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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公爵府大厅瞬间寂静异常,杀气弥漫。
若说在这里刚刚进行的是一场宗教裁判所高端战力对异端围剿的战斗,并不恰当,因为从头到尾这位异端仅仅出了两次手——第一次直接
秒杀三位剑师,而第二次,则是真正的抬起了手掌。
一身晚装的阿什坎迪依旧站在原地,唯一的不同是右手一片猩红,一枚跳动的心脏停滞其上。
历史上达到“i级”以上的一位此刻大师曾经说过:“若你的匕首足够快,则敌人的心脏在离开身体时还会继续搏动,甚至于它的主人可以
望着自己的心脏静静等待死亡的阴影,直至安息。”
而高阶大骑士雅各布甚至连长剑都没来得及挥出便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停留在别人的手上。
在阿什坎迪面前,这位距离圣杯骑士一步之遥的高阶裁判长和伯爵血族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而这个黑暗女王却没有来得及让墨菲斯见证
她的强大。
冷漠的目光抬起,投射在墨菲斯手中的短剑上,意味不言而喻。
“噗!”
魔导师的后脑壳被墨菲斯一剑刺穿,身价或许超过数万枚阿兹特克金币的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死在了温德索尔一位还没有十六岁的继承人
手中。
有数据统计帝国培养一位实力达到魔导师的施法者花费和消耗大概是培养一位大骑士的一点五倍,这其中不知道多少次的战火洗礼才是无
价之宝,因为很多人死在了前进的路上。
但仅仅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一支在“裁决之剑”称得上高端战斗队伍的小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折损在了帝国内一座公爵府的客厅。
家族骑士冲入客厅,唯一的任务却是将尸体抬出。
墨菲斯望着眼前的一地尸体沉默不语——内心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的疏忽,作为一个曾经在丛林中时刻警惕魔兽袭击的猎人,他却在和阿
什坎迪相处一天后忽略了日落之时她会变身的关键因素,是她伪装功夫太强大还是自己因为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危机意识?
苦果已经酿下,无法挽回。
“很意外。”
阿什坎迪似乎很难得的主动和墨菲斯说了句话,夜晚的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身前三米仿佛都是禁区般的存在,此刻墨菲斯虽被震
伤却无大碍,只是听到她的话语连头都没抬,看得出是真的有些恼怒了。
从始至终没有废话的老管家轻轻躬身,身上的血污和被划破的衣服似乎无法影响他对温德索尔家族的忠诚,面对墨菲斯选择和教廷裁判所
作对的决定,他依旧轻声道:“少爷,无论你选择了什么,尽管吩咐我去做就是,温德索尔是老爷的,也同样是您的。”
墨菲斯望着这位老人——他总是这么一丝不苟,甚至于战斗的时候都是如此。
轻轻伸手,帮老管家轻轻理了理那从不会凌乱的领口,墨菲斯突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没说出话来。
老帕法笑了笑,安然退下指挥家族骑士收拾屋子,腰板依旧挺直。
可墨菲斯却知道,老管家终究有弯下腰迎接衰老与死亡离别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紫鸢尾是否能重新绽放?又有没有人能将它随意摘下?
目光挪开,那位仿佛在高傲暗夜王座上俯瞰凡人的女王依旧站在原地,手中的心脏干枯,如花朵般凋零,那张相较于白天来说略显苍白的
面孔有一些病态的孤僻和冷艳——墨菲斯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厌恶,因为那不是实力强大者应有的骄傲,而是一种在内心不认同世界的自
负。
她站在自己的世界中,已然称王。
不愿与她有过多谈话的墨菲斯直接迈步离开了客厅,血腥的味道没能飘散多远——其实不能单纯怪阿什坎迪好似有阴谋般的被裁判所人员
“发现”,墨菲斯心里很清楚,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需要承担这个风险,而现在只不过提前面对了而已。
这是“裁决之剑”高阶裁判长带队的队伍,墨菲斯明白到了这种级别的裁判所成员,出事后事情是绝对无法用普通理由瞒下来的,但是具
体怎么处理自己也没有个头绪——毕竟贵族的规则对于他来说还远没有像父亲那般通透。
只是返回书房想要冷静一下的他看到了先一步来到这里的阿什坎迪。
依旧是那般冷漠而不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眼里,墨菲斯看到随便闯入房间的她站在窗户旁,静静的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景,默不作声。
脱下带血渍的衣服,墨菲斯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扶手椅上,拿起魔杖轻轻摩挲着,半晌,轻声问道:“其实你根本不想出手,
对吧?”
“我没想到契约会有这种作用。”
阿什坎迪微微侧过头,依旧是略带不屑的目光望着他,仿佛是看到一个蹩脚窃贼轻而易举地偷了自己价值连城的王冠一样——有一种不甘
于失败的愤懑。
“说起来,若是这种简单的效用,那我似乎沾了不少便宜。”魔杖淡淡的将附近的元素凝聚,在墨菲斯精神力控制下组成了一个个淡淡的
字符飘在空中——这是墨菲斯最喜欢做也是唯一会做的事情,那就是将元素凝聚成自己意念中的状态,从开始的刀刃或尖锥,到后来浮现
一页书籍的完整文字,奇迹似乎就这么轻松的发生了。
对于两人看似简单的谈话,其中深意或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在刚刚的战斗中,墨菲斯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契约符号骤然生效时
的灼热,这种契约的效力触发原因似乎很简单——那就是墨菲斯遭遇了性命危机。
阿什坎迪应当很高兴看到墨菲斯被裁判所的人处死,所以她从始至终没有表露出动手帮忙的意向——只是当契约生效之后,这位狼人不得
不被契约“强迫出手”解决了几个碍事的“苍蝇”,这种被违背意志的感觉让阿什坎迪异常愤怒。
作为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式的人物,头顶悬有几根玩偶的绳线绝对无法接受,契约并不凌厉,相反温和异常,却作用在精神层面上。
简而言之,当墨菲斯受到威胁时,阿什坎迪必须做出自己的行动——而与之相对的,阿什坎迪遭遇险境,墨菲斯一样需要出手,只是她看
起来已经近乎天下无敌,能让她遇到危险的情况,基本上墨菲斯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也是墨菲斯说自己占了便宜的原因,如此一来阿什坎迪为了履行契约已经近乎成为了他个人的“保护者”,而只要她的身份还没有真相
大白于整个世界继而招来无数仇家,那这个契约便已经是一个单方面让墨菲斯收益良多的收获。
只是事实哪有这么简单。
【卷一】继承人 第八十二章 变数
祝今天高考的同学考试顺利,多的不说,希望好好发挥就是。
在赶论文,没有办法爆发,请各位海涵。
“接下来你准备开始你的复仇大业了?”
墨菲斯淡然吐了口气,彻底放开自己之前的忌惮和谨慎——对于身旁的这个家伙,他绝对是不愿意接近并且能离多远有多远最好的,如果
没有她,裁判所哪能随随便便就跟自己交火?可是如今的问题却转变成了自己如何能摆脱眼前这个灾星的阴影。
最简单的规则——她无法给自己带来安定和利益而只有无尽的灾祸,所以别的想法都不要去想,赶紧送走最好。
“复仇?仇太多了,轮不到你来提醒。”
阿什坎迪语气冷淡,转过身望了望那个岁数还没她零头大的孩子,似乎也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契约的作用范围我需要测
量一下。”
“哦。”
墨菲斯点点头,很快的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现在就走?”
“现在。”
阿什坎迪目光移开,面容在淡淡的月光下苍白而没有血色,思索片刻,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不过最终没开口,只是在墨菲斯起身刚要说什
么时,背对着他轻声道:“若是我失败了,那我便会不遗余力的来杀死你。”
“随时恭候。”
已经明白对方想法的墨菲斯只能接受这个现实——阿什坎迪是在丈量契约的作用范围——魔法契约的作用都会有着一个“理论范围”,超
出范围则契约会逐渐失效,但是这种契约双方“有效”距离根本没有任何书籍可以做出统计,是因为这是根据契约双方精神契合度和实力
来确定的,不过再强大的契约,也有一个“临界值”,阿什坎迪就是准备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来解除契约。
如她所言,若是依旧做不到,那就只好用尽一切办法杀死另一个契约者来解除了——即便理论上她“自己”做不到。
也没有再说废话,站在窗户旁的阿什坎迪轻轻转过身,缓慢的抬起了双臂。
霎时间,黑暗的气息笼罩整间卧室,而阿什坎迪的后背倏然出现了两只蝠翼!
墨菲斯目瞪口呆,心中震撼到无以复加——她难道不是狼人么?
两只黑色蝠翼仿佛要无限伸展般近乎笼罩了阿什坎迪的身影,仿佛恶魔般的双翼上闪烁着暗淡的魔纹,这代表着实力登峰造极后的强大!
而历史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最典型人物,就是那位克雷芒家族的执掌人威廉亲王!
似乎突然之间,眼前的女人又被一层迷雾笼罩,墨菲斯望着这位黑暗女王猛然跃出窗户,近乎瞬间消失在黑夜中,心中不由得有一种莫名
的情绪。
他明白,自己下一次和她见面,或许就需要随时面对生命危险了。
一个契约,一位传奇而神经质的人物,墨菲斯返回穆伦塔尔的安定生活因为这两样东西而瞬间打乱,随之而来的,或许是想象不到的狂风
骤雨。
……
翌日,返回公爵府的阿卡尔公爵面色出乎意料的没有墨菲斯想象中的冰冷,只是显得略微严肃。
得知阿什坎迪已经离开的消息后老公爵没有意外的神色,点点头回道:“裁判所的事情本来没有理由应付,但是她离开后却给了我们一个
理由,所以暂时不用担心裁判所的追究。”
宗教裁判所永远不会在明面上对某位贵族或某个家族发布通缉令,至少在帝国内部上层,一切永远要维护出一副风平浪静的情景,阿卡尔
公爵很明显的暗示已经表明这一次裁判所的折损已经有了借口,至少明面上不会撕破脸皮,但是下一次显然不会这么好说话。
墨菲斯不知道所谓的借口是什么,也没打算问,作为一个贵族的继承人不愿接触这种涉及政治的话题其实并不明智,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会
站在父辈的位置上去面对比如今更为凶险的环境,只是对于墨菲斯来说,一位即将十六岁的孩子在短短几天内经历的大起大落足以让普通
人仰望一辈子,而这所导致的结果就是让原本不爱说话的墨菲斯更加沉默寡言起来——与之对应的,就是他练剑是更加刻苦,研习魔法阵
更加卖力。
“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君士坦丁吧,如果不去当面跟裁判所和爱德华解释解释,估计就不好说了。”
爱德华三世,拜占庭帝国的主人,大陆第一强国的君主。
老牌贵族谈及皇帝时不会使用尊称,这不是不敬,而是帝国沿袭的习俗——因为没有人知道帝国下一任主人会是什么姓氏,拜占庭最有名
的皇帝不是划分领土开国自治的君士坦丁一世,不是将疆土扩大到重新规划帝国版图的安德烈二世,而是一位在当皇帝前仅仅是个不识字
的农民的乔治一世!
在这个国家,当帝王的或许曾经是乞丐、或许曾经是木匠,这都是事实,虽然近三百年来皇室已经被郎基努斯家族牢牢掌控,却没人能肯
定下一个五十年会发生什么。
墨菲斯扬了扬眉毛,疑惑道:“我也要去?”
阿卡尔公爵眯了眯眼睛,却是轻声道:“作为一个表态,你需要回去在公众面前露个面。”
公爵的面庞突然间笼上一层落寞,“和裁判所结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阿什坎迪已经很‘大度’地为她这一次的行为留了妥善的收尾
方式,但是作为契约另一方的你却没有办法做到她那般无拘无束,所以剩下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打拼了。”
公爵何尝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在柯西骑士学院安然毕业,只是一位和狼人签订契约的人类能在宗教裁判所的眼皮子底
下来回晃而安然无恙?就算温德索尔家族是帝国前十的大家族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那刻在墨菲斯小臂上的印记绝对不是目前的教廷和裁判所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法阵,上面时不时迸发的气息绝非单纯的光明力量那般简单,
身为剑圣的阿卡尔公爵自然能够体会到黑夜降临时其悄然散发出的脉冲般的黑暗波动,若是阿什坎迪离开后依旧如此,墨菲斯定然不能够
在君士坦丁久留。
对此,墨菲斯坦然接受,和父亲继续交谈两句,墨菲斯返回了卧室,准备着两天后踏上去往君士坦丁的路途。
而他并不知道,阿什坎迪离开后并没有走远,清晨焦头烂额的老公爵接到了领地内情报系统传来的消息——两个在此准备驻扎开火的血族
家族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似乎连一个活口都没有逃出去。
而公爵在清晨递交给宗教裁判所“柯布右眼”的报告上则顺势写道:“裁判所‘裁决之剑’的高阶裁判长小队在领地内因为遇到了正在暗
战的两大血族尼耶尔家族和维也纳,直接展开战斗,最终全部阵亡。”
听上去反正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觉得一个有着“暴发户”绰号的尼耶尔家族和从不爱现身公众面前的“猎户”维也纳家族能拿出整个驻
地成员和五个审判者血*拼,而最后竟然正巧没剩下一个人——可是政治就是这样,消息传递给的是“柯布右眼”而不是“裁决之剑”,这
两个隶属同一部门的机构从来都是看不对眼的,这就造成最终结果是裁决之剑生生吃闷亏而柯布右眼在将消息传递的过程中将整个事件“
美化”一下,拿出一些“证据”,最终让所有看戏的人无话可说。
狗屎一样的政治,臭不可闻却偏偏不可或缺。
……
神圣加百列帝国。
作为前身是古西伽帝国首要政治商贸中心存在的地区,神圣加百列帝国有着比拜占庭更多的古老建筑,进入国境之后的第一大城市祖瑞尔
城还留有古西伽帝国的大部分神殿与遗迹,古老的文化在这里栖息传承,处处透着浓郁的哥特式风格。
梵蒂冈教廷在神圣加百列帝国的宗教地位远比拜占庭的牧首圣庭要高的多——所谓高,是指其政治影响力,教皇的永无谬论原则在这里得
到彻底贯彻,所谓的神圣加百利帝国君主远没有拜占庭大帝爱德华三世那般有着直接而透澈的影响力,甚至于很多政治命令都要教皇允许
后才能敲定,其中掣肘可见一斑。
而近百年来的“净化”——也就是对于所有异端…包括占星师、炼金师、魔法师等在其他帝国被允许的职业的清剿行动已经起到了不小的
效果,曾经盘踞神圣加百列帝国的七大血族尖端家族已经去掉三个,有一个甚至基本上彻底除名,剩余几个苟延残喘的种族自然就包括了
实力依旧强悍的克雷芒家族。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着隐藏于各处的狼人、傀儡师、萨满等等脑袋上被表上“异端”二字的黑暗物种和异教徒。
没有控制与被控制,只有掠夺与被掠夺,这就是神圣加百列帝国的地下秩序。
而在一切趋于平衡稳固的今天,一位出现在祖瑞尔的女人似乎隐隐打破了这种平衡。
【卷一】继承人 第八十三章 所有底牌
继续搞论文,今日一更,求红票支持。
最近很紧张,感谢各位理解更新速度的不给力清晨时分,在河岸边轻轻清洗掉手上血迹的阿什坎迪已经换上了一身很平民化的布衣,在这
个贵族和平民服饰差别很大的帝国,她此刻的装扮应当是一名家境尚可却算不上大富的女孩子,黑发,黑瞳,一双眼睛总是时有时无的流
露着妩媚,女人味儿十足,那身在温德索尔家族穿过的晚装被扔进了河流之中,上面血迹斑驳,早已辨认不出原本的花纹——两个血族家
族留驻穆伦塔尔的成员无一幸免,一位侯爵四位伯爵七位子爵十三位男爵和几十个勋爵,说出来战斗力绝对超过一支帝国中等骑士团,却
在血腥中尸骨无存的只留下一片灰烬,这种事情传出去估计连克雷芒家族都要不寒而栗。
而将几十颗心脏尽数吸收干净的罪魁祸首,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微笑着望着太阳伸了一个懒腰,优美的身姿在金色的阳光下偏偏带
上了一丝圣洁的意味。
“所有的大人最初都是孩子,
孩子…
虽然只有少数人还记得
只有少数人还记得…”
唱着几百年前才会在弗丁流行的歌谣,阿什坎迪迈着轻松欢快的步伐,走进了繁华之都祖瑞尔的城门。
站在古旧而硕大城门旁的卫兵绝对不会想到刚刚走进去的那位漂亮女人会是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只是调侃着刚刚走进去的大胸大屁股妞真
称得上尤物,估计没几天就会成为某位贵族床上玩物的无聊内容,转头便会忘记。
“还真是没变多少样子呢。”
阿什坎迪的身影出现在了祖瑞尔的标志性建筑卡珊德拉大教堂前方,仰头望向建筑风格和拜占庭略有不同的尖顶,这种哥特式的古老建筑
至少在这里矗立五百年之久而愈发显得宏伟而震人心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