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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了。韩、赵、魏三家终于瓜分了晋国，田和也灭掉齐国，夺取 了政权，六国的强大从此开端。各国都努力谋求加强兵力和吞并敌人，于是诈计盛行，而外交上的纵 横捭阖之术也从此兴起。盗用名义的事件层出不穷，立下的盟约也不肯遵守，纵然是交换人质，剖符 为信，仍然起不到约束作用。秦开初是个偏僻的小国，中原各国排斥它，把它当成落后的戎狄看待。 到秦献公以后，国力常常比其它国家强大。谈到秦国的德义，连鲁、卫两国中残暴凶恶的君主都不如， 估量它的兵力，也不如三晋强大，但它终于吞并天下，并不一定是因为它的形势险要，对它有利，好 像是上天有意在暗中帮助着它啊！
有人说：“东方是万物开始生长的地方，西方是万物成熟的地方。”大的历史事件一定是在东 南发端，但取得成功的往往在西北。所以禹从西羌地区兴起，汤从亳地创业；周室的君临天下，从丰、 镐出兵伐殷开始；秦朝的称帝，是凭借雍州作为基地；汉朝的兴盛，从蜀汉地区起来。
秦国如愿以偿（指吞并六国）之后，烧毁天下的《诗》《书》，对各国诸侯的历史记载尤其不 肯放过，因为其中有许多嘲讽秦国的地方。后来《诗》《书》之所以能再现人世，这是由于民间收藏 的很多，而各国的历史记载仅仅藏在周室，因而都遭到毁灭，可惜啊！可惜啊！只剩下了《秦记》， 上面又不记载日月，文辞也简略不完备。但战国的权谋机变也尽有可以采取的地方，何必定要到上古 去找依据呢？秦国取得天下，虽说多采用暴力手段，但政治能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它取得的成效也 很大。古书上说“要效法后王”，为什么呢？因为后王和我们时代相近，风俗的变化相去无几，议论 切实而易于实行啊！一般的学者受到见闻的限制，只看到秦朝统治的时间很短，不去考查它的来龙去 脉，因此都对秦朝加以讥笑，不去认真研究，这和用耳朵吃饭不知道滋味没有什么两样。可悲啊！
我于是根据《秦记》，紧接《春秋》之后，列表排比六国时代的事迹，从周元王开始，到秦二 世为止，共二百七十年，把我所知道的各国兴衰事迹记载下来，让后代的君子可以翻检阅览。
史记卷十六 秦楚之际月表第四〔1〕
骈宇骞 注译
太史公读秦楚之际，曰：初作难，发于陈涉；〔2〕虐戾灭秦，〔3〕自项氏；〔4〕拨乱诛暴，
〔5〕
〔6〕
〔7〕
平定海内，卒践帝祚，
斯之亟也。〔8〕
成于汉家。五年之间，
号令三嬗，
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若
【注释】〔1〕“秦楚之际”，秦指秦二世胡亥；楚指西楚霸王项羽。秦楚之际指
秦二世胡亥时至西楚霸王项羽灭亡这一历史时期，即公元前二○九年至前二○二年的八 年间。“月表”，即按月记事的表。表是以表格形式记事的一种体裁，为司马迁所创始。 在本书中有按世记事的《世表》，有按年记事的《年表》，有按月记事的《月表》。该 表按月记事，是因为秦楚之际的时间比较短促，政局多变，事情纷繁，所以司马迁以表 格的形式详细地按月记载了这段时期所发生的大事。〔2〕“陈涉”，即陈胜，字涉。 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秦二世元年（公元前二○九年），他 被征屯戍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同吴广在蕲县大泽乡（今安徽宿县东南刘村集）发 动同行戍卒九百人起义，并在陈县（今河南淮阳）建立张楚政权，他被推为王。旋即派 兵攻取赵魏之地，又派周文率领主力军进攻关中。后周文战败，秦将章邯以优势兵力反 扑，围攻陈县。他率领起义军英勇愤战，失利后退至下城父（今安徽涡阳东南）被叛徒 庄贾杀害。事详本书《陈涉世家》。〔3〕“虐戾”，暴虐，凶狠。“秦”，朝代名。 我国历史上第一个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封建王朝。公元前二二一年秦王政统一中原，自 称始皇帝（即秦始皇），建都咸阳（今陕西咸阳东北）。但由于秦王朝实行繁重的赋税 和苛暴的刑政，最后终于爆发了以陈胜、吴广为首的农民大起义。公元前二○六年，被 刘邦领导的起义军所灭。共历二世，统治十五年。〔4〕“项氏”，指项羽。名籍，字 羽。下相（今江苏宿迁西南）人。秦末农民起义军领袖。秦二世元年（公元前二○九年）， 从叔父项梁在吴（今江苏苏州）起义。项梁战死后，秦将章邯围赵，楚怀王任宋义为上 将军，任项梁为次将，率军救赵。宋义到安阳（今河南安阳）后逗留不进，项梁杀死宋 义，亲自率兵救赵，在巨鹿之战中击败秦军主力。秦亡后，他自立为西楚霸王，并大封 诸侯。在楚汉战争中，他被刘邦击败，最后从垓下（今安徽灵璧南）突围到乌江（今安 徽和县东北），自杀。事详本书《项羽本纪》。〔5〕“践”，登。“帝祚”，帝位。
〔6〕“五年之间”，说法不一。清人汪越《读史记十表》曰：“指汉王始封及为帝， 凡五年。”即自公元前二○七年至前二○二年。今人阴法鲁《古文观止译注》曰：“指 前二○九年陈胜起义称王，前二○六年项羽尊楚怀王（楚怀王孙心）为义帝，前二○五 年项羽派人杀义帝，前后历五年。”按：司马迁本《表》所序述，秦楚之际起自陈涉起 义，终于刘邦即帝位，且其间“号令三嬗”，凡八年，所以“五年”疑是“八年”之误。
〔7〕“号令”，即政令。“嬗”，音 sh4n，更换、变迁的意思。“三嬗”，指陈胜、 项羽、汉高祖的更变。〔8〕“受命”，古人认为帝王乃受命于天。“亟”，急疾，迅 速。
〔1〕
〔2〕
〔3〕
昔虞、夏之兴，
积善累功数十年，德洽百姓，
摄行政事，考之于天，
然后在位。
汤、武之王，〔4〕乃由契、后稷修仁行义十余世，〔5〕不期而会孟津八百诸侯，〔6〕犹以为未可，
其后乃放弑。〔7〕
〔8〕
〔9〕
〔10〕
〔11〕
秦起襄公，
章于文、缪，
献、孝之后，
稍以蚕食六国， 百
有余载，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12〕以德若彼，〔13〕用力如此，〔14〕盖一统若斯之难也。
【注释】〔1〕“虞”，传说中远古部落名，即有虞氏。居于蒲阪（今山西永济西 蒲州镇），其首领为舜。“夏”，即夏后氏，传说中远古部落名，相传禹是该部落的首 领，后来禹的儿子启建立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 夏。〔2〕“洽”，润泽。〔3〕 “考”，验证。〔4〕“汤”，即商汤。甲骨文称唐、大乙，又称高祖乙。商朝的建立 者。原为商族领袖，与有莘氏通婚，任用伊尹执政，积蓄力量，准备灭夏。先后攻灭邻 近的葛国、韦、顾、昆吾等国，成为当时的强国。最后一举灭夏，建立了商朝。“武”， 即周武王。西周王朝的建立者。姬姓，名发。他继承其父文王的遗志，联合庸、蜀、羌、 髳、微、卢、彭、濮等族，率军东攻。牧野（今河南汲县北）之战，取得大胜，遂灭商， 建立了西周王朝，建都于镐（今陕西西安西南沣水东岸）。〔5〕“契”，商族始祖， 居于商（今河南商丘南）。传至汤，灭夏桀，建立商王朝。从契到汤，共十四代。“后 稷”，周族始祖，名弃。传说他善于种植五谷，曾在尧、舜时代做农官，教民耕种。封 于邰（今陕西武功西南），号后稷，别姓姬氏。〔6〕“孟津”，一名盟津，也称武济。 在今河南孟津具东北、孟县西南。传说殷纣王时，各邦国不约而同地叛殷，会周武王于 孟津，于此渡河，共同伐纣。事见本书《周本纪》。〔7〕“放弑”，至而杀之。“放”， 至。郑天挺主编的《史记选》认为：“此处指武王至纣所斩纣。按《索隐》解作‘谓汤 放桀，武王讨纣也’，谓为两事，不妥。统观全段上下文，自‘汤、武之王’至‘行义 十余世’，是说汤、武王天下的原因；‘不期而会？？其后乃放弑’，则是专指武王， 不当有‘汤放桀’之意。”可备一说。〔8〕“襄公”，即秦襄公，嬴姓。秦秋时期秦 国的开国之君。公元前七六七年至前七六六年在位。他因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邑有功而被 封为诸侯，赐以西周故地，创立秦国，从此秦日益强盛。〔9〕 “章”，同“彰”，明 显，昭著。“文”，指秦襄公之子秦文公。公元前七六五年至前七一六年在位，曾领兵 东略，至汧渭二水会合处营建城邑，立史官纪事，领兵驱走戎人，制定“族三族”的法 令，国势渐强。“缪”，同“穆”，指秦穆公，名任好。公元前六五九年至前六二一年 在位。他任用百里奚、蹇叔、由余等进行改革，国力逐渐强大。灭国十二，成为春秋五 霸之一。〔10〕“献”，指秦献公，名师隰。公元前三八四年至前三六二年在位。曾颁 布“止从死”的法令，曾两次与晋国大战，均获胜，使秦国进一步向东扩张，国力日益 强大。“孝”，指秦孝公，名渠梁。秦献公之子。公元前三六一年至前三三八年在位。 他任用商鞅进行变法，使秦国奠定了统一中国的基础。〔11〕“蚕食”，形容逐渐吞并。 “六国”，指楚、齐、燕、魏、赵、韩六国。〔12〕“冠带”，官吏或士大夫的代称。 “伦”，类，指楚、齐、魏、燕、赵、韩六国诸侯。〔13〕“彼”，指契、后稷、秦襄 公、秦文公、秦穆公。〔14〕“用力”，指使用武力。“此”，《索隐》谓指商汤、周 武王、秦始皇。
〔1〕 秦既称帝，患兵革不休，以有诸侯也，于是无尺土之封，
〔2〕 堕坏名城，
销锋镝，
〔3〕
锄豪桀，〔4〕
〔5〕
〔6〕
〔7〕
〔8〕
维万世之安。
然王迹之兴，起于闾巷，
合从讨伐，
轶于三代， 乡
秦之禁，〔9〕适足以资贤者为驱除难耳。〔10〕故愤发其所为天下雄，〔11〕安在无土不王。〔12〕 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13〕岂非天哉，岂非天哉！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
【注释】〔1〕“无尺土之封”，秦统一中国以前，由于诸侯割据，战乱一直不能 休止。秦始皇有鉴于此，在他统一中国后，废除了周代以来封国建藩的制度，设置郡县， 中央集权，他的亲族和子弟、功臣们都没有封邑。〔2〕“堕”，通“隳”，音 hu9，毁
坏。〔3〕“销锋镝”，销毁武器。“销”，熔化。“锋”，刀刃，这里指兵器。“镝”， 箭头。〔4〕“锄”，铲除。〔5〕“维”，希望，打算，计度。〔6〕“闾”，里。“巷” ， 街。这里指民间。〔7〕“合从”，即“合纵”。战国时，弱国联合进攻强国为合纵。 战国后期，秦国最为强大，合纵就指齐、楚、燕、赵、韩、魏等国联合抗秦。〔8〕“轶”， 音 y@。本意是指后面的车超过了前面的车。这里引申为超过、超越的意思。“三代”， 指夏、商、周三个朝代。〔9〕“乡”，通“向”，从前，过去。“禁”，指当时秦国 推行的一切禁令。〔10〕“资”，帮助。“贤者”，有才能的人。这里暗指汉高祖刘邦。
〔11〕该句指汉高祖刘邦起于闾巷而愤发成就帝业。〔12〕“无土不王”，这是当时流 传的一句古语，意思是没有封地就不能做王。〔13〕“大圣”，指刘邦。
公元前 209
秦 二世元年 七月 八月 九月楚兵至戏。
＇4＇
楚 楚 隐 王 陈 涉 起
兵入秦。＇1＇ 二
葛 婴 为 涉 徇 九 江，立襄彊为楚 王。＇2＇ 三
周 文 兵 至 戏 ， 败。而葛婴闻涉 王，即杀彊。＇5＇
项 项梁号武信君。
＇6＇
赵 武臣始至邯郸，
自立为赵王始。
＇3＇ 二
齐 齐 王 田 儋 始 。 儋，锹人。诸田
宗强。从弟荣，
荣弟横。＇7＇
汉 沛公初起。＇8＇
燕 韩 广 为 赵 略 地 至蓟，自立为燕
王始。＇9＇
魏
韩 魏王咎始。咎在 陈，不得归国。
＇10＇
2 08
端月＇19 ＇ 二月 三月
楚王景驹始，秦嘉立 之。＇20 ＇ 二 嘉为上将军。 三
五 涉将召平矫拜项梁为 楚柱国，急西击秦。
＇21＇ 六 梁渡江，陈婴、黥布皆
属。＇25＇ 七
赵王歇始，张耳、陈 余立之。＇22＇ 二 三
五
让景驹以擅自王，不 请我。 六
景驹使公孙庆让齐，诛 庆。＇26＇ 七
五
沛公闻景驹王在留， 往从，与击秦军砀西。
＇23＇ 六
攻下砀，收得兵六千， 与故凡九千人。＇27＇ 七
攻拔下邑，遂击丰，丰 不拔。闻项梁兵众，往 请击丰。＇28 ＇
五 六 七
五 章邯已破涉，围咎临
济。＇24 ＇ 六 七
四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四 楚怀王始，都盱
台，故怀王孙， 梁立之。＇29＇ 二
陈 婴为 柱 国。
＇32＇
八 梁击杀景驹、秦
嘉，遂入薛，兵
十余万众。 九 十 梁求楚怀王孙，
得之民间，立为
楚王。 十一 天大雨，三月不
见星。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儋救临济，章邯
杀田儋。荣走东 阿。＇30＇ 齐立田假为王， 秦 急围 东 阿。
＇33＇
八
沛 公 如 薛 见 项 梁，梁益沛公卒 五千，击丰，拔 之。雍 齿奔魏。 九 十
沛公如薛，共立 楚怀王。 沛 公与 项 羽北
救东阿，破秦军 濮 阳， 东 屠城 阳。＇34＇
八 九 十 十一
八
临济急，周市如 齐、楚请救。 九 十
咎自杀，临济降 秦。 咎弟豹走东阿。
韩王成始。＇31＇ 二
八月 九月 后九月
三 四
徙都彭城。＇38＇ 五
拜宋义为上将军。＇40＇
十二
救东阿，破秦军，乘 胜至定陶，项梁有骄 色。＇35 ＇ 十三
章邯破杀项梁于定陶， 项羽恐，还军彭城。 怀王封项羽于鲁，为次
将，属宋义，北救赵。
＇41＇
八 九 十
秦军围巨鹿，陈余出。 收兵。＇42＇
楚救荣，得解归，逐
田假，立儋子市为齐 王始。＇3 6＇ 二
田假 走楚 ，楚趋 齐救 赵。田荣以假故，不肯， 谓“楚杀假乃出兵”。 项羽怒田荣。 三
十二
沛公与项羽西略地， 斩 三 川 守 李 由 于 雍 丘。＇37 ＇
十二 十三
沛公闻项梁死，还军， 从怀王，军于砀。
十三 十四
怀王封沛公为武安侯， 将砀郡兵西，约先至咸 阳王之。＇43＇
十四
魏豹自立为魏王，都平 阳始。＇39＇ 二
三 四 五
2 07
二月 三月 四月
十 十一 十二
六 攻破章邯，章邯军
却。 七 八 楚急攻章邯，章邯恐，使
长史欣归秦请兵，赵高让 之。＇54 ＇
十五 十六 十七
八 九 十
十九 得彭越军昌邑，袭
陈 留 。 用 郦 食 其
策，军得积粟。＇5 2＇ 二十 攻开封，破秦将杨熊，熊
走荥阳，秦斩熊以徇。＇53＇ 二十一 攻颍阳，略韩地，北绝河
津。＇55 ＇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五月 六月 七月 八月赵高杀二世
二年一月 二 三 四
九
赵 高 欲 诛 欣 ，欣 恐， 亡 走， 告章 邯谋叛秦。 十 章邯与楚约降，未
定，项羽许而击之。 十一 项羽与间邯期殷
虚，章邯等已降，
与盟，以邯为雍 王。＇57＇ 十二 以秦降都尉翳、长
史欣为上将，将秦 降军。＇56＇
十八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赵王歇留国。陈余 亡居南皮。＇60＇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二十二 二十三
攻南阳守齮，破之 阳城郭东。＇56＇ 二十四
降下南阳，封其 守齮 二十五
攻武关，破之。＇61＇
二十二
十 二十三
十一 二十四
十二 二十五
十三
十三 十四 十五 申阳下河南，降
楚。＇58＇ 十六
九月子婴为王。＇61＇ 十月＇63＇ 十一月
五 六 七
十三 十四
项 羽将 诸 侯 兵四 十 余 万，行略地，西至于河 南。 十五
羽诈阬杀秦降卒二十万 人于新安。＇65＇
二十二 二十三
张耳从楚西入秦。 二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二十六 攻下峣及蓝田。以留
侯策，不战皆降。＇6 2＇ 二十七 汉元年，秦王子婴降。
沛公入破咸阳，平秦，
还军霸上，待诸侯约。
＇64＇ 二十八 沛公出令三章，秦民大
悦。＇66 ＇
二十六 二十七 二十八
十四
十七 十五
从项羽略地，遂入关。 十八 十六
十九
十二月 九 义帝元年诸侯尊怀王为义帝。
＇67＇
八 分楚为四。 十七 项籍自立为西楚霸王。＇68＇
分为衡山。＇69＇
十六 至关中，诛秦王子婴，屠烧咸阳。
分天下，立诸侯。 分为临江。＇70＇
分为九江。＇71＇
二十五
分赵为代国。 二十六 更名为常山。＇72＇
分为代。＇73＇
十八 项羽怨荣，分齐为三国。 十九 更名为临淄。＇74＇
分为济北。＇75＇
分为胶东。＇76＇
二十九 与项羽有郄，见之戏下，讲解。羽 倍约，分关中为四国。 正月 分关中为汉。＇77＇
分关中为雍。＇78 ＇
分关中为塞。＇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