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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文眨眨眼,说道:“你说哪个姑娘?”
小董提醒道:“就是刚才在剧场时,你从后台领出来的那一个。”
笑文愉快地笑了,说道:“她是我的朋友,叫陈鱼。她的歌唱得不错。”
小董点头道:“我在台下都听到了,我想问的是,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对看来挺有意,你看来艳福不错的。”
笑文摇头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怎么样,她长得还行吧。”
小董感叹道:“是不错呀,快赶上听雪好看了。”
这话差点令笑文笑出声来。这家伙真是鬼迷心窍了,拿听雪跟陈鱼比,那能比吗?不是我贬低听雪,她虽然漂亮,但根本和陈鱼不是一个档次的。就算与美贤比,也有不足。如果拿她和雪晴,韩冰比的话,还有点比头。
笑文也不争论,只说道:“如果听雪见到陈鱼,不知道会怎么样。”
小董微眯双目,想像道:“听雪要是见了她,见她歌唱得好听,一定会去学唱歌的。她向来是很要强的,很好学的。”
笑文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他心道,我这位朋友,看来一辈子都要当听雪的‘粉丝’了,明明是听雪争强好胜,心胸狭窄,今天想干这行,明天想学那行,到最后一无事处,可是到他嘴里,这些都变成积极的一面了,都成了优点了。这么看来,我这位朋友是没得救了,是听雪的铁杆粉丝。
笑文笑得直摇晃,小董却正襟危坐,很严肃地说:“笑文,你为什么总这样,我一夸听雪的优点,你就总是笑我。这有什么好笑的,哪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梦中情人的。我对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持续一辈子的。这一点我跟你不同。”
笑文只好不笑了,说道:“是的,我不如你这么执着和专情。想当年在学校时,有一次情人节,你为了给她送花,提前好几天就去买了鲜花,先养在花瓶里。结果一个同学开玩笑,十朵花愣给摘掉了五朵。让你知道以后,你还跟他打了一架。那回你让人家打得鼻子出血,眼镜也碎了。”
小董听他提到当年的糗事,忍不住脸都红了,说道:“谁叫我运气不好,如果那天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吃亏了。”
笑文说道:“你哪里会打架呀?一点经验都没有。”
小董推了推眼镜,感慨道:“可不是嘛,我根本不会打架。当我抓到对方的脖领子时,我就犹豫了,不知道打什么地方好。”
笑文嘿了一声,说道:“管他什么地方呢,打完再说了。”
小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当时就想,我的力气小,打他身上吧,可能打不疼他,可我要是打他的脸吧,一定会让他鼻青脸肿的,可能还会流血了。那他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才能再造出损失的血来。”
笑文强咬着牙不笑,那种表情非常滑稽。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董根本不是打架的材料,自己无须取笑他。
小董明白笑文的心意,期期艾艾地说:“早知道我会跟人打架,我事先就跟你学几手功夫好了。”
笑文微笑道:“小董,我来问你,你活到现在,一共打过多少架?”
小董毫不犹豫地说:“我一共打了三架。”
笑文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不会吧,小董,我记得你在学校里就已经打过三架了。这几年过去了,你怎么也得再打几架。”
小董摇摇头,语气极为坚决地说:“没错,我有生以来,长到今天,就是只打过三架。咱们毕业以来,你是一直跟我联系的,你说说,我还跟谁打过架呢?”
笑文低头想了半天,开口道:“好象真是没有呀。”
小董强调道:“没有好象,就是一次都没有。”
笑文不相信地问:“那别人跟你起冲突时,你怎么办?”
小董正色地说道:“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忍着了,要以德服人。”
笑文眨巴着眼睛,试探地问道:“如果人家骂你,骂得极为难听,你还能忍住吗?”
小董哼了一声,说道:“骂人是最无能的表现,是最没有教养的人才干的事。我是不跟人骂的。再说,别人骂我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是在问候他的老妈,老姐,老婆。”
笑文茫然地点点头,感叹道:“老兄,我服了你了。看来,我以后得多向你学习。”
小董开心地一笑,说道:“我可比不了你,你在学校时,打架跟吃饭一样,每回都是人家被打得歪瓜裂枣的,你倒是很少吃亏的。”
笑文得意地笑道:“咱干别的不行,就是擅长打架。在咱们学校让填调查表的时候,我差点在‘特长’一栏上,填上‘打架’二字。”
小董捏捏鼻子,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只好填上‘被打’两个字了。不过说真的,你那时打架的原因,多数也跟我一样,都是为了听雪打的。”
笑文咧嘴笑道:“咱们还有一定的差别。”
小董眨着一双近视眼,问道:“同样是打架,又能什么不同的?不过是你打胜的时候多,我打胜的时候少罢了。”
笑文哎了一声,说道:“差别大了,我说给你听。你那时候打的三架,都是因为听雪打的。而我就不同了,我打十架只有五架是因为她,另五架基本上都是为了维护男子汉的尊严和形象,我说的对吧?”
小董挠挠头,低声说:“这倒也是呀,我全是为她而战,只是没有象你那么百战百胜。我要是象你那么厉害的话,可能今天的情况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笑文叹道:“小董呀,其实听雪最应该嫁的是你才对。她不应该选择嫁我的,我这个人远远你那么厚道。我承认我在学校时的确当她是心肝宝贝儿,可是结婚之后,那爱意就没有那么浓了。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男人结婚后,就不可能总围着老婆转。毕竟男人还有好多事要做,人生还有好多内容。你明白吧?”
小董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呀,男人要挣钱养家的,不能总跟老婆风花雪月的。”
笑文夸道:“有进步呀,小董,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小董又说道:“不过对老婆还得多关心,多体贴,多陪伴。”
笑文反问道:“那你做到了没有?对你老婆。”
小董摇头道:“我是很想那样,可她不爱这样。她说什么男人那个样子实在让人受不了,缺少男子汉气慨,象个老太太,弄得我只好象男子汉了。”
笑文听得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她们都嫁错人了,咱们要是换一下就好了。”
正说到这儿呢,只听门一响,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换什么呢?是换一下性格,还是要换老婆?”
门一开,进来一个年轻少妇,身穿黑衣服,一双健美的长腿;看脸蛋倒也顺眼,只是一脸的英气,再加上头上的半拃长头发,使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女人味儿。”
小董站起来,忙过去接过她的挎包,笑吟吟地说:“老婆,你回来了,你看谁来了。”
来人正是小董的妻子淑贤。三人都是大学时代极要好的朋友。再加上另三位,常在一起聚会,游玩,交情不浅。
淑贤换好拖鞋,似笑非笑地走向笑文。笑文站起来,伸手跟她握。哪知淑贤到了跟前,突然一个直拳打笑文的胸膛。笑文叫道:“来得好”伸手抓向她的手腕。
淑贤相当灵活,手腕猛地一缩,化拳为掌,直插笑文肋骨,另一掌由下而上,斜砍笑文的脖子。
笑文叫道:“好功夫。”双手也是变化多端,出其不意地将她双手同时抓住。淑贤嗔道:“还不放开,也不怕我老公吃醋。”
笑文对她身后的小董耸耸肩,连忙放开了淑贤的手。淑贤冲他微笑道:“你这么久,死哪里去了?”说着话忽然搂住笑文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一口。这才退回到一边。
这一下亲吻,弄得笑文一脸的尴尬,只好苦笑地瞅着小董。淑贤向来当他是大哥,是偶像,每次一见面,先要试身手,再要这么一下。这在学校时已经是习惯,不过那是在没人时才进行的。当彼此都结婚后,见面动武是照旧的,拥吻早就废除了,可是想不到今天这个‘礼节’又‘复活’了。还是当着她老公来这一套,可真让他受不了。
小董脸色有点难看,不满地瞅着淑贤。淑贤满不在乎,对小董一拍肩膀,说道:“小董,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他是我的偶像,我只是表示对他的崇拜,没有别的意思。”
小董笑容很勉强,说道:“老婆,你要亲的话,也得背着我点吧。”
淑贤说道:“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这两回叶听雪见到你时,不也抱了你,亲了你嘛?嗯,都是背着人的。”
小董激动地跳了起来,连连摆手,急促地说:“老婆,你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说着话脸都红了,目光向笑文看去。
笑文大方地说:“你不用看我,我已经不是她老公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董笑了笑,情绪一下子平静多了,说道:“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不要乱想。她看不上我的。”
淑贤扯住他的耳朵,说道:“我当然知道是没有什么了,如果有的话,我还能让你活得这么消停吗?不过,她能亲你,抱你,我一点不怪你。”
小董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淑贤松开他的耳朵,轻点他的鼻子,说道:“那么样一个动人的大美女,能跟你那样,这说明我的老公有魅力,至少这魅力指数比以前升高了。”
小董咧咧嘴,没有说什么,见笑文平静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淑贤招呼他们坐下,又给笑文拿来瓜子,糖果,饮料等等。小董见了直拍脑袋,骂自己粗心。淑贤笑道:“你呀,就是不会对待朋友。”
大家坐好后,淑贤详细询问了笑文的近况,笑文只得又述说一遍自己在小镇的历史。好多涉及女人的地方,笑文都省略了,淑贤听得糊涂,也没有细问。她知道好多话对方一定不想说出来。
当笑文说到上货时,淑贤二话不说,痛快答应,并保证绝对是最低价给他,甚至某些货给个本钱就行了。这使笑文心里暖洋洋的,象回到家一样。再也不觉得回省城是多么可怕的事了,前妻造成的阴影似乎也淡些了。
双方约好看货时间,笑文拎着钱要走了,他担心陈鱼在旅店等急了。临走时,淑贤睁大眼睛问他:“你以后会不会再回到省城定居?”
笑文回答道:“暂时没有这个意思,那个小镇挺好的。”
淑贤叹气道:“看来我又要很久找不到比武的对手了。”
小董凑上前说道:“笑文呐,你走之前,咱们得常联系。我跟你讲,我最近研究成功一种药片,很神奇的。改天让你见识一下子。”他脸上带着神秘而诡异的笑容。
笑文问道:“是干嘛用的?”
小董说道:“等你下回来就见到了。”
淑贤哼道:“别在那里臭显了。这回这个专利卖多少钱你得听我的,别象上回似的,给几万就卖了。”小董笑而不语。
笑文急着回去,就留下手机号码,跟他们夫妻告别了。他们夫妻望着他,脸上都是留恋之色,这使笑文感到了友情的可贵与温馨。朋友不要多,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何况我还不只一个朋友。
当他走到最后能看到他家门的拐弯处,他们还没有回屋呢,还在看他。他冲他们挥了挥手,赶紧下楼去了。而他们的影子仍在眼前晃着。
在他的记忆中,他们很少这样子送他的。想必是因为自己不在省城了,见一面不象从前那么容易吧。
小董的呆气与执着,淑贤的爽朗与大度跟从前一样,而我自己却不一样了。不说别的,我的生活作风不如从前那么严谨了。至少我变得非常好色了,为什么会这样?不用说是潜意识里在对前妻背叛的报复,也是女人的报复。可其中也并非没有感情在里边。男女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当他赶回旅店时,敲了半天陈鱼的门,没有反应。当他来到楼下询问陈鱼的行踪时,服务员的回答吓了笑文一跳,连手里拎钱的皮包都差点掉在地上。
第十四卷 (1)关心
值班的服务员告诉笑文,说陈鱼根本就没有回来。这下把笑文吓得够戗,心道,她没有回来,就是说演出后就走了,没返回旅店。那她去了哪里呢?他感到自己的心象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
他在大厅上转着圈,象心长草一样。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高招。他一意识地掏出手机来,想给她打电话,刚按了几个键子,猛地想到她的手机已经废了,在客车上摔坏了。这条路行不通。
笑文唉声叹气地揣好手机,来到厅上的沙发前,随手将皮包扔到上边,自己也颓然地坐在上边,象断了骨头。他猜测着陈鱼可能的去向,跟朋友逛街了?跟歌迷交流去了?跟同事蹦迪去了?
想到同事,笑文眼前一亮,对呀,问她的同事去。同事们一定有知道她的下落的。想到这里,腾地站起来,兴致勃勃地往楼上跑。因为兴奋,把皮包忘在那里了。
当他经过柜台时,那个服务员叫道:“先生,别忘了你的包。”笑文猛地‘刹车’,转身取回皮包,跑回来说道:“真是谢谢你了。”目光一瞅那服务员,嘿,长得还不错,属于娇小柔美型的,笑起来眼睛弯弯,很是甜蜜。
笑文问道:“请问你的芳名?有空请你吃东西。”
服务员一笑,回答道:“我叫周荣。不过吃东西就免了吧,我男朋友可爱吃醋了。”
笑文连忙报上自己的名字,伸手跟她相握,有意捏捏她的软滑的小手,心道,奶奶的,原来有主了。这妞虽不如陈鱼漂亮,也是挺动人了。一想到陈鱼,心里一凉。
又说几句感谢话,笑文跑上楼去,开始向陈鱼的同事们打听陈鱼的消息。连敲了好个门,总算一个门开了。那是陈鱼的一个女同事,告诉笑文说,今天演出结束不久,陈鱼被人给接走了。
笑文心灵一震,忙问接她的人详细情况。对方说只知道是个男的,又只看到个背影,长相不清楚,估计年纪不会到四十岁。
笑文听了没来由地担心起来,至于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不甚了然。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还是担心她上了当,或者担心她被人抢跑,芳心生变呢?他不敢往下想了。这个时候,他再次意识到,陈鱼对自己很重要,自己非常在乎她的。
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跟家里那三位‘老婆’一样了,都是心头肉。他自己都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把她算成老婆之一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俺老婆可不能让别人占便宜’,这个念头一起,笑文又焦急地跑到楼下。
他先是出门遥望,又回大厅静坐。其实他的遥望毫无现实意义,试想,夜色茫茫,街灯闪亮,车辆穿梭,即使陈鱼坐在哪一辆车里他也看不到。一时间,他忘了自己还有神眼的异能。当然,即使想起来的话,估计也不能用。这要叫别人瞧见的话,会不好的。因为那神眼在白天没什么特别,在夜晚别人看去,就是血红的,会吓坏人的。
当他坐回大厅时,也不能坐得平静。那边的周荣瞅着他直笑,知道这是为爱痴狂的男人,自己也经历过,知道其中的滋味儿。
她偶尔出言安慰笑文,叫他不要担心。笑文怎么能不担心?他一会儿出去瞧瞧,一会儿进来站站,更多的是看表,看着时间每时每刻的变化,想像着陈鱼可能的遭遇。也许她现在正往回赶呢,心里想着我,只是路上车多,走起来不那么顺畅,因此耽误了时间。
直到快十一点了,陈鱼才拎着自己的小皮包进来。笑文赶忙迎上去,急问道:“你去哪里了?可急死我了。”说着话开门往外看,想知道是谁把她送回来的。
陈鱼轻声笑笑,拍拍他的后背,说道:“笑文,走,上楼去,有什么话回去说。”说完向楼上走去。经过柜台时,也没忘了瞅周荣一眼。
笑文拎着皮包,紧跟其后,经过柜台时,对周荣挤一下眼睛。周荣抿嘴儿笑着,以指划脸地羞她。笑文也不顾不上计较了,随着陈鱼上了二楼。
陈鱼进了门,没有关门,显然是同意笑文进屋。笑文大喜,先把皮包送回自己房间,这才进了陈鱼的屋,帮她关好门。
当他一进房时,发现陈鱼正脱鞋呢,看样要睡觉。笑文嘻嘻一笑,说道:“陈鱼呀,咱们虽然关系不错,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说着眼睛瞅着那床发笑。
陈鱼也看床一眼,忍不住笑了,骂道:“真是个流氓,你想得怎么那么美呢?你下辈子吧,谁要跟你干那事。”说着话铺好被子,和衣钻进被窝,闭上美目,要大睡特睡的样子。
笑文坐到床头,轻声说:“陈鱼,我等了你这么晚,你就不感动吗?你知道不,我一回来,没见到你的影儿,我都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