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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美艳的少女,深夜脱光了衣服,在河中,在树林里,跳出了各种香艳的舞蹈。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丝毫不知树叶背后那些偷窥的眼睛。
女孩们偷看之后,面红耳赤有点讪讪,也在同伴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兴奋表情,彼此都感到有些羞耻。然而,渐渐地,她们开始心照不宣地守候在那里,看了她一回又一回,那女子真美啊。
有一天,如同她神秘出现一样,她又离奇失踪了,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女孩们大失所望,短暂的快乐时光悄然而逝,又要回到萨勒姆死水一样的刻板生活中去了。只听有人说道,“不如……我们自己来跳吧。”
一片沉默。所有的女孩都被这个大胆建议惊得一时不能呼吸,然而她们的眼神却传递着一束束兴奋、应和的光芒。
终于她们开始跳起舞来了,不可阻挡的青春热情在树林间自由洋溢着。
起初动作还是扭捏的,渐渐地越来越随意奔放。她们甚至把厚重的外袍也脱了,成日念诵着基督圣母的矜持口唇中难以抑制地冒出了欢快的笑声……
直到那一天给帕里斯撞见了。
“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帕里斯也问过其他女孩,所说都是如此,不过仿效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是谁?”
“是个陌生的异乡人,我们从没有见过她。”
帕里斯威吓道,“你们决不可以照实说。真相反而是没人信的。必须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来。”这些天里他为了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几乎伤透了脑筋,本来女孩子跳跳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这个村庄里,风气陈旧闭塞,清教徒的教规又极其严苛,跳舞在他们看来是罪大恶极、有伤风化的。他身为这里的负责牧师,这件事简直是他的一个天大的笑柄,更加不妙的是,连自己的女儿也参与了这次不伦的聚会。怎么办呢?
这时贝蒂染上了病,她一连几日受到审讯逼供没有好好休息,又被父亲严厉斥骂,受了惊吓而卧床不起。这场高烧非常厉害,整日谵言呓语道:“我没有跳舞……我没有跳舞!”村民们都谣传她是中了邪了。
中了邪了?帕里斯不但不为贝蒂的病情发愁,反而露出了微笑!是的,她正是中了邪了!
这一下帕里斯的财富、名声和他在教区中的地位总算保住了。
帕里斯牧师不请医生,而是从城里请来了驱巫牧师黑尔,同时上报到总督丹福思处,宣称萨勒姆村庄闹起邪鬼来了。帕里斯一向擅长并喜爱制造鬼怪,这能让教民恐惧,从而对上帝和他更感敬畏。更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没想到总督还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他亲自领军,设立了萨勒姆的“审巫法庭”,从此开始了漫长的“捉巫运动”。
那些少女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为了几个随意的舞步,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祸事,现在还成立了专门的“审巫法庭”,令她们的父母们整日战战兢兢、坐卧不宁。她们把帕里斯牧师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牢牢地记在心头,把真相瞒了个严严实实,在法庭上只字不提。为了开脱自己,还振振有词地谎称村里有一些女巫,用巫术操纵她们跳舞,少女们毫不知情也完全身不由己。
她们随口说出的都是村里和自己有小小过节的大婶们。而她们为了洗清自己,便又推说另一些人才是女巫。另一些人蒙受了不白之冤、受了皮肉之苦才恍然大悟,在“审巫法庭”上不做被告的唯一办法就是成为原告,让别人去做被告。正因为巫术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谣言本身就可以治罪。因为无从证实,所以就无须证实。丹福思总督常常是这么质问疑犯的,“你是女巫吗?”疑犯答:“我不是女巫,我不知道什么是女巫。”“你不知道什么是女巫,那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女巫呢?”……
看来,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唯一能拯救保全自己的方法是认罪,再把罪责推卸、转移出去。在求生的本能下,萨勒姆的村民们露出了最真实的低劣本性,都一一这样做了。审判产生了一个庞大的滚雪球效应。几个舞步引发了招魂、诅咒、巫术、撒旦、审判、谎言、诬陷和阴谋。
在这个小村子里,人们世代紧密地生活在一起,村民之间早已存在田产之争、爱恨嫉羡等旧仇宿怨,谁的心里没有一两个恨之入骨的人呢?捉巫运动大大满足了各色人等迫害别人的心理动机。他们巴不得上“审巫法庭”,在总督面前,指出那个巫师来!人与人的斗争远比巫术本身更为可怕,指控一步步升级,罪名越来越重,牵连的人越来越多,莫须有的雪球越滚越大,即将失控,惨剧一触即发。
商人们发现捉巫运动竟然还充满了商机,指控别人是有利可图的,一旦人们被关押起来,就可以乘机低价收购他们的田产。因此,他们格外热心地赞助这场运动,指望通过它大发横财。
此外,萨勒姆的村民们长期过着循规蹈矩的禁欲生活,人人都表现成一个合法的良民、虔诚的教徒,严格奉行严苛的道德准绳和行为规范,生活死水一样波澜不惊,而现在通过随意指控,他们找到了发泄罪恶的公开、合法途径。兴奋起来的人们对这场刺激神经的运动简直欲罢不能,都在不知不觉地推波助澜:恣意报复、奔走告密、诬告捏造,窃听、偷窥、监视……无所不为,使之愈演愈烈。先后被捕、受到指控和审讯的总人数达到三百多人。迫害范围之广、程度之深不亚于一场革命运动了。
最终,九个最正直、拒绝认罪的村民,被作为巫师绞死了,惨剧终于使闹剧告一段落,但也使这个小村庄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云。时至今日,萨勒姆山头上还保留着当时处决犯人的绞刑架,还诞生了以这个故事为蓝本的经典剧作《坩埚》。
值得一提的是,帕里斯的侄女艾比盖尔在 “审巫法庭”上还说约翰。普罗克托的妻子伊丽莎白夫人是一个吸血鬼。
吸血鬼?劳累了多日不免有些昏昏欲睡的丹福思大人,一闻此言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这倒新鲜有趣儿!孰知约翰为了保护妻子,在法庭坦然承认了和艾比盖尔偷过情,以至于他自己上了绞刑架。
血族们点评道,“这些丑陋的人自己窝里斗,我们大可不管。”
“可他们也牵涉到了吸血鬼啊,弄不好又一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完蛋了,这些家伙自己要偷汉子,自己要陷害别人,自己要乘机发灾难财,怎么都把账算在我们头上?”
无论如何,此事也算不同寻常,别的吸血鬼置之脑后的时候,黛丝特却常在心中暗忖。巴托里伯爵夫人口中美艳的红发女子,萨勒姆村庄里脱光了衣服跳着淫猥舞蹈撩拨少女的美女,会是谁呢?
黛丝特甚至和艾比盖尔交谈过,“她究竟是谁?”艾比盖尔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但想了想补充道,那女子后来乘夜来找过她。“你不是最恨伊丽莎白?告诉法庭那个吸血巫女正是她,同时别忘了让贝蒂也作同样的陈述。”
艾比盖尔一脸茫然,“你怎会知道我最恨的是她?”
“是的,我还知道约翰是不会向法庭坦白他和你有染的!在这个清教徒社会,通奸是触犯‘十诫’的大罪,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出面指控伊丽莎白好了,她就是村里作乱的罪魁祸首,吸血鬼女巫。”
原来,艾比盖尔曾与约翰?普罗克托偷过情,还希望取代他的妻子伊丽莎白,遭拒后衔恨于心。可这女子为什么会知道一切?
黛丝特闭上眼,视野中出现了一张妖媚的脸,苍白得像是一个伶人,飘忽地绽放在夜幕中,一把红发像水草一样飘扬不定,艳丽得几乎有点不真实。
眼前的图像拼凑了起来越看越像一个人,但目前在世的女吸血鬼,血族的名册上还录有八个呢,怎见得就是她呢?而她又居心何在呢?不,不一定会是她,黛丝特竭力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从前法老和她亲近而存有偏见和芥蒂。
第二章 宝藏
酒肆里三教九流都有,有人喧哗吵闹,有人烂醉如泥。然而今日,嘈杂的声音被一个人完全压过了,他的手中正拿着什么向四周炫耀。此人多喝了几杯,难掩一脸的兴奋。
“快看我新得的宝贝!”
“不就是一块翡翠挂饰嘛。”
他露出了不屑交谈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重又捧出来,“看看这成色!”有的翡翠虽然鲜艳,但透明度差,光线射于表面不能透入只能反射,绿色便不能通过光线释放出来,颜色再美也失之死板,就叫做有色无种。而他手中的这块翡翠果然油亮碧绿。“寻常藕粉地就是上佳的了,你们看,我这块可是清澈通透的玻璃地,可谓色种兼优。”
有个青衫飘飘的人一直坐在角落自斟自饮,闻言也把头凑了过去,正是圣?蒂安。一看之下,他倒也有了些兴致,的确是上品,碧绿中隐隐透着绿、红、紫三种宝色,光润流转,从其表面均匀透出,代表福禄寿,故称三喜翡翠。
“从哪里得来的?” 有人问道。
那人神秘兮兮地轻轻附耳道:“厘巴可可岛。”又压低了嗓音道,“我买下这块翡翠,价值倒有限,随同宝物买下的,还另有一样无价之宝呐。”可惜他多喝了几杯,有点大舌头,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纷纷问道:“是什么宝物啊?”就连圣?蒂安也起了好奇心。
他又是兴奋又要炫耀,扭捏了一番,禁不住众人相问,到底还是说了,“藏宝图!”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不用说了,一定是厘……”
圣?蒂安从口袋摸了摸,随随便便就拿出一颗猫眼石来,“我和你换过?”
那猫眼石金黄透亮,确实是难得的好货色。那人艳羡地看着,手伸出一半,又迟疑地缩了回去,回头看看自己的藏宝图,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换不换,开什么玩笑,我还要去厘巴可可岛寻宝藏呢。”
圣?蒂安微笑道:“这样罢,我来和你打个赌,若你赢了,藏宝图和猫眼石这两件宝物就都归你了。”说着便把猫眼石推到他面前。
那人两眼放光,拒绝的话果然说不出口,“赌什么?”
圣?蒂安取过两只杯子,当着众人的面,把猫眼石放在其中一只下面,左右来回了几次,问道,“猜是哪个?”
他迟疑了半天,酒馆里的食客还在边上七嘴八舌,乱出主意,越发难定。他的手指摸向左边,立刻又有人说另一只才是。换到右边,还是有人反对。他顿时没了主意……半晌才咬紧牙关掀开了一只。里面空空如也。他色如败灰。圣。蒂安哈哈一笑,取过藏宝图扬长而去。
他僵死在椅子上。
“他忘了那颗猫眼石了!”忽然有人大声提醒道。另一只杯子还没掀开呢。
“对啊!”他惊喜地扑过去,抢上去大力掀开了另一只杯子——里面竟也是空的!
忽听扑通一声,有人跌倒了,蹲在地上只是说不出话来,一壁拿手死死指着他。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颗猫眼石正悬在他的几根发丝上闪闪发光呢。
说起大西洋的厘巴可可岛,它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岛,但它的海滩上常常无端漂流出一些钱币和财宝。藏金岛的传说就此不胫而走。相传在这个小岛上埋有无数财宝,甚至海底也铺满耀眼炫目的宝石。近年来更成了全世界寻宝者心中的蓬莱仙岛。
有人追究过那些财宝的来历。原来当年西班牙运宝舰队横行大西洋的时候,船上载满着金条、银条、金银烛台、祭坛用品和各种珠宝,但常在小岛附近遇到风暴倾翻,据说这片海域下的沉船有数十艘之多……
岛上还有许多海盗涂鸦图,留下了众多的海盗文化遗迹。所以还有一种传说讲这儿曾是海盗的休息中转站。勇悍的欧洲人沿着哥伦布的航迹远征美洲,从印第安人手里掠夺了无数金银珠宝,满载回国。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行动往往被沿海众多的海盗们觉察而遭中途拦截。多年以来,众多的海盗们将掠夺得来、一时无法全部带走的财宝在此装装卸卸、埋埋藏藏,而大量的财宝拥有者由于种种变故,有生之年没能够回来取走宝藏。也总有人企图阴谋独吞,往往在火并中同归于尽,这些珍宝也就更加无人认领了。
多年来,寻访传说中的厘巴可可岛成了众人的梦想,形形色色的藏宝图真伪难辨地流入民间,诱惑着人们前往寻觅那个虚无缥缈的岛屿,寻觅那无法计数的宝石、黄金和艺术珍品。然而,也许大洋中的小岛太过隐蔽,也许传说本来虚妄,百年来这些传说中的宝藏仍然不见天日,也更加使人着魔。
藏宝图盛行于世,不少人不惜血本重金购买,贩图的人倒是发了一笔横财。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个荒岛,每天东挖西找,恨不得掘地三尺。但宝藏收藏甚密,藏宝图也是晦涩难解,往往令人无功而返。而每次岛上兴起风暴,就是众人企首的日子,希望风暴从海中带来一些珍宝、古币或者沉船残骸,能发现宝藏的一些蛛丝马迹。
许多年蹉跎了,那些褪了色的羊皮纸上墨色浅淡的神秘笔墨,穿过波浪和礁石,曲曲折折地通往一个窖藏着无数珍宝和梦想的地方,牵动着好几代寻宝者的心,更使后来者跃跃欲试,期待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一代又一代怀着美梦的人前赴后继,狂热地在此撒播下了他们的青春、希望和梦想。很多人,来时还是青春年少,一来就没了消息,乡人书信劝归,却没有一个放弃的,就在这里着了魔似的扎下根来,繁衍、生子,连续几代苦苦觅宝。或葬身海底,或暴死荒岛,或下落不明……
圣?蒂安一向对宝石情有独钟,对四处漫游的流浪生活一心向往。因此,在酒肆里他使了个小小计谋“巧取豪夺”了那张藏宝图,立刻动身前往这个神秘宝岛了。
第三章 风波再起
1710年,瘟疫在东普鲁士大规模流行,死者究竟是被疾病还是吸血鬼夺走了生命?尸体在棺木中是否得到安息?和从前一样,在奥地利、塞尔维亚、波兰、摩尔达维亚和俄罗斯等地,街谈巷议的话题又成了吸血鬼。
1725年,一个名叫普罗戈约维奇的匈牙利农民据说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他在名为基齐罗瓦的小村庄里作怪,令八人死于非命。该案有一份德语写成的官方报告,存放在维也纳档案馆。
帕奥勒的案例就更加轰动一时了。1726年,农民帕奥勒从一辆装满干草的大车上跌下来摔死了,有多人目睹了他的下葬。不料,许多天之后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吸血鬼,还令塞尔维亚一个叫梅德韦贾的村庄损失了大量人畜。
人类社会对这两起事件极其重视,展开过大范围的调查。1731年12月,军医弗鲁肯格把帕奥勒案的整个调查过程和结果都做了详细笔录,交由海杜克连队的几位军官和医生签名后,以《见闻与发现》为题呈送贝尔格莱德法庭,并于1732年正式发表印行。这份报告多次再版,引起了西欧统治阶层的极大兴趣。奥地利皇帝查尔斯四世十分关注普罗戈约维奇案件的发展情形;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也曾要求将详细报告呈送给他。
这些报道引起了巨大轰动,媒体为这两个著名的吸血鬼不吝笔墨。当时广受欢迎的著名杂志《拾穗者》1732年3月3日那一期,详尽陈述了帕奥勒案件。3月11日,《伦敦日报》刊登的文章里,也大谈“吸血鬼”。
此后更出现了大量研究吸血鬼的系列论著和文章。1732年克里斯蒂安?斯托克《论吸血的尸体》和约翰?佐普《论塞尔维亚的吸血鬼》在欧洲出版了。身为瑟诺修道院院长的奥古斯丁嘉曼神父也写了一本论述吸血鬼的书,名字极其冗长:《论匈牙利、摩尔达维亚等地的附体鬼魂、被开除教籍的人、吸血鬼或活尸》,这位神甫打年轻起就对吸血鬼文化情有独钟,多年来殚精竭虑地收集了很多吸血鬼的蛛丝马迹,一一列举在这本书里,此刻终于有机会问世了。佛罗伦萨主教达万提写了《论吸血鬼》,教皇本笃十四在他的著作《天主赐福和圣人列福》第四卷中也谈到了吸血鬼……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一些民众们也开始偷偷地挖掘坟墓,给死去的亲人全身绑上丝带,防止他们再回来危害他们。
迫于民情和越来越扩散的瘟疫,东普鲁士当局甚至下令把一座公墓里的坟墓全部打开。为了制止所谓“被初拥的吸血鬼”复活,当局下令在每一具未腐烂的尸体身上都钉上大量的木钉。
消息一经传出,人们成群结队,纷纷涌向海兰花公墓。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潮以惊人的速度越聚越多,人声鼎沸,群情激昂。
一打开那个阴森的地窖,只见木头的长楼梯一直通到地下。地下墓穴里漆黑一片,空气浊臭不堪。到处摆放着许多已被虫蚁蛀蚀的棺材。墙壁上就是丧葬登记表,官员们信手翻了翻,就开始开棺了。棺盖上的钉子被一下撬开,早已结束了尘世生活的尸体又被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