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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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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鱼,这个在风浪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历经了苏、白、王、戚几代金风细雨楼的风雨变迁,如今,已是成熟的多了,一早是楼子里的栋梁之材。
“楼主,照您的吩咐,已将信函送予六分半堂了。雷大小姐说,金钱帮的一举一动,与咱们两边都忧戚相关,多谢戚楼主的知会和信任,只是六分半堂如今也出了点小麻烦,急于处理,容后才向戚楼主详细禀呈。”孙鱼拱手禀道。
戚少商微微颔首,赞许地看着他道:“好,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孙鱼应了一声,却不移步,眼望着戚少商道:“楼主,小的知道有些话不该问。可小的真的不明白,楼主明明知道咱们和姓雷的关系,与六分半堂结盟,本应是表面应付,为何却又真对那雷纯如此坦诚?”
戚少商目光一动,想了想,认真答道:“王小石答应过苏梦枕,我也答应了王小石,不到万不得已,势要保雷姑娘周全。”
孙鱼不再说话,一切都已经明了。

当下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希索,有人在外面大声通传道:“碎云渊毁诺城到访啦!”
“红泪!?”戚少商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
却见杨无邪跨进堂内,喜不自禁的微笑挂了一整脸:“楼主,息大娘派人来了。”
戚少商一时又惊又喜,愣了一愣,方一拍脑袋,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大步随着杨无邪去了。
从正厅到偏厅的一路上,都有金风细雨楼的弟子向着他掩嘴而笑,欢喜的表情似乎比戚少商本人还要不加掩饰。

偏厅里,一盏上好的碧螺春正自飘香。
戚少商还未跨进门帘,就听里面银铃般的咯咯笑声:“戚大哥来啦!”
帘子一晃,一个粉红的人影已轻快地钻了出来,姗姗立在戚少商面前。
却见这少女十七、八岁年倾,明哞皓齿,娇俏动人,笑容如三月桃花般美好。柔柔一弯腰:“戚大哥,楚楚有礼了。”
“楚楚?”
“是息姐姐为我改的名字。”楚楚垂首轻声道:“我家在边关,一年前,我在临安巡抚大人家里做使女,听闻家乡母亲病故,回去奔丧,在路上遇到了强匪,是息姐姐救了我,又收留我在毁诺城。”
戚少商点头叹息,一边和她进了厅内。

楚楚张大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位江湖人和她的息姐姐心里口里的九现神龙。
他鬓角早染江湖风霜,可他的面容还是那么年轻俊朗,他的人还是那么神采飞扬,他的双眸有如星子般好看,那面颊上一对梨涡浅笑,果真有如江湖传言,颠倒众生,令多少女子黯然消魂。
嫁人当嫁戚少商。
楚楚突然明白了息红泪七年来的孤独等待。
——若是为了眼前这样一个男人,那末,就是值得的。
这么想着,少女粉嫩的脸上忽得卷起了一片红云。

“楚楚姑娘,你们息城主有什么交待么?”戚少商温柔地望着她,笑道。
楚楚啊了一声,方记起自己来的目的,飞红了脸低一低头,旋即站起身来说道:“息城主有几句话要我带给戚楼主。”
“请说。”戚少商心里突然起了一阵夹杂着淡淡哀伤的动荡,五分期待五分紧张地望向楚楚。
楚楚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息城主说了,今日距与戚楼主白首之约已有七载光阴,息城主知道,戚大侠是不会再回去了。其实七年前戚大侠离开她的时候,她就明白,建偌大一个毁诺城,等的只是个过客,而不是归人。”
只是个过客,而不是归人?!
当的一声,如一记重锤敲在戚少商胸口。
“息城主还说,戚大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了。息红泪要等的男人,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什么时候不等了,还是等上一辈子,都与其他任何人无关。息城主还让告诉戚大侠,其实戚大侠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现在似乎已经明白了,只是戚大侠自己还不明白,或者是根本不愿意明白。从连云寨千里逃亡之日起,戚大侠就已经把它背在身上了,若是放不下,就不要放下。”
楚楚一口气说完,顿了一顿,又道:“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得不到和已失去,息城主说她已经想通了,问戚大侠想通了没有。”

戚少商坐在案边,心中如巨浪翻滚,起伏难平。
楚楚代息红泪传的一席话,字字如锤,将戚少商的心击得震痛不已。痛定之后,又如醍醐灌顶,让他有一种豁然大彻的清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想到今日能说出这番话,为他们的过去做出了断的,竟是红泪。
与息红泪这段牵扯多年的爱恨纠缠,他一直没办法去面对。
年少轻狂,旧时欢爱,他为息红泪负了雷卷,又为天下负了息红泪。
逆水寒变乱,那些他负过的人,却偏偏又为他舍弃一切,生死与共。
卷哥死了,带着他未尽的梦想;红泪走了,伴随着一生的孤独。
而他,戚少商,这个毁了他们一生的人,却仍好好地活着,自私地活着。
尤其是红泪,那个他深爱过,伤害过、依赖过、背负过的女人,那些年少的誓言,白首的盟约,自今日起,是再没有兑现的可能。
戚少商知道息红泪这一生,即使能再快活,亦不会太快活了。

是的,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罢。
深深地吸一口气,戚少商向楚楚颔首道:“难为你记得清楚,说得明白。帮我告诉息大娘,戚少商真的谢谢她。”
说罢一扬手,唤道:“杨总管,请带楚楚姑娘客房歇息,过几日好生送她回去罢。”
杨无邪正待应喏,楚楚却大声打断道:“戚大侠,楚楚还没说完呢。城主说,只要楚楚喜欢,可以在戚大侠处多留些日子,长长见识,历练一番,什么时候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就回碎云渊去。”
“啊?”戚少商和杨无邪双双怔在当地。
楚楚俏皮地一笑:“那就叨扰戚楼主和杨大总管了。对了——”她像记起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转身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绣着暗纹的明黄|色布包,递给戚少商道:“息城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她说你也许会有用。”

【戚顾】千山暮雪…(十三)

哗~~这篇写得过长了~小时候写作文留下的恶习,一到情节阻滞了,就大段大段地飚心理描写。。。
心理啊,心理,这两只的心理,又岂是我能几笔写得透,说得清的?
——一切看似平和美好了,可又真能就此平和美好么?
——当然,不能!!


13、
明黄布包被轻轻地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柄剑。
一柄像莲花般碎成了八瓣的剑。
无名剑。

戚少商一动不动地望着这柄剑。
他当然认识它,他比谁都要更熟悉它。
熟悉它的清冷,它的孤绝,它的残忍,它的寂寞。
那是曾经一次次骄傲地指向他的胸膛,最后,又被逆水寒在金銮殿前劈成碎片的宝剑。
那是顾惜朝的剑。

戚少商的声音有点颤抖:“这剑,如何会在红泪的手中?”
楚楚一笑:“息姐姐是从金銮殿前悄悄捡了回来的,她说有朝一日,戚大侠可能会有用。”
“红泪她……”戚少商缓缓拈起一枚碎片,闭上了眼睛。浓黑的睫毛如夜色般覆盖了他清亮的眸子,在他面颊上投射下一片深邃的阴影。
“戚大哥——”
“楼主——”
楚楚和杨无邪不约而同地轻轻唤了一声。
戚少商紧闭双目,轻轻地摇了摇手:“去罢,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欧家七星阁是汴京城里最大的一家铸剑商号,据传是上古铸剑名师欧冶子的后人所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已有百年之久。就连朝廷御用的敕造兵器也有部分由其承办,在朝野间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一个白衣轻裘的客人来到七星阁,要找这里最出名的铸剑师傅为他修补一把断剑。

欧九卢从火星暴淬的铸剑炉边抬起头来。
他一生就只做这一件事,就是铸剑。
炉里的血石铁焰烧了一日又一日,将他的肤色也铸成青铜一般的刚烈,将他的目光淬成精钢一般的明亮。

“老板,请为在下重铸此剑。”白衣人小心地呈上一捧碎裂的光寒。
欧九卢低着头,目光落在白衣人腰间的逆水寒上:“戚楼主,此剑不可重铸。”
“为何?”戚少商掩饰不住的失望。
“这断剑中已无魂,无魂之剑再铸何用?”欧九卢幽幽地审视着那对倏然黯淡的眸子。
“若是在下一意孤行,势要再铸此剑呢?”戚少商眼中重现出坚毅执着之色。
欧九卢凝视他良久,缓缓拈起一片断剑,叹道:“紫电青霜,好一把折铁宝剑。有承影之优雅,纯均之尊贵,鱼肠之勇绝,干将莫邪之挚情,七星龙渊之高洁,泰阿之威肃,赤霄之帝胄,湛泸之仁爱,轩辕夏禹之圣道——可惜,样样只占了半分,故此终究是一柄无名之剑。”
随手将布包一抖,只见寒光一闪,断剑已悉数落入身旁的青龙剑炉之中。
“戚楼主,这剑碎可以重铸,可使剑之人的心碎却不知如何重补?断剑新铸,在七星阁不消一个时辰,心碎重补,却不知需要多长久的时日?”欧九卢看着火光乍起的剑炉,淡淡问道。
戚少商随着他的目光,专注地望向那跳动着青色火焰的剑炉:“我和他,一齐补。补一辈子,也要补。”

回到金风细雨楼,已是日落时分。
戚少商甫一踏进楼子,就有人上前来禀报说,顾公子已然回来了。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戚少商露出一个安然的微笑,疾步往顾惜朝的居所走去。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这么急着想见到一个人了。

远远的,听到屋中传来一阵低低的清吟:“叹从来竖子易成名,近安在?俎上肉,何无赖。鸿门斗,真难耐。”
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便再无声响。
戚少商微微一怔,定在了门外。
——这是,最后一次犹豫。

他其实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去面对屋子里的那个人。
曾经的知音,过去的仇敌,一个爱不成,恨不能,忘不掉,杀不了的人。
但是,他们确实一直,都是不想放过对方的人。
——“若是放不下,便不要放下了罢。”
宁可他杀他,叛他,陷害他,毁灭他,却不能容忍他的世界里没有他。
宁可他让他伤,让他痛,让他愧对世人,让他失去一切,却不能忍受和他变成永远的陌路人。
自旗亭初识,他就是唯一洞穿他灵魂的利箭,那个汩汩流血的伤口根本一直无法愈合。
戚少商,那是你前生注定的罪孽。
——即便这罪孽须背负终老,到底也无法将他撇落独自前行。
戚少商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这扇有如千钧之重的门。
无论怎么样,无论以后怎么样。
推开了,他就不会再退出去。

顾惜朝以书覆面,静静地半卧在坐榻上。
漆黑蜷曲的发,一泄如水,在脑后轻轻的挽一个髻,用木簪簪住,一身素淡的青衣,说不出的清新雅致。
戚少商的目光蝴蝶般在他身上翩迁。
不明白你我为何要相遇,亦不懂得为何在注定短暂的生命彼此成仇。
或许,当尘埃落定,我们本该相忘于江湖。
可——
你忘得掉我吗,我又能忘得掉你吗?
忘得彻底干净,恍若生命里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来左右你我的人生?
戚少商突然明了了自己对他的那种情绪。
那或者,是一种心疼罢。
心疼他情绪暴烈时紧锁的双眉,心疼他一个人独坐时冷清的嘴角。
既是心疼,为什么,不教他知道?

“你回来了。”戚少商衣裾轻扬,向他走了过去。
顾惜朝一动不动地倚卧着,淡黄的书页随着他的呼吸轻轻地起伏着。
两两相望,隔着厚厚的书页,却仿佛已将彼此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戚少商柔声道:“此刻觉得好些了吗?”
顾惜朝没有说话,他想起了阮明正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无他时心不宁,有他时春自生。”
“这世上还有人能如戚少商么?”
——没有。
——真的没有。
当年自己的作答此时此刻又一模一样地再次在他脑中浮现。
——本来,自己是不该回来的。
他必须走,晚晴的死已经将他绞杀了一次。惟有离开,才能释然,只有幻灭,方可重生。
可是戚少商的一句话:“我回金风细雨楼等你。”——却又让他不自觉地回到了这里。

轻叹一声,顾惜朝将脸上的书册拂到一边,目光沉静,定定地看向戚少商:“戚楼主有什么指教么?”
“今天有人告诉我说,过度隐忍,积聚于内,只会自伤灵魂。故我,决定了要面对。”戚少商顿一顿,又道:“又有人告诉我,修断剑易,补伤心难。可我,已经决定了要去试一试。”
说着把一柄剑递到顾惜朝面前:“无名剑已经重铸,你要找的鸾胶虽然我一时还找不到,可断了弦的琴也未必不可再弹——因为我是戚少商,你是顾惜朝。”
顾惜朝目光流转,落在那柄青锋之上。
剑气光寒,人事已非。
他感觉到戚少商热切期待的目光。
戚少商——
他是光,所以自己该暗淡,他是高,所以自己该仰望,他是大侠,所以自己该退让。
难道不是么?
可若如此,自己又为何,愿意相信他刚才那番言辞恳切真心不掩的话呢?
目光灼灼地望向戚少商:“大当家,你真以为,我们的仇恨能烟消云散么?我的罪孽能洗得清么?”
“你当日挂柱连云寨,是我信了你。我是你的担保人,拜过把子上过香,有仇,我与你一起抗,有罪,我同你一块当。”
“你后悔了。”
“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把连云寨送给你。一直都是你要杀我,我却没下手杀你。”
“我说了,不是我要杀你,是傅宗书要杀你。”
“正是如此,我才没伸着脖子等你来杀。”
“你不怕我再背叛你一次?”
“怕。可我更怕与你天涯两分,人世永隔。”

顾惜朝微微一颤,垂首不语了。
戚少商见他眉心微展轻愁,眼神澄净如洗,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的那一份神态风骨,不由心头一热,忍不住将人紧紧揽入怀中,暗自喃喃道:“就算犯得天怒,我也再不放你独自一人。”
“你还没死,说什么人世永隔?”顾惜朝冷嘲一句,速速推开了他,却伸手接过了无名剑。
或许前面的路依然危险重重,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值得他去赌一把。

【戚顾】千山暮雪…(十四)

14、
戚少商很久没吃过一顿这么热闹这么开心的饭了。
也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挂着两潭深深的酒窝,胃口好的恨不得要将整张桌子上的饭菜都卷进肚子里去一样。
中途,他也没忘了给周围的人布菜。
其中,杨总管两次,楚楚四次,而顾惜朝——
顾惜朝九次?!
——孙鱼垂着眼睑,心里轻轻地计算着。
这位顾公子,正襟危坐,略带倦容,皱着眉头喝了几口汤,吃了两口饭后就几乎再没动过筷子,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坐着,任戚楼主把他面前的饭碗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孙鱼怎么看,这个顾惜朝身上总有那么一种笑傲风云的气韵。
这种气韵,让孙鱼也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他想了一下就不愿再想下去的人。

楚楚转着脑袋,也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戚大侠和顾公子。
这二人坐在一起,一个如灼灼日华,一个似皎皎月影,却都一般的风华绝代。
虽从碎云渊姐妹们口中多少听闻了顾惜朝的所作所为,可今日初见,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这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联系到一起。
而杨总管则一声不吭地闷头吃饭,可任谁都看得出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众人各怀心事,晚饭吃了大半,顾惜朝突然长身而起,淡然道:“不吃了,出去逛逛。”
说罢不理他人的诧异,已经飘然移步到了门边。

戚少商第一个跳将起来,顺手抄起手边的逆水寒:“我陪你去。”
顾惜朝回头瞥了他一眼,蔑然道:“戚楼主,我是去逛逛,不是去杀人。”
戚少商也不驳嘴,转眼就走到了他身后。
“我也去!”楚楚反应过来,兴奋地奔上来,扯住戚少商的衣角,道:“我还没好好的逛过京城呢。”
顾惜朝冷冷地看着她,却对住戚少商道:“跟着也好,回头在幸运庄输光了银两,倒是可以押下来给人使唤偿债。”
楚楚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仍是扑扇着大眼睛望定戚少商。
戚少商摇头苦笑,对顾惜朝道:“你不会真是只想去赌上两把而已吧。”
“怎么?”顾惜朝眉毛一耸,道:“幸运庄不合戚楼主的雅兴?要是这样,顾某舍命陪君子,一起到红袖招喝上两杯?”
此言一出,除了楚楚,屋里其他所有人都骤然一窘,垂下了头。
戚少商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与他争辩,一把拖住顾惜朝的手臂,两人脚步飞快,转眼就消失在门外。
楚楚纳闷了半晌,咬一咬牙,也奋力追了出去。

星碎如银,月华如洗。
长街上夜铺林立,人声喧沸,倒是另一派的热闹景象。
楚楚初到京城,又是孩子心性,高兴地东看西看,只觉再给她一双眼睛都望不过来。
顾惜朝慢慢地走在戚少商身边,冷不防道:“息红泪倒是好手段,婚嫁不成,却弄了个小跟班一步不离地跟了来。”
戚少商打定主意不理他这岔歪论,半晌方道:“幸运庄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顾惜朝冷笑道:“霸也霸了,杀也杀了,你戚楼主和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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