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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战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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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穆尔德问了又问,直到每一个细节都清楚了,便做了简单的打扮,蒙上面纱,来到了宰相的府前。她故意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来回徘徊。阿土仔几乎是立刻就上了当,他听说一位窈窕的姑娘在门前徘徊,立刻派人把她请了进来。
  “我有事想找您商量,”祖穆尔德装出一幅尊敬的样子,立刻赢得了阿土仔的最大关注和大堆美酒糕点。
  “实际上是这样,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是一段有趣的对话:兔子和狐狸找一只老蜥蜴评理,兔子说:”我捡到一个椰枣。“
  “那你就把它吃了吧!”
  “可是狐狸抢走了。”
  “唔,他也有寻找食物的自由。”
  “我打了它一耳光。”
  “你打得对!”
  “可它又打了我。”
  “这也是它的自由。”
  “您来给我们评评理吧!”
  “我评完了。”
  兔子和狐狸都感到满意,走了。
  实际上,这是我在小时候学校里听过的一个故事,可是它在我的梦里重现了。醒来后,我想到了我所受到冤屈,突然感到梦中的老蜥蜴很像大人您的脸,就想让您来为我评评理。“
  “是这样!”阿土仔头一次对别人骂他老蜥蜴不以为意,还感到很正义,这姑娘休说蒙着面纱,光是听那聪慧的言谈,黄莺般的声音,瞎子也感得到她是一个怎样出色的美女,更何况她举止文雅,身材窈窕。“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吧!”
  “大人,如果有人诽谤我,说我又瘫又丑,独眼秃顶,身上生满了癣,说话声音像乌鸦,我怎么能够受得了!”
  “什么!”阿土仔拍案而起,“这是我一生中所听到过的最大的诽谤!那个人是谁?我要绞死他!”
  “不,大人,他是我的父亲,只是不想让我离开他嫁给别人而已。我希望您能帮我恢复名誉,这对您来说不难办吧?”
  “包在我身上!”阿土仔依然义愤填膺,“你父亲是谁?住在哪里?”
  “底格里斯河畔的染匠艾默,大人!”
  “你放心地回去吧!”
  “那就全靠您了,我的主人!”祖穆尔德投去感激的一瞥后告辞了,阿土仔疯狂地吻了她的手,然后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快准备彩礼!明天我要去艾默家提亲!”阿土仔激动得声音有点颤抖,而此刻洗染匠艾默也似乎感到好运就要来了。
  “大人,向苏丹提亲吧!苏丹对你如此器重,公主殿下又曾经帮过你,你的求婚一定不会被驳回的!”官邸里,魔法师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阿德。“我们身份不配!我不是皇室血统,公主对我有恩,我得找个机会报答她才是。你不用再多说了。”阿德丝毫不为所动。魔法师并不是说客,不善于说服,只得回去,将这一糟糕的消息告诉了祖穆尔德。
  “真主啊,我该怎么办?难道作为公主是我的错吗?如果不能让他爱我,就让我死吧!”祖穆尔德下了最后的决心。
  当天晚上,阿德和泰力克在艾布家里庆祝艾布的生日,阿德买了好酒作为礼物,艾布和泰力克的妻子都在,两个贤惠美貌的女子不停给阿德倒酒,几个人谈着今后的发展,都很高兴。聊到晚上,阿德有些醉了,艾布给他铺了床铺,阿德倒在床上睡着了。
  当阿德醒来的时候,四周有些昏暗,阿德揉了揉眼睛,头还有点儿疼,是喝得太多了吧,天似乎还没亮。阿德揉了揉眼睛,咦?似乎是个山洞,阿德一下坐起来,真的是个山洞,难道又做梦了?真的是个梦诶,外面是明亮的沙漠,那个华贵的箱子就在眼前,里面空空的,阿德不由得想起那个偷来的姑娘,对啊,那个姑娘呢?阿德踉踉跄跄的走到洞口,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就在洞口静静地坐着,看到阿德,她轻轻的用手挽着长发向阿德挥了挥发梢,算是打过了招呼。阿德左右看了看,没有老虎,便走了过去,“你怎么不逃走了?”
  “我干吗要逃走,你又不追我。你不是很想看我的脸吗?怎么不追了?”
  阿德在姑娘面前蹲下来,看着那双迷死人的大眼睛,缓缓的伸出手,那姑娘丝毫没有躲避,那张梦幻般精致的面孔就缓缓出现在阿德眼前,仿佛周围发光的不是太阳,而是这张面孔,只是这张脸一点也不惊慌,让阿德更加确信自己在梦中。那姑娘抿着嘴,露出了编贝一般的洁白牙齿,“喂,你揭开我的面纱,不怕我再把你埋起来吗?”
  阿德登时感到仇恨涌上心头,大吼起来:“你还敢说,看我怎么整你!”
  “你敢!啊——!”姑娘已经被再次被推倒,阿德的手从背后伸进了她的衣襟内,恣意的揉搓她的乳房,一面在她的耳垂后面亲个不停,“啊,上次也是这样,可惜被打断了……”就在祖穆尔德为自己竟然感到可惜而羞得满面通红时,阿德已经加强了攻势。“啊,终于没有东西打搅我们了,好爽!好爽!”阿德一面大叫,一面把祖穆尔德衣服撕成一片一片的,祖穆尔德一声惊呼,已然全身赤裸裸的出现在阿德面前,全身如同羊脂一般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阿德根本没空停下来欣赏,他毫不怜惜地拼命揉搓祖穆尔德细嫩的乳房,祖穆尔德疼得大叫,他却丝毫不加理会,“真是个好梦,怎样做都行吧!”一只手把祖穆尔德的脸牢牢按在地面上,另一只手抬起祖穆尔德的腰,也不管祖穆尔德准备好没有,对准了猛插进去,祖穆尔德哪里受得了,惨叫一声,昏了过去。阿德却不肯停下,把她的一只脚拎起来,侧身骑在在上面不断向下冲锋,一两百下过后,祖穆尔德的嘴角竟然沁出血丝来,阿德怒气过后,头脑渐渐清醒过来,酒也醒了,发现胯下女子长长的青丝在地上拖得蓬乱不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雪白的乳房上淤血尤其明显,美丽的面孔此刻苍白毫无血色,嘴角还在流血,吓了一跳,连忙停了下来,把祖穆尔德搂在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见势不好,忙运起太乙真气,从祖穆尔德口中渡了过去。祖穆尔德“嗯”了一声,终于悠悠醒转,见到阿德愧疚的抱着自己,“哇”的一声哭了,用手在阿德胸口拼命捶打:“你轻点儿!轻点儿!你混蛋!”
  阿德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大声地说个不停:“对不起!对不起——!”
  那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瘀青足以让他内疚一辈子,就算再埋他一次也没什么了。两个人的心脏再次贴在一起跳动,仿佛在确认彼此的心意,渐渐的,心跳变得一致,祖穆尔德的呼吸也平静下来,阿德由心跳和少女仰望的眼神中得到了确认,缓缓地吻了下去,姑娘轻轻的喘息着,逐渐接受了。祖穆尔德受了不轻的内伤,喘不过气来。阿德不敢用力,尽最大的可能性体现了他的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
  “祖穆尔德。”
  “咕咚!”
  “喂!喂——!”
  当阿德醒来的时候,又躺回了艾布的小宫殿里,“啊,祖穆尔德,是一场梦吗?”阿德望着天花板,痛恨自己怎么会从梦中醒来。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梦中的姑娘就趴在他的身边,枕着床边沉沉的睡着了。门外,艾布和泰力克五音不全地唱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歌曲,他们的妻子也不时地和上两句:男孩长大的时候啊,月亮笑成香蕉。
  他喜欢邻居家的小姑娘啊,那姑娘爱折纸船。
  有天晚上,妈妈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孩来过了?
  他说,没有,没有,那纸船不知何时漂来的,不知何时飘来的……
  歌声透过长长的走廊和厚厚的木门板,远远的传了过来,阿德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他想起青梅竹马的春梅,想起在海上生死与共的息坦,但是望着眼前熟睡的祖穆尔德,他好像不曾如此深爱过一个人,那感觉在胸中炸开,使他不能不去正视这份爱恋。他悄悄地把祖穆尔德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小心的就像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应该有的样子。
  艾布和泰力克为了他们的行为吃了点苦头,但是他们心甘情愿,“看在真主的份上,谁能拒绝帮助祖穆尔德啊!”阿德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自己一个人可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所以他们得掏出点血汗钱来!由于三个朋友的通力合作,艾布已经是个很富有的人了,泰力克的货物也顺利地脱了手,不再为钱犯愁。但是要凑出一份配得上祖穆尔德的聘礼,对三个老百姓来说难了点儿。 
  第二天,阿德私下里求见苏丹,对他说:“陛下,我有话想对您说,可事关重大,所以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喔,你说吧,我视你为皇室的一份子,只要对国家有利,尽管说!”
  “陛下,我担心我的请求超过了我的能力,使您认为我不自量力。我想娶您的女儿祖穆尔德公主殿下,我的聘礼是巴格达永远的免费教材!印制课本和维护学生们受教育的权利!我的陛下!”
  “太棒了!亲爱的艾哈迈德,巴格达不能拒绝这样的聘礼!”苏丹感到异常兴奋,“但是我要和我的女儿祖穆尔德说一下,毕竟这要由她来最后决定。啊,到哪去了,我有一整天没见到她了!明天就给你回话!”
  阿德感到十分尴尬:“陛下,祖穆尔德公主还在我的官邸里……”
  “……”
  苏丹正不知说什么好,有人禀报,宰相阿土仔求见。阿土仔今天格外神气:“陛下,恳请陛下做主,为我和染匠艾默的女儿证婚!”
  “喔,真是好消息!艾哈迈德刚向我提了亲,我和祖穆尔德都已经同意了!今天真是喜上加喜!”
  于是,这两个重要婚礼的消息,在巴格达向旋风一样传开了。人们赞赏阿德的聘礼,许多相关的大臣亲自拜访,拟订了新的教育制度,让更多的普通人可以有受教育的机会。阿德和朋友们指挥着手工艺人们制作了雕版,新书像秋天了落叶一样被印出来。人们喜爱阿德,称他为“我们的艾哈迈德”,于是,重要的日子到了,举国欢腾,巴格达所有的鲜花都在清晨开放了,人们用净水泼街,簇拥着欢乐的队伍,一起分享着快乐,为祖穆尔德的美丽和幸福高呼万岁。
  只是,宰相府里传出可怕的叫喊声,听人们说,阿土仔一见到新娘就昏倒了,幸亏染匠艾默一开始就请求由苏丹证婚,婚礼才得以在苏丹的主持下完成。阿土仔在昏迷中被送入了新房,从那天起,宰相府就经常在半夜里响起惨叫声,后来人们称类似的,绝望又不值得可怜的声音为“阿土仔之声”。
  “亲爱的祖穆尔德,那天你为什么会在箱子里呢?”
  “从小爸爸就很疼我,每次旅行都带我一起去,晚上睡觉前就把我锁在箱子里,由卫兵们看管。这是个怪习惯,小时候觉得很好玩,我一天天长大了,习惯却依旧保留了下来,我也对此很习惯。那天我还以为开箱子的是我父王,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
  “你不是也很奇怪!第二天父王带了人赶过去,只抓到一只豺狗!你是怎么搞的?”
  “你还敢说,我差点死掉诶!”
  祖穆尔德和阿德终于可以面对面的交谈,他们分享着彼此的经历,感到无比的幸福。说起豺狗和阿土仔时,两个人都是笑个不停。祖穆尔德对世界之大感到吃惊,由于伊斯兰的一夫四妻制,她对春梅和息坦的存在不以为意,反而对杭州非常向往。
  “会有办法的,”祖穆尔德安慰着阿德,“魔法师的力量源泉一般是他修炼的土地,因此在他离得比较远时,会因为力量变弱而回不来,所以想靠魔法来回穿梭并不容易。你的叔叔帕西一定是个非常强的魔导士,也许他有特别的办法也说不定。”
  “你这哪是在安慰我啊,我愈发没信心了!”阿德用手轻轻刮了祖穆尔德的鼻子,爱怜地问:“还疼吗?”
  “还有一点儿,你那天也太狠心了。”祖穆尔德轻轻把头靠在阿德怀里,想到那天的狂暴,依然有些害怕。阿德用最温柔的方式挑弄着她,使她渐渐忘记了恐惧,慢慢地迎合起来。至情至爱,阿德和祖穆尔德三天都没出过新房。
  祖穆尔德的出嫁,使老苏丹暂时放下了心。对阿德来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甚至暂时不去想他的北欧计划,只是一心一意的陪着祖穆尔德。然而,世上的事儿十有八九,不尽如人意。就当阿德不想走之际,却变成非走不可了。苏丹收到了科尔多瓦哈里发王国的来信,为了避免维京海盗对西班牙沿海的骚扰,需要和挪威建立友好关系,但是维京人提出要和奥斯曼帝国的皇室成员谈判,否则就怀疑穆斯林世界的诚意,阿德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既符合对方要求,一旦成为人质又不会对穆斯林世界造成太大威胁。在朝野上下的呼声中,苏丹不得不忍痛答应了。
  “你放心去吧,”祖穆尔德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丈夫走,“阿德,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等你完成任务,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找到帕西,就可以带我回杭州了,要想一家团聚,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会在水晶球里看着你,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太孤独的。”
  阿德知道祖穆尔德说的是实话,她的话总是对的,自己不能牵肠挂肚地过一辈子。仿佛是被驱赶一般,出发的日子到了,阿德恋恋不舍的告别了爱妻,登上了大马士革港口的大船。让他意外的是,泰力克早已等在那里,他早就收拾了行李,站在那里大声说:“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两条好汉,总强过单枪匹马!”
  于是,大船扬帆起锚,航入了地中海。艾布要替阿德还永无止境的婚债,只得留下来,他还得照料所有人的妻子,正是三个人当中最辛苦的。他和祖穆尔德站在码头,频频的挥着手,但是船越来越远,终于还是从地平线上消失了。
  阿德的心中十分沉重,不只是因为离开了祖穆尔德,来大马士革的路上,他们的队伍不止一次遇到了独眼巨人和牛头怪等传说中的生物,而这些怪物聚集生活在靠近边境的荒野中,似乎不是什么偶然。进了城,伤兵一批一批地从前线撤下来,虽然当地的行政官说这是正常现象,但伊斯兰和基督教之间的对抗激烈程度,远超过了阿德的想象。阿德曾经梦想化解这场争斗,但一旦牵扯到宗教,就没有道理可言了。望着激动的人群,阿德实在不知日后自己该如何同时面对父亲和岳父苏丹。
  泰力克却没有这些烦恼,他饶有兴趣的翻阅着海图,一面向船长打听各地的风土人情,盘算着能从什么地方运一批稀罕货物回去。
  船在巴伦西亚和马拉加靠了两次岸,离开科尔多瓦哈里发王国后,就一直没靠过岸。阿德知道,他正路过自己的国家英格兰,但是靠岸无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砍死。船长小心翼翼地指挥着船只从北海的远处绕过了爱尔兰岛,在航行了两个月后,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挪威——应该说,是挪威的荒野上。 
 
 
 
  
 ~第六回战士~
 
  这里没有像样的大城市,至少他们没找到。举目望去,全是荒野,除了荒野,还是荒野。
  “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泰力克大叫起来,“我们已经找了三个村庄,没有一个知道国王在哪儿!难道这个地方没有首都吗?”
  “闭嘴吧,国王在的地方就是首都!如果没有首都,就说明了两个可能性:一,长期战乱;二,国王极端好战。我们最好赶紧找到军队,说明来意,否则人生地不熟,我们混不了多久!这地方遍地都是强盗!”
  阿德话音刚落,一支箭从远处破空而来,正中一个士兵的咽喉,那可怜的人被箭带的从马上直栽下来,还没倒地就气绝了。一瞬间,四面都是马蹄声,上百名强盗骑着高头大马从四周的山坡上气势汹汹的冲下来,转眼间已到了眼前。他们根本不想进行任何交涉,见人就杀。穆斯林士兵在这些高大的强盗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还没动手就有几十人变成了刺猬,剩下的人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强盗的马简直是追着箭来到跟前,冲进队伍切菜一样一阵乱砍,到处是身首异处的穆斯林。短短几秒的时间,连一分钟都不到,这支近百人的使团已经变成十来个人的精华组合了。阿德几乎是立刻决定逃跑,泰力克和仅存的几个人没命地跟着,身后是强盗们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和谩骂声。
  阿德的感觉很不好,因为强盗们既不着急追赶也没有放箭,这就意味着——不用再猜了,耳边传来巨大的流水声,不到片刻,一条大河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
  湍急的河水卷着浪花挡住了去路,不是马能渡过去的。阿德和泰力克喘着粗气,身边只剩下三四个人了,相互对望着,眼神里均是绝望的神色。
  他们调转了马头,呆呆看着身后追来的马队。不知何时,大队的强盗已经集结在他们的后面的山坡上,隔着十来丈的距离远远望着他们,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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