没看见他们的主帅出来!”田珍止住二人,“待他们主力出来杀他们个落花流水,那时什么都是咱们的!”
说话间,闹嚷嚷的百姓已经涌进唐军右翼番兵阵形中,想从大军缝隙处逃出城去。“贺娄余润,快回去整队,任何人不得动,违令者斩!”田珍皱紧了眉头。
一脸恼懊的贺娄余润只的策马回到自己阵形中,大叫士卒坚守岗位,引得一片嘘声。“娘的,叫他们滚!”眼见到嘴的肥肉却又下不了口,烦躁不已的贺娄余润一抖马缰,战马前蹄高扬,将一个冲到近前的百姓撞翻在地,只听得哗啦一声,散开的包袱里滚出一地的金银钱币和金灿灿的锦缎,周围的士卒们眼睛顿时发直。贺娄余润先是一愣,随即挥刀砍倒身边另一个背着大包的百姓,在飞溅的鲜血中,包裹落地。“哈哈!哈哈!”贺娄余润一个镫里藏身拾起包裹,顺风一抖,只听得叮当脆响,金银细软落得满地都是,“哈哈!哈哈!还等什么!动手啊!”士卒们欢声雷动,立刻红着眼睛睁抢财物和女人,队形顿时大乱。田珍和席元庆手下的汉军虽说军令严整,但注意力也不禁转到钱财上去了,“大人,我率本部人马去夺车仗,不然便宜都让番子们得了!”席元庆见田珍默许,也即催马奋进,向吐蕃车仗奔去。
突然一声号角,所有的车仗都升起了冲天的大火,吐蕃人在辎重下载满了火油和硫磺等易燃之物,上百辆车立刻成为上百个滚动的火球,一齐冲向混乱的唐军战阵。混在逃亡百姓队伍中数十名吐蕃死士也引燃了背在身上盛满火油的皮囊,浑身大火地在贺娄余润的番兵队伍里左冲右突,将番兵阵脚彻底搅乱了。受惊的战马将贪图钱财的士卒们摔下马去,下地抢掠财物的骑手也被乱跑的战马撞倒在地,有些双手抱满钱财的番兵甚至将兵器都扔在一边了,现在着急也找不到了。“上马!上马!杀光他们!”恼羞成怒的贺娄余润扔掉手里的财物,提刀乱砍,喝令部下稳住阵脚,但浓烟中到处都是奔乱的人群和火焰,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一个人形的火炬跌跌撞撞地扑向怒骂不休的贺娄余润,趁他不备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火焰立刻窜上了贺娄余润的战袍,鬃毛着火的战马连声痛嘶,拼命地乱蹦乱跳,将精通骑术的贺娄余润也甩下马来,狂怒的贺娄余润顾不得身上的火苗,拿刀冲僵硬的火人身上乱砍乱剁,直到将对方支解成几块才好不容易挣脱开来。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没等他腾出手来扑灭身上肆虐的火焰,吐蕃骑兵已经如出山洪爆发般冲进了他的队伍中,将混乱的番兵杀得七零八落,番兵们拼死抵抗也没能阻挡他们冲破防线。吐蕃骑兵很快直抵攻城护墙之下,占领了2处出口。数十辆满载沙袋的马车随即赶上来,被吐蕃人掀翻在唐军深挖的壕沟里,填平了这些逃路上的阻碍。
大惊失色的田珍立刻率队迎击,双方陷入混战。吐蕃人显然精心策划了这次突围,其锋芒主要直指倒霉的贺娄余润军,而玛降宗巴杰则亲自率精锐冲击田、席二人的汉军,为赤德格赞和穹波率领的突围部队赢得时间。
唐军大营里号炮连连,吐蕃人的亡命突围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并未撼动唐军主力。很快,飞蝗般的箭矢将冲破护墙的吐蕃骑兵射得人仰马翻,数不清的唐军从四面八方向吐蕃突围部队围拢过来。
贺娄余润刚刚被几个部下搀扶起来,便被一群小勃律士兵包围,往日怯懦的小勃律人今天尤其疯狂,几个部下转瞬战死,只剩下受伤的贺娄余润和另一个军校。“狗崽子,今天我们只有死在这里了!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贺娄余润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一起杀个够再死!”“回大人,我叫仆固萨尔,”说话间,这个叫仆固萨尔的军校格开了2柄长枪,“很愿意和大人一起死!”“好 !好!”绝望之余的贺娄余润索性置生死于度外,哈哈狂笑,和仆固萨尔背靠背死战。一匹狂奔的战马不止从那里跑来将苦苦支撑的两人先后撞翻在地,周围的小勃律人一拥而上……。
一个满脸是血的大个子刀手嚎叫着在倒地的贺娄余润前举起了砍刀……。
“噗!”
一截马槊贯胸而出,刀手喉咙咯咯一阵怪响,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与此同时,2枝长矛将李天郎的战马戳翻在地,在战马即将倒下的一刹那,李天郎一声长啸,如苍鹰般飞跃而起,锋利的横刀狂飙般掠过小勃律士兵的头顶,围住贺娄余润的包围圈为之一滞。
李天郎是在大山子发现情势危机的,他不待高仙芝下令便急速率军驰援。正好和吐蕃突围的后军遭遇,双方混战。西凉团只有200生力军,人数毕竟太少,怎么也抵挡不住滚滚奔逃的吐蕃小勃律联军。李天郎身边数十骑遭到大群小勃律士兵的顽强阻击,他发现这些小勃律士兵在竭尽全力不让唐军靠近一小队身裹黑披风的骑兵,那里一定很有蹊跷。李天郎马槊翻飞,所向披靡,直冲向那队黑衣骑士,那一定是他们的主帅!擒贼先擒王!哪里走!
在拼死战斗的小勃律士兵的掩护下,身着波斯软甲的阿米丽娅公主被穹波等一干吐蕃骁骑簇拥着奔向前队冲开的缺口,必须在唐军增援赶到之前冲出唐军大营,否则前功尽弃,一切都完了!
听得几声弓弦响,穹波下意识地伏身,头顶飞过一箭,旁边两骑则背心中箭应声落马。穹波回头一看,一匹快马旋风般杀进了层层防卫的护卫队,直奔他所在的核心而来。“拦住他!拦住他!”穹波冲自己的贴身卫士大叫,“你们都去,把他解决了!不许他靠近公主!”6名吐蕃战士迎了上去,他们原本有8人,号称“穹波八铁骑”,可惜领头的吐弥。桑布札和最年轻的噶尔。墀真赞卓已经在驰援大山子的战役中阵亡,如今只剩下这6人了。英勇的小勃律士兵们也群起而上,将频发连珠箭的赵陵他们和单骑突进的李天郎成功地分割开来。
穹波再转头看公主,白纱蒙面的公主也拿着一把战刀,和部属一起呼喝战斗,并没有被惨烈的战斗吓倒。“别停下,快走!”公主也回头看了看浴血奋战的穹波,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惨叫声,那是穹波八铁骑里最勇猛的大力士娘·赤桑养顿的惨叫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重的闷哼,熟悉自己心爱部属的穹波听得真切,那是善使大砍刀的噶尔·赞辗恭顿!是谁,是谁这么厉害转瞬间就要了这两个勇士的性命?穹波拨转马头,正好看见第3个吐蕃骑手被李天郎捅下马来,一对双刀飞出去老远,天那,是智勇双全的噶尔·东赞!穹波脸都扭曲了,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刻,这几个纵横敌阵的勇士也从未一起失过手,况且对方才仅一个人!一个人而已!现在八骑只剩下蔡邦兄弟和麴。 伦勃伦了!穹波大吼一声,拍马上前,加入到与李天郎对阵的3名战士当中。
李天郎纵马稍退,待吐蕃人醒过神来重新列好阵势时,突然又猛夹马腹向对方疾冲,马槊破空长啸。2名吐蕃武士配合默契地分两边迎击,一枝长矛,一把战刀分从两边扑向李天郎,居中一个则勒马抽出了弓箭……。
兵器带来的劲风锐不可挡地刮过李天郎坐骑,而原本端坐其上的主将却不见了,但是长长的马槊却从马腹下左右横扫,左右夹击的吐蕃战马先后中枪,惊嘶着扬起前蹄,受伤最重的一匹顿时瘫倒,五脏和泼溅而出的鲜血因冲锋的巨大惯性猛喷向马首前,马上的蔡邦。伦珠秤砣般摔了出去,另一匹未等前蹄落地,骑手腋下便被神出鬼没的马槊穿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