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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7年第1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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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说时,没一个人发笑。小伙子在暗处咬了咬嘴唇,后来终于问:“我的事呢?她后来呢?”
  鼻子再次吭吭响。“你的事,小子,咱如今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是地底的冤魂坯子了,也用不着遮三盖四的,干脆实话实说吧,你那个相好的就靠不住了!别看大辫子悠达悠达直打大腚,赶集时东瞅西瞅,眼珠儿专往年轻后生身上转哩。你走了她也哭过,抹了三五回眼窝泪就干了,再也流不出了……”
  小伙子腾一下蹦起:“她不等我?”
  “还等?等到猴年马月?你才刚进来,俺哥仨呆在洞子里两年了,也没见个天日,每天摸黑干活开矿石,人家从竖井里送来水饭,这日子没有头呢!这工头儿是个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哎,小伙儿,你和大辫子的事也怨自己,那会儿反正随身带了火钩子,怎么不趁早把她的火拨拉旺?这倒好,人刚走了两天半,火就熄停当了……”
  黑影里传来小伙子的泣哭声。一会儿声音增大,是呜呜的声音。小伙子跳起来,大骂:“丧尽天良的矿头儿,唐童的玄孙,还有那个假老道,你几个该辈辈都下地狱!我年轻轻就给活埋在这里,谁也不知道,我怎么办哪!我还活着干什么?我死了吧!死了吧!”他骂着叫着就想撞头,几个人一回手捉住,按紧了他。
  老大蹲起,凑到眼前,捉起他一只手按在自己头上:“伙计,摸到大疤瘌没有?摸到了?这是和你一样,那会儿想一头撞个脑开花,死哩!咱说什么也不想活了,是身边这两兄弟拦住了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儿个咱要用他俩的话劝劝你了。活下去,没白没黑地活你和我不一样,你这么年轻,还能没有见天的时候?”
  “可是除了那几个畜生,谁会知道咱被活埋在地底?这到哪天才是个头尾?老天,咱就真的这样,像老鼠打洞一样过一辈子?”
  “伙计,躺下睡吧,时候不早了。你躺下,我把地上发生的新鲜事儿告诉你,也许能让你解解闷儿,躺下吧……”老人一下一下抚摸小伙子的后背,终于让他躺下来。
  除了啪嗒啪嗒的滴水声,洞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嚯,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天上打雷下暴雨,一伙人紧跟上一股山洪,一块儿冲下来哩!这势头可不比平常,唐童那伙畜生正忙着配驴配马呢,白咧咧的水头一家伙把他们掀个腚朝天!紫烟大垒里钻出个洋人、一个通嘴子,浑身屁臭,正说着话要找老板玩哩,一顿狼牙棒就打过来了。原来天童的人被大水冲花了眼,看见什么都像水流卷过来的妖怪。狼牙棒胡抡了一天一夜,可打死了不少人,紫烟大垒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也伸腿瞪眼死停当了。唐童那些相好的女人急了眼,光着腚跑出来,满街打转儿,最后晕了头了,被鸡窝镇的单身汉一人一个抱回家去……”
  “老哥,你说的倒是怪解气,咱就是不知真假哩……”
  “我说过假话吗?我这人实在,看见什么说什么……”
  “这倒是。老哥是个实在人儿……”
  五个人说着,议论着,一会儿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辰,老哥醒来了,坐在那儿学公鸡打鸣,伸着脖子一叫,早晨来到。几个人到一边的水洼那儿洗把脸,再去另一个角落里解了溲,就蹲到竖井边等吊下来的饭水解下东西,挂上矿石筐子,这等于是拿石头换饭。
  这一顿早饭有辣椒,让老大一下高兴起来。他拍着手:“‘古历二月十八日’没来,这馋人的物件倒来了!吃,吃,咝咝,啊呀真解馋虫!我看送饭这人不孬,咱替他许个灵愿,男的尽搂好闺女,女的天天被小伙子看上……吃,张大嘴吃,咝咝,啊呀真解馋虫!”
  早饭后三个人一起安慰新来的两个,说一切都该从长计议了。他们把二人领到一个拐弯窄洞里,穿过不停的水滴,马上看到昏黄的灯泡映着一片旷地,原来这儿是掏挖出来的一个大石窝。老天,四壁上有三个人形儿,全是泥巴和石粉捏出来的,像真人那么大,一色的女人。两人惊得说不出话。
  “这仨是俺老婆子,”老二瓮声瓮气介绍。
  老大指指老二:“这兄弟手巧。在地底下过日子没有家口哪行?你俩也说说她们模样吧,让老二慢慢帮你们捏巴出来,不像就改,早晚保你俩满意。”
  老四这一天真的与老二合作,一点一点用泥巴石粉干起来。“她的下巴子蛮大,嘴也大,杏核儿眼;她笑起来有俩酒窝儿;嗯,坐下的模样像头犊子……”“老弟这就没法琢磨了,你得说细发些。”“细发说嘛,肩膀怪厚……”
  小伙子不愿开洞子,一会儿就要跑进石窝看一眼。后来他说:“尽管她对我不专心,我还是夜夜想她。这么着吧,二哥也替我塑塑她吧,长辫子,大腚,兔子眼,身个儿少说也有一米七……”
  因为老二要捏泥人,他的那一份采石活计就由四人代做了。整整花费了三十多天的工夫,照例是反反复复改,总算做得差不多了。五个女人一律半张着大嘴看人,以大辫子姑娘为最美。她们前边都搁了一块石板,上面放的东西全都一样:一块馍馍、一点咸菜和干鱼。
  塑像完工的第二天,半下午时分,老大突然胸口发闷,“咦?这一天真的到了?”说着他掐起了手指。四个人赶紧把他抬到铺子上。
  过夜时老人喘得厉害了。大约半夜时分,他的一双石眼就再也不动了。大家哭成一团。
  “原来今天就是‘古历二月十八日’!狗日的,咱哥儿几个饶不了这一天!”


  斑鸠大道

  “老唐童有条斑鸠大道,道上走的全是馋猫。”这是近年来镇上人人皆知的一句顺口溜儿。鸡窝镇新的居住区商业区与宾馆连在一起,面积差不多有过去的镇子大。往昔的石头街多么热闹,如今却显得黯然无光了。传说新区所住人口的百分之七十都是外地人,口音驳杂,打扮迥异。这些街道的名字原先不过是从一些行话中摘取的字眼儿,如“进取路”、“攀登街”、“开拓巷”等等。而今唐童重用黄毛,一夜之间名字全换了。
  黄毛真长了一副好脑子,这小子就是脑瓜值钱。他建议老板把街名儿全改了,“这些名儿不光土气,还记不住,没光彩,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再说也显得咱们没情没义的。”唐童对最后一句怔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黄毛耳朵上的白金坠儿晃动着:
  “切不可忘记女士们的贡献哪!人家从天南地北赶了来,帮了咱多少忙!”
  唐童若有所悟,半张着嘴巴听他说。
  “依我看,最东边那条街发廊什么的不少,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该叫‘野鸡大街’;中间这一条住满了咱的服务员、公司职员、球童什么的,就叫‘斑鸠大道’;西边高级住宅区里可都是太太啊,她们个个称得上是有身份的人,那里该叫‘凤凰路’。这样叫来上口,而且也分得清清楚楚了,大家住起来也有劲儿。我们安排房子、人口,再也不用犯愁了,该住哪儿就住哪儿……”
  没等黄毛住口唐童就拍手称赞起来,除了将“野鸡”改为“锦鸡”之外,一律依从了黄毛。本来他想就改名一事儿商量一下集团顾问夷伯,这会儿就说:“算了,不问夷伯老小子了。”夷伯是某个大人物的内弟,正式身份为一所大学的副教授,因为兼任集团顾问,每年可拿到一笔可观的津贴。他许多时候就住在天童宾舍。黄毛瞥一眼唐童,说:“夷伯这个人哪!”
  唐童知道他又要埋怨什么,就摆手阻止:“算了算了,人都有毛病的,将就一点吧!”
  “可这种事儿是没法将就的……”
  “将就一点吧!”
  唐童离开了。他压根儿不愿讨论夷伯的事儿。黄毛知道他怕那家伙的姐夫。黄毛一想到“夷伯”二字心里就腻歪:瞧这家伙,五十上下,穿一身白西服,还戴一顶厚檐儿南洋礼帽呢,提着文明棍,身上挂了金链儿怀表……呸!他吐了一口。
  走在更名的斑鸠大道上,黄毛真是高兴到了极点。大道两旁是不太高的合欢树,它们花期很长,花儿的气味和色泽啊,都让人兴奋得没法说。树后就是高高矮矮的各式楼房了,其中公寓楼居多,里面住了从各地招来的工人,其中女工占百分之七十,都住在这个专门的区里。这些女孩子穿了专门的制服或形式各异的服装出门,都让人欢喜。叽叽咕咕,咕咕咕,真是一些小斑鸠。她们当中有许多就在宾馆里工作,在大道上遇到他恭恭敬敬叫一声“经理”,让他心里如蜜流淌。他点点头,不苟言笑。看着那些从门洞里拥出的、一群群的女孩,他常常驻足不前,望上许久。这当中有刚刚值过夜班的挡车女工、服务员,她们忙了一夜竟毫无倦容,大清早洗个澡,头上裹块毛巾就出门了,脸上红扑扑的。这些女孩子百分之八十他不认识,但个个都让他充满了喜爱之情。他在心里说:
  “多么好啊!多么了不起的资源哪!小斑鸠们,你们就和天童的事业一起飞翔吧!哪里的前途都没有我们光明!”
  前边的一棵合欢树下,此刻站立的两个女子把他吸引了。他走着,不经意地往那儿一瞥,然后就再也挪不动腿了。树下的女子一个四十上下或更小一点,脸朝这边;另一个和她说话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姑娘,侧向一边,身形美极了:高爽,长发披肩。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却更多地吸引了他,因为这女人不知是见过还是怎么,只一眼看上去就再也不愿移动目光了。她稍稍胖一点,但绝不臃肿。何等端庄然而却有无法遮掩的妩媚!她的目光抚摸过的一切都会是幸福的;她一直看着身边的姑娘,所以并没有发现几米之外正有人细细端详。她的目光恳切、热烈,大概在细声细气说什么。她身旁的女孩揩起了眼睛,显然是哭了。女孩摇头,摇头,像是迟疑或拒绝。那女人失望或生气了,往旁边走开了一步;后来她一直往前走。
  黄毛那一刻惟恐再也见不到她了,一直跟上去。他跟上直走了十几米远,仿佛忘记了其他。正这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黄毛!”
  他打个愣怔。在整个天童集团、斑鸠大道,谁敢这样直呼他的外号?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转脸找人,还没有看准目标,第二声吆喝又响了起来:“黄毛!你这个坏蛋,你敢盯梢!你想干什么?”
  原来是那个姑娘,她刚刚与走开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别人,正是下边一个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廖蓓!她这会儿一脸怒气冲着他叫呢;是的,她刚刚哭过,瞧眼睛还看得出来。“噢,廖主任,我不过是觉得那人面熟,多看了几眼。怎么,她是谁?我看你被她训哭了你妈妈?”
  廖蓓今天的火气大极了,指指他的鼻子:“你管得着呀?你别太得意了!”
  “哎呀,廖主任,我不过是关心你。看你气的啊……‘大斑鸠,咕咕咕,我家来了个好姑姑’,我走了,再会,再会!”黄毛不在意,念了一句顺口溜,快步走开了。
  廖蓓几步跨到人行道上。她在合欢树下站了一会儿,低头看粘了一点黏泥的鞋子。刚刚母亲来劝她回家去的自从爸爸那次把她赶出家门后,她一次也没有回去。真可怕啊,直到现在一想起来还是要哭。那真是雷霆震怒,是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这会儿她在问自己:“回去吗?”接着摇摇头:“爸爸,爸爸啊,我不敢,我害怕。你已经不是过去的爸爸了……”
  她曾一次又一次回顾那天的父女对话,竭力想找出自己的致命之错以及爸爸暴怒的原因。可她所能意识的、追究的,一切都不至于导致爸爸的如此盛怒啊她刚才反复问妈妈的一句话就是:
  “爸爸到底怎么了?”
  妈妈不知劝了她多少话,却惟独没有令人信服地回答她的质询。
  廖蓓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向公寓楼。她在凉台上站了一会儿,久久看着斑鸠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是周末的上午,阳光晴好,行人比往日多一些。她身子探在栏杆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和沮丧涌上心头。街上的一切都模糊了。这将是她在斑鸠大道上居住的最后一天,她马上就要搬到另一个地方,小宿舍里的东西已经被取空了。这个又窄又乱的小小空间曾使她多么幸福!当时尽管是四人合住,但毕竟有了宿舍,而且比读书时的八人双层床校舍条件好多了。两年后同宿舍的三个人都搬走了,她竟成为独自享用一间宿舍的幸运儿,因为她成了主任。而今,她即将搬到五室三厅的高级套房中,去凤凰路了!
  一切都像梦境。这个梦境让她幸福、亢奋,以至于无法言说。可是在与斑鸠大道告别的时刻,她却突然有了沉沉的伤感。一切来得太快太多,这倒让人产生隐隐的恐惧:误解、非难、嫉恨,一切都将接踵而至。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更为切近的忧虑。
  如果爸爸找到这儿呢?他会敲打一间紧闭的空巢,久久地站立等候……说不定爸爸真的像妈妈一样,也在今天赶来……


  忍无可忍

  斑鸠大道上的黄昏何等美丽!任何人,只要熟知鸡窝镇近年变迁史的,都会稍稍躲开锦鸡大街,对凤凰路敬而远之,只对这天真烂漫的斑鸠大道情有独钟。“大斑鸠,咕咕咕,我家来了个好姑姑……”黄毛一走到这儿就要念这句甜甜的儿歌。他仿佛觉得整条大道都像这名称一样,属于他的创造。
  有个白衣白裤衣冠楚楚的家伙走来了,黄毛只用眼角一瞟就知道是夷伯。他故意把脸转向一边:从这个方向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凉台,凉台上偶尔站立一只最美丽的斑鸠,当然了,她马上就要变成金凤凰了。这会儿他又怔住了,凉台上的人又出现了,她正往这儿看,可是只盯了几眼就把脸转开了。
  夷伯手中的文明棍捅了他一下。黄毛赶紧弯弯腰:“教授!”
  “我找你半天。电话关了?多好的周末,去我那儿喝一杯吧!”夷伯谦和,彬彬有礼。
  黄毛暗笑。因为他身上有两部电话,夷伯知道的那一部当然常常关掉。他摇头:“教授,我要回办公室了,在外一天,事情蛮多的。”
  “我们可有很久没好好谈谈了。我这个顾问头衔再空,也得做点什么不是?”
  黄毛心里骂:“你这个狗东西做得已经够多了!”但嘴上却说:“是啊是啊……”
  一句话刚刚吐出,夷伯就满面笑容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边说边走。黄毛总想抽出胳膊,可对方抓得紧紧的。夷伯偶尔要提一句自己的姐夫那个大人物的名字,黄毛心里有点发毛。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宾馆区。夷伯的宿舍是一个大套间,如今被他整得乱糟糟的。出于职业习惯,黄毛一看到脏乱的房间、散发着邪味的居所,心里就会产生出一种忿恨。夷伯赔着笑脸倒茶,黄毛鼻子里一哼。“嗯?请用。”“啊,啊啊,谢教授……”他皮笑肉不笑,接茶在手。房间里全是一些画报上剪下的男子照片,一个个女里女气。黄毛看一眼就不想再看。他已经是第二次来这儿了,上一次记忆犹新,至今想起来还要毛骨悚然。他站起。对方按住他的胳膊。他一抬头,看到对方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嘴角颤抖。
  “我,教授,您知道,是反感和……排斥的。从科学的角度讲,勉为其难的结果会是……相当糟的!”
  “是的。然而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只有你才能体味我的一些痛苦和……不说了!”夷伯目光一僵,似乎不再犹豫。
  黄毛悲愤的泪水一直在眼中转动。他想说一句“下不为例”,但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甚至不容他多说一个字。
  从夷伯这间倒霉的屋子出来,已是天黑时分。黄毛步子蹒跚,无精打采,牙齿紧咬。他觉得全身都凉透了。他在梧桐树下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唐童。拨通电话,好不容易吐出“夷伯”两个字,想不到马上就被应允了。黄毛松了一口气。
  跨进唐童这套办公室,黄毛总是勇气倍增。宽大不用说了,在大楼的最高层这意味着谁也不能在他上边;主要是这个空间的结构复杂而又合理,它由大写字间、大浴室、会谈室、卧室和秘书室之类构成,有专门的电梯通上来;秘书室的人及所有来宾均走另一个门,对于他们来说,里面那一大套房间既是个谜又是个禁地。他觉得这不仅是个气派的问题,而直接就是预示了无限希望和可能性的某种设置,是一种君临天童王国的威仪。像过去一样,他进来后就坐在会谈室,关了手机。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老板出来了,他让黄毛一打眼就吃了一惊:正在理发呢,刚把半边鬈毛修去一些,白布还围着呢,整个人笑眯眯的,可见他今天不仅是心情好,而且对涉及到夷伯的事儿极感兴趣。果然,刚坐下他就问了:“毛儿,他又跟你捣鼓那事儿了?”
  黄毛脸色暗下来,手指骨节都捏响了,半天未吭。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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