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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北府当鹰侯的傻子大有人在,死不完的。”
孟聚怒不可遏一一并不是为韩启峥企图刺杀他,北府和东陵卫彼此交锋,刺杀对方的官员是正常的事。
他愤怒的是韩启峰的态度:孟聚也是从低阶鹰侯做出来的,他知道,象自己一样,很多鹰侯原本都是土生土长的北魏人,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和压力,潜伏在北魏内部,为北府拨集北魏的军政情报,而对于这些北国鹰侯,北魏朝廷的处置也特别严酷。一旦鹰侯失手被擒,不但他们自己要经受酷刑折磨至死,连他的家人都会被牵连,银铛入狱,抄没家产。可是,面对这么恐怖的惩罚,自愿加入鹰侯的北魏人依然源源不断。不是为了北府那点微薄的补贴,更不是为了遥不可及的高官厚禄回报,驱使他们这样做的,只是因为一个信念,一股傲气:身为华夏子裔,岂能甘心屈服蛮夷?
可以说,每一个北国鹰侯,他们都走了不起的英雄,无愧于“仁人志士”的称号!
鹰侯们无惧死亡,倘若当真是为了北伐大业,为了赢取一次重要战役的胜利,相信很多鹰侯都不惜杀身成仁,无怨无悔。
但如今,只是为了情报站官员的私心,为了他能创造政绩早点升官,鹰侯就要被差遣去执行一次完全没必要的送死任务,充当毫无价值的炮灰,他们的鲜血将被当做政绩本上鲜红的点缀。
草管人命、视部下如草芥,倘若南唐的官员都是这种货色的话——孟聚感到了一阵彻底的绝望:自己一直憧憬和期待的,冒着生命危险,一直为之奉献和效劳的正统华夏政权,究竟与鲜卑人有什么区别?
望着韩启峰,看着他那张眉目端正的脸,孟聚胸中翻腾,恶心得简直要吐了。他忍住了在这张脸上狠狠扇上几个耳光的冲动,二话不说,起身径直往门外走。
韩启峰愕然,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急忙起身追出去,却见街上人流熙攘,哪还见孟聚的影子?
………………
在接下来的几天,东平陵署的军官们都知道,孟镇督的心情最近很不好,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就象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内情处的李明华督察被召来问话,孟镇督问他调查南唐鹰侯和破军星的案件进展如何了,李明华恭敬地回答说有一些线索,内情处正在全力以赴调查。
这本来也是例行回答了,不料孟镇督当场就发火了:“全力以赴你个头啊!那么大个人站那里,人家又喝花酒又娶小老婆,逍遥舒爽得不得了,你们居然看不到?废物,十足的废物,东陵卫养一群猪都比养你们这群废物好!”
李明华被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狼狈不堪地退下来。他愣是摸不着头脑: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最近我也没得罪过这尊大神啊?是谁惹他了?
恐怖的黑云笼罩在省署的上空,督察们心惊胆跳战战兢兢,生怕触了孟聚的霉头,他们连在陵署里大声说笑都不敢了。
廉清处督察欧阳辉是省署的大管家,他偷偷摸摸地跑来,跟江蕾蕾和苏雯清私下送了一份厚礼,打听内幕消息:孟镇督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工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惹他老人家生气了?倘若是的话,两位姑娘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也有个改正的机会啊。
两个女孩子也知道孟聚最近有心事,只是她们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不过她们倒是给了欧阳辉一个建议:“欧阳长官,孟镇督以前在靖安署时,跟靖安署的刘真关系最是要好,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刘大哥是个开心宝,孟镇督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回来要乐呵好几天。要不,你们把刘大哥请来,跟孟镇督聊聊天,说不定孟镇督心情就好些了。”
欧阳辉琢磨了一阵,觉得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就算刘真未必能让孟聚心情阴转晴,但说不定孟聚会跟他说些什么,知道了缘由,怎么也比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地蒙在鼓里好啊!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一百七十七节 荒谬
欧阳辉私底下的一番筹划,孟聚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两天后当刘真大爷提着两个赵大胡子名牌烧饼出现在孟聚面前时,他真的觉得很惊讶。
“刘哥,你怎么来了?”
“孟老大,俺是想来向你报告工作的!”
“报告?报告什么?”
孟聚一头雾水。
刘真这个小侯督察的级别跟自己差了十万八千级,中间隔着主办、会办、带刀御史、副总管、总管、督察、高级督察——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来跟自己汇报啊!
“孟老大,你忘了?悦来当铺的那个案子现在可一直是我在经手主办的呢!”
孟聚这才记起悦来当铺的案子原本有三个经办负责人,分别是吕六楼,王北星和刘真。但现在吕六楼和王北星都被调去筹办新军了,那案子倒真的只剩胖子一个经办人了。
“刘哥,那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吗?”
“报告孟哥,死鬼郑六一直不肯开口招供,其他人也不知情,案子毫无进展!孟哥,你要吃烧饼吗?赵大胡子的烧饼你好久没吃了。”
孟聚盯着刘真瞅了好一阵。自打当了镇督以后来跟自己报告的部下不少,但象胖子这样,“毫无进展”还嚷得这么理直气壮的,那还真没几个。换了旁人敢跟自己这么腻歪,孟聚早就发飙了。
但对着靖安署的老同事们,尤其是蓝正、刘真这些在孟聚发迹之前就很关照的老朋友们,孟聚心情再坏也不能冲他们发火。
“没有进展。胖子你可得加把劲啊!靖安署那边大家都还好?蓝老大身体还好?”
刘真大咧咧地说:“都好都好!蓝老大说孟哥你都当镇督了,怎么不过去看看大家?新镇督上任,也要视察一下我们靖安署啊!”
蓝正昔日对自己这么照顾,自己上任这么久都没回靖安署走一趟,孟聚微微愧疚。
“是该回去走一趟了,事情太多一时倒忘了,这是我的不对了。胖子你最近在忙什么啊?还经常出去干私活吗?”
刘真呵呵地笑起来 :“孟哥,你也太小看我了,俺如今也是靖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说是孟镇督的老伙计,出去谁敢不敬?俺现在要银子,只要勾勾手,自然便有人奉送上来了了,还需要出去干私活这么辛苦?说实在的,咱现在的小日子过得不错,要吃喝有吃喝,要银子有银子,天香楼那边还给咱免单,真的没啥抱怨的。”
孟聚微微一笑,刘真打着自己的旗号,在靖安城里招摇撞骗混吃混喝,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倒也没怎么在意,但他没想到刘真会这么坦白地承认,这点让他很高兴。
他提醒刘真:“悠着点,做事不要太狂了。即使靖安城里也不是谁都肯给我面子的,真要撞到铁板上,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啦,孟哥。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孟哥,你最近怎样?看你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
孟聚苦笑:“不是很好,有些人,让我很不舒服。”
“孟哥,你现在可是镇督了啊!谁敢惹你生气?告诉我兄弟我帮你砍了他!”
孟聚心想倘若真是砍了某个人能解决就好了。
在跟这个发迹前就一起厮混的同伴身边,他感觉很轻松,不知不觉地说了些真心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世上总有此人是让我很牵挂,很尊重的就象亲人,长辈一般看待的人。偏偏,他们做的事太不像话了,让我很失望——你说碰到这种人我能怎么办?”
刘真咂咂嘴皮,想了一阵,他很响亮地说:“孟哥你说的事太复杂,咱也不懂。不过咱的经验来说,人都是贱的,你对他好,他不一定领你的好意,干脆你就揍他一顿好了,那他就老老实实听话了!”
“孟哥,刘哥我年青时候也泡过一个妞;那时我年青,没啥经验,把那小妞看做天仙一般的人;爱惜得不得了;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她摘了下来了。那时我薪水少,常常饿着肚子省钱下来帮那小妞买水粉胭脂,买衣裳买裙子买首饰!
结果呢?那小妞花着我的钱,却扮成圣女一般,碰都不让我碰下,背后又跟一富家小白脸勾勾搭搭,结果被我发现了。那时我还年青,一下懵了,大哭了一场。哭过后老子恼了,带了几个要好的弟兄把那个女的全家都抄了,连爹妈一块统统丢进了黑牢里。
结果没过一天;他们在牢里就熬不住了,乖乖向我求饶。那女的也不敢扮矜持了,陪我睡了几晚还想嫁给我——老子说,滚你妈的蛋吧,把她一脚踹走了。”
“孟老大,我们手里有刀有人,管他是谁!反正,跟我们过不去的统统收拾他就是了!”
孟聚听得哈哈大笑,随即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他说:“胖子你说得没错,有些人,确实不收拾不行了。你帮我办件事!”
刘真精神大振,他拍着胸口嚷道:“孟哥,有事您尽管吩咐就是!要砍谁,一句话的事!”
“嗯,有个人,我看着很不顺眼,你帮我收拾他一顿。”
“有人敢惹我们孟老大?老大,你告诉我,是谁?老子抓他进黑牢关上十年八年,看他还敢牛!”
“不行,这件事你不能出面,也不能让蜻安署的陵卫出面——不能让那人知道我们东陵卫盯上他了。”
刘真不明原因,但他答应得很快:“这个也没问题,我让猪拱他们动手就是。最近猪拱跟我关系不错,他手下的伙计不少,收拾个把人是小事而已——那个人,他不是官身吧?有什么来头吗?”
“不是官身,也没什么来头,只是个外乡人罢了,在西街开家茶叶店。”
听说只是个开茶叶店的外乡人,刘真更放心了:“这更没事了。既然这人没什么来头,让猪拱把人宰了,拿个袋子把尸体运出去,抛在城外乱葬岗就是。一个外乡人谁会管他死活,谁会出头追究?”
有个亲信真是不错,自己刚说看人不顺眼,亲信已想着帮自己杀人抛尸了——孟聚笑得眼咪咪地:“倒也没到这么严重。让猪拱他们给那厮找点麻烦,教训他一顿行了,但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来——但记住,你不要告诉猪拱这是我要你做的。”
刘真连拍胸口,保证绝不泄密。得孟聚私下交办了这个任务,他像是得了什么恩赐一般,高兴得不得了,屁颠屁颠地走了。
……
接下来几天,为勘验各个斗铠师的训练成果,孟聚一直住在军营里没回家。
按照大魏朝传统的斗铠集团作战模式,斗铠作战首重阵型。就象孟聚上次在靖安大战中看到的那样,一个斗铠与步兵混合的方阵能抵挡数千魔族骑兵和斗铠的攻击。所以新上任的师长们也是按着传统的方阵模式来训练士兵的。
为避人耳目,斗铠师的演习检阅是在城外十多里外的荒野上举行的。
八百二十名各式斗铠战士在校场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孟聚致敬行礼,钢铁巨人的吼声震撼天地,在荒野上远远地传了出去:“我东平陵卫,万岁!”
孟聚庄重地向士兵们行礼,随后,他清朗的声音响彻荒野:“演习开始,各部队按长官命令开始操练!”
按照孟聚下达的指令,铠斗士组成了各个方阵进行队列操演。钢铁巨人们组成了一排又一排坚不可摧的铁墙,在烈日的荒野上纵横驰骋,踏地声和斗铠的轰鸣声一阵接着一阵,金戈铁马的气势直如山崩海啸,气吞万里。
省署军情处的军官们也观摩了演习,长期以来,东陵卫在北疆地区饱受边军的歧视和欺辱,受够子窝囊气。对陵卫军官眼里,边军比经常来侵袭的魔族可是可恨多了。拥有一支能与边军匹敌的军队能扬眉吐气,这是东平陵卫从上到下的长久梦想。
现在,在新来的孟镇督手上,看着镇标兵马雄壮,气势恢宏,军官们都感觉精神振奋,有人甚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看到那数以百计的钢铁巨人以排山侧海的气势践踏大地,想着这是自己麾下的兵马,孟聚同样感到热血沸腾,心情激荡。这支兵马将来就是自己立足北疆的本钱了。
演习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除了方阵演练以外,一个斗铠师还表演了方阵时抗,虎式斗铠密集突破冲撞,豹式虎式混合协同作战,豹式斗铠小组突击等项目。这此都是大魏国斗铠正规军的常备训练项目了,虽然铠斗士们表现得还有点生疏,其中也闹了一些笑话,但众人还是看得十分过瘾。
演习结束后,孟聚唤来了几个师长,勉励了他们一番。能在短短数天内接手部队,不久就能把兵马操练到这种地步,可见师长们都是下了心思的。尤其吕六楼和王北星二人都只是半路出家的将领,尤为难得。
师长们都很谦虚,都说记练不久,铠斗士们还不够熟练长官过奖了。
孟聚犹豫一阵,还是忍不住把后世的狼群攻击和纯装甲集群理论说给他们听了。这此东西虽然孟聚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而已,但并不妨碍他把一些特征提炼出来,譬如纯斗铠部队密集使用快速闪电战、两臂合围大范围迂回包抄等战术。
“这此都是我的一些想法,不是很成熟,供你们训练时参考吧。不过据我知道的确实有一个国家采取这种战术取得了很大的战果。”
吕六楼和王北星还在懵懂着,江海却已是眼睛发亮。孟镇督的理论看似奇异,但江海却觉得不无道理。纯斗铠部队的其他好处还不知道,但有一个好处却是最明显的:那就是速度。
步兵行进速度一天不到二十里,而斗铠一天的行进速度能达到上百里,北魏军队习惯将斗铠与步兵混编结果就是斗铠部队被行动缓慢的步兵束绊了。
但倘若能有一支行动迅速的纯斗铠部队,能在敌人反应之前就兵临城下,无论心理上还是实质上这确实能给敌人很大打击。自古以来兵家都是推崇兵贵神速,孟镇督虽然是外行人,但他的理论确实暗合兵法。
他第一个表态:“镇督大人的主意我看着挺有道理的。今后我就要在部队里增加斗铠部队的长途奔袭和散兵作战的项目了。”
既然连江海这个外系将领都表态了,吕六楼和王北星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异议。虽然他们私底觉得镇督大人有点异想天开了,但不过在军中增设几个训练项目罢了,倒也没必要为这此事扫了镇督大人兴头,当下都是满口答应了。
为了筹备演习的事,孟聚已留宿军营里几天没回家了,现在演习忙完了,他也松了口气当天就回了家。
见到孟聚回家,江蕾蕾和苏雯清都是十分欢喜。吃过饭,沐浴更衣后,孟聚与她们聊了一阵,问自己不在家这几天家里有什么事?女孩子们都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刘真前两天来过一次,说是孟聚交他的事已经办得妥当了。
几天来一直忙着军中事务,孟聚愣了一阵,才记起来自己交办刘真的事。
他哑口失笑,心想胖子干这种事侧还利索。但对孟聚来说,既然出了一口恶气,韩主管之类小人物对他来说就如同蝼蚁一般,他也懒得问详细过程了。
几天没回家,等着孟聚抽阅的公文在书房里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了。孟聚闭门不见客把自己关在书斋里忙碌了几个时辰才把公文审阅了遍。
忙碌完了,孟聚舒展个懒腰,看看窗外,不知不觉却已是繁星满天的深夜了。看着桌面上被抽阅完的那大堆公文,孟聚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他正想上床休息,外面却有人敲门了:“孟长官,您休息了吗?”
听出是苏雯清的声音,孟聚应声道:“雯清,你进来吧。”
苏雯清敲门进来了,她躬身行了一礼:“孟长官,外面内情处的李长官有事要求见您。”
孟聚蹙眉:“不是说我不见客吗,那家伙有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但他的态度好像很坚决,说是非要立即见到孟长官您不可。我看他好像真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敢耽搁,打扰孟长官您休息了。”
孟聚微微惊讶,他琢磨了下,觉得李明华这厮明知道自己不待见他,还敢这么跑来明目张胆地求见,那他估计真的有什么大事了。
“让他进来吧——那厮要是敢没事跑来消遣老子,明天就发配他去守边墙去!”
过了一阵,李明华才进来他向孟聚躬身行礼:“卑职参见镇督大人。”
孟聚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他冷冷说:“李督察听说你有大事禀报我?”
“是,镇督大人。”李明华起身,孟聚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色也很疲倦,但精神却是十分亢奋。此刻他一反平日的卑躬屈膝,站得笔直昂首挺胸,神色里隐隐透出一股得意的味道来。
“卑职很荣幸地向镇督大人禀报:在镇督大人的英明指示下,我东平陵署内情处经过数十天来不眠不休的奋战,终于侦破特大南唐鹰侯案件,现已抓获南唐北府官员三人,破获他们企图行刺我大魏朝高级官员的密谋——卑职特来向大人报喜了!”
孟聚一惊随即冷笑:“抓到了南唐鹰侯?这可是大喜事啊!恭喜李督察立功了,你们抓到北府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