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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夜魔冥乱 第四章 追求
楼兰银月冷眼看了看左右天王,那两人不但不怒,反而笑脸相迎。
左天王风月明呵呵笑着,拱手作揖:“银月公主好。小臣一见银月公主,便觉如沐春风……”
话立即给银月公主打断:“极地冰天从来没有春天,哪来春风?”风月明无比尴尬地讪笑不已,云炼雪则是一副想笑又不敢大声笑的样子。
银月公主再不理二人,径对楼兰隽说道:“父王,一切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楼兰隽点点,望了我和雪狼一眼,“银月,你觉得这二人怎样?作你的贴身侍卫可以吗?”
银月公主冷眼扫过我和雪狼,“可有可无。多他二人不多,少他二人不少。不过既是父王的意思,就让他二人随我上阵吧。”
一听这话,我和雪狼当时就火了。这高傲的公主显然没有把我俩放在眼里!雪狼冷哼一声,仰头看殿顶,摆出一副“你看不起我,我更不将你放在眼里”的样子。
雪狼和我亲如兄弟,他都做出了表示,我又怎能不表现一下?当下手按刀柄,以一贯冷淡的声音说:“既然银月公主看不起我们,又何必带我们上阵?公主请自去,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好了。等公主什么时候打不过那两国聘的夜叉族战士了再来叫我们,不过那时我们就不见得有打架的心情了!”
右天王云炼雪听我们这一说,脸色当即变了,声色俱厉地说:“你说什么?居然敢这么和银月公主说话?还不下跪请罪!”
群臣纷纷出声附和,连一贯跟他唱反调的左天王风月明这次居然也跟他站同一阵线,指责我俩。
看上去很威风其实令我和雪狼感到无能的楼兰隽这时自然没机会插话了。
楼兰银月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狂傲,我猜想她以前在楼兰王宫中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无不是看她脸色行事,凭她的身分和容貌加智慧可能还没碰到过敢跟她顶撞的人吧,看来我是开了先例。
“哦,你还挺有骨气。”楼兰银月淡淡地说,眼神更是冰冷。
“除了刀,我就只剩下骨气了。”我针锋相对。
“那还不走?干脆回家算了,陪你母亲做你的孝顺儿子不是更好?”
听到这句话,我全身一震,所有的傲气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怎能此时回去?我还没取得战士的称号,我还没成为夜魔,我有何面目回去见对我寄予厚望的母亲?楼兰银月啊,你很厉害,一句话便说中了我的心事,你真的要我,在你面前低头吗?
那我便低头吧,也许我这一低头会让你更看不起我,但若有一日你能明白我的追求,你就会知道我低头并不是怕了你的威吓。
我深吸一口气,对楼兰银月深深一揖,“银月公主,请恕小人无礼,小人愿追随公主,听凭公主调遣。”
我深深地低着头,看不到银月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而她的声音,一如坚冰般冷硬,什么都听不出来:“你必须要清楚,夜叉族虽是极地冰天的守护者,但冰雪精灵才是极地冰天真正的主人,在冰雪楼兰中,还轮不到你夜叉族使性发话!”
血,火,灰。
紫色和红色的血,紫色和红色的火,黑色的飞灰。
魔军如潮水般涌上,火莲花在军阵中开放,冒起滔天烈焰。
金发金甲金眼的男子在火光与尸山上纵声狂笑,手中金光闪闪的铁棒高高举起,棒顶的金光似要撕烈天际。
红发红甲血红披风的男子持着血色的长剑,骑在通体雪白的狮子背上,在尸山血海中往来冲突,沿途洒下无数的种子,斩落无数的头颅。
我看到种子抽芽生长开花怒放然后便是火海无边。
我看到金色的铁棒与血色的长剑在空中交击爆出惊天巨响连天也震裂。
我看到银甲黑发的男子手持雪亮的长刀加入二人的战团,一会杀向金甲男子一会杀向红发男子。
铁棒长剑忽然一起招呼到他身上他吐血飞退衣甲尽裂刀碎成片。
我看到黑发白衣的女子飞扑到银甲男子倒地的身体前搂起他哭叫着他的名字。
然后她的黑发冲天舞起,发丝中夹着点点银光,将周遭肆虐的魔军绞成粉碎,血肉横飞中她和他紧紧相拥然后一个奇异的黑球将他们包围,黑球中隐有宇宙星辰,而他和她则在黑球中慢慢碎成粉末。
在那一刻,我的心剧痛起来,我狂呼着伸出手,想将他们拉出那黑球,却发现我拉住的是一片虚空。
我捧着头痛苦的嚎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痛苦,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已忘记,只记得心中那一阵空虚无助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然后我就醒了。
从那一个令我心痛无比的梦中醒来。
梦中见到的究竟是什么?那金甲男子、红发男子、银甲男子以及黑发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为什么我偏偏能看清梦中的魔族士兵们狰狞的怪笑?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又或者是——什么时候将要发生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翻了个身,却再也睡不着。从营帐中翻身而起,看了看仍熟睡着的雪狼,提刀走出营帐外。
雪地中,点点灯火排成大阵,冰雪楼兰国大军的营地在夜色中如同一只宠大的怪兽,绵延不尽。
这支百万人的军队已经行军两天了,再有一天,便可到达被困的幽雪城。楼兰银月为这支军队的总统帅,而到达幽雪城后,那里的城守也将把军权全交给她。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为何楼兰银月要亲自上阵。原来楼兰银月不仅是冰雪楼兰国第二高手,更兼通晓兵法,智计过人,又深得全体国发爱戴,因此以她统军方能使上下一心,挽回颓势,击败两国联军。
而左天王风月明虽是冰雪楼兰国第一高手,但他对征战之道一窍不通。右天王云炼雪虽通晓兵法,但无论实力、声望均不及楼兰银月,由两人统兵根本行不通。所以楼兰银月不得不亲上战场保家卫国。
楼兰银月的中军账就设在我和雪狼营帐旁边。门口有五十名所谓精英护卫团守护着。
我和雪狼看来真给楼兰银月看作了可有可无的人,行军两天来,她都只坐在马车里,从不召见我们,也从不吩咐我们做任何事。至于我们做什么事,她根本就不管。我和雪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拥有极大的自由。
巡夜的士兵四下巡视着,不时有口令呼喝声传来。
一轮明月悬正空中,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我站在营帐前,不理那五十精英护卫对我投来不屑的目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闭上双眼,开始吸收月光的精华。
夜叉族人虽然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后天若不刻苦修炼,力量也只会保持原样,不会进步,因此我每天都会炼上两个时辰的气。
不但是为自己的强大,还为了夜叉族自两万多年前便流传下来的誓言:
灭掉修罗族,以雪两万多年前天界之战战败之耻!
可惜传说上一任修罗王罗呵已经死了,被天帝帝释天的雷电轰得灰飞烟灭。
听说他的灵魂堕进了地狱道,也许今后将永不能出来。
他曾是三界第一强者,号称无敌。
我修炼的目标就是他,我要成为像他那样的无敌强者!
若有可能的话,我真希望能与他一战!即使会败在他手上,也将是我莫大的荣耀。
忽有足音响起,转头望去,竟是银月公主。
月下的她,与白天冷如冰寒如雪咄咄逼人的样子有着绝对的不同。
那随着夜风轻扬的发丝间竟夹着点点银光,让人疑是她未老先白头,但那些银光若隐若现,在帐篷的阴影中则完全看不到,而一到月光之下,银光就现了出来。
脸色也不如白天那样冰冷,柔和了许多,只是又让人感到有淡淡的煞气。
眼神中更多了许多忧郁,低首蹙眉之时,惹人怜惜。
月下的她,与白天判若两人,我很难想象,一个人竟可以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不禁看得呆了。
而她,竟似乎毫不在意我无礼的目光,径直走到我身旁,与我并肩而立,抬头仰望头上那一轮银月。。
还未弄清她究竟想怎样,就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带着三分忧郁,三分无奈,三分寂寞,一分空虚的一口气,刹那间险些让我迷失了自我。
这样一位得天独厚的公主,竟似有许多不满,她心中究竟藏了些什么?为什么月下的她与白天的她有诸多不同?她究竟有几幅面具?
正胡思乱想时,她那带着些许冰冷却比仙乐更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进我耳中:“你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公主呢?”我故作镇定,反问她一句。
“我若有什么想法,又何需问你?”她这一说,我反而更肯定她心中必有烦忧,只是不愿说罢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公主难道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吗?”我决定打破沉默,说出了一句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废话的废话。
“是很美,不过我没想到你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心欣赏月色。”
“哦?我这样一个人?公主认为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你或许和我是同一类人,正狂热地追求着一些东西,这或许是宿命,又可能是天性,总之,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把心思花在你所追求的事物之外的。”
“也许你说的对。”我叹道。长久以来,我从没仔细思考过我究竟想追求什么东西。以前的我,只想获得战士的称号,能堂堂正正地上战场,与魔族或是别的破坏三界平衡的敌人作战。现在的我,想的是成为真正的夜魔,拥有无比的力量,来做我想做的事,可是我想做的究竟是什么呢?获得银月公主的芳心吗?显然不是,夜叉族被创造出来时就已注定了的宿命便是守护,而我正在做的事不正是守护吗?守护我爱的一切。成为战士是为了守护,成为夜魔还是守护,只有成为真正的战士,拥有无比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母亲、雪狼、我的族人、极地冰天、三界的和平与安宁……那么我正在追求的,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追求的,不正是可以守护一切的力量吗?说到底,我追求的,就是守护。
“那么公主你,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仅仅是……自由……”银月公主幽幽地说,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
只留下心乱如麻的我。
原来你追求的,是所有皇族深宫中人都想得到却总不易甚至不能得到,也许是三界之中最珍贵的自由啊!
第三卷 夜魔冥乱 第五章 战场
战争是为了什么?为了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为了掠夺更多的发展资源,为了抢劫更多的奴隶与宝物,还是为了满足侵略者名留青史的野心?
当征战的队伍凯旋,当长矛上挑满失败者的头颅,当战车的周边挂满白骨骷髅,当胜利者在万众高呼的热烈中纵横驰骋,有谁看到失败者们遍地的尸体?有谁看到失去了亲人的人们那无助凄凉的泪眼,又有谁听到他们一遍遍呼唤不能归来的亲人时那嘶哑断肠的声音?英雄的光环永远是属于少数人的,而英雄光环上凝结的,是那无数无名无姓的尸首的灵魂!
无数的死尸铺遍原野,在时光中化为泥土,泥土上又覆满绿草鲜花,请你采一捧鲜花,酿一樽醇酒,饮下这征战的苦涩!
我是一名战士,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为了战斗。我为了守护而战,我可以杀尽任何想破坏我所守护的事物的侵略者。
哪怕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哪怕侵略者家中也有孤儿寡母等候着他们亲人的回来。
我不想挑起战争,但我更不怕战争,战场上,唯有强者方可称王,唯有强者才能结束那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战争!
震天的战鼓在城楼上响起,高耸入云的幽雪城上箭如雨下。闪着白光的冰箭穿过攻城者的身体,将他们的灵魂永远地禁锢。
漫天的乌云狂动,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在城楼上,将城楼上的守军炸得粉身碎骨,攻城军趁机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城头。
但马上又被城楼上的结界挤成粉碎。
不擅飞行的战士们将战刀咬在嘴上,徒手攀登那足有百丈高的城墙,城墙上忽然炸出一道道炫丽夺目的亮光,将战士们炸下城墙,摔成肉泥。
这是今天的第一次攻城,冰风天坛和冰霜幽昙的联军在这次攻城中投入了近百万的兵力。
而守城的则有楼兰银月的一百万大军以及本来的五十万大军。
幽雪城本就是冰雪楼兰国最著名的雄城,想要凭借武力攻下此城除非有守城方十倍以上的兵力大打消耗战,否则单凭一两次大规模的冲击是绝不可能拿下的。
百丈高的城墙是那些普通中位精灵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就算他们能徒手攀爬也绝躲不过城墙上强大的破坏性结界。而那些能够飞行或是能利用飞行的灵兽到达城楼的高级中位精灵也无法攻破城楼上绝对排除异己的防御性结界。这种绝对防御结界可能是三界之中最可怕的结界,任何不属于己方的事物一旦进入便会被彻底净化清除,连灰都不剩。
加上宽阔的城楼上无数的以风为动力,以冰为弹药,并以精灵破坏性灵力为箭头的冰风连弩,和城楼上的二十万士兵及底下随时准备支援的一百三十万士兵,除非能有超强的力量一次性破坏掉所有的结界和士兵,将城楼上的防御彻底摧毁,才有可能攻下此城,否则就只有以十倍的兵力源源不绝地攻击直到将守城的士兵全部杀死,将所有的结界灵力全部消耗光。但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冰风、冰霜两国明显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冰风天坛的大王子冰风石,冰霜幽昙的四王子冰霜翼,这两人均是极地冰天之中出名的智勇双全的战士,自然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他们一开始便作大规模冲击,又绝不似虚张声势。
紧守在城楼指挥作战的楼兰银月身旁,看着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战场,我一刻也没停止思考。
冰风石和冰霜翼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在冰雪楼兰国的援兵到来之前便没有作如此猛攻,如今援兵到了反而猝起攻之,实在有违常理。
难道他们又克敌制胜的法宝,能一举将此城击破?
但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雄城,即使以夜叉族的战士来攻,也需至少二十万之众。
夜叉族当然不会给两国联军借兵,此刻联军军阵之中,最多只有类似于我和雪狼这样的几名夜叉族保镖。
以前代夜叉王勇健之神力,或可凭一己之力一刀毁掉此城,但现在的夜叉族人中根本没人能做到。
就算是现在夜叉族地位最高的,曾随勇健王讨伐魔族、对抗修罗的夜叉八大将也办不到!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两国联军另有奇兵!
想到这,我忍不住要出言提醒楼兰银月,但看到她那指挥若定的样子,我又将冲到嘴边的话吞下去了。
极地冰天诸国间的战事我们夜叉族不能插手,就算是出谋划策也不能,这是铁一样的规则。
把握战场的情况,只有靠她自己了。
攻城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两国联军损耗不下二十万,但仍在猛烈强攻,在战鼓声的催动下,一批又一批战士悍不畏死地从天上、地上向幽雪城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在攻击的战士尽数变成尸体后,又有无数的战士前仆后继地攻上。
而冰雪楼兰国守城的战士们损耗甚微,到目前为止,伤亡竟不足两万。
楼兰银月指挥若定,她处于绝对防御结界的正中,安全是不成问题的。
照这种形势打下去,两国联军必败无疑。有此雄城,冰雪楼兰根本不担心会有亡国之祸,还可借助此城大量损耗敌军兵力,再趁势反扑,收回被两国联军攻占的五十五城。
但为何战前楼兰国的群臣会有那样惊惶失措的反应?
难道两国联军真有无法抵御的秘密武器?
正这样想时,攻城的两国联军大营中忽然响起退兵的号角声,攻势正急或说自杀正急的战士们留下近三十万具尸体,如潮水般退去,退时阵脚整齐,丝毫不显败象。
冰雪楼兰国守城的战士们爆出惊天的欢呼声。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两国联军的统帅真的疯了傻了贸然攻城?
事实不应如此,应当别有内情。
“你怎么看这一场仗?”在幽雪城城守府,现已是楼兰银月的统帅府议事大厅中,楼兰银月如是问我。
自前夜与我交谈后,她对我的态度改善了许多,虽然依旧是冷冰冰的,但是已肯主动和我说话,更难得的,是她居然问我对此战的看法。
“你指挥得很好,士兵的调度、攻防的配合、反击的时机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此战胜得漂亮,无懈可击。”虽然我不能出谋划策,但发表点战评总可以的吧?不过稍稍懂点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我在信口开河,刚刚的一战是纯粹的防守,敌人连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