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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水珠继续溅起,重复着他们前辈的命运。
水珠打在荷叶上的声音是低沉的,水珠落在水面上的声音是清脆的,水珠相互撞击的声音是轻微的,水珠落在剑上的声音是丰富多样的。
这许许多多的撞击发出无数不同高低不同大小的声音,在剑与剑间相互激荡着,似是奏响了一曲天籁。
那不单单是随意的声响,那是池塘中的无数残剑断剑在不停得律动。
而听着这不同的声响,楚君凡的双眼越来越明亮,仿若看到了很多很多。
这一整个下午,楚君凡便一直呆在剑池之旁,一直在重复得听青蛙跳水,百剑律动。
他终于知道萧布衣将后三招剑法藏在了哪里!
。。。。。。
楚君凡深深得陶醉着,不住得体会着自己今日的体悟。
他为今日自己能够找到此地,来到剑池感到深深的庆幸。
不仅仅是因为他从这百剑剑律中体会到了布衣剑法后三招“问天剑”、“布衣剑”、“布衣天下剑”的剑意,更因为他感悟到萧布衣是如何感悟出这三招剑法的过程。
自从去年在宫中见过楚皇,破了心障之后,他的武学进境一日千里,后来天街庙会之时,拼死一战,他早已脱离九品初级,进入九品中级,后来京都之乱,他一人连杀太子麾下三名九品高手,又有所悟,似乎已经看到了九品顶阶的道路。
然而越往后,他的武学越来越高,进境似乎也越来越慢,而过了九品顶阶,他将不得不面对一个无数个九品高手曾经都面临过的问题。
如何成为一个大宗师?!
虽然说如今天下间的宗师越来越多,也似乎越来越不值钱,但对于大部分,甚至所有九品顶级的人来说,宗师依旧是永远不可触及到的虚幻。
现在天下间所有宗师,有三位跟天机老人有关,只有楚皇是凭借自己一己之力突破成宗师,而叶重则是获得了楚皇在某些方面的帮助。
楚君凡当然不敢自大的相信,自己的武学天赋能够于楚皇相比,也不会因为自己便会特殊的能够在将来之时顺利得跨过那个门槛。
而更大的可能,是即使他有四方城主刘豆豆的帮助,他还是停留在九品之中没有希望。
因为宗师说到底,还是要依靠自己觉悟的。
因此,楚君凡很庆幸自己今日的收获。当他从这些剑律之中感悟到萧布衣的感悟过程之时,便冥冥之中似乎看到一条被前人走过的小道。
这道小路也许他不能完全沿着走,但可以从这条路上看到启发,知道在通往那个方向的地方,什么时候可能有泥沼,什么地方必定是悬崖。
第九章 萧十一郎的左手剑
第九章萧十一郎的左手剑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再好的师傅也不能保证能够把自己的徒弟教授得在专业领域达到形同的高度。然而他可以尽可以传授他的技巧,让徒弟有沿着已经被证明的道路尽可能得走得越远越好。
楚君凡看着池塘中剑池间的因水珠不断飞舞而起的剑律,仿佛看到了昔年白衣剑神端坐岸边,如何悟通剑道精髓,如何曾经因为看到那道瓶颈而苦苦思索如何跨了过去。
楚君凡的双眼越来越明亮,因为他已经看透了萧布衣后三招剑法的奥秘。
问天剑傲气无双。
布衣剑举世无双。
布衣天下剑霸气无双。
剑法到了此时,已经早已逃脱了剑招的层次,进入了已经可以称之为道的境界。
遇到不公敢于拔剑问天,敢于仗义直言。天若不公,我便为天。
即使地位超然,却依旧只把自己当作芸芸众生,布衣藩篱中的一员。不受官位,不受爵位,一生布衣。因为受了官禄,不复布衣,便不能凡俗百姓的生活艰难,不懂凡俗生活的苦难。
无数的百姓加起来成为了天下,但世间的权势却向来只掌于少数权贵之手。而为这天下整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布衣们,却连一日三餐,亲人病苦,天灾人祸都承受不起,这是何等的不公,这是何等的不义!
有布衣者,敢于仗剑,为天下鸣。为天下百姓撑起那一份微博的希望,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愿天下百姓在天灾人祸面前不致于流连失所,妻离子散。
。。。。。。
这三招不仅仅是萧布衣的剑招,更是他一生所追求的道。
楚君凡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不是因为他间接得了萧布衣的剑招传承而高兴,而是因为他忽然间似乎理解了那个男人。
那个在北疆,被楚皇背叛,被楚皇威胁,而后自戕而死的绝代剑神,萧布衣。
他武力超绝,一剑孤立,但他的剑却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
昔日北疆之变,当三位宗师一起来时,他不畏惧,敢于一剑战三宗师。
当楚皇于不可能之时,一掌撕破伪装,以宗师手段于萧布衣未做预防之时,击伤他之时,他只是失望惊愕,但依旧拥有斗志。
可是当俩人单战,僵持之局之时,甚至他还依旧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胜利之时,他却自戕而死,用他最强大的剑招。
因为楚皇提出了两个威胁。萧氏族人以及天下堂。
当他以萧氏全族为威胁之时,萧布衣只是生气,愤恨不已。
当他以天下堂作为威胁之时,他思虑良久终于还是选择了自杀。
因为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因为那是他一辈子流传于世的遗产。
虽然他也知道,当他死之后,天下堂便注定不再是昔日的天下堂,但当他得到楚皇保留天下堂的许诺之时,他依旧选择了妥协。
因为他真的很担心,他不妥协,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天下堂在一瞬间便化为乌有。
而只要天下堂还在,那么想必便依旧会有人从其中受益,也许就在下一刻,便有某个家庭因为天下堂的救助而渡过难关。
萧布衣可死,天下堂不可亡!
。。。。。。
“唉!”楚君凡低叹出声,想着天下堂以及萧布衣,他不由得暗自庆幸此躺答应萧若若回来主持萧家和天下堂。
也许冥冥之中,该来到此地的便应该是楚君凡,萧布衣将他毕生的剑招传承传给他之时,同时也将这个天下堂的重任扔给了他。
“虽然你是一个太理想的人,但既然有这样的缘分,天下堂我自然会好好照看的,你可以安息了。”楚君凡低声语道。
跨越时间空间,这算是对那位已经亡于世的大宗师的敬意吧!
。。。。。。
楚君凡拔铁钎在手,不住得换着不同的姿势和动作,体会着自己从这满池剑律中体会到的剑法。
他虽然不擅长用剑,并不意味着他不能用剑。
而只有握剑在手,才能让他足够巧妙得完全体悟萧布衣剑法的种种奥秘之处。
越是感悟,越是佩服。
越是佩服,越是手痒。
楚君凡忽然很想此时此间,能够出现一个好的对手,可以让他一试这剑法的威力。
兴许是萧布衣的在天之灵为了感谢楚君凡做下的承诺,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便真的心想事成。
他的背后,真得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跟楚君凡一样年轻的年轻人,跟萧布衣同样身穿白衣的人。
他的腰间系着一把剑,不同于一般人的剑在左侧,他的剑系在腰的右侧。
他的右臂随风摆动,吹得空荡得袖管轻轻上扬。
楚君凡认识这个人,因为他曾经在皇后寿宴那晚见过他。他甚至知道他的右臂是在他和耶律苍狼刺驾之际,于京都城门被叶重一剑斩去。
他不是旁人,正是萧十一郎。
“我知道楚皇,以及刑部依旧在到处搜捕你,甚至有人都猜测,你断了一臂之后,可能是死了或者废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楚君凡说道。
“我也希望在那一日我便已经死去。只是既然上天已经没让我死,那么我当然要好好活着,直到替师父报仇为止。”他说的师父自然是指萧布衣。昔日萧布衣活着之时,曾经多次指导萧氏后人的武艺。
“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楚君凡说道。“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萧氏族人终究还是不全是忘恩负义之辈,是有人帮你躲过朝廷的追捕吧。难怪这么多久,你一直没有消息,那句话,怎么说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没错。”
萧十一郎两眼微眯,不知道楚君凡说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君凡当然知道这句话可能会引起误会接着说道:“我当然没有给朝廷通风报信的打算,你不用紧张。只是正好今日在剑招上略有所悟,而正好你这时候又出现在这里,陪我试试招如何!”
“不过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萧十一郎说道。
“嗯?什么条件,你不妨先说说看!”楚君凡诧异道。
“你既然也同样继承了他的剑法,那么就应该跟我一起,去向真正至他于死地的楚皇报仇!”萧十一郎说道。
楚君凡微微一笑,总算明白了为何萧十一郎会在此时出现。
想来是他发现自己同样感悟到这剑池之中隐藏的奥秘,准备用师兄弟同门之意来感化他,拉他一起去与楚皇敌对。
“他毕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而实际上,你可知道,他最希望的事情根本不是你为他报仇,而是其他。”楚君凡想说的是萧布衣其实最希望的是有人能够继承天下堂。
“可是你学了他的剑法,那么你就明白他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而像他那么伟大的人,被卑劣的楚皇鄙死,这实在是太没天理了!”萧十一郎继续说道。
“我承认他的死与常理上的公平公正相差甚远,但他毕竟是自戕而死,就表示他自愿选择了这个结果。而且,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叶重晋升为宗师的事情,如今楚国双宗师并驾齐驱,想杀楚皇,实在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昔年北疆之变之前,谁又能想象像他那样的绝世剑神,竟然会自戕而死哪?!由此可见,世间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而只是看人去不去努力,能不能等到合适的机会。”萧十一郎说道。
楚君凡再笑,但眼神之间却对萧十一郎最为欣赏。他相信即使他们俩人同时继承了萧布衣的武学,但严格来说,萧十一郎依旧是萧布衣真正的传人。因为他跟萧布衣是同样专注和固执的人。
“好吧。我可以做一个承诺,无论胜负,如果有合适的时机,楚皇将面临死局,我会选择出手。但我绝对不会主动去以卵击石,无视自己的利益,去为他复仇。”楚君凡说道。
“好。”
“那么如果你输了哪?”楚君凡问道。
萧十一郎微微皱眉:“我不会放弃为他复仇得!”他以为楚君凡还是在这个。
“不!我不干涉你复仇的权利。我只是同样有一个条件。”
“请说。”
“你既然藏身在萧家,那么我希望你能在我离开萧家之后保护萧若若以及她的丫鬟。”楚君凡说道。
“好。”
“即使是帮助你的人想要对她们不利的时候,我依然希望你能保护她们。”楚君凡继续说道。
萧十一郎这次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请出剑吧!”楚君凡铁钎斜指,对着萧十一郎说道。
萧十一郎没有开口。
沉默便是代表答应,所以他用残留的左手,缓缓拔出了斜挂腰侧右边的长剑。
自从右手被一剑斩断之后,他便开始练左手剑。
而如今,他的左手剑已经比右手剑更快!
第十章 古怪的逆剑以及查账
第十章古怪的逆剑以及查账
萧布衣的左手自搭在剑柄上之时,便如行云流水般,刷得一声,剑已经向着楚君凡斜斜刺来。
拔剑速度十分之快,仿若早已练过千遍万遍。
楚君凡双眼闪过赞赏之色,之前他还担心萧十一郎右手剑改左手剑毕竟只有一年,实力恐怕会大打折扣。
但如今但看他的拔剑速度,楚君凡便自叹不如。因为他自问他的铁钎出鞘,没有如此快的速度。
这自然不会给他带来一点麻烦,因为他的铁钎在之前已经出鞘握在手中,此时随时可以出招对敌。
他的右手轻抖,仿佛手中真的是一柄长剑。
今天刚刚悟道的问天剑意伴随着铁钎的舞动,肆意而出。
萧十一郎的剑尖再抖,抖出了无数的剑花,却充斥着相同的剑意。
只是当铁钎和铁剑相遇之时,楚君凡依旧感受到了萧十一郎剑招的诡异。
对方的招式觉不仅仅是萧布衣的剑法,其中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东西。
他的剑似乎特别灵动,剑尖似乎特别颤抖,给人的感觉仿佛持着铁剑的是一个年过六旬手已无力的老太太。
俩人本来就是切磋之势,当然不一定要硬碰硬,楚君凡招式再变。
萧布衣的九招剑法依次使出。
萧十一郎的剑法再见诡异,每每都出自楚君凡的预料,那种感觉仿佛徒手在一片水里抓住一条灵活的小鱼。
每当你以为你要抓住之时,你抓住的只是你看到的幻影,而每次,你都离真实的目标差了那么一点点。
此刻楚君凡的感觉正是如此。
萧十一郎的剑招不见怪异,但他的剑意之间似乎总是有一种奇怪的东西。
每当你以为他要向东的时候,他便向西。
每当你以为他要向西的时候,他又向东。
楚君凡只是像借着萧十一郎来练剑,此刻也懒得借助其他的招式来争取无谓的胜利,而此时双方便一时进入了缠斗的状态。
楚君凡却是慢慢从他的剑法中找出了一道破绽,对方似乎总是一直在避免正面的双剑交锋。
他细思片刻,便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十一郎虽然左手剑此时已经练得出身入化,但左手用剑,向来不如右手稳健。因为常人来说,右手会比左手使用得多,力气也更大。
此刻双方各有优势,又是同样的剑招和相似的剑意,而且各有保留,不出绝招,转眼间交手一百多招,依旧是不分胜负。
楚君凡稍稍过了下剑瘾,便主动先停了下来。
“既然不分胜负,那么便当我们俩人都胜了如何?!”楚君凡说道。
萧十一郎自然不会有意见。其实比起楚君凡的条件,他的要求更加过分一点,这样说到底还是他占便宜多一点。
“你刚才的剑意之中的另一股怪异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君凡好奇得问道。
“那是我这一年来,练习左手剑之后的感悟,如果非要有一种称呼的话,你可以称它为逆剑!”萧十一郎说道。
逆剑?!楚君凡眉头稍动,真得是相当合适的名字。
双方自然不是婆婆妈妈之辈,此刻交易一成,萧十一郎便转身离开。楚君凡则是同样回到萧家为他安排的位置。
。。。。。。
三日后。
这一日正是萧家准备好的为萧若若举行权利转让仪式的时间。
楚君凡当然没有去参加。
一个是他非萧家人,这样萧家的内部事务他没有参与的立场。
另一个则是他相信萧家的三位长老不会在今日的场合下做什么手脚,这样也实在没必要。相反他们今日肯定会装做心甘情愿得让大家都听萧若若的指挥,服从萧若若的命令。
楚君凡闲来无事,便再猜测着,萧若若今日接掌权柄之后,手下要做得第一件事究竟是什么。
新官上任,从来都是需要狠烧一把或几把火的,一方面是借此树立自己的权威,一方面则是收权。
只是不知道萧若若,准确得说,她的军师玉娇奴会给她出一个什么招哪?!
。。。。。。
萧家祠堂。
今日的仪式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跟楚君凡料想的一样,在今日的场合上,无论是三长老,还是萧家的主要管事,负责人,都用言语表示着自己或假或真真真假假的效忠以及服从。
到了此刻,萧若若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萧家管事和掌权人了。
不用谁特意安排,此时她也知道到了该她说话的时候了。
萧若若按照昨日和玉娇奴商量的,先是回顾了天下堂以及萧家创立以来的荣耀以及辉煌,然后再感谢诸位这么多年为萧家尽心效力,同度时艰,毫无怨言。
总之,该说的场面话是一定要说的,该夸的是一定要夸的。
玉娇奴已经指点了她很多,而且她自身也不是愚笨之人,此时此刻,慷慨而谈,还真有权柄在握的气势哪!
转眼间,萧若若的话到了另一个环节。
“如今既然承蒙各位看重,大家都一致相信萧家和天下堂在我的带领下能够发展得更好。此时此刻,在这里我也不推辞和谦虚了。只是若若一直漂流在外,这些年对族中俗务以及天下堂的情况都没有什么了解。如今既然要担当此重任,希望大家先帮助和配合我一下,让我先多多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这番话自然是合情合理之极的,众人自然也不会说个不字。当下一个个纷纷表态愿意配合,但凭吩咐。
萧若若终于说了她要烧的第一把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