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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魔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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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喽哕真怪,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什么人界,讲得好像他不是地球人似的。零原本冷漠的眼神,添上些许好奇,望向躺在他旁边的暗彝的脸,好像黯淡了点;他的脸原是健康的麦芽色,怎么现在会一脸苍白?他生病了吗?

  零的心揪痛了下,除了为自身问题而心揪疼的经验,他从未为任何人心痛过。

  他只想到他病了,而且如果病得不轻的话,就再也没人能逗他开心、陪他说话;这么厚脸皮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掉才对。

  在他昏睡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醒来就教他有种人事全非的感受?

  水鹊突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朝零扑去,零敏捷地闪过身,“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要用刺激疗法,若暗彝还在你体内,用逼的我也要把他逼出来,我就不相信他能忍受我在抱你的同时也抱了他!”水鹊细长的单风眼阴狠地微眯,像老鹰猎捕食物时撑大双翅,欲今猎物无处闪躲。

  他在胡说些什么?暗彝怎么会在他体内?

  这两个人总有办法将他逼疯,让他失去平日的冷静,胸中无明火狂烧。

  趁零分神之际,水鹊——跃向前。将零压在身下,以他略微壮硕的体格,挤压零肺叶中的氧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你以为我会任你为所欲为吗?做梦!”零将气集中在手掌心,打算对着喽哕的心窝狠狠一击。

  “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还一起玩摔角游戏,真教人又羡慕又嫉妒。”

  突然一道优闲的声音钻进体力过多、正在发泄的两人耳中,两人立刻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零粗暴地将水鹊踹开,又见着暗彝带笑的俊颜,他不知怎地竟羞赧起来,双颊染上浅浅的晕红。

  是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因为自己一时失察而被压制于地上的这等丑事?

  怪了,明明是这些日子以来看都快看腻的谄媚笑容,今日为何看来却怪怪的?

  “啐,谁跟他感情好?我才不要跟你的喽哕要好呢!”为了掩饰,零说出孩子气的话。

  “我的名字不叫喽哕,叫水鹊,请你记清楚点,还是你得了少年痴呆症,连一个名字都记不清楚?”忿忿地回了零这么一段话,水鹊懒得再理他,自地上爬起,冲上前去抱住刚坐起身的暗彝。

  “暗彝,你终于醒了,你要是真醒不来,教我怎么还活得下去?”水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好不激动;最要好的朋友死了,他不但会伤心欲绝,而且陛下也不可能会放过他,总之,他就是死路一条。

  暗彝微微一笑,像抱个大小孩似的,拍拍他窝在他怀里的头,“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的哭声很难听耶!”

  听到暗彝用跟平时一样的口气揶揄他,水鹊知道他真的没事了,却反而哭得更大声。

  “对了!”

  水鹊抬起泪汪汪的眼,“嗯?”

  “你终于不再用敬语.肯直呼我的名字了。”

  “嗯!”水鹊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有点害羞的低下头,暗彝则宠溺的将他又搂回怀中。

  这一幕看在零的眼底觉得很不是滋味,两个大男人在人前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他愈看心里就愈不舒服,

  “你们抱够了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零双臂一伸,硬是将搂抱在一起的两人扯开,“要亲热请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要不就先放我走。”

  “如果我没有听错,你是在嫉妒吗?”

  略勾起嘴角的笑容让暗彝看起来邪里邪气的,怎么他除了狗腿式的笑容之外,还会这种看来令人不寒而栗的邪笑?

  被调侃的零,心里更不爽了。

  见零生气地将头别开,暗彝不禁笑得更大声。

  *  *  *

  坐在庭院的草皮上虐待花草的零,恨恨地拔断一根又一根无辜可怜的植物们。

  可恶,这有啥好生气的!

  零因自己情绪上的大幅波动而更为气愤,他变得愈来愈不像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却仍无法扑灭他心中的无明火。

  总之,他就是看不惯两个大男人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的,怎样,不可以吗?

  气到后来,他反而变得对自己过度的反应比较生气。

  零明白,他本来就不是个会对别人的行为举止在意的人,只要他们不犯着他,他们爱奸杀掳掠他也不会破一下眉头,但为何他就是不爱看暗彝抱着那个喽哕?

  脑中一片混乱的零,耳朵敏锐的听到身后轻微的窥容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属于谁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竟能轻微得就如飘在地上般,不仔细聆听,还真听不出来。

  暗彝知道零发现他来了,而且还故作没事样,甚至连方才不停拔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立在他身后以灼灼的目光直盯着零的项背,不发一语。

  这简直是在比谁较有耐力。

  “你干嘛躲在我后面?”口气不佳,心绪浮动的零显然输了。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生气好吗?”

  “我又没生气。”不悦的口气和口中吐出的话根本不搭。

  “是是是。”暗彝不再说话,只是像方才搂住水鹊般,大手一捞,轻易地将身形小他一号的零搂在怀里。

  软玉馨香在怀的甜蜜漾至他的心扉,暗彝深吸几口自他们相遇后一直沁入他鼻息间挥之不去的清香。

  唉,如果怀中的人儿不挣扎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为了不让零挣脱,暗彝更使劲地圈住他。

  被用力压在肌肉发达、结实的胸膛上,硬硬的胸肌令零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暗彝身上竟散发出致命的麝香味,令零的身子逐渐虚软。 

  他忘了自己可以在虚软前予以反击。

  等暗彝发现怀中人儿的异状时,零已经几近昏厥。

  “对不起,对不起。”暗彝带笑的眸底根本找不到一丝歉意,他稍稍放松手劲,并无放开零的意思。

  零半倒在他怀里,绯红着俏颊,双眸含怨地气喘吁吁,无法以毒舌反击。

  像盯住猎物般阴鸷的双眼慢慢失去笑意。“你这样分明是在勾引我,你知道吗?”暗彝的声音柔得恰似春风。

  暗彝温柔的嗓音有种独特的魅力,像陈年香醇的美酒,教人无法不沉醉。

  痴迷地,难以做正常反应的零,呆呆地瞅着在眼前愈益放大的俊颜,任温热感覆在他的薄唇上。

  发觉零没有预期中激动地甩他一巴掌,不急于探究的暗彝当然不可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他终于知道为何他那四个弟弟,除了粗暴又不知跑哪儿去的三弟暗掖外,其余的都老是紧黏着自己的情人,还不时嫌他碍眼般公然在他眼前亲热刺激他,原来这滋味是如此美好。

  就像吸食毒品,虽然理智告诫自己不可以上瘾,但只消尝过一次便抗拒不了它的诱惑。

  将唇覆上温度较自己高些的薄瓣,暗彝灵活的舌尖一次又一次轻吮零颤抖的双唇,也许是急于吸进新鲜的氧气,让火舌得以乘隙窜进,舔吮芳唇内的每一处,最后更变本加厉的纠缠住其间怯生生的小舌,不让它逃离。

  “嗯……”不知是难受抑或是激|情难耐,零口中逸出轻吟。

  捺不住炙热,不顺的呼吸令全身沸腾的血液冲向脑际,零的双膝再也撑不起平时撑惯了的全身重量,几乎全倚向暗彝怀中。

  暗彝不肯罢休的直逼向被自己困住的人儿,将他略显纤细的蛮腰向后折,不知其承受的极限为何。

  他用大手压住零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扶在他的腰肢上,像保护极重要的宝贝般,温柔地将他放在草地上。

  微;敞放开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瓣,给予不适的人儿补充新鲜空气的机会。

  “你唇上有我的唾液,我帮你舔干净。”低哑的嗓音再度扬起,只可惜被告知者仍处在迷离中,听不清他话中的意思。  

  “嗯?唔……”

  好不容易可以呼吸的机会又被夺去,零紧揪住抵在自己胸前的衣襟,被抓皱的衣物有被扯破的危机。

  原以为自己冷漠得连情欲都没有的零,识得暗彝后情绪的起伏日益加大,被汹涌的情潮淹没,他只能攀附身边惟一的浮木,任其造次。

  初次体验到的激|情来势汹汹。

  “零……喔,零……”

  他原以为名字只是个没用的代号,但从特别的人口中说出时就是那么特别。

  暗彝呼唤他的时候似有股暖意渗人心房,让被灰暗掩蔽的真性情有了不一样的光泽,那抹暗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微不足道。

  *  *  *

  于二楼找寻不知又躲到哪儿去的暗彝,水鹊望向窗外,竟瞧见现场演出无修饰的限制级画面。

  啐,就知道暗彝从不做白工,正狐疑他怎么会突然菩萨心肠大发地救了一个没用的人类,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啧,我还孤家寡人一个,暗彝竟先他找到另一半,这太不公平了。

  以他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他只要—盯上猎物就会咬定不放,还好他从小就认识他,所以不被他列入猎取范围内,否则他老说他喜欢自己这张脸,难保哪天一时不察,自己会被他—一口吞下。

  拉上窗帘,水鹊优闲地决定去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  *  *

  在草地上沾染上湿意的两人,根本不在乎。衣裳上的泥泞,只是紧拥住彼此,聆听彼此阵阵鸣响的急速心跳。

  魔幻的空间笼罩住相依偎的两人,望进彼此的眼底,是此时仅剩的爱意,赤裸裸地让对方审视,在彼此眼里看见彼此的身影,曾几何时,两人已如胶似漆般密不可分?

  “零!”

  突然,划破空气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迷咒。

  “爷!”




第6章

  就在设有结界的大门外,站着一个看来相当冷酷无情的人,外形和零相像,都是属瘦削精壮型,体内蕴藏不可测知的力量,使他们的灵魂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零不同的是,这人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气。

  零的情愫霎时像被冰水浇熄,恢复暗彝初见他时的排拒,排拒所有人于门外。  

  好不容易才借由肢体的交流让彼此的关系跨进一小步,如今却因这陌生男子的出现徒落梦一场。  

  暗彝努力甩掉心底涌升的些许怅然。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与零纠缠到底,谁教自他见着他后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我要走了。”

  走向大门的脚步踌躇了下,零内心正挣扎着自己有没有必要向暗彝道别,他本该是来去皆不管他人是否在意的人。

  是为了感谢暗彝这些日子以来,带给他如梦似幻的纯真自在生活?不,他只是想请他撒下结界,不然他走不了。

  是该道别的时候了,零长期集中的攻势可使结界裂开小缝,再加上外头那个深藏不露的人,万一真让他们给打破结界,那他暗彝的名誉岂不是不保?

  常笑谑别人,也常自我调侃的暗彝,方才好不容易拾回的笑又勾起,那似乎早已是皮相的一部分,他无法舍去,尤其突并无坏处。

  “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那我也没有留你的理由。”

  其实为了零好,在他的心结未解之前,最好别再使用他特有的能力,否则下次病发不知能否再被压下,还有,想必他回去后一定又得继续服用那蚀心之毒,他还没帮他完全解清呢!

  暗彝摊开掌心向上,将气凝聚其上,须臾,散发出浅紫色光芒的结晶体自他手心浮现。

  “留下你的这些日子这么美好,还真教人不舍得放你离去;我身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希望你能收下这条紫晶坠,聊表我硬将你困住的歉疚,也希望你能多记住我些时日,别太快把我忘了。”这种违心之论,反而是在暗示零能将他牢记在心,永不忘怀。

  暗彝的轻易说再见,不见不舍的神色今零的心更冷,这也让他更加相信世间根本不会有“永远”这两个字。这不是他早就明了的吗?为何要对早就料到、早就知晓的事感到不愉快?

  暗彝只是默默的望着相偕离去、冷淡疏远的两道背影。

  “你就这么放他回去?”怎么可能!明明就不可能放;得下。水鹊难解心中疑问,干脆直接开口问他,否则嘴巴是作啥用的。

  “呵呵。”暗彝笑而不答。

  “喂,快说,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就不信你会轻易放走看上眼的猎物。”知暗彝者,非水鹊莫属也。

  “呵呵。”

  “你快说!”水鹊追向走往屋内的暗彝,直嚷着要他替他解惑。

  *  *  *

  回到这座美丽的牢笼后,零就常常望向以前不太注意,由防弹玻璃阻隔的窗户。

  这窗子的高度几近到天花板,一般人是不可能长到如此惊人的高度,能平视望向窗外。

  可是零不是一般人,他也没兴趣踩在椅子上,跪起脚尖很吃力的仰头望向外面;他略施异能,让自己飘浮在半空中,盘腿直盯着阳光照射得到的世界。

  这类特技对他而言只是雕虫小技,耗费不了多少能量,因而他才能长时间一动也不动的浮在半空中。

  “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脚步虽极轻,但背后锐利的视线他就是能感觉得到,这般轻的脚步声使他想到一个人。

  明知有人进来,明知对方是谁,但零就是不想作回应,也不想下来。

  “算了,你如果不想下来,唔。”爷使用超能力将原本拿在手中的东西递至零眼前,“下次的任务。”

  零望也不望向那东西一眼,继续呆望着窗外,一片沉默弥漫在一上一下的两个人之间。

  “真的只到一百?”失去得力的助手,多教人不舍,没有其他人能做得比零更好,更不留痕迹,所以明知没用,爷仍不想放弃。

  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静止不动的零,也不知他听进爷所说的话没。

  又望了零的背影一眼,爷不再说话便走出房间,向一旁的守卫使眼色。

  在厚重的钢门掩上的那一瞬,守卫的思绪飘进零刻意放空的心扉一

  又要加重药量?那岂不是会死人!?

  *  *  *

  他也会内疚?对他眼中被着人皮的怪物?

  零讥诮地勾起嘴角,露出右颊上几乎没人见过的小笑窝,那神情实在与暗彝十分相像,只除了暗彝眼底会蕴有笑意外。

  看来爷是打定主意非要他死于非命不可。

  其实何必那么心急呢?犯不着他大费周章的动手,等他解开心锁后,来日恐怕也不多了。

  零收回心思,再度放逐意识,任它飘向千里之外。

  他在想他吗?不!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  *  *

  “请问部长在吗?我是XX日报的记者,与部长约好要做一对一的访谈,请问部长在吗?我想和他再确认一下时间:”零操着道地的英国正统口音,让人绝对不会怀疑他并非本地人。

  (先生,请问你有先预约吗?)尽职的女秘书查看行程表后,发现部长并未交代此事。

  “没有,不过昨天我与部长在X饭店聚会时相遇,两人相谈甚欢,相信部长应该有对我留下不错的印象才是,可以麻烦声音甜美,肯定人也长得很美的秘书小姐帮我转接一下吗?”

  (稍等一下。)确认对方所言无误,昨日部长确实有场私人不对外公开的聚会在X饭店举办,秘书小姐于是将电话转至部长专用办公室的内线。

  (部长,XX日报记者,二线找您。)

  那是谁?不过对于记者,尤其是大报社的记者,自己还是少得罪为妙。

  (接进来。)

  身材已中年发福,啤酒肚令他无法弯下腰的部长倾身接了二线。

  不久,部长办公室内传来一阵惊人的惨叫声,一时之间整栋大楼陷入一团混乱,警车与救护车的警笛声交错,响彻云霄。

  办公桌上,空留未挂上的电话,被人忽略地、小小声地嘟嘟作响。

  *  *  *

  数条街之外,在公园内较不醒目的公用电话旁,一道纤细的人影攀附在电话上,有随时要昏倒的危险。

  零凭借着电讯将异能传送至远方,使得接电话的对方全身顿时磁场逆流,扰乱他身上重要器官的功能,若对方是健康的人,也许能在感到不适的刹那甩开话筒,但对全身脂肪过多、血压过高、心脏又不好,年逾半百的中老年人而言,心率一旦失调,几乎是回天乏术。

  零原本略显纤细但精壮的身形,如今看来竟相当脆弱,仿佛风一吹,他便会随风而逝。

  额际不断沁出冷汗,身体颤若秋风中凋零的落叶。

  “暗……”零一咬牙,硬是将话尾吞回咽喉深处。

  不知能否撑过这——回?不知能否再见……

  生死存亡关头,心底的那道锁在此刻竟变得一点都不重要,零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脑海中浮现一道抹不去的人影,竟是……

  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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