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磊伸手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的搂着。让我在这最痛心的时刻,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我不清楚我俩究竟拥抱了多久,我已经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只知道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肩头,浸湿了衣衫。
其实,他想让我感受的是他的心意。他并没有忽略我的悲哀,他的心也跟我一样的痛,只是,他有自己的无奈,为了母亲他必须屈从于世俗的压力,他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没想到石磊会哭,做梦都想不到。既然他已经落泪了,那么他是不是即将告诉我一件会让我无法承受的事?我记得他之前对我说‘结婚以后还是情人’的时候是笑着的,尽管笑得很苦涩,但那毕竟是‘笑’。现在,他却哭了……
我靠在他怀里,静静的等他说‘分手’二字。我觉得我的心就快要碎了,我觉得我像是一个死囚在等待最后的枪响。
“不要离开我……对不起……不要离开我,行吗?只要你不介意,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继续……”
我呆了。泪水,悄悄的淌了出来。那是很意外的一句话,真的很意外。意外的使我感动得垂泪。
“……答应你……只要有空,我一定参加你的婚礼……”
……
我俩在书房里热吻了好一阵。待心情平复之后,石磊下楼去了厨房,他说要亲手为我做晚餐。虽然以前也时常吃他做的饭菜,不过此次却有不一样的意义——这里是他真正的家。他是在家里,在他母亲面前为我下厨!
正当我一个人偷着乐的时候,怡君姐突然走进书房找我聊天。
“石磊和伯母说我是客人,不让我帮厨,”她冲我笑了笑,“没妨碍你吧?”
“怎么会,我正闷着呢。大热的天,谁想复习?!”
“哎,石磊也是为你好呀……怕你临时抱佛脚熬夜背书累着,”怡君在我身边坐下,胡乱聊了些闲话之后突然又问,“小蒲,你是不是喜欢吃红烧狮子头,还有糯米莲藕啊?是你家乡的特色菜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挺奇怪,这些应该从没跟她讲过才对。
“喔,刚才听石磊跟伯母说要做这两道菜,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你喜欢的。”
下意识的,我总觉得怡君的话里透着股酸味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真,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了很久,终于冷不丁的说了一串让我吓得半死的话来。
“小蒲,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我总觉得石磊对你好象要比对我好得多……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有时候看石磊对你那么好,我挺担心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嫉妒……他那么关心你,关心你的一切,就好象,好象视你为至宝……”她一脸的疑惑,畏缩,担忧。
我觉得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准确的说,我的心脏像是已经停止了跳动。石磊对我的爱难道真这么明显吗?亏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掩饰得很好!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那个……恩,我想……我姐姐是石哥的好朋友嘛,她托石哥照顾我,我就应该是一种责任,而你则可以算作是家人……对待‘责任’当然应该尽心,家人嘛,自己人,对自己人自然就,就那个……”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连我自己都快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怡君说她想问个问题,希望我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问吧。”我想我大概猜得出她准备问什么,我决定死不认帐,我和石磊的关系不能让怡君知道……在短暂的沉默中,我觉得我像是快上断头台了。真服了他们俩个,居然一个接一个的跑来折磨我!不愧是即将结为夫妻的一对佳偶,难不成这就叫做心意相通?
“那个,你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恩……石磊,石磊跟她,跟她……那个……”她含含糊糊的说着。
我姐姐?!怎么会突然讲到了老姐?难道她介意的是我姐?!原来如此。哎哟,可吓死我了!说起来,我姐还从没跟石磊见过面呢!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姐早就嫁人了,连儿子都三岁了!怡君姐,你真是有点多虑。”我兴高采烈的回答,声音大得吓了她一跳。吓归吓,不过,怡君明显的像是松了一口气。唉,真是单纯的女人……
晚餐时,桌上果然有那两道我最爱的家乡菜。虽然知道那是石磊的一番心意,我却笑不出来,此情此景,就算再鲜美的东西放进我嘴里,也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之前,我和石磊抱着流泪,都知道对方心里难受。但是,我们在互舔伤口的同时却遗忘了一个人。遗忘了那个无辜的女人,那个不明不白做了殉难者的可怜女人……
第二天,回了学校,晚上找鱼鱼复印笔记。顺便把这件事跟她讲了。
我告诉了鱼鱼我们三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我的心情感受,只是没有提怡君姐的姓名,这是圈里的‘规矩’,提到什么人的时候一般都只说化名,绰号。这样比较安全,不会捅娄子,出乱子。
“他没准备结了就离吧?”鱼鱼问。
“不会。他说他对不起姐,打算一辈子好好照顾她……除非是她自己提出离婚……”我坐在花台边望着漆黑的天空,无奈的回答。
“他还算有良心。不过,这样比较辛苦。他苦,你也苦。”
鱼鱼长叹了几声,替我叹息,替石磊叹息,替怡君叹息。她说我和石磊都算是好人,好人才会这么辛苦。实际上,圈里有小部分人就是为了离婚才结婚的,根本不会顾虑女方。
我说那叫‘无耻’。纯粹是害人家女孩。
她反问我,“那石磊这样做就是完全正确的啦?”
……
我沉默。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其实,我们谁都知道那是错的。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 枫落长桥于2006…02…03 18:11:27留言☆☆☆
51egou〖博凯减肥乐升级版〗
第十九章
在那个沉闷的深夜,我和鱼鱼并肩而坐像极了一对正准备分手的悲情男女,而谈论的却是道德、婚姻、性之类的严肃话题。我觉得自己一直是在伦理与情欲间挣扎,迷恋着不该爱上的男人,沉醉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誓言,在欢愉中悲伤,却又在痛苦中寻找快乐。
鱼鱼突然提到了国外九十年代起开始宣扬的‘酷儿理论’。即是说,在性、爱的一切方面并没有‘正常’与‘不正常’之分,只是‘常态’或‘非常态’。所有事物都是正常的,不过是在人群中所占比例不一样罢了。如果世人都可以教接受这种思想,那我们这种人也就用不着费尽心思去讨好世俗目光,不用被迫着为结婚而结婚……
“中国大多数圈里人都会走到结婚这一步,没法的事——你往好处想罢,”鱼鱼安慰着我,又说,“不过,我只是理论上可以接受这种做法。如果是自己或亲朋好友遇到‘骗婚’的,那我可受不了。”
“谁骗得了你?!圈里朋友这么多,随便喊谁帮忙瞅一眼不就行了……”我淡淡笑了笑,毫不在意——当时压根就没想到这事居然会和她有关。
很快就到了大三寒假,我跟石磊缠绵了两三天之后就回了家。假期过得很无聊,天气太冷不想出门就老待在屋里烤火。看碟、上网、打打电话,日子也就很快的混过去了,唯一的成果只是画了幅油画。
那是个坐在街边楼梯旁的男人体——我画过的唯一的人体油画。画中男孩身材完美,表情冷俊却又相当性感,带有一种漠然中的诱惑意味。我想,他那刚毅中的柔情也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完美表达……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些得意,于是我用数码相机拍下来发给了石磊。
他说我画得像自己。说我是外表冷漠内心如火,亲昵时甜蜜无比,发火时却冷冰冰拒人以千里之外,不过就算拒绝,心里依旧会挂念……石磊把我看得很透,因此,我也被他吃得很透……整个假期他都在电话里跟我腻着,怡君的事却只字不提。等我回学校之后才知道,他们已经定下四月初的婚期,连酒席请柬都准备妥当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什么立场说话,只能祝福他们白头偕老。这个世上有很多事儿都无法选择,自己若能控制,谁会哭着去爱?直到此时,我和石磊依然在交往,我也相信他是爱着我的,只是不得不背上母亲的期盼而已。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直到那天,石磊见到了怡君姐的表妹——同样学艺术的表妹。真是讽刺,在这么现实的故事中居然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我猜,当石磊看见他未来的表妹就是自己同性情人的好友时,肯定惊讶得想要流泪。
不清楚鱼鱼跟石磊是怎么谈的,我只知道她当时莫名其妙的跑来问我是不是很爱他,如果没有他我会怎样。
“大概就是天空塌陷的感觉吧。”我这么回答。后来才知道,鱼鱼也用同样的话问了表姐怡君,她的回答是,自己会很伤心,大概会难过好一阵子。然后,鱼鱼就去要求石磊取消婚礼,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表姐嫁给一个同性恋,而且那混蛋还是自己朋友的男人!
她是个好女孩,知道我和石磊认识得久,感情深,所以才希望怡君退出这种混乱的多角关系。可惜,这只是她天真的一相情愿而已。就算他们分手,知道真相的我还能够坦然的继续和石磊交往吗?已经发出了结婚请柬的他又怎么去跟怡君和母亲解释婚礼取消的原因?此刻早已是覆水难收……
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当然,这其实是石磊的选择,我只需要平静接受而已。我和他之间本就不该出现女人,怡君的加入,意味着我的这段恋情注定是个悲剧。
我想,自己真的很爱他。以至于他提出分手时我甚至愿意彻底从他生活中消失。没有在他面前哭闹。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我哭死千次,万次,也不能变一回女人,不能做他生命中的另一半……
当我面对着佐宁,向他讲述这段过去的故事。我以为自己会痛哭,会详详细细的倾诉当时那痛彻心扉的感受……结果,我却只是呆坐着,沉默。真正的痛,是说不出口的,我甚至不愿去回想当时的情景。
“诺,说吧,说出来会好受些……没关系的,我又不会笑话你。”佐宁搂着我,轻轻抚着我手腕处的隐约伤痕。
“恩……”看着他鼓励的目光,我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把那道结了痂的伤口重新撕开,但如果不挑开它,里面的脓水就不会出来,伤永远也好不了……
那是初春的某一日,我和他长谈之后确定了分手。深夜里,独自一人来到河边,就站在河滩上大喊着发泄。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原来,人到最伤心时真的不会落泪……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等醒过神时,我已经用削铅笔的美工刀割破了手腕。没用多少力气,只是下意识的一划而已,不过,刀很锋利,瞬间就看见鲜血跟喷泉似的冒了出来。我感觉到了手腕处的凉意和疼痛,又想到了死,然后,几乎是立刻浑身一抖——我还年轻,不想死,一点都不!
自己掏出手机喊了救护车,去医院缝合。因为只割到静脉所以并不严重,不过手腕依然痛了很久,当然,最痛的却是我的心……
第二十章
一段尘封往事,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那天的经过,以为说一次,就会痛一次。没想到,当我缓缓启口告诉佐宁的那一刻,自己居然会如此镇定——就像是在讲述故事,一个虽然痛心却并不致命的故事。
也对,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哪怕失去也不过是一段经历。当我身无分文在异乡流浪时,想得最多的只是怎样赚钱养活自己。然后,我有了工作,又幸运的拥有了佐宁。一段新的恋情果真是最好的疗伤药,佐宁是个生机勃勃时刻快乐活跃的人,自从有了他,我似乎变得更坚强更开朗。尽管心结依然存在,但比起石磊带来的伤害,或许被妈妈赶出家门才是我真正最难接受的事实……
跟佐宁并肩坐在海边,他握着我的手静静倾听那一段故事之后,忽然站起身,指着烟波浩渺的广阔天空说道,“你觉不觉得跟这个相比,人的那些小疙瘩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
“是啊,人是很渺小。如果我心胸有如此宽广就能减少很多痛苦了。”坐在沙滩上边说边向他伸出右手,佐宁会意的一把将我拽了起来。
“我帮你撑开。撑开你的心,让它至少能容下一个我。”他搂着我,微有些干涸的唇在脸颊摩挲,很温馨。
“傻瓜,你不是早在这里了吗?”我淡淡一笑,用力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入夜,跟佐宁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饭之后就直接回了家。最近几天石磊一直在酒吧外面‘蹲点’,我不敢过去,怕佐宁又跟他打起来所以也没同意他去,反正那酒吧是老招牌了,有客源有后台,财务、主管也可靠,老板就算两三个星期不去绝对没问题。
“可是,也不能老这样躲吧?又不是你欠他的。要不,再跟他谈谈?都搞得好象我们欠债似的!”佐宁正陪我看着〈大长今〉,冷不丁的就转过头冒了这句话出来,可能是剧情太拖沓又不好意思撇了我换台,所以坐不住的他看一半儿脑子就想到别处去了。
“怎么谈?他倔,你又冲动,而我根本就不想见他……谁去跟谁谈啊?”不可否认佐宁的话也在理,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万一他们又打起来怎么办?
“有没有哪个比较冷静的找来充当代言人?”佐宁边说边噶啦噶啦的捏着手指,按他以前的规矩,愿意喝茶的就倒杯和解茶,不想喝的就看谁家底厚、拳头硬——温温柔柔谈判他不习惯。
“找吧哥行不?”我赶紧提议,他还算冷静对我的事也比较知情,看佐宁那样子,我觉得他多半现在就想冲到酒吧去揍人,这件事情还是早些解决比较好。
“他不行,学历还没我高!要压得住那家伙怎么也得找个研究生。”
“跟学历有什么关系?”我笑了。
“怎么没关?得拼口才啊——看谁掉书袋掉得最厉害!怎么也得来几句‘某某专家认为什么什么’‘古人云什么什么’最次也得‘俗话说什么什么’吧?”佐宁一脸认真。
“什么‘什么什么’?”我捧腹大笑,“得啦,我明天去跟他谈。”
“不。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别管——我保证不揍人,和平解决。”他很霸道的挥了挥手,不容反对。我知道,他是不想看到我难过,不希望我再去面对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佐宁等我同意之后立刻躲进卧室,不知道跟谁讲了足足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然后面带喜色的告诉我他找到了‘高人’,最迟三天一定可以将石磊摆平。本来我还想着要时刻关注他行动的,没想到公司突然接了一笔工装大单,我忙了个天昏地暗,眨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深夜。
“佐宁,明天可就第三天啊,你解决了吗?”我在书房里正盯着电脑屏幕赶图,听见他进门就这么随口问了问。
“明天就好,你等着看好了,”他递过来一盅热乎乎的鸡汤,“今天早点休息吧,别熬了。”
“还休息呢,别想!我今天绝对通宵,你自己睡去吧。”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指,我捧起爱心暖汤这么说着。佐宁脸臭臭的说我瘦了,像猴似的,还伸手东摸西摸,要看到底缩了多少。我笑着抬腿把他踢了出去……
清晨7点过,突然听到卧室有响动,没多久佐宁就推开书房门伸了个脑袋进来。看我还在工作他没吭声,只是去端来了热牛奶和黄油土司。他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三小时左右,要我先吃点东西待会儿好睡。
头也没抬的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窗外汽车发动的声音。我忙晕了,压根没功夫去想他这么大清早的究竟要去哪。我去睡的时候佐宁还没回来,一觉醒来竟然都快接近晚餐时间了。梳洗之后就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往厨房走去,不管佐宁在不在家他肯定会给我准备吃的……
结果还没等我走到门口,突然就隐约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我当场就吓傻了,第一反应是家里有个贼——我们这里几时进来过女人?连母老鼠都没一只!
然后,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古灵精怪的笑声……
“哟,蒲大美人终于起床了啊?!昨天运动过度了?”鱼鱼探出头来,咯咯笑着。我刷的红了脸,没问她为什么在这里,甚至连招呼都顾不上打,赶紧跑回房间换衣服。她肯定就是佐宁搬来的救兵,太过分了,居然不先跟我说一声!我穿的那睡衣——真是窘死人了!
……
第二十一章
换好衣服回到厨房,看见佐宁正穿着围裙做菜,鱼鱼则坐在一旁悠哉的磕瓜子儿。我都不知道他们关系几时变得这么好,平时应该只是偶尔在网上聊聊天而已,居然仅仅一通电话就让她大老远的跑过来!虽说石磊是鱼鱼表姐夫,这件事情跟她也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我还是有些想不通,鱼鱼在知道我割腕后就说过她再也不会搭理石磊的……
“我,我昨天加班。所以——”尴尬的笑了笑,坐到她对面。什么‘运动过度’?真是不象话,在不怎么熟的佐宁面前还这样没遮拦的乱开玩笑。
“知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