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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赵姓老头
第十四章 赵姓老头
第一节 三尸虫
前文说到，我们在喝茶聊天时谈起了蛊。但这小兵兵身上发生的事，又是跟蛊有着根本区别的寄生虫。
我顺着赵运凯的思路说道：“可是，这可不是蛊，这是寄生虫啊。不过想想，也难怪你把这事和蛊相提并论。这寄生虫的力量也太大了，竟然大到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你们说是不是啊？”
大伙听到我和赵运凯的一翻对话，又加上都看过小兵兵的种种怪异行为，一时间都觉得这寄生虫恐怖异常。若非这次侥幸碰到黑狗而想到的话，任事态发展下去，不知结果会怎样？
其实，对于寄生虫的这种能力，在祖国医学中早有记载，如《诸病源侯论》所说的三尸虫，就非常明确地表明“三尸虫与鬼灵相通”“居于脑中”。
也就是说三尸虫能够破坏大脑，使人患神经系统疾病，从而控制人的一些日常活动甚至引发一些疾病，如儿童的多动症、恐惧症；成人的神经衰弱、神经官能症、癔病、精神分裂症、功能障隘性疾病；老年人心血管疾病、脑萎缩、人群中情绪周期性变化等等。
大量事实说明，人类的大脑系统被三尸虫所危害。
由此可以看出，祖国医学是多么地超前。
但大多数人是否定三尸虫存在的，我记得几个月前还和小雅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我也是质疑的一方。
我个人的观点就是怀疑三尸虫存在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灵的存在。可是小雅不同，她曾患有离魂症，对精神方面的认识自然比我更加的深刻。
她坚信三尸虫是存在的，并且给我列了一系列证明它们存在的证据。
她说三尸虫就是一种细胞内寄生的弓形虫，与1900年Lave ran发现的弓形虫是同属于专性细胞内寄生虫，人畜共患。科学家们，几乎调查了世界所有动物，发现哺乳、爬行、鱼类、鸟类、昆虫、包括寄生虫…蛔虫等都能感染。
科学家们又调查了世界所有人种，发现无论黑人、白人、各种人种都能感染弓形虫。
所以三尸虫病是一种先天性的全人类人体细胞内寄生虫感染的疾病。
我这才相信了小雅的所说，因为三尸虫并非什么鬼灵，不过是寄生虫而已。
这么一讲才明白，怪不得那些修道的人总说要杀三尸虫，原来是怕被三尸虫所控制。
不管怎么说，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人是可以被寄生虫控制住自己行为的。想想这一结果可真是可怕啊！哪一天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一翻话下来，听得人人自危，怕哪一天三尸虫发作。其实我们又如何能分得清，是我们在思考，还是虫在思考。
大家都傻傻地听着我讲，不发一言，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我们和赵家已经非常融洽了，所以也不怎么拘礼。讲得累了，我就停了下来，让其他人发言。
席间赵老太太听到我们说起了虫子和蛊，忍不住了插上了一句道：“你们说蛊，其实我们镇子是有人会使用的。”
我心里好奇这老太太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为什么以前都没听她提起过？要不是这次，我努力治疗她的孙子，估计她也不会对我们说起这些东西了，我问老太太：“大娘，您说这个小镇有人用蛊？是怎么回事？不如给我们大家伙说道说道？”
事情真是一环接一环，从我离家开始，就没有消停过，刚治好了虫病，这下又引出了蛊的故事。莫非前段日子吕麻君中的毒就是蛊毒？且听老太太是怎么讲的。
第二节 仙人
在我的鼓动下，老太太把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你们那天去找的老赵头，就是个会用蛊的人。”
这下可好，我错过老赵头了。原来他是深藏不露啊？
说不定吕麻君那无名肿毒就是无名蛊毒，这才能让老赵头手到擒来。
我搬起凳子坐到老太太旁边，说道：“大娘，您就给我说说老赵头的事呗，我说他怎么这么古怪，原来是个蛊师？”
赵老太太握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修文呐，要不是相处了这么久，把你当自家人，这些事啊，还真不敢到处去说。”
把我当自己家里人？老太太这话不由让我心里一暖：“大娘，我不过是个流浪汉，难得您这么看重我。不过，大娘您想说什么呢？那个老赵头有什么秘密吗？”
赵老太太一脸严肃地说道：“不错，这是我们以前赵家村的掌故。”
赵运凯听的是一脸的疑惑，有点莫明奇妙，不禁问道：“娘，赵家村？什么赵家村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您给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好，他此刻问的正是我心中所想要知道的。连赵运凯都不知道的赵家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呢？
老太太，喝了口热茶，正了正身子，看那架势，似乎是要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我们都认真的看着老太太，等着她娓娓道来：“我们慈心镇，以前并不是一个镇子的。慈心镇的前身，就是以我们赵姓为主的赵家村。”
果然切入正题了，不知道这赵家村发生什么事了？后来又为什么变成了慈心镇了？这老太太倒是一气说完啊。
老太太看我们听得入神，就继续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赵家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村落。村里人都过着自已自足的日子。直到后来村里来了一位仙人，就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仙人？”我不禁笑问道。这太滑稽了！
“别打岔，让大娘说。”吕麻君怪我多嘴。
“不错，是个仙人。他叫狐刚子，说是从中原来的，受另一位葛仙翁所托，来云南寻找炼丹的药物。这位狐刚子仙人显示了很多神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我们村民们很崇拜他，侍奉他，并为他寻找药物。”大娘继续说道。
……
后来仙人炼成仙丹后就飞升了，在飞升前，他传给了我们一些蛊术、方术。赵家村根据狐刚子所传的这些技能为贫苦大众服务，在方圆百里都受人敬重。但是其中一些方术蛊术如果用得不好，也会为害乡里的，所以为了慎重起见，这些东西只能由村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所掌握。
这些方术秘方中，有一个神秘的方子，这方子竟然能控制生育，能决定孕妇生男生女。于是，我们村成了方圆百里闻名的送子村。
可是好景不长，村里的一位年青人，偷了长者的秘方，然后不知所踪。就这样，失了方子后，我们村不再为人们送子了，也就慢慢地没落了。
由于中原的战争，慢慢地，这里搬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了，各种姓氏的都有，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慈心镇了。我们赵家村也就不复存在了。
赵氏子孙也以为秘方没有了，其实秘方只被盗了一部份。那位长者偷偷地把没被偷走的一部份秘方据为已有，子孙世代相传。
此后，那家人就成了村里唯一一家会使用蛊术和秘方的人物，尽管后来，人们都知道那家人独吞了这些秘方，但由于惧怕他们的蛊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慢慢地也就都都搬离了赵家村。所以现在慈心镇里几乎没有什么赵家的人了。
……
老太太说到这里，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仙人典故交待完了。
我绦了绦她的话，除了前面仙人部分荒诞不经不可考证外，后面的故事倒是可以信的。我猜以前肯定是有个医术厉害的人，来这里采药，末了，传给了当地的村民一些医术，之后便不辞而别。由于他的医术太过神奇，后人便把他给神化了，世代口头相传，便成了仙人了。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第三节 家变
想不到这个小小的镇子，背后竟隐藏着这么深的故事。要不是诸多机缘巧合，是无法从老太太口中得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赵老太太就是原来赵家村的人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清楚事情的原委？
“大娘，您就是赵家村的后人吧？按您这么说，再加上吕麻君的事，我猜您说的会蛊术的那家人，应该就是老赵头那家吧？”我直言不讳地说道。
反正我和运凯这一家子已经是十分熟悉了，而且老太太也是准备交代一翻的，所以我并不担心点破老太太的话，会惹得她不开心。
老太太会心地一笑道：“修文这脑子，转得还挺快的。嗯，不错，我和老赵头都是赵家村的后人，而他就是会使用蛊术以及秘方的人。所以我当时才叫你们去找老赵头看病。”
“娘，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赵运凯有点不满她母亲，对他竟不曾露过一点儿口风。
“傻孩子，娘是不想你受到伤害，难道会害你不成？”老太太并不因为运凯的无理语气而气恼。
“伤害？”赵运凯听得有点莫明其妙。
“嗯！伤害，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烦，不过这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说给你们听也无妨。”老太太点点头道。
“我就不明白了，这事有什么不好讲的？难道说，知道的人就会有危险？”运凯不服道。
“知道老赵头为什么这么古怪吗？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异术引来了别人的觊觎，搞得家破人亡。”老太太正正神色，怕运凯嘴巴不够牢给说了出去，又敲了敲茶桌示意道。
果然，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想这老赵头一家子，定然是遇到什么不平常的事情，才会让他的性情变得如此古怪。
“不知道，我正想问您呢！大娘，老赵头家发生过什么事？”我问道。
“老赵头，他老婆早年难产死了，剩下一家三口，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人相依为命，仗着祖上传下来的术法，日子本来可以过得无忧无虑的。奈何儿子赵奇不成器，鬼迷心窍的，硬是加入了什么将相派，凭借着家传的绝技，赵奇混上了大师爸的地位。老赵头十分气恼赵奇加入这个不知所谓的邪派，把他逐出家门。”
“将相派？”吕麻君失声惊呼道。
“将相派怎么啦？你紧张个什么劲啊？”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脑里突然想起他在路上故意向我提起这个将相派，莫非吕麻君了解这个帮派？
我问道：“对了，上次在韦家村你也说起过将相派，你知道这个帮派是什么来路吗？”
赵老太太也是两眼望向吕麻君，希望能给个答复。我也看看吕麻君能说个什么子午卯酉出来，可以和我的师门有所联系。
吕麻君说道：“其实，我也是以前在鹿浮山时听到过的，这个帮派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许多正规的门派都不屑与之为伍。其他的我就不是知道的很详细了。”
赵老太太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个将相派的确可恶，不知给赵奇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心思要把家传的绝技弄给将相派。这怎么行呢？老赵头当然不同意，于是起了争执，赵奇失手把老赵头给弄伤了。结果是父子成仇，那赵奇还真是灭绝人性，竟然起了杀心，不放过父妹。赵老头无奈，把家传之书叫女儿赵蝶儿漏夜带走，赵奇一路追杀妹妹而去。最后的结果怎样，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趁赵奇追妹妹的时候，老赵头也逃了出去。唉……”
未了，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呢？这些事情大娘您是怎么知道的？接着怎么样了？”这老太太，也学会吊胃口了，我急得搓搓手掌催问道。
第四节 盗书
老太太望望窗外，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雪，十分的湿冷，尽管是早春，可是寒气依然很重，不知不觉，我们在这里呆了也将近三个多月了。
此时赵运凯早已叫他老婆生了盆火，放在我们中间，我们都往火盆拢了拢，老太太拿起搅火棍挑了挑碳火，说道：“后来啊！看在同是赵家村后人的份上，我偷偷把老赵头领到一处隐秘的山洞，才躲过了这一劫的。这老赵头，一下子算是失去了儿女了，想想从儿女双全到孽子弑父，谁能过了这个坎儿？人生最失意的事莫过于无人送终了。这老赵头从此就变得性格古怪了。真是天见犹怜啊！算是他们家独占赵家村绝技的报应吧！”
自古善恶终有报，老赵头祖上的事，终于是殃及到了后代，也算是这句名言一佐证了。想想老赵头，也确实可怜，生个这么不成器的儿子，连女儿的命都搭上，实在是不值啊！当然，最可恶的要算是将相派了，竟教唆赵奇弑父。
我师父就是这个邪恶帮派里的人？我实在不能接受个事实。有机会我一定要查明，白练道人和将相派的关系。
“大娘，那他女儿赵蝶儿怎么样了？是不是给他哥给害了？”我意犹未尽地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奇他们了。老赵头舍不得离开慈心镇，但又怕他儿子找上来，就总是住一阵子，离开一阵子的。这回离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真是造孽啊！”老太太看来也是不太知道后续内容了。
真是想不到啊！这里面的内情真是让人无语！赵奇怎么就成了忤逆子了呢？将相派究竟施了什么迷心术啊？或者是说，用了什么东西使得赵奇抵抗不了诱惑，从而发展到要逼死自己亲生父亲的田地？看来那赵蝶儿也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老赵头是不是出山去找他女儿去了？
这些事轮不到我来操心，只是对这将相派，心里有点不愤，果真都是做些害天伤理的事。
天色晚了，老太太挥挥手说散伙了，叫嫂子去准备晚饭。于是我们各自生了盆火带回房去。
看着窗外的天色，虽下着小雪，可是早已封山了，只有过段时间春暖花开时，我们才能跟着马帮出山，这一路来到这里，盘垣几月，什么收获也没有，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只盼快快回暖，好离开这里。估计此时吕麻君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
老赵头既然是家传秘术，估计是不肯传授给外人了，我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好在导引术的功效明显，蛇毒没有再发作，只是局限在左臂中。但终究是个危险，不能掉以轻心，找药的事，还要继续进行。而将相派的事，也要顺带调查。
其实到今时今日，我也是目的性不强地到处流浪，只是一味地乱窜，唯一的成果就是练了敬水房导引术，控制住了蛇毒。韩贤师兄也没有一丁点线索。现在过了将近有半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屋场禁咒过去了没有。
真想回家看看，我可是从来没有离家这么长时间，这做流浪人的个中滋味，绝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潇洒，绝不是纵横江湖快意恩仇，而是日求三餐夜求一宿。
日子过得飞快，我忍不住又去了几次老赵头家，他还是没有回来，期间我曾想叫赵老太太，带我去看看那个曾经让老赵头藏身的秘洞，但是老太太身子已经太不如前，不能爬山劳累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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