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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璧华睡得很沉,嘴角挂着春宵一刻后满足的笑容,或许,那是因为一个美梦。她在半睡半醒中听见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知道倾城已经起来,于是也想起床了。然而时间毕竟还早,温暖的被窝实在有着不小的诱惑,李璧华对自己说,我还是再睡一小会儿吧,他穿好鞋子,就会帮我穿衣服了……
她翻了个身,牵着倾城的衣角,恍恍惚惚的想,他会叫我起床的,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个噩梦,她在梦中重复了刚才的回忆:听见穿衣声,推测倾城起床,等待他的呼唤。与半睡半醒时不同,李璧华在梦中更清醒:为什么没有鸡叫?
她在梦中问自己。因为时间还早。为什么倾城这么早起床?因为……
李璧华惊醒了,冷汗浸湿了锦衾。就在这时,她又听见了开门声,然后是细碎的脚步声,她听得出,那是倾城。
“原来只是作梦。”李璧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
打了个哈欠,她想,时间还早,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从惊醒重新回到沉睡,这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过程,李璧华半睡半醒之间再次听到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她由此联想到倾城正在脱鞋。
一股冷风袭来,还有清爽的空气,李璧华嗅到风雪的气息,想象着倾城正钻进蚊帐,回到床上。
一只手落在赤裸的背上,冰凉而细腻,李璧华打了个冷战,不依地呻吟了一声,扭开身子。暖洋洋的哈气喷在背后,倾城特有的气味。
李璧华猜到倾城正在哈气焐手,不由地笑了,她想,这家伙一定是跑出去玩雪了。毛茸茸的触感让她觉得很舒服,昏昏欲睡,李璧华没有翻身,也没有睁眼,饶有兴致地想象着倾城穿着白狐裘,正趴在自己背上,然后是热辣辣的触感,那是他在吻她的后颈。
李璧华舒服的呻吟起来,睫毛微微抖动,却仍不肯睁眼。她娇痴的哀求道:“脱了衣服再玩嘛……”
倾城果然听话的脱下狐裘,李璧华感觉到一个凉爽的身体钻进被子,爬到自己背上,她狐疑的想,难道他钻进雪堆里去了?好个贪玩的疯孩子……
想着想着,不由抿嘴微笑,她喜欢这种半睡半醒的朦胧和胡思乱想,她满怀期待的想,他接下来会干什么呢?
纱帐里弥漫着诱惑与堕落的氛围,那是春梦的气味。
倾城从雪地里回到温暖的房间,感到了莫名的冲动,他趴在李璧华背上,静静待了几分钟,他听见女人轻微、香甜的鼾声,本已平静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倾城跪坐在李璧华两膝之间,借着微弱的天光,细细观赏她的裸背,手掌顺着光滑细腻的脊背爱抚下来,来到臀部。
李璧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感觉非常奇怪,低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她听见他轻声笑道:“华姐姐,你的屁股又肥又圆,像块果冻,真诱人。”
李璧华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心里发痒,体内潜伏的火山爆发了。
“华姐姐……”倾城低声呼唤。“华姐姐……胖乎乎的华姐姐……”
这古怪的情话在李璧华身上产生了类似某种毒剂的反应,心脏剧烈抽搐,大脑也麻痹了。那个火热坚挺的东西就在这时深深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大口喘着粗气,感到自己快被撕成两半了。
“华姐姐……软绵绵的华姐姐……”倾城抱着李璧华的肥臀,急速、迅猛的冲刺着,这前所未有的激情冲垮了一切樊篱,使他们从心灵到肉体都亲密无间了。
狂野的交合仿佛要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李璧华像只青蛙似的匍匐在床上,双腿早已麻痹,随着倾城的动作,蜜穴传来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和刺痛,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分不清快乐还是痛苦了。
倾城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具丰腴柔软的肉体上,总忍不住放纵暴力的欲望,他像发怒的婴儿那样用力撕扯李璧华的乳房,留下淤青的痕迹,甚至卡住她的喉咙,听她窒息时痛苦的抽噎。
痛苦的窒息与极乐的高潮同时袭来,一种彻底沉沦、溃败的快感击中了她,李璧华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感到自己成了被洪水冲毁的堤坝,彻底垮掉了,一切负担都在毁灭的同时被取消,前所未有的轻松。
“华姐姐……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与此同时,倾城也达到了极致,情欲的岩浆一股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喷射进紧绷绷的子宫内。
李璧华清晰的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里得到解脱,热辣辣的感觉包围了腹腔,作梦也想不到的舒服,呻吟着摇摇头,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伸出粉舌,像只小绵羊,温柔的吮吸着倾城的食指。
倾城枕在李璧华肩头,低头亲吻胀成紫葡萄的乳头,温柔的爱抚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乳峰,幻想骑着骆驼,独自在茫茫沙漠旅行。沙漠那边,就是朱雀边境了。
耳畔飘来李璧华柔媚的嗓音:“你在想什么?”
“刚才想家,现在想你……”他伤感的说。
李璧华想起了第一位师父说过的话:所有男人行房之后都忧伤。这是他们生命中最敏感最脆弱的时刻,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很容易受伤。
她叹了口气,把倾城的脸庞按在胸口,幽幽的说:“我不准你走。”可是天已经亮了。
直到日上三竿,倾城和李璧华才恋恋不舍的起来,胡乱洗了把脸,侍女送来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的点心。
四色细点,二甜二咸,十分精致,甜的是玫瑰百子千层饼和芙蓉蒸糕、咸的是鸡油香酥饼和火腿烧卖,还有一锅小米稀饭,热腾腾香气扑鼻。李璧华匆匆吃了几口,就去了前院。她前脚刚走,醍醐后脚就来了。
从上次醍醐暗杀他未遂,一直未曾谋面,今天一见,比前回憔悴了许多。
打量了好一阵,倾城忽然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醍醐打断他的话,满怀戒心的说:“我才不听!你的阴谋诡计太多,一不小心就要上当。”
听他这么说,倾城感到有点难过。他真诚的说:“唉,醍醐,你实在太高估我了,我要是真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早就逃走了,干什么被你们当猪崽似的买卖。”
醍醐冷笑道:“你舍得李璧华吗?”
倾城粲然一笑,反问道:“李璧华舍得亿万黄金吗?”
醍醐冷冷望着倾城,良久才道:“未必。恋爱中的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李璧华可以为了你跟黑星翻脸,难保不会放弃亿万黄金。”
倾城又问:“李璧华可以有两个蛊精吗?”
“当然不可能!”醍醐坚定的说,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
“假如李璧华想把我留在碧螺谷,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我变成她的奴才,又有什么办法比蛊精百变更合适制造奴才呢?醍醐,你可还记得,真子后来怎么了?”
惨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红晕,醍醐突然厉声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死就必须杀掉你。”
倾城摇头叹道:“你怎么还是不开窍?你知道你杀了我会给红巾马贼带来多大麻烦吗?你以为李璧华甘愿替你顶罪?就算她肯,恐怕黑星也不肯——你在自寻死路。”
醍醐色厉内荏的说:“杀你是死,不杀你还是死,反正无路可活,老子宁可拉你垫背!”说罢自靴管中拔出匕首,横在倾城颈上,恶狠狠的说:“你就认命吧!”正要动手,倾城突然大笑起来。醍醐一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死到临头有什么可笑!”
倾城喘着气说:“我笑你是个笨蛋中的笨蛋,一辈子只配当奴才!”
醍醐恼羞成怒,反手一刀,扎在倾城肩上,立时血如泉涌。倾城疼痛难当,忍不住呻吟起来。
醍醐狞笑道:“偏不让你死得痛快,小子,慢慢享受吧!”说罢又是一刀,刺进倾城大腿。
倾城也不挣扎,靠着椅背,任由鲜血流淌,嘴角挂着颓然的微笑,冲醍醐招招手,说:“醍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可他还是把耳朵凑过来了。
倾城低着头,在他耳畔低声说:“醍醐,其实……你是个杂种!”
醍醐大怒,方要发作,忽又尖叫起来,倾城咬住他的耳朵了。醍醐又惊又怒,一刀当胸刺来。倾城侧身闪开,匕首贴着肋骨滑过,深深陷进椅背。
醍醐大叫一声,推开倾城,他们分开来了,中间有血溅出来,椅子倒了。倾城跪倒在地板上,剧烈的咳嗽,吐出和着血的半片耳朵。
醍醐捂着血肉模糊的半片脸,痛得发疯。他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倾城哈哈大笑,脸上现出酩酊大醉后的酡红,“醍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醍醐嚎叫着冲上来,朝他心口狠踢一脚。
倾城飞起来,紧接着撞在墙上,鲜血顺着墙壁淅沥淅沥的流下来了。他的脸色就像墙一样苍白。
醍醐再次举起匕首,咬牙切齿的走过来,“我要让你挨足一万刀!”
倾城懒洋洋的笑了,他说:“醍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醍醐怀疑倾城已经疯了。他不能容忍倾城死到临头还一如既往的嘲笑他、折磨他、侮辱他。“你尽管说吧!你说一句,我就刺你一刀!”他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倾城流了很多血,他急促的喘息着,好像累坏了,可他还在笑。他笑咪咪的对醍醐说:“傻小子,过来,听爷爷教你个乖——”
醍醐不吭声,一刀刺在倾城腰上,鲜血飞溅。
“你杀了我又如何,还不是一辈子做李璧华的面首,有什么出头之日?而且你现在破了相,连面首也不够资格了——”
醍醐眼珠血红,又是一刀,刺向倾城下身,半尺长的匕首没进大腿。醍醐拔出血淋淋的刀子,说:“你说啊,你再说我就阉了你。”
倾城摸摸伤口,血把他的手染红了,他舔了血,淡淡的说:“我也不想跟你争宠,只要你放我走,我就把‘毒母化身’和‘蛊精百变’的秘笈送给你。”
醍醐没有再动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脸色阴晴不定。倾城接下来的一句话,终于让他决心铤而走险。
“你学会了这两门心法,就可以摆脱蛊精的命运,再也不用当李璧华的奴才了。”
“你骗我!李璧华绝不会把五毒宗秘法传给外人!”
醍醐色厉内荏的吼道。
“你不信就算了,我要骗你,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醍醐阴森森的反问:“我也很奇怪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倾城叹了口气,伤感的说:“我想家了。我家里还有女人和朋友,我不想死在玄武,只要能回朱雀,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是李璧华对我实在不错,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偷她的秘笈。”
醍醐很清楚倾城的话不可信,可理智却抵挡不住贪欲,心想,李璧华跟他那么亲密,说不准真连压箱底的本领也传给情夫,要是我能学成两门大法,岂非可以摆脱奴仆的命运,那时候天下之大,还不任由老子逍遥!
贪念一起,打定主意骗得秘笈后再杀倾城,故意冷笑道:“别当我没脑子,五毒宗绝学一向师徒口授,不立文字,哪有什么秘笈?骗鬼去吧!”说罢又把匕首横在倾城咽喉。
倾城镇定自若的道:“你要是真对秘笈不感兴趣,就尽管动手吧。我流了这么多血,腿又受了伤,时间一久,想逃也有心无力了。”
醍醐又问:“你要是真会五毒宗秘法,为什么被我制住却不能反抗?”
倾城冷笑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假如那么容易学会,还算个屁的绝世神功!”
醍醐一怔,讪笑道:“既然如此,你把秘笈拿给我看,只要证实是真的,我就放了你。”
倾城心中暗笑,醍醐看似精明,其实十足蠢货,活该自寻死路,“老兄,你有没有脑子?我要是把秘笈藏在身上,你大可宰了我之后自行去翻,还留我何用?”
醍醐被他骂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反驳,只好道:“那你说,到底藏在哪里?”说着四下张望。
倾城悠悠道:“你如果认为是在这房间里,也未免太傻了,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卫生,连个老鼠洞都不会漏下,你以为能藏在哪儿?”
醍醐再次被他看穿心意,羞怒交集,劈手搧了倾城一耳光,怒道:“少啰嗦,带我去拿!”
倾城指着门外说:“蜂房后面有道暗门,打开后就是地火石乳温泉,秘笈藏在其中一处秘密的石钟乳洞穴内。”
见醍醐眼中凶光毕露,他又不疾不徐的补充道:“你如果想杀了我自行进蜂房取秘笈,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那温泉里共有大小数千个钟乳洞,内中分别设有一百零八道机关,贸然闯入,不被剁成饺子馅儿才怪。”
醍醐早就听说李璧华练功房内藏有一口温泉,可从来也没进去过,当然不知虚实,虽然怀疑倾城说谎,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与他一道进蜂房。
倾城又说:“你也知道,李璧华的毒蜂可不认人,叮上一口可不是玩的,我们必须先做好准备。”
醍醐怒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倾城冷笑道:“你要是不信,尽管自己去。”
醍醐犹豫片刻,只得点头同意。
倾城找来一大碗粘糊糊的东西递给醍醐:“这是蜂蜡,涂在身上,毒蜂就不会蛰你了。”
醍醐见那东西非液非固,无色无味,白花花的甚是诡异,心中不免发毛,逼着倾城先在自己身上厚厚涂了一层,见他无事,这才半信半疑的在手、脸上涂抹了少许。
倾城在前,醍醐在后,先后走进蜂房——毒蜂嗅到蜂蜡味,果然并不侵扰。倾城推开石门,穿过阴暗的回廊,地火石乳温泉便出现在眼前了。
醍醐见果然有温泉,这才信了八分,跟着倾城走了进去。
石窟内水雾缭绕,光线又黯,方一进入,视野大大受限,倾城趁其不备,悄悄转到他身后,用力一推——扑通一声,醍醐摔下温泉。趁他在水中挣扎,倾城掉头就跑。
醍醐乃是蛊精幻化,天生水火不侵,转瞬游上岸来。
一眼看见倾城正向外跑,心知上当,气得五内俱焚,抄起匕首,猛追上来。
倾城走投无路,竟闷头冲进蜂房,惊得毒蜂轰然飞舞。醍醐自恃身上抹了蜂蜡,不怕毒蜂,遂也追了进去。
他哪知道这都是倾城处心积虑布下的圈套——一进蜂房,毒蜂便轰的一声围了上来!醍醐再想躲闪哪还来得及,被劈头盖脸的猛蛰一气,痛得哇哇惨叫,打了几个滚儿,蜂毒发作,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原来他涂的蜂蜡本就很少,刚在被倾城推进温泉,热水一泡,蜂蜡熔化,大半被水冲走,自然瞒不住毒蜂了。
倾城见他中计倒地,这才走出蜂房,低头一看,醍醐那张俊脸被蛰得好似猪头,眼窝里也蓄满黑血,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成了。
倾城低声问:“醍醐,你还活着吗?”
醍醐毫无动静。倾城确信他死了,转身便走开——还没跨出半步,脚踝却被拉住了。
死而复生的醍醐昂起臃肿的脸庞,气若游丝的呻吟道:“杀死真子的不是杏子,是叶子……”
“如你所愿!”倾城朝他脸上狠踢一脚。醍醐的脸像熟透的石榴那样炸开了,溅出油腻的响声和褐色的血。
杀了醍醐,倾城也心力交瘁,几欲昏厥。
忙默诵疗伤咒文,止住流血。
草草包扎了伤口,心想,醍醐是李璧华的蛊精,他一死,李璧华也要大伤元气,虽说她对我不错,可这回捅的楼子委实太大,留在这里凶多吉少,还是走为上策。
使节印信早就丢了,阿修罗魔剑和玄武面具、朱雀羽衣等重要物品都锁在李璧华的百宝箱里,虽然舍不得,可也没办法拿回来,只好自我解嘲的想:留下来权当定情信物吧。
剥下醍醐的衣服,倾城化装成侍童,匆匆逃离蜂房。
幸而无人留意,居然就让他无惊无险的逃出后院。
前院戒备森严,倾城便反其道而行,径直朝后谷跑去。
天色向晚,大雪仍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碧螺谷内积雪皑皑,成了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倾城无暇赏雪,发足狂奔,直奔后谷。
爬上一处陡坡,山路到此为止。山下方五百米开外,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峡谷,宽达数丈,现在的他根本无力飞跃。
倾城闷头钻进一灌木丛内,拖出一支三角形的狭长铁板。那是磨房里废弃的风车扇叶,被他找来,稍加改装就成了一架雪橇。
早上试滑了一次,效果不错。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飞跃峡谷,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事不宜迟,倾城解下汗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