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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肋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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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再一次雄证明,男人,是绝对不能惯着的。迟冬至也气哼哼的翻身就睡。

  迷迷糊糊间感觉他没好气的推她,“喂,你怎么不来哄我?”

  迟冬至简直无可奈何了,抱住他的腰使劲摇,“哄你哄你,真是的,多大了都。”

  “多大了你也得哄。”

  两具身体抱住,汗水仿佛是粘合剂把皮肤胶在一起,硬撕开便是血肉模糊。迟冬至想,她永远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不管怎样生个孩子,他们两个的,或许不算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却是她爱情的见证。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湿透的衣服,终究会干,可以遗忘的,都不是重要的。

  不可以遗忘的,我们为什么要努力去遗弃,顺从心意,将它永垂不朽。

  或许我们总有一天会发现,我们一直自以为的求不得,扒去腐烂的外表,不过是一个误会、一场闹剧,当外人都明明白白看到爱情存在的时候,往往当局者迷。

  梁夏末是官方认可的单细胞生物,至少在拆弹所是无人不承认,曲直最近却常常在某单细胞囧人的脸上捉到一丝类似甜蜜掺着痛苦还拌着迷茫的表情。

  然后在他常年冰山脸下却拥有着一颗十分热爱八卦的大妈灵魂下开始幻想了,梁夏末恋爱了?迟冬至至少以女朋友加老婆的身份霸占他十年了。那是……搞外遇了?简直开玩乐,他跟迟冬至是得一起埋坟堆儿里的,再说他这哥们儿也就一张脸还能忽悠忽悠人,啊,处上几天,除了迟冬至谁受得了他。

  于是在某个风清云朗的下午,在梁夏末准备进入厂房拆除一批特殊炸弹时,曲直为了满足自己那无下限的八卦之心叫住了他。

  “你小子最近实在太骚|包,碍眼。”

  梁夏末摸摸脸,笑了,有吗?

  “冬子这么快就原谅你了?”曲直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这姑娘太没前途了。”

  “滚犊子。”梁夏末悲催的发现,连自己的哥们儿都不站在他这边了,他这人缘还真是不咋地。

  “都按前几天我给你分析的情况来做的吗?来来,给哥们儿说说过程,乐呵乐呵。”

  “难怪你娶不着媳妇儿,一肚子坏水儿。”梁夏末一边把迷彩上衣扎紧,一边戴上手套,把迷彩帽沿往脑袋后一转,准备进厂房,“准备生个娃,老子要当爹了。”

  曲直再一次深深的赶脚,迟冬至这姑娘还真是没前途。

  “哎,夏末,你怎么不穿防爆服呢?”

  “靠,你以为这是反恐拆弹现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拆弹头这么精细的活儿啊,那玩艺儿穿着是多么的不舒服呀,有情况我们就跑。”

  梁夏末说话间进厂房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曲直照例坐在拆弹仪器监控边观察,想着虽然一直只听梁夏末的一面之词,两人冷战的大体情况不太了解,但自己怎么说也算出了些力气,给梁夏末出了好政策,呆会儿必须讹他些什么呢?

  正一心二用间,忽然拆弹仪器监控录像里有白烟从正在进行拆卸的破甲弹弹体内冒出来,曲直全身一绷直,立刻进入紧急备战状态,抓起手边的通讯器大喊,“冒烟了,快跑。”

  厂房内的几名拆弹人员,包括梁夏末在内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内撤出厂房,消防车停在院内随时可用,战士有条不紊的搬运着一切灭火器材。

  曲直先检查梁夏末的伤势,刮伤,没大碍,“怎么弄的?”

  梁夏末捂着出血的手臂胡乱在迷彩服上擦了擦,“没事儿,出来时不小心刮到的。我给你说说情况吧,弹体内有炸药,极有可能会引燃。”

  曲直心情沉重的点点头。“你今天中奖了,高威猛破甲弹,反坦克重要弹种,威力无比,别担心,不是还没引燃嘛,再看看情况。”

  然而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厂房仍旧一片安静,好像变的有些诡异,梁夏末不耐烦了,“不能再等了,我进去查看一下冒烟原因,最怕雷管被刺穿,冒烟不炸那就麻烦了,再说里面还有两箱破甲弹呢,耽误不起。”

  曲直没有争着要前往,这方面他不如梁夏末。

  因为检查处理破甲弹需要灵活自如的操作,梁夏末仍旧不能穿上厚厚碍事的专业防爆服,做了简单的防护措施后进入厂房,这时他停顿一下,看着曲直手里手机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曲直想,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放不下心,大概只有迟冬至了。

  “他这样行吗?怎么不穿上防爆服?”

  卫红旗在一边小声问,曲直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梁夏末的背影,“特殊炸弹必须特殊对待,拆弹专家,就是天天与死神谈恋爱,斗智斗勇。”

  时间变得的十分漫长,当梁夏末终于从厂房里安全走出来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卫红旗干脆瘫软在曲直肩上。

  梁夏末扬起一张笑脸,“解除了。”

  虚惊一场,毛事木有。原来只是炸弹尾翼与弹体锈死了,由于高速旋转才引起了冒烟。

  后来曲直又在梁夏末脸上看到一种类似后悔与幸好的神色,那时是傍晚,他一个坐在后山的小山头上,目光飘的很远,家的方向。

  “想什么呢?”

  “我老婆。”

  曲直噗哧笑了,单细胞生物。

  “处理好了?”梁夏末问。

  “嗯,正常拆卸是不能了,运去炸毁塔了。”

  梁夏末脸上有些迷茫,“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吧,我也不紧张,完事儿回家抱抱她就不怕了。我刚刚,就进入厂房那阵儿吧,突然觉得我特想她,不怎么想进,哎你说,以前怎么没这种感觉呢?”

  “以前你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现在让你给逼疯反扑了,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好在你现在知道改变了,但是还远远不够。”

  “如果有错,我不是不愿意反醒,可我不知道哪儿做的不好,从哪儿反醒呢?过去二十几年一直这样,她就是长在我身上的肉。”

  “所以失去她等于是割你的肉,说不定就此死翘翘了,你依赖她比她依赖你多,就是惯的你。”

  梁夏末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说的对,但是太轻描淡写了,其实不仅这些,一直以来他都想像不出有多深刻,但是失去她肯定不只是疼痛与死亡这么简单。

  “她最讨厌我说死这个字了,哎曲直,你说我要是死了,她能好好活下去吗?”

  “肯定能啊。”曲直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她得替你照顾你妈。”

  梁夏末一愣,知道这是最标准的官方答案。

  “可是我发现,她要是死了,我肯定活不下去。”

  最后梁夏末跟曲直反讹了两天的假,心里好像安了个加速器,心急火燎的想回家,刚刚才分开肯定不是因为想念,他最自豪的事业,哪怕不能与她一起分享胜利与失败,可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见一面,哪怕一眼。

  然而当他兴冲冲赶到家时,迟冬至却不在,这无疑在他热情饱满的情绪上浇了一盆冰水。王淑贤说她去薛平那儿了,卫边疆想她了。

  梁夏末在家呆了没个屁大的功夫,转身又马不停踢的去了军区家属大院。他今天是开车回来的,到大院门口按了按喇叭,小战士跑过来,看了军官证又盘查一番后才跑去打了内线电话。

  梁夏末坐在车里有些百无聊赖,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发型,还是挺帅的。没一会儿出来两人,梁夏末定睛一看,立刻坐直了,一个是卫边疆,一个是……不咋认识,但是挺眼熟,想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来,这不是那什么特种大队的副大队长匡伟嘛,他们所里卫红旗她表哥,上次还打过照面,听说马上进行的培训也是去他们那里。

  梁夏末不想跟他打照面,一是不熟,二是有套近乎的嫌疑,等人走后才下车向卫边疆走去。卫边疆看到他照例先哼哼两声,然后开始批评,“车就停这儿?”

  梁夏末笑的像个狗腿子,“停这儿就行,我来接我媳妇儿一会儿就走。”

  “你媳妇儿没来呢,跟她妈约在外头见面。”

  梁夏末立刻默默无声的想溜走。

  “一会儿就回来,听说晚上吃涮羊肉。”

  梁夏末又不动声色的往卫边疆身边靠了靠。

  回到家里,卫边疆就拿出棋盘,梁夏末见状,痛苦的抚住了额头,这老头儿啊,听他自己吹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热爱着这个稍微需要动点脑子的娱乐活动,真是够长情的。

  梁夏末这人,凡是需要动脑子、考验记忆力的东西就没有他不精通的,但他人品不行,专研这些东西的目的不是为了赢,是为了不让别人赢,就如下象棋,自己攻击是次要的,主要是堵人家的路,所以几盘下来后,气的卫边疆吹胡子瞪眼。卫边疆的棋品……还比不上梁夏末,八百年前的老底儿都给他揭出来了,什什时候来大院骑人家山楂树上偷山楂吃,什什时候跟人打架得靠冬子给他出气……后来干脆威胁他说再敢使阴招,冬子就留娘家了,梁夏末这才稍稍有了收敛。

  有这么一种人,不干缺德事儿,他就没意思,无聊。梁夏末眼珠儿四处乱转也没找到感兴趣的东西,忽然想起刚刚看到匡伟,忍不住挑了个话题,“刚刚那人谁呀,还劳烦您亲自送出去。”

  “我外甥。”想了想又解释清楚一些,“我姐姐家的孩子。”

  梁夏末又有疑问了,“哎哟那我怎么没见过呀?”

  卫边疆头也不抬,认真专注的研究棋局,“别说是你了,冬子都没见过他,他爸他妈一年见他的次数还没有手指头多呢。我和冬子他妈结婚那时候匡伟就是大小伙子了,早念军校走了,好几年也不回来一次,上哪儿见去。”

  梁夏末随口应了一声,转念一想不对,卫红旗的表哥是这老头的外甥,那卫红旗也姓卫,那不就是……

  梁夏末假装喝了口手边的茶水,掩饰脸上的囧样儿,不能说他跟卫红旗认识,千万不能说,坚决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这现成的眼线,老丈人和丈母娘能不利用?他原则性的大错误没胆子犯,小毛病但不少,媳妇儿知道他这德性倒没啥事儿,可不能在老丈人和丈母娘面前丢人,要是被一状告到这儿,那可丢死人了。最关键是卫红旗不抗忽悠,而且嘴上从来不放站岗的,太不靠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吼吼……

  夏末拆弹这段是实事改编的,就看看热闹吧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母女两人回来时,拎了不少涮羊肉的食材,薛平脸色不太好,迟冬至倒是平静,只是平静的有些过份,见到梁夏末也没有吃惊,淡淡笑着跟他打招呼。

  两男人心都粗,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晚饭吃的热火朝天,梁夏末仍旧天经地义般把最嫩最好吃的那部分肉挑给迟冬至,惹的卫边疆连连抗议。

  吃完饭,又收拾好,梁夏末眼巴巴的跟她商量:回家吧媳妇儿。

  迟冬至笑着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晚上住下,给婆婆打过电话了。

  梁夏末不乐意,拉着媳妇儿的胳膊撒娇,不嘛不嘛,我要抱着你睡。

  在哪儿睡都能抱着呀!最后迟冬至一锤定音,“乖啊,明早让妈给你煮玉米粥喝。”

  梁夏末隐隐觉得有些按压不住心里莫名其妙而来的热情,他甚至有些佩服迟冬至了,经她这么一闹之后,现在一天见不到她都想的够呛,恨不得就把她藏在心窝里,上班时带着让她参与自己的事业,下班时也带着陪他渡过每一个无聊的秒钟,没事儿就拿出来看一看,过最甜蜜又荒唐的日子。

  然而终于见面的欢喜让梁夏末忽略了曲直说过的话,你是在改变,但远远不够。不够在只沉浸想着未来要做的多好多美多合格,却忘了反醒过去。伤口全愈后也会留下疤,这一部分是赖不掉的,其实想治好这道疤实在不难,良剂就是一次掏心挖肺的交谈。然而梁夏末这种甜言蜜语精通,推心置腹无能的人明白不到这一点,因为谁都不会以自己的弱点示人,久而久知便习惯性抛下自己不擅长的那部分。况且就算他能想到这一点,他也不会做,不可能去揭开曾经的那一段怎样有损他男人气质的事件。

  这边梁夏末心不在焉的陪着卫边疆下象棋,卧室里迟冬至与薛平母女两人双双沉默。迟冬至摆弄着指上的婚戒异常专注,眼睛忘了眨,目光似乎定格在与婚戒的这一条直线间,定定的,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薛平揽过她的肩抱进怀里,两人身体双双都是一僵,母女关系向来平淡,太生疏于这样的亲密。薛平最终叹了口气松开她,“冬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

  “我知道。”她恢复刚刚漫不经心摆弄婚戒的样子,无所谓答与不答。

  “你跟你爸这么像,受不得别人的好,占不得别人的便宜,否则吃不下睡不着的。”

  迟冬至指尖微微颤抖,像飘摇在风中的蝴蝶兰。薛平握住她的手,“你和夏末出生的第二年,夏末他爸爸救了你爸一次,他觉得无以为报,不报又不安心,就说要把自己的心肝小闺女给他们老夏家的浑小子夏末当媳妇儿。”薛平想起往事,神情是温柔的,“哪知……一语成谶。”

  “你们慢慢长大,除了夏末你谁都不喜欢,被那小子骂了就回家哭,哭完一抹眼泪照样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从来不反驳他的要求,从来不准我们说他坏话,像个尽职尽责的小丫鬟。你爸那时天天说你女生外向,话里话外酸的可了不得。”

  迟冬至知道母亲要说的不止这些,只安安静静的摸站手上的婚戒,不开口打断。

  薛平突然话题一转,“早先说过你们不合适,却也没想真分开你们,只是你太在意他了。如果一杯满满的水是十分,那么婚姻就是这杯十分的水,你多占一分,他就得少占一分,这样你就会觉得委屈,如果两人都急着占满这十分,那么,水会满溢出来,弄的七凌八落。可是这杯水却不能倒掉,因为人没有水会死。”

  “冬子,你可以更任性一些,对我、对夏末、对婚姻爱情,你都可以更任性自私一些,只对自己好,不包容别人,不考虑别人的立场,欠了谁的也好,占了谁的便宜也好,到终点后你回头看看,其实我们都愿意纵着你。”

  “冬子,听妈的话,你不能绝望,我们总还会有办法的,肯定治的了。”

  迟冬至听话的点头,笑容很清澈,“知道了,妈。”

  夜里,他们在晕黄的床头灯光下亲吻,梁夏末极度热衷这种唇与舌的深度交流,一点一点蚕食进细嫩的周遭皮肤,然后把嘴巴当主菜,吻的仔细,连牙肉都不放过,专注又动情。迟冬至在他忙着脱掉两人下|身的障碍时看着他笑,软软的,像冬日阁楼里透进来的三寸日光。

  这样的笑容迷惑了梁夏末,迟冬至以前爱跟他撒娇,之后就麻木了,很少有这样软软柔柔的表情。梁夏末依稀记得少年时期的她也十分喜欢这样对他笑,温柔的,软软的,宠溺的,让人自豪的,他十分愿意看。后来某天他突然发现,温柔的笑容竟是这么刺眼。苏让从小温文儒雅,每每笑起来也是这般温柔,全不似自己和院子里那群男孩子样爽朗的笑声,于是,物以稀为贵,高下立现。

  之后他严禁迟冬至再这样笑,不管对谁都不准,没道理跟那苏娘们儿是一样表情的笑容。暗地里诽谤苏让,没事儿笑的这么像他家冬子干嘛,真讨厌,真坑爹,阴魂不散,害老子不浅,享受不到福利,拍死。

  梁夏末做|爱跟他的吻一样,一旦开始便是根深蒂固的植入,要最精密最彻底的填充与律|动,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热血狂暴的气息,倾泻而下的是浓浓的离不开。

  事后不愿意动,两具身体满是汗水也不愿意去洗。梁夏末拉开她的胳膊自然的钻进她怀里撒娇,仰着头看,目光热的像是月圆之夜的狼人。

  “冬子你抱我。”

  迟冬至就抱住他,手掌落在他汗湿的后背上与之粘合在一起。

  梁夏末满足了,笑容像孩子,又把她的手拉回按在自己脸上,“宝贝儿,所里今天拆卸一枚破甲弹,弹腔里有炸药,都冒白烟了,我差点没能回来见你。”

  迟冬至手一紧,成功满足梁夏末的小心肝,他就是幼稚不懂事,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天天撒娇从来不嫌烦,“宝贝儿你爱我吗?”

  “你说呢?”

  “这个不好,这个不好。”梁夏末伸出一手指左右摆,“这个答案不好,我更想听肯定答案的另外三个字。”

  迟冬至被逗笑了,“你也总是拿反问的这三个字敷衍我,怎么只许你周山放火,不准我点小盏小油灯?”

  “不准不准,我准你不准,没道理可讲,行不行吧?”

  宠着纵着的结果就是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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