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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在背对我的方向,她挤出一丝笑意,“因为,我这么年轻的形象将永远停留在你的心里。没有了我们四个人拖累,你可以多坚持一阵子,很快,拔起那把宝剑的人就要来了,很快你就可以出去……”
“我要你永远都想着我,不许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算女妖怪也不行,你答应吗?”她松开我的脖子,正视着我,“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要求,你答应吗?”
我明白她并非要我答应什么,而是采取这样的一个告别方式而已。我终于明白我是喜欢轩辕渺渺的,否则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也不会痛成那样。“我……”
“不要说话……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轩辕渺渺深情的看着我,轻轻的把冰凉的嘴唇贴上了我的。
我们俩都太投入与彼此的感情中,以至于没有看到当轩辕渺渺贴在我胸口时候,她的胸口上发出柔和的白光,在她胸前的玉佩里流转。不知不觉间,一股莫名的力量缓缓的在我体内循环,丝丝的凉气缓缓的进入我已经干涸得要生火的丹田。那种力量渐渐充溢了我的身体,气罩也恢复了一开始的光华,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更亮。蚩尤!我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个名字。
轩辕渺渺的泪水咸咸的流进我的嘴里,她笨拙的松开双唇,抬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发现我嘴角的笑意。
“渺渺,别动。”发现她要离体而去,我连忙按住她,直觉告诉我,一旦我和她的玉佩分开,蚩尤的力量交流就会中断。蚩尤那时灵时不灵的力量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救命的作用。我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觉得蚩尤是如此的重要而不可缺少。
渐渐的,轩辕渺渺的身上居然也发出了乳白色的光华,在血红色的背景中显得格外纯洁,令人不敢仰视。轩辕之力,轩辕渺渺的轩辕之力居然苏醒了么?我心中一阵欣喜,相信我们可以坚持到黎明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来解除困厄吧。
沉默了许久,轩辕渺渺才奇怪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爱情的魔力吧。”我微笑。
“爱情……”轩辕渺渺喃喃的道,一边紧紧的贴在我的胸口。我任她紧紧的抱着,心中充满了感激。
正当我们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的时候,阵外“叮”的一声,响彻耳膜。现在才凌晨四点,谁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疑惑中,漫天的红砂受到重力的牵引,如落幕一般一齐掉到地上。
“我们得救了!”轩辕渺渺依依的离开我,看着面前的无数红砂落下的壮观场景。很快,红砂落尽,又现出黑黢黢的空间,整个博物馆的大厅里什么都没留下,只有一地厚厚的红砂,看上去像地毯一般。只有我们才知道,这些红砂中不但有博物馆的柜台,那些仿制的古董,还有十几个妖怪的骨血。
在我们不远处,七八个动物趴在地上喘气,显然是那些幸存下来的妖怪的真身。在大厅的门口处,一个人迎风而立,手持着一把熠熠生辉的宝剑,冷冷的看着场中的我们。
“易仁?”我惊喜的道。
“左使!”“大人!”“……”几个妖怪呼哧呼哧的喘气着边叫道。
易仁走过来对我微微点头,随即诧异的看着我身边的轩辕渺渺,向我递过来询问的颜色。我微笑着搂过轩辕渺渺的纤腰:“这是我……”迟疑了一下,道,“老婆。”
轩辕渺渺一阵羞涩,轻轻道了声:“你好。”
易仁点点头:“易仁。你好。”
缓步走到佘化面前,扬了扬手中的剑,冷冷的道:“青锋剑此刻已经在我手上,你不必费心思了。”
“左使,那剑是假的!”红枫忍不住在旁边嘶声道。
“我知道,”易仁点点头,举起手中之剑,“此剑名为紫电,曾经是蜀山一派的镇山宝剑。――他们要骗你们入彀,自然得拿出点有看头的东西……”言罢,他冷冷的望向倒在地上的冷蝉三人,冷亮的眼睛里面全是杀机。
“咳,易兄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我自己也知道这样开口要人实在艰难,可是有轩辕渺渺在旁边,我怎么能让她看着自己的同类被妖怪扑杀?
易仁冷冷的眼光看向我,大概有两分钟,才微微点头:“好,我卖个面子给你,不过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我迟疑了一下,知道要求不能太过分,只好点头道:“杀人的事情我可不做。”轩辕渺渺过来握住我的手表示感激。
易仁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走。”
经过我的时候,易仁拍了拍我的肩膀,暧昧的指了指轩辕渺渺,微笑:“兄弟,努力!”他居然看出了轩辕渺渺和我是清清白白的,我顿时觉得老大没面子。
跟随着易仁,众妖怪走的干干净净,连佘化他们也不见了。轩辕渺渺呻吟一声倒在我身上,喃喃的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会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情?人生真是太精彩了。”
我微笑着抚过她的乱发,低声道:“你觉得我们是在这里好呢,还是回家去好?”
“干什么?”她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当然是继续你的第一次啊。”
“你敢笑我!可恶!”轩辕渺渺一拳打在我身上,她含羞而发,这拳居然毫不留情,我立刻被她打飞,“大”字形的撞在墙壁上。
她惊异的看着我“砰!”的一声撞上墙壁,以为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效果,忍不住“噗哧”笑道:“你呀,活该!”
只有我知道我根本没有想配合她出拳给自己出糗,而是轩辕渺渺体内的上古之力已经被蚩尤激发出来了。这无心发出来的一拳虽然不是惊天地泣鬼神,也足以打飞像我这样的人类了。
第二十章 曲院风荷之约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翻了个身还想再睡,突然碰到了一个人的身体,吓的我浑身一激灵,立刻睡意全消。
“陈斌!是你,你怎么在我床上。”我还以为是轩辕渺渺趁我不注意……
“有什么好奇怪的,大舅子!”陈斌有气无力的道。
“你,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脸色灰败,两眼无神,该不会是和鲤鱼……糟糕,若被鲤鱼吸了精气,还不知道得在床上休养几年呢,鲤鱼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被鲤鱼折腾的,呼――”陈斌叹出一口气,仰卧在我旁边。
难道我的猜测是真的……我急忙搭住他的脉搏,还好脉象平稳,虽然显得有点虚弱,还算正常,应该不用调养很久:“你们……”我小心的斟酌了一下词句,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想我花坛圣手,会遍天下美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美女对我如痴如醉,爱恨交缠……”
“好了好了,这也不能怪你,再说,你的实力也不怎么样……”我一边安慰他,一边努力回忆以前见过的培本固元,壮阳补肾的药方。
“什么我的实力不怎么样!明明不是我的错!”陈斌愤怒的道。
“女人真是麻烦,你知道昨天鲤鱼对我做了什么吗?”
“呃,”这种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难道还要我说出来?我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问我,如果她和我老妈都落水了,我先救哪个!”
“啊?那不是很简单么?”我大笑,“标准答案是,先救你妈,然后你为她徇情。唉,亏你还自称老手,这么有名的答案都不知道!”
“我就是这么回答的!”陈斌郁闷的道,“可是她说这个答案不是我自己的,要我说出自己的答案。”
“哦?那你怎么办?还有别的标准答案么?”
“据我所知,你说的那个是最标准的了。所以她要我说出有陈斌特色的答案,我就只好认真想一下,唉。”
“哦?那你想出来了没?”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本公子是吃素的么!”陈斌翻了翻眼睛,闷声道,“我这才想起来,鲤鱼自己会游泳……所以我说,‘当然先救我妈拉,因为你会游泳。’”
“说的不错,她不满意?”看陈斌比刚才更加郁闷的表情就知道了。
“唉,她说我不重视她,总是不能忘记她是异类这个事实,唉,这是哪跟哪呀。”
我同情的点点头,鲤鱼也真够狠的,就为了一个问题答的不好,就要了他半条命。
“然后她就罚我从一楼跑到十二楼上上下下三次,你知道我平时不怎么锻炼的,这一跑差点要了我的命!”
“也是,”我同情的点点头,“真够你受的。”
“还没完呢,后来她说要吃浙大门口的老婆婆卖的凉皮,唉。”
“我只好背着她去吃……”
“背着她!”我吃惊的道,“为什么不打的去?”
“她说要我背,我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唉!”
“更惨的是,我们到哪里的时候那老婆婆已经走了,鲤鱼说她肚子饿走不动,所以……”
“所以你又把她背回来了?”这回问的是轩辕渺渺,只见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从鲤鱼的房间里出来。
“是啊,”陈斌无力的点点头,“你知道鲤鱼有多重,她最近吃的越来越多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然后我就倒在你这个破床上了,不会认为我经历了这么惨痛的体力劳动以后还可以做点什么吧?”
“那就好,呵”原来如此,看来那些培本固元的药暂时是用不着了,我暗暗吁了口气。
“叮咚!”有人敲门。
轩辕渺渺过去开门,“是你?”门外站的居然是佘化。
“我是来送信的,”佘化淡淡的看了轩辕渺渺一眼,将手中一封信递给她,“是给古林月先生的。”
“哦,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轩辕渺渺虽然这样说,语气里却充满了“你千万别进来”的意思。
佘化当然听的出来:“不了,我还有事。”
“那么再见!”轩辕渺渺说完飞快的把门关上了。
“呵呵,渺渺你也太没诚意了吧,”我莞尔。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人就讨厌,”轩辕渺渺把信丢到陈斌身上,奇怪的道,“为什么不通过邮局,偏偏找这么个人来送信。”
信上只有十二个字:“今夜子时,曲院风荷,不见不散。”还有一头威风凛凛的青狼。
※ ※ ※
秋天的曲院风荷其实并不怎么招人喜欢。清冷的湖面上光秃秃,没有那接天的莲叶,也没有映日的荷花。冰冷的风带着水气吹过,让人觉得格外的冷清。天上亦是一片肃杀,连云都没看见什么,深蓝色的天幕上只见一弯冷月,分外的孤单。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特别喜欢这首诗,不但颜色的搭配让人耳目一新,而且别有一种闹市中的宁静。不过若论到待客,自然最好是茶了。一只小火炉上放一个紫砂茶壶,烹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实在是人生最美妙的享受。铜瓶试取烹新茶,涛起龙团沸谷芽。
“茶清伴日永,雅淡喜梅芳。
斜月穿墙隙,薄烟笼水傍。
花开几树玉,干挺一枝霜。
遮影疏帘半,纱窗绕暗香。”――清代张奕光《梅》 “哈哈,好诗,好茶。”
“陆放兄?”我微笑,“是你吗?小弟以为你早已得成正果,白日飞升了呢,想不到居然还能在俗世中相逢。”陆放是我八百年前在黑水河畔认识的青狼精,亦师亦友,交情匪浅。
“月弟好雅兴,兄羁恋红尘已多年了。哈哈,想不到今天晚上居然还可以对月品茗,畅谈一番,真是一大快事了。”
陆放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还是这样豪放不羁。“想当年弟在黑水河畔奄奄一息,又是强敌环伺,若当日无兄挺身相救,弟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哈哈,”陆放爽朗的大笑,“从此我们平辈论交,畅游四海,当真快哉。”
我也有点意兴横飞:“想当初兄天马行空,玉树临风,不知羡煞多少多情女子。”
“哈哈,不复当年之勇矣。”两人相对大笑。
陆放掰着手指数道:“和你分开后遇到一个蜘蛛精,盘桓了一百多年,后来又遇到青藤精……然后……”
我笑着将一碗绿茶端到他面前:“想不到你倒果然是一路风流,没有辜负当年的美名。”
“还不是你害的,”陆放皱眉道,“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吸引了无数的精精怪怪,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可害苦了我。”
我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讶道:“当年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你事后奸笑着对我说,‘这叫各取所需’?”
“咳,”陆放咳嗽了几声,东张西望道,“一弯圆月,嘿。”
“噗!咳咳……”我一口茶没咽下去,立刻呛住了,拼命咳嗽起来。
“这次是有为而来。”陆放正色道。
“哦?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如果说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毫无保留的拥护的话,这个人一定是陆放。
他沉吟许久才道:“这事说来话长了……”
“你是否觉得最近修炼越来越难了?以往一年的成就如今得五年才堪堪可比?”
我微微点头:“天地灵气?”陆放居然也是为了那天地灵气而来?
“不错,”陆放点头道,“不仅如此,以往五百年一次的天谴是我们妖族最害怕的,可如今,除非罪大恶极之辈,天谴根本找不到普通的妖怪,还经常找错了目标劈死凡人。这一切都说明天地灵气太过稀薄,已经不能提供我们生存的足够的能量了。”
“那……?”如果他也提出轰开天泉地眼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幸好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
“你可知道天泉地眼的事?”我颇为紧张的点点头,无语。
“天泉地眼被封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人类的活动。”陆放语音放冷,继续道,“你可知道每年人类因为各种事故倾倒在海中的石油有多少吗?每年人类破坏多少原始森林?破坏多少草原?每年产生多少垃圾?……”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显然也并不愿意想那些冷冰冰的数字。
“……这个世界是一个被鬼神抛弃的世界,可恨我们却身处其间,完全没有可能一走了之。所以,我们总得作一些事情,不是为了人类,为了我们自己。”陆放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点头:“你的意思是作一些环保工作?”
“非也,只要能够将天泉地眼打开,喷薄而出的力量足够将一切污秽涤荡干净。”陆放微笑,看在我眼里却有些冷酷,难道,他就是那右使的说客?不过我何德何能,让大魔王麾下的左右使者分别和我攀交情?
“没有别的办法么?”我皱眉。
“倚靠人类的力量吗?如果所有的破坏行动到现在都停止,人类还至少需要花上千年的时间来恢复他们所居住的环境,更何况目前破坏行动还在加剧。我们已经等的太久了,人类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有点心虚,曾几何时,我变得和普通的人类一样,毫无愧疚之心的扔出自己制造出来的垃圾,微笑着坐陈斌的敞篷车,为了方便买方便饭盒……如今,却要出来讨伐人类?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其实天地正气又可分为天之正气和地之灵气。天刚健,地阴柔,天之正气主性情,地之灵气孕育万物。”陆放长身而起,抬头望天道,“你看,杭州城的夜空再也看不到一千年前点缀的无数星星,来吧,和我一起放手一搏,如何?”
我看着他向我伸出来的手,耳边响起天姥山上老者的话“阻止他们!”,人类和妖怪……我该怎么选择?我怔怔的看着黑黢黢的天,“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青冢前说过的话?”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凄冷的月色下,一只火狐和一只青狼面对着昭君墓正为了一个问题争论不休。
“王昭君一介孤女来到大漠,若不是为了要消弭战火,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
“错了,当初因为毛延寿下笔千金,她没有纳供而错失了被皇帝发现的机会。因此机会一到,当然要把握住了。”
“不过她最终也没有被皇帝留下来,还是前往被汉人视为荒蛮之地的大漠,难道这也算机会?”
“不,人生一世,短短数十春秋,与其平平淡淡老死宫中,倒不如轰轰烈烈作一番令男子都要汗颜的大事,换了你,你选哪个?”
“我选老死宫中。”我甩了甩尾巴,淡淡的道。
“那是因为你是修道者,生命多的花不完,对人类来说,当然要追求一刹那的光辉了,就像某人说过的,大丈夫生不能流芳百世,死必当遗臭万年。”
“无论如何,我始终相信人类中存在着舍身为人的高尚情操。”
“嗯,不如给你看个证据好了。”陆放说完,浑身慢慢的亮起毫光。
“拘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