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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极之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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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续《你不会有事》两极之间(四)

  四周茫茫一片,没有声响。顾惜朝四顾茫然。在哪?在哪?“惜朝。”隐隐约约竟听见晚晴柔柔的呼唤。太远,太远,似乎近在咫尺,又好象远在天涯。“晚晴,是你吗?你在哪?”顾惜朝站在原地,大叫着。“晚晴,是你回来了吗?告诉我,告诉我”声音略微哽咽,眼前已是模糊难辩。“惜朝,到我这来。”顾惜朝远远的望见戚少商的身影,快速的奔过去,紧紧的搂住。“大当家。惜朝怕。”顾惜朝笑着流着泪。“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再看时,却是赵佚奸险的笑。顾惜朝猛地推开,往后退了几步。“惜朝,我不能没有你,回到我身边。”赵佚一步一步的逼近,越来越近。
  “不要。”顾惜朝喊了出来,却发现自己在客栈房间中。其实一个人,无论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惊艳绝才也好,他不择手段也罢,终是逃不过内心潜藏着的恐惧。晚晴,那是永远的痛,永远难以抚平的痛。时间再如何洗刷,终究分明。他总是极力的掩藏着这道疤,总以为可以独自躲在角落舔拭伤口。可是骗过了所有的人也无法欺骗自己。戚少商,那是一个永远可以包容他的港湾。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知道,有一个永恒的守侯,有一个永恒的依靠。曾经逼迫自己去否认,曾经在爱恨之间徘徊不定,当一切平息,自己是否真正的停靠。面对赵佚,他开始茫然,总似有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的绑住。他往后退一步,却发现根本无用。他恨,太恨,可为什么仍有牵绊。顾惜朝闭上眼,是梦,只不过是一场噩梦。拭去额头豆大的汗珠,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大哥哥,你醒啦。”走进一个小姑娘,双眼大而明亮,绑着两大辫子,穿一件红通通的旧棉袄。顾惜朝似乎记起一些什么,却又全然忘记。“晚晴?”他双手紧按着自己像要胀裂的头。“大哥哥。叫晚晴何事?”小晚晴睁大眼睛望着顾惜朝。“来,小妹妹,告诉哥哥你叫什么?”顾惜朝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的招手。小晚晴走过来,坐在顾惜朝的床边,伸手去触顾惜朝的额头,微微的点头。顾惜朝一楞,没有阻止,随后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道:“晚晴,另外那几个大哥哥呢?”小晚晴只是征征的望了一眼顾惜朝,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面无表情:“爹娘已经把他们丢到山里去了。说怕官府来查。”顾惜朝点了点头,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道不明。“大哥哥,小晚晴帮你症过脉,只不过是伤寒入提,再加上突受刺激才会突然昏倒。现在烧也退了,休息几天就可恢复。不打紧的。”晚晴一边说,一边打开手中的盒子,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你会医理?”顾惜朝轻声的自言自语:“晚晴,晚晴……”“以前有个郎中,他教过晚晴一点点”说着,把药丸递到顾惜朝的手中。顾惜朝望了望手心的药丸,又望了望小晚晴,把药丸塞到嘴里。小晚晴微笑着道:“晚晴不打扰大哥哥休息,先出去了。”顾惜朝笑着挥手。小晚晴一出房间,顾惜朝便把含在嘴里的药丸吐了出来。
  有些事是巧合,或许是注定。结果如何,太过扑朔迷离。也许是好,亦或是坏。继续的纠缠,如果不是真的情愿,那么该开始的,无法阻挡。

  雪然然而疾,每一个人都赞叹着雪那飞舞着的优柔的姿态。谁知道,它所寻找的不过是一方贫瘠的土地,在转瞬即逝之前展落属于自己的美丽。淡淡的忧伤着,轻扬飘逸的随风而舞,天旋地转。一个人孤单的仅仅为剑而舞。顾惜朝心中从未如现在一般的无定。越向前一步,便越是害怕,雪渐渐的飘散,手中的湛卢孤独而又狂乱的舞着。
  “谁?”顾惜朝随手打去几颗石子。“是我。大哥哥。”树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小晚晴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晚晴,你怎么来了。”顾惜朝松了一口气,回剑。“大哥哥舞得好漂亮哦。只不过打得晚晴好痛。”小晚晴揉揉自己刚被打中的额头。顾惜朝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然后又立刻舒展。顾惜朝清楚自己刚才打石子的力道,虽说不重,可是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乡下丫头怎么可能……

  #1  续《你不会有事》两极之间(五)

  已是深冬了,越发显得寂寥。银装素裹下是已近的枯黄。下起了雪,雪花飘散,风卷残雪。戚少商黯然的坐在琴台上轻抚着顾惜朝的琴。琴音犹在,只是人事已非。不是说好什么都一起面对吗?不是说好再也不分离吗?为什么独自离开?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惜朝,你还好吗?”猛地一站起来,道:“不行,我得在他身边。”刚走两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武功尽失的现在,会不会反成为惜朝的累赘。可是我们答应过生死相依,我我不能这么看着他一个人身处险境。不过,依惜朝的性子,不听他的话会不会惹他生气?但是说好以后都听我的却又说话不算话……”戚少商就这样在原地踱来踱去,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如何是好。
  顾惜朝轻轻的推开窗,忽然的记起梦里的情景。白色的天地,似乎除了白色一切都不再存在了一般。心中一阵寒意,总觉得离京城越近,这种寒冷就越来越彻骨。眼前浮现戚少商那张永远阳光的脸,傻傻的,呆呆的,却让人感觉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窝心。他现在还好吗?懂得照顾自己吗?他总是笨手笨脚的在厨房里忙活;晚上总是踢开厚厚的被子;一喝酒总是不叫停就一直继续。在江湖上他是鼎鼎有名的大侠,在沙场上他是万人莫敌的英雄,可是在家里,他只不过是一个粗心大意的,需要人照顾的小孩。顾惜朝眉头紧锁着却又依旧的微笑,想念一个人,却又害怕自己的这种想念,总是矛盾的。他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顾惜朝,过去,晚晴或许是他的牵绊,或许让他痛彻心扉,却也无法真正的将他绑住。而戚少商,却让他慢慢的将过去挥掉,挥掉功名利碌,挥掉自己的梦想,甚至于挥掉记忆。如果可以,他只愿一生在戚少商的怀里默数繁星。如果可以,他只愿细数着额头上的皱纹抚摩那渐渐班白的头发。只是,一切非我愿,总是不由人。赵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顾惜朝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许他爱他,或许他是真的爱他。可是因为这种爱,会让他用尽一切办法去得到。两年前,或许是他一时的错愕,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以为自己可以三年的等待。可是顾惜朝明白,这一天终会来。“大当家,原谅我。知道你会跟来,知道你不会让惜朝一个人。可是惜朝不能让你冒险。你放心,我会回来的。”呵出一口气,提起湛卢,顾惜朝又望了一眼这个房间,短暂的停歇,一切都不会改变。
  “大哥哥,把晚晴带上吧”顾惜朝走出客栈几里左右,小晚晴跟了上来。“晚晴,你怎么来了。”心底却一阵狐疑:这小丫头的轻功不会比我弱。“爹娘说,晚晴的命是大哥哥救的,以后晚晴要一辈子跟着大哥哥,服侍大哥哥。”略微有点脏的脸上天真的笑着。顾惜朝一晃神,不由得想起晚晴的笑。“晚晴,大哥哥有事在身,你回去,好吗?”小晚晴却突然的哭了起来,呜咽地道:“大哥哥不要晚晴,大哥哥嫌弃晚晴。”顾惜朝摸着小晚晴的头,轻道:“晚晴,不哭。大哥哥以后都带着你,行了吧!”小晚晴破涕为笑。

  一进京,小晚晴便拉着顾惜朝东瞧西逛的,倒让顾惜朝不禁哑然失笑,似乎自己只是为了陪这个小丫头见世面的。不过,京城内倒是贴着不少求名医的告示。但是可信度嘛!实在有限。赵佚是什么人?装病也不至于小儿科。
  小晚晴在一家裁缝店门口站着不动,眼睛呆呆的望着店里琳琅满目的步料和衣裳。顾惜朝打量着她一身破旧的衣着,微微的笑着,拍拍小晚晴的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小晚晴瞪大眼睛望着顾惜朝,迟疑的问:“可以吗?”顾惜朝拉着小晚晴的手,大步走进店内,笑道:“当然可以,你喜欢什么就自己挑。”
  不消一会,小晚晴换过一身紫红色的褶边长裙,怀中抱着一大堆各色的布匹,笑着站在顾惜朝面前。顾惜朝不觉一呆,眼前晃过晚晴的影子。“大哥哥,晚晴漂亮吗?”小晚晴兴奋的围着顾惜朝绕着圈。‘漂亮,晚晴最漂亮。‘顾惜朝温柔的笑着,那是在戚上商面前也从未展露过的笑。“我们去填填肚子,好不好,晚晴饿了。”小晚晴摸摸自己的肚子,撅着小嘴。
  顾惜朝领着小晚晴进了一家酒楼。“小二,来三十个包子。”小晚晴刚一坐下便急着点菜。顾惜朝摇摇头笑着,在一旁默不作声,这一路上,他早已习惯了小晚晴与自己体形完全不符的食量。“客官,您要的包子。”一个身材短小的黑小子吆喝着递上一大盘包子。“客官请慢用。”黑小子把盘子往顾惜朝这边一推,一阵寒光耀眼。“你是何人?”顾惜朝一手夺过黑小子从盘底抽出来的匕首,一手将将他的胳膊往外一扭。“小白脸,放手,是我。”却是一声极为熟悉的女音。

  #1  续《你不会有事》两极之间(六)

  顾惜朝放开手,道:“千面儿。你又耍什么把戏?”千面儿缓缓褪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道:“我还没问你呢?小白脸。带着个小丫头私奔呀!小心戚少商杀过来。”顾惜朝望着对面不知粗哦措的小晚晴,笑道:“你继续吃。”又转过脸对千面儿道:“千面儿,怎么几年了还没变?追命呢?他到哪里去了?”千面儿吐了吐舌头,道:“可别真让我说中了。戚少商还真是可怜。”顿了顿,一副正经的模样道:“我和追命正打赌呢!一天之内他要是不能在这城中找到我的话以后就任我差遣。现在大概正在城里到处转悠吧!想想,能让一个四大名捕对我惟命是从,还真是兴奋。”顾惜朝叹了一口气,笑着道:“你们俩还真是……”千面儿忽凑到顾惜朝面前,道:“小白脸,你这次进京是为了皇上吧!要不就真的是私奔。” 顾惜朝道:“皇上是真病还是假病?”千面儿望了小晚晴一眼,充满敌意。顾惜朝轻道:“无碍,你说吧!”千面儿压低了声音,道:“真病还是假病我不知道。只是他已经有半个月未宣招追命了,还派人四处寻访名医名药。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顾惜朝低头想了一会,猛一抬头看见小晚晴那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笑了出来。再看看,顷刻之间,这桌上竟然只剩下三两个包子,而小晚晴仍是使劲往嘴里塞,丝毫没有停止之意。千面儿也跟着笑着,道:“小白脸,看来你进宫得向皇上多要点金银财宝,不然可养活不了这小美人。”小晚晴似若罔闻,潜心在食物之中。顾惜朝摆摆手,道:“再来二十个包子。”
  千面儿忽然指着店外道:“你要找的人来了。”顾惜朝往外一瞧,只见一阵身影瞬间移动,还来不及看清便已晃过,那不是追命是谁。千面儿戴好面具,拍了拍顾惜朝的肩膀道:“小白脸,千万别说见过我。”说完,装做无事的离开顾惜朝他们这一桌。顾惜朝笑了笑,见追命正站在店门口左右望着,大声叫道:“追命。”追命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顾惜朝却好生奇怪,这追命见着他竟瞪大眼睛,左望望,右瞧瞧,像是见着什么稀罕物品一样。“追命。”顾惜朝刚想说话,追命却是双手捏到了顾惜朝的脸上,又是扯又是拉的,嘴里还一直嘀咕着:“别以为扮成顾惜朝的样子我就不认识你了,他现在可没空在这里逛悠,我好歹也是四大名捕。”小晚晴用新买的衣裙的袖子往嘴上一擦,使劲拽开追命的手。顾惜朝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摸着自己两边微红的脸,道:“我说追大名捕,验完正身没有?”追命一把抱住顾惜朝,道:“顾惜朝,你真的是顾惜朝。”顾惜朝眉头轻皱,道:“废话,难道我这张脸还是假的。”追命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千面儿逗我玩呢?谁知道你突然出现在这,不陪你的大当家。还带着这么个力气大的惊人的小姑娘。”顾惜朝抿着嘴,道:“逗你玩?我的样子很好玩吗?”突然,脸色一变道:“走,陪我进宫。”拽着追命就往外跑。追命甩开他的手道:“那她呢?”指着小晚晴。小晚晴抓着顾惜朝的衣袖,道:“大哥要去哪?带晚晴去。”顾惜朝伸手擦去小晚晴嘴角残留的面屑道:“晚晴,你留在这等大哥哥,好不好?”手指轻轻一点,小晚晴已是昏睡在顾惜朝的怀中。顾惜朝回头望了望角落里的千面儿,道:“你,过来。把她送到上房去。”千面儿心底暗暗骂顾惜朝这不是让她往火里跳,可又不好发作,唯唯诺诺的的走到顾惜朝和追命面前,粗着嗓子道:“客官尽管放心,小店服务一流。”顾惜朝抛过去一锭银子对追命道:“这样可以进宫了吧!”追命耸耸肩,道:“顾惜朝,你说为什么女人都粘着你呢?”顾惜朝笑了笑,低头不答。

  仍如两年前一样的宫墙,似乎一切都没变动。他们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或许吧!高墙之内,原不是你所想象的繁华和富贵。勾心斗角,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争到权势又怎样?寂寞,仍是寂寞。有些人寂寞等待君王匆匆的一瞥;有些人寂寞的希冀天空的自在;有些人寂寞的以为自己不曾寂寞。都一样,都一样啊!顾惜朝面对着这高不可攀的高墙,叹着气。以前的自己,曾经向往其中,也曾经鄙视其中,更曾经想尽一切办法的逃离。现在,又回来了,仿佛是命运的玩笑。
  “让我进去。”“实在对不起,皇上说谁都不想见,还是请追命公子回去吧!”追命正在跟守城的侍卫争吵。“我来了,他总见吧!”顾惜朝从追命身后站出来。(原本追命是快步在前,想为顾惜朝跟守卫先打好招呼,而顾惜朝呢?则在后面望着熟悉的景致追忆过往。)“卑职参见宁王。”两个老侍卫立刻跪了下去,另外那个新来的也在同伴的提醒下慌张的跪了下来。“都起来吧!这里没有宁王。只有一个求见的布衣百姓。”“宁王,皇上吩咐卑职在此恭候多时了。”顾惜朝一拂手,直接走向赵佚的寝宫。原来,赵佚早已安排当年顾惜朝手下的侍卫在各门等候,他倒是料到顾惜朝必然会来。
  一路上,所有的人见到顾惜朝都是一脸的惊奇。要知两年前赵佚已对外宣称顾惜朝死在荣王谋反一战中,现在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宫中。顾惜朝快步走向赵佚寝宫,也不用通传,推开门,道:“皇上,惜朝来了。”

  #1  续《你不会有事》两极之间(七)

  如果可以停止,是否能将过去的一切湮没。如果可以停止,是否可以重新的抉择。忘了所有也就没有了伤悲,不存在快乐,所以永远忘记眼泪。
  这里,有他最屈辱的过去;这里;有他最绝望的悲吟。而今,这里,只不过是他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仅此而已。空旷的寝宫,静得出奇。赵佚,你预想到我的到来。赵佚你不怕吗?我离你咫尺,本可以一剑刺穿你的身体。或许,你知道我下不去手。我恨,可是仍旧下不去手。
  赵佚憔悴的躺在床上,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只剩下那苍白着的脸和失魂的双眼。见到顾惜朝,费力的撑起双手想要坐起来。顾惜朝淡然的坐在床边,只是坐着。赵佚只是静静的把手伸向顾惜朝,想用手去抚摩他的脸,却停在了半空,似乎在害怕着去触摸那张日夜思念的容颜。眼睛望着顾惜朝,那是近乎恳求的眼神,道:“惜朝你终于来了。脸上的伤好些了吗?”顾惜朝心念一动。两年未见,赵佚苍老了许多。或许背负在他身上的太重了吧!半壁的山河,再加上对顾惜朝的思念。顾惜朝的眼明明已经湿润,脸上却仍旧绽开着绝美的笑容。那笑,让人分不请是真实的爱恋或者只不过是瞬间涌起的怜惜。其实爱总是不存在区别的,尽管有着不同的方式去表达,不同的姿态去展现,只不过,有些人幸运,彼此的相爱,有些人却不幸,孤独的离开。而已,而已。
  顾惜朝静静的陪伴,赵佚半躺在床上,这一夜,他们说了太多的话。两个人一直都很近,却又无法真正的拉近。或许夜太短,转眼黑暗褪去,只剩那刺眼的阳光。不知不觉,赵佚或是累了吧!沉沉的睡去,顾惜朝伸了个懒腰,望了望赵佚熟睡的脸,细声道:“皇上,我走了。好好休息。”顾惜朝慢慢的站起来,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拉住,赵佚似乎是在睡梦中惊醒,又想只是在做梦,他拉着顾惜朝的手,拼命的大叫:“不要走,惜朝。不要走。”顾惜朝回头看着满头大汗的赵佚,轻叹着气:“不是以前的话,或许我们仍能成朋友。”轻轻的把手抽出来。
  顾惜朝推开门,侍卫却都围了上来,身后传来赵佚的笑:“惜朝,你还能跑的掉吗?”顾惜朝冷笑道:“皇上,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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