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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获得成功?
“十天之后,我会继续提问。”
黛拉伸手拿出了一章羊皮纸,上面秀美的字体写着一部部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词语——《论元素的组合与变换》、《十相位变化》、《多
重施法的晶丝能量解析》等等,这是墨菲斯第一次看到眼前魔法导师的手写体,一笔一划简洁而清晰,对于魔法师来说,精确二字已经成
为了强迫症一样的存在。
“自己去第三层书架寻找,拿完就可以走了。”
墨菲斯点头,随即转身,仰起头,望向了身后的书架——第三层,那是从十二米高的书架上往下数。
他咧了咧嘴,似乎觉得后背有些痛
入夜,塔伦斯学院一片寂静。
平时用来上“神学基础”的教堂此刻安静异常,偌大的教堂,只有一些学院内的信徒教师在静静的做着祷告,而那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
者同样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与其他人手握胸前十字架静静呢喃的姿态不同,他却微微仰着头,望着讲台后方的巨大窗户,愣怔出神
。
拜占庭特有的彩色玻璃拼绘出了《旧约》中主的形象,高大,却不伟岸,唯有安详。
“温德索尔墨菲斯?温德索尔,‘恩赐’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堂内做祷告的人慢慢离开,最终只剩下了老者一人,而这时那位小修女则从后门静悄悄的跑了进来,望了望坐在那里
的阿奎那,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
一老一小,似乎都挺沉默,小修女坐在阿奎那的身旁,像是例行功课一般做了祷告,随即就那么坐在老人的身旁,也不说话。
“他好像是你第一个愿意坐在身旁的人呢。”老头子笑着望向了小修女,后者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脚面,阿奎那似乎是感到很
稀奇,伸手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乱的银发,继续道:“我们的小牧羊人找到迷途的羔羊了?”
这句话让小修女脸有些红,不过她却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不容易。”
阿奎那咧嘴大笑,笑得很开心
第二天开始,卡林和康格尔对于墨菲斯的行动似乎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仇恨的种子往往埋下时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在爆发时让人匪夷所思——两个贵族少爷双双办理了休学一段日期,但与此同时校内却出现
了更为肆虐的谣言,那就是那位刚刚杀了人却只是被解释为“意外事故造成伤亡”的家伙,是个让人不齿的“杂种”!
“杂种”在贵族的称谓中意味着对于血统不纯或出身不“干净”,简而言之就是私生子——这种私生子的性质有很多种,大多数大贵族临
幸某位庄园女仆或在外出打猎时偶然的艳遇所产生的意外,可是此刻塔伦斯学院所讨论的这位“杀人不犯法”的贵族少爷竟然是他的父亲
和妓女那种卑贱地位的女人所生下的“脏种”!
言辞之恶毒,让人皱眉。
贵族之间的陷害很多时候就是如此让人不齿,却又那么的冠冕堂皇——虽然是年幼的贵族,但是三人成虎的效果使得这种绯闻式谣言有着
很大的市场,而两人的休学又让自己高挂免战牌,好似一夜之间,屡战屡败的他们便处于了不战自胜之地。
只是已经离开学院的卡林和康格尔并没有去深究为什么塔伦斯学院会对这种“教学事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们并非自信过头到对学
院内的后续事件不管不问,绝对不会再继续这种下作的行为,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年幼的贵族,总会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
【卷一】继承人 第二十九章 此间的少年,奋斗着
今日两更,昨天捧场多了一个少尉,晚上奉上第二更,感谢捧场!
继续求红票,这一章,献给在学习途中迷茫的少年们,或许很多人都认为初中高中甚至大学的课程无用而辛苦,但是如此忙绿却总比无所
事事的挥霍青春要好。
共勉
作为当事人,墨菲斯仿佛从学院消失了。
人们唯一看到他出现的地方,只有那座高高的占星阁——墨菲斯根本没有多余的朋友,唯一能交流几句的,除了小修女,只剩下整日在书
海中遨游的克里维。
克里维偌大的桌子前堆满了数不清的书籍,占星阁距离校图书馆并不远,所以他借阅的书籍异常之多,甚至可以说多到骇人的地步。
普通人或许会认为眼前的男孩只是一个为了研究魔法而不知道任何其他事物的书呆子,不过墨菲斯却明白,这个男孩有着常人难及的毅力
和恒心。
魔法的根本不仅仅在于理论,天赋自然是重中之重,一位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就算研究一辈子魔法也只能当一个理论讲师而无法凝聚哪怕半
斯托元素单位。
更不用提什么平民眼中所谓的“火球”、“冰球”了。
魔法在于施法者对于元素的控制和转换,而能量的来源在于自己大脑深处的“晶丝”,这种无法用具象表现的东西便是一位魔法师能否拥
有强大力量的基础——而在和克里维相处的过程中,墨菲斯发现这个孩子似乎很明显的属于前者。
也就是说,这个执着的孩子或许研究一辈子,都无法亲手施展出一个哪怕工会评定等级只有一级的魔法。
可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就愿意如此日复一日的自学着,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看似无尽海洋般的知识。
“这样是为了什么?”
墨菲斯曾经看着克里维在书桌前因为疲劳而昏睡后惊醒的摸样如此问道,得到的回复却是这个孩子腼腆如常的微笑和没有答案的摇头。
不过今天的墨菲斯来到这里并不是像以往那般去提问,他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克里维从来没有过导师,学习魔法没有导师
,就如同在漫漫海洋中没有指路的海图一般荒唐。
“克里维,你看过这本书么?”
墨菲斯今天并没有拿往常问的最多的那本《元素理论基础》,却是从导师黛拉的大图书架上取走的一本《论魔法护盾豁免现象》,并不厚
,手写而就,笔记却工整的没有一个错别字,只不过内容实在是艰深的够呛,如果不是黛拉同时让墨菲斯领了一本《基础术语及进阶》,
他根本看不懂上面莫名其妙的注释和注脚,比如“对于凡尔纳现象的规整和研究及第七能级相变的统计”这类让人头大的句子。他拿来这
本书,轻轻地放在了克里维的面前,随即等待着这个不知疲倦的家伙的反应。
后者抬起头,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伏案而通红异常,但是看到墨菲斯放在他面前的书籍时,却如同传说中的吉尔斯海盗寻找到了稀世宝藏一
般惊讶异常,动作迅速的伸出手,却很克制的停在了这本书的封面上,抬起头望向了墨菲斯。
“我觉得你可以看看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墨菲斯选这本书的原因并非因为自己懂得比克里维多,相反的,如果单论理论研究,眼前的家伙完甩自己十条街是不在话下的,可是在自
己经历了背诵一本书却被全盘否定的事件后,愈发的感觉克里维现在的行为虽然刻苦,却并没有将力气用对地方。
眼下克里维身旁摆放的书籍都是和“魔法护盾”有关的,虽然都是一些大师的书籍,却显得驳杂而繁多,墨菲斯拿出这本自己也许会是最
后才去看的《论魔法护盾豁免现象》,却没想到也算歪打正着,让这个迷茫于繁多理论的孩子突然间看到了一束灯塔般的希望。
后者得到墨菲斯答复后轻轻捧过了书籍,却没有急着翻开,在四周都被厚厚书籍堆满的书桌上,克里维先是轻轻摸了摸这本书坚硬的金属
封面,面色微微变了变,随即轻轻触摸着烙印着著作者名字的那行字迹,轻轻念出了声音:“希区柯克?布莱恩。”
这个名字对于两个孩子有些陌生,而对于大陆西北面弗丁帝国的魔法师们如雷贯耳——那是一个提出“全系魔法豁免”和“神之庇佑”理
论的先行者,甚至直言“若我掌握元素的真谛,便能抵挡上帝的一击”的疯子!
这本薄薄的书籍不是出版物,并非在印刷术普及的大陆上的流通书籍,也同样不属于某个图书馆的珍藏之作,而是真真正正的手写原稿整
理版,世间独此一份。
“借我两天时间,可以么?”
“有空应该活动活动身体。”
墨菲斯笑笑,没再说什么,留下了克里维在这里继续研读,转身离开了占星阁。
此刻,是黛拉布置十天任务的第三天。
……
塔伦斯学院,午夜。
阴影处的格瓦拉望着不远处的学生公寓,伸手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蹲着,一言不发,尽忠职守的守护着。
贵族还真是个没有底线的称谓呢,想到那两个休学的贵族,他不由得暗自感叹。
说到底无知者无畏,还是墨菲斯少爷太低调了啊。
格瓦拉叹了口气,伸手捻着自己下巴上并不算长的胡子。
又或者,那群人实在是太不识货了,一柄那不勒斯魔钢短剑再明显不过的已经证明了墨菲斯的不好惹,却依旧无人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格瓦拉只能在随手塞几口粗粮面包的时候感叹二流院校果然是二流院校。
那扇厚重橡木制成的大门在前几天仆人送去了一大堆食物后已经几天没有打开了,不过窗边一直没有熄灭的烛光证明少爷在里面依旧学习
着,或许之前格瓦拉仅仅把眼前的少爷当做自己需要保护的目标,但是在得到少爷认可而贴身守护之后,他却愈发的明白眼前的少年远没
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此间的少年,为着或许飘渺的目标奋斗着,不问昼夜。
……
第八天的时候,许久没有洗澡的墨菲斯带着一身异味儿冲了一个痛快的凉水澡,走出了房间。
拜占庭的饮食习惯中,基本上每天只有两顿饭,中餐量多,晚饭略少,因为近乎全民信教,而教廷又倡导人们在起床后斋戒来提醒自己主
当初所蒙受的苦难,所以早餐近乎没有人去享用,不过墨菲斯倒是从来没有遵守这种规矩的习惯,他可以在没有食物的条件下支撑三天还
能一击必杀干掉一头觅食的野猪,却也不会在饥饿的时候恪守什么准则。
湿漉漉的头发被毛巾擦干,墨菲斯停下了研究黛拉那些魔法书的进度,是因为今日有“神学基础”这门课程。
作为贵族,虽然没有受过洗礼,但却明白自己终究会有一天拥有教徒的身份,但是让他按时去上课的另一个理由却显得有些不合逻辑——
那个愿意静静倾听他说话的小修女。
当然,这是外人看来墨菲斯做这件事看起来最合逻辑的理由。
墨菲斯并不知道那位自称“无知的牧羊人”的老人阿奎那是何种身份,如果他有兴趣在拜占庭教廷的圣厅图书馆走一圈,便会发现其中有
着超过一千五百万字的典籍著作出自这位老人之手,而这种恐怖的概念已经远远超过了“著作等身”四个字的含义。
这位曾经有着“全能博士”称呼的老人十五年前在君士坦丁圣罗兰大教堂的一次祷告之后突然宣告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荣誉衣袍,甚至将自
己毕生著作的收尾工作尽数抛弃,留下一部烂尾的“经典”,任由无数教廷的红衣主教亦或者那位尊贵到极致的牧首大人的亲自劝导,都
无动于衷。
他却甘愿在这所二流学校内望着教廷顶端的主之受难像愣怔出神。
而那本未完成的著作,叫《神学大全》。
墨菲斯依旧是提前进入了教堂,入目却发现了一些已经提前到来的其他学生,而出乎意料、或者说意料之中的,那位小修女的身影并没有
出现。
怅然若失,这种感觉比自己在胡克郡的森林布下了陷阱却三个月逮不到一只野兔还要别扭。
墨菲斯轻轻叹气,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旧约》刚刚放下,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抬起头,小修女有些腼腆的小脸映入眼帘,他微微咧嘴,笑的很纯真。
墨菲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这么抬头看着她,直到小修女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了视线,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冒失了,伸手挠头,这
一次到没有一大堆头皮屑,说来还是自己洗澡的缘故——为了这种略带期待的见面,墨菲斯第一次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今天你也要上课么?”
找不出话题的墨菲斯问道。
后者回头望了望那此刻空荡荡的讲台,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转过来,对着墨菲斯轻轻点了点头。
“坐这里?”
墨菲斯很意外,不过还是礼貌的让了让位置,同时将自己的那不勒斯魔钢短剑朝旁边拨了拨,这种无意识的行为意味着他对面前小修女警
惕层次的降低,但是墨菲斯却没有过多的想法。
他很放松,心情愉悦。
【卷一】继承人 第三十章 七宗罪,旁观者
加更3000字,感谢凭栏望北斗的10000捧场,明日新的一个星期,新书榜希望各位朋友红票多加给力,机会已经不多了,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就要下榜,新书期挺重要,还望各位多加支持。
喜欢本书的朋友,还望点击【收藏本书】一下,收藏多一点,写书的心气更高一些修女手中并没有拿着什么沉重的典籍,只有脖子上挂着
一枚看似银质的十字架,她握着这个精致的项链,轻轻挪了几步,坐在了墨菲斯的身旁。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是对于小修女来说却称得上史无前例的一个决定,有些小紧张的她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念诵什么祷文,让自己的
心情平静下来。
四周的学生越来越多,不过很显然的他们看向墨菲斯的眼神愈加怪异,而看到他身旁的那位修女后更是开始了窃窃私语,不过这种明显的
行为却没有让墨菲斯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身体坐的挺直,仪态标准,对此置若罔闻。
小修女也不多话,今天的她似乎是第一次面对四周数量过百的陌生人,视线都不敢抬起,只是低头望着手中的十字架,无声的做着祷告。
老人阿奎那准时的在钟声敲响时出现在了讲台上,望着台下某个身影,很意外的扬了扬眉毛,随即笑了笑,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我今日听说了不少有意思的谣言,不知道各位听了没有?”
出乎意料的,这位老头子今天没有讲述什么神学历史,而是做了如此一个开场白,后果自然是台下一片寂静——因为没有人敢回答。
“也是,我这个天天只知道死读书的老头子都能听说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不知道呢?说来也是有意思,类似的谣言在我来到这里的
十五年内听到了上百次,每一次的版本都不太一样,不过目的却都是相同的。”
教堂依旧寂静,所有的目光被这几句看似倚老卖老的话语所吸引。
“诋毁,诽谤,七宗罪中的嫉妒,让我们总是在某些时候迷失了心智,迷失了寻找天堂的钥匙。”
老人的话语很轻,却敲打在所有人的心房。
“我想问问,为什么同样的水瓶,他人装着水、乳汁甚至蜂蜜,而有些人却要装着毒药?”老人依旧是弓着后背的摸样,“看起来…我们
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做着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短短一句话,阐述世间无数事。
老人的话语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深思着,沉默的学生们有的低下了头,有的轻轻捂住了眼睛,虽然年纪尚且不大,但是已经在学校见识社
会缩影的他们确实感受得到刚刚老人所说的话语有多么重的分量。
又是多么的现实。
小修女轻轻捧起了十字架,墨菲斯看着她行了那教廷最常见的礼节,随即望向台上的老人,那双眸子是墨菲斯所见过最清澈的,如同科伦
斯瀑布上的那片湖水。
七宗罪,这个名字是教廷新颁布的由阿奎那本人所著《论七宗罪》中独有的称谓,甚至可以说,眼下的学生们也算得上整个帝国第一批接
触“七宗罪”这一概念的学生。
其中的历史意义这些人并不清楚,墨菲斯同样不解。
在给学生们留下了一段思考时间后,老人微微笑着,继续道:“人生的真理,永远只藏于平淡无味之中,我们时常询问真理在何处,却不
知仰望遥不可及的星空时忽略了脚下的一颗颗宝石。”
墨菲斯轻轻的翻开了《旧约》,目光凝重,陷入回忆。
……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目送着一堂课没有说话的小修女跑远,墨菲斯没有丝毫浪费时间的赶回了自己的宿舍,继续埋头在那一本本大部头中
学习着,当然也没有忘记练习唐吉坷德交给他的剑术,当然,还有骑枪战法。
时间被压缩到了极致,高效率的生活是墨菲斯永远信奉的真理,那张巨大的书桌上虽然被数量并不算夸张的魔法书籍铺满,却依旧能看到
墙面上钉着的一幅墨菲斯用来自省的羊皮纸。
“若希望掌握永恒,则必须掌控现在。”
第十天的时候,墨菲斯从假寐的状态中醒来,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从未离身的魔钢短剑在轻轻挥舞几下后插入剑鞘,深深吸气,他拿起
克里维准时还给他的那本书籍,连带着四本书籍一起抬起,走下了宿舍。
克里维意外的出现在了墨菲斯门外,微微笑着帮拿过了大半书籍道:“我希望能见见你的老师。”
“我不给出任何保证。”
“那总要试试。”
克里维瘦弱的身板扛着相对来说沉重异常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