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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臻自然没有错过他方才的眼神。
骗人!他一定知道的!
“真的不知道?”
苏承宇说:“真的不知道。”顿了下,他忽然笑道:“不过我倒是曾经在记载大魏的野史中听过素华池三字,野史中记载素华池是许多年前大魏皇帝命人在宫城里建造的十里荷池,到了初夏,十里荷花次第绽开,飘向万里。只不过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素华池与我知道的是不是同个素华池。”
就是同一个!
云臻的灼灼目光移向苏承宇的裤裆。
苏承宇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他给云臻夹了块竹笋,说道:“吃饭吧,下午还有狩猎,估摸着会很热闹。离狩猎还有一个时辰,陛下说了在狩猎开始之前,我们可以进狩猎场看一看。”
云臻道:“你去么?”
苏承宇说道:“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去凑热闹。兴许还能弄到马匹和弓箭,先在狩猎场里尝尝鲜。”
见云臻神色怔忡,苏承宇说:“我有办法弄来马匹,要不要预你一份?”
云臻却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炎热酷暑,母亲时常带着他在素华池上泛舟。母亲时常把玩一个小弓箭,每次泛舟时都会和他提起兄长,说兄长最爱吃竹笋,还说兄长才三岁的年纪,便能用手中的这把小弓箭射中靶心。母亲每次提起兄长时,都会望向北方。
母亲说,兄长就在遥远的北方。
云臻回过神。
苏承宇问:“会骑马么?射箭呢?”
云臻重重地点头。
“会!”兄长从小就会的事情,他也一样会。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心有灵犀。他一直不愿承认,必然有苦衷。
☆、第三十一章
“苏大哥;你小时候有没有磕过头?”
“没有。”
“苏大哥;你以前有没有被人撞过脑袋?”
“……也没有。”
苏承宇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不过小时候的事情;我的确记不太清楚了。”
云臻面有喜色。
下一刻;苏承宇又道:“但是即便记不清楚;我也能肯定地告诉你,我爹娘虽然早逝;但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
云臻沉默了会,转移话题道:“这儿便是狩猎场?”
苏承宇道:“再往前走便是山林;林中有不少猎物;较为常见的是野鸡。若是再早些时候,比较容易猎到的有大雁;不过现在大雁都往南飞了。你等会别往山林深处走;我们才两个人,走得远了有些危险。我听马厩的人说为了这回狩猎的品种,特地从其他山头猎来了一头大虫,还有巨蟒等猛兽,都在山林深处放生了。”
他瞥了眼他,道:“你这副小身板巨蟒一口就能吃掉。”
云臻挥挥拳头,恼怒地道:“我一拳就能打死巨蟒。”
苏承宇笑道:“好,我拭目以待。”
片刻后,两人骑马进入山林。不一会,云臻便抢先猎得一只野鸡,他得意洋洋地道:“苏大哥,我箭术不错吧。”
苏承宇倒没有想到云臻真的能猎到猎物,不由大为惊诧。
云臻拍着胸口道:“我打小就会骑马和射箭了!”
苏承宇说道:“若你有官职,兴许还能参加下午的狩猎,拨的头筹你便能得到陛下的赏赐了。”
云臻的眼珠子转了转。
苏承宇立马便知他在想什么,他道:“你不用想了,即便你当真拨得头筹,陛下也不会让我脱裤子的。”
云臻轻咳一声:“我没这么想。我们再往前走一点,我刚刚见到有一只小鹿在溪边喝水。”
苏承宇策马前行。
云臻落后了两三步,乌溜溜的眼珠子又转了转。他往背后的箭篓子摸出一支箭羽,慢吞吞地搭好。待苏承宇行到溪边时,他瞄准,缓缓地拉弓。
“咻”的一声,箭羽射出,落在了马蹄之下。
苏承宇所骑的骏马受到了惊吓,倏然嘶叫数声,高高地扬起前蹄。苏承宇一个重心不稳,从马背上滚落,恰好摔进了溪水里。
云臻急忙下马。
苏承宇这时也从溪水里爬出来了,他浑身湿了个透,头发也在不停地滴水。云臻说道:“我……我方才不小心射偏了,原先想射白兔的。”
苏承宇打了个喷嚏。
云臻脱了身上的外袍,同时开始脱苏承宇的衣裳。“如今是深秋,得快点把湿衣服脱下来,不然容易感染风寒。”
苏承宇在溪里被灌了几口水,刚刚爬上来一时半会间也没反应过来。云臻脱他衣裳,他也帮忙脱。直到云臻扯他亵裤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时已经迟了,云臻已经扯下苏承宇的亵裤。他清楚地见到他的大腿内侧有一处明显的伤疤。他万分惊喜,喊道:“哥哥!”
苏承宇用力推了他一把,连忙穿上亵裤,脸色青黑青黑的。
“我不是你兄长。”
“我兄长腿上有伤疤,你也有。”
苏承宇说:“那是我以前不小心摔伤的,莫非有个伤疤便是你兄长?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你兄长?如今你也如愿以偿脱了裤子,以后莫要再纠缠我了。”
他冷冷地说:“你自重。”
说罢,他迅速穿好衣裳,翻身上马。没一会,身影便消失在山林间。
云臻怔楞在地。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虽然被喝斥了,但他心底却高兴极了。本来苏承宇有苦衷一事,也只是猜测。可如今他这副模样,愈发坐实他的猜测。一点相似之处还说是巧合,那么有两三处呢?
云臻拍拍手,也翻身上马。
他顺着方才苏承宇离开的方向行去,走了一会,眼前忽然出现了条岔路。他看了看两边,感觉路都差不多。云臻挠挠头,发现了一事——
他……似乎迷路了。
。
下午狩猎开始后,齐光一马当先,骑着“追月”率先奔入山林。中午的时候,她小睡了一会,醒来后心情变得极好。
齐光进了山林后,其他朝臣才跟着进去。
路离很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齐光身边,见齐光篓子里的箭羽少了五六支,他含笑道:“看来陛下已经得到不少猎物了。”
齐光笑吟吟地说道:“当初我们的赌约是比猎物的多少,寡人自然挑容易射到的猎物。”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她就已经射中了四只野鸡和一只垂死的鸽子。她瞥了眼路离的篓子,笑道:“璟衡这是要认输了么?”
路离哪里会不知齐光连襦裙都备好了。
他无奈地道:“今日的狩猎还有一个时辰才结束,不急。”说话间,他已经射下一只水鸭。似是想起什么,他又道:“陛下,我猎几头狐狸给你做斗篷。”
齐光说:“狐狸生性狡猾,可没这么好猎。不过你有这份心意,寡人也不会输给你。寡人去猎头大虫,送你虎头。”
听到此话,路离眼中笑意更深。
见齐光策马往山林深处奔去,路离也不敢松懈,随即跟上。虽然有暗卫跟着,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倘若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怎么也跟上来了?”
路离说道:“兴许前面有狐狸。”
话音刚落,一声虎啸响彻山头。齐光眼睛一亮,与路离互望一眼,旋即扬起马缰,夹紧马腹,循声跑去。路离见状,更不敢松懈,也跟着前去。
。
而与此同时,在山林间晃悠了许久的云臻也听到了虎啸声。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看来他真的走错路了,当时就该走左边了,现在肯定是跑错地方了。他势单力薄的,万一遇到那头大虫,然后又这么凑巧遇到巨蟒,到时候他真的就要葬身于山林间了。
云臻咽了口唾沫,赶紧安慰自己别多想。
他转过身,准备按照原路返回,重新走回岔口,然后挑左边的路。未料他刚转身,却是瞥见一抹黄影迅速窜过。
他抖了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我一定看错了我一定看错了。”
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看错。数十步开外的大树之下,一头大虫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鼻子喷着气息,前爪在地上划出数道细痕。
云臻瞅了瞅。
很好,爪子很锋利,在他身上一抓,必然见红。
云臻动也不敢动,他身上的箭羽早已用光,此时就背上就剩一个箭篓子加一张材质极差的弓。云臻思考着逃跑的可能性。
他又咽了口唾沫,悄悄地往后挪了一步。
然而他身下的马见到山中之王竟吓得一步也不敢动,而大虫似乎察觉到云臻逃跑的心思,张嘴又吼了一声,登时山林间地动山摇的,树叶也飘落了些许。
云臻吓得冷汗涔涔。
“虎大哥,我……我只是路过的。我与兄长还未相认,你莫要吃我。我不是周人,我是魏人,是周人抓了你来这里,与我无关。周人都是坏人,你要吃便周人……”
云臻哆嗦着。
就在此时,大虫似乎受不住云臻的啰嗦了,后腿一蹦,便直接往云臻身上扑来。云臻吓得弃马而逃,连爬带滚地往前跑。
他跑了许久,蓦然发现方才被吓得不敢动的马早已弃他而去,如今只剩一头大虫对他虎视眈眈。
他望了眼身后的高树,登时四肢并用往上爬。
然而,还未爬几寸的高度,大虫就已经扑上来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有罡风袭来,是临死前的感觉。岂料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云臻?你怎会在这里?”
他认出了是齐光的声音,睁开了眼,往后一望。
大虫倒在一地,背上有若干支箭羽。
而齐光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云臻头一回觉得齐光长得比仙女还要好看,简直是菩萨下凡!让他有种在她脚下像只小猫那般打滚撒娇的冲动。
☆、第三十二章
齐光原本想喝斥云臻的,可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又想起了当年的云臻。她于心不忍了;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
“好了;下来吧;大虫已经死了。你想当猴子当到什么时候?”
云臻又瞅了眼地上的大虫;再三确认它不动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双腿登时一软,手在树干上抓了抓;没有抱稳,整个人四脚朝天地摔下。
齐光不由失笑。
“不外乎是只大虫,当初在食香楼你对着一个魁梧的大汉都能咬断他的手指头,怎么在宫里待了半年,胆子都变小了?”
那是只畜生!会吃他的畜生!能跟人比吗!周人的脑子果真与寻常人不一样!
云臻沉默地从地上爬起。
齐光说道:“看来你受了惊吓,等会让太医给你开一服安神茶。”齐光也没问云臻为何会跑来狩猎场,只当他年纪小好奇心重。她又和蔼地道:“以后不许再乱跑了,下不为例。”
有细碎的阳光从叶间洒下,她的眼眸似有波光潋滟,比素华池的粉荷还要美上几分。
云臻痴痴地看着,下意识地便探出头。
齐光一怔,立马就明白了云臻的意思。她如他所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云臻露出满足的笑容。没由来的,他竟想讨她欢心。
路离眯了眯眼。
“陛下,此处多猛兽,不如让人先将云臻送回去吧。”
齐光笑道:“也好。”
抢完他大哥又来抢齐光,云臻瞄了路离一眼,默默地在心底哼了声。就在此时,倒在地上的大虫以猝不及防之势腾然间一跃而起,爪子重重地向云臻一抓。
路离面色大变,整个人扑向齐光。
然而这时齐光的脚踝却是扭了下,扑到了云臻身上,使得路离扑了个空。齐光只觉肩膀一疼,眉头不禁紧蹙。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齐光和路离都没有预料到,连躲藏在周围的暗卫更没预料到皇帝为了救云臻,竟不惜以身相护。
对此齐光只想说,她只是不小心扭了脚!
暗卫们反应过来后,纷纷跃出,将垂死的大虫一剑刺死,并迅速抬走。
路离扶起了齐光,见到她肩上的伤痕,瞥向云臻的目光里添了几分不善。
齐光的衣裳被抓破,已有血迹沁出。
“疼不疼?”
齐光动了下右臂,只觉肩膀火辣辣地疼,唇色顿时微微发白。不过这点疼,齐光还能接受,她道:“还好,不是很疼。倒……倒是你……”
却见路离面色发白,仿佛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她。
齐光也知他担心自己,笑着道:“寡人没事,不必担心,只是点小伤而已。狩猎之行,受点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她刚想伸手拍拍路离的肩,却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她咝咝地叫。
路离道:“回去让太医看看。”
说着,路离直接横抱起齐光,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上马。
齐光忽道:“等等。”
她看了眼地上的云臻,温声道:“你跟着寡人的暗卫回去吧,今日之事你无需挂心。”说罢,她才对路离点点头。
“回去吧。”
路离拍了拍马臀,马匹慢吞吞地迈开马蹄。
齐光蓦然想起一事,她眼睛微亮,说道:“今天的狩猎我赢了。”之前路离一直跟着她,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射了一只水鸭,算上大虫,她可是有六只猎物了,妥妥地碾压路离的数量。
路离说:“不,陛下你输了。”
齐光瞪大眼。
“不可能,你明明只射了一只水鸭。”
她扭头去望路离的箭篓子,登时又瞪大了双眼,她惊愕地道:“什么时候少了一半?”
路离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在陛下与云臻说话的时候。”
齐光与路离走远后,有一暗卫走出,扶起了地上怔楞的云臻。
云臻没有想到齐光竟然会以身相救,方才大虫扑来,她竟然不顾一切地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竟然救了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在云臻心底缓缓升起。
。
太医看过了齐光的伤口,松了口气,包扎好伤口后,方出去煎药。路离一声不吭地在一旁侍候,太医走后,他默不作声地瞥了齐光一眼。
江德忠察觉出不对劲,赶紧悄无声息地离开营帐。
半晌,路离给齐光沏了杯雨前龙井,递给了齐光。
齐光喝了一口。
路离终于开口了,模样似笑非笑的,语气也是深不可测。“微臣如今沏的雨前龙井比之周穆清如何?”
齐光哄男人向来有一套,瞧路离这副模样,她无需多想便知他醋了,虽然醋得不太明显,但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越是不起眼的吃醋越不早些解决,迟早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她“哎呦”一声,眼巴巴地看着路离。
“璟衡,寡人疼。”
路离温声道:“方才英雄救美时陛下怎么没想到会疼?”
齐光说道:“冤呀!寡人实在冤呀!大虫如此凶猛,寡人也只是不小心扭了脚,恰好救了云臻而已。”她又喝了半杯的茶,道:“璟衡沏的茶当真是一日胜过一日,喝了几口伤口也不疼了。”
齐光搁下茶杯,五指握住了路离的手,十指一扣。
她笑道:“璟衡,方才寡人输了,你想要什么赏赐?要不寡人穿男装给你舞剑好了。”
“……好。”
路离倒是应得爽快。
齐光不由一怔。
路离反握她的手,含笑道:“陛下答应了我,便不能反悔了。”
齐光蓦然有种中套的感觉。
路离又说道:“陛下还欠我一个赏赐,还记得么?”
齐光随即说道:“自是记得,无论你以后做错了什么,寡人都会原谅你。莫说一次,便是千万次也行。”她在心底叹了声,原本这次狩猎胜券在握的,连襦裙都给璟衡做好了,不曾料到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输了。
齐光道:“下回我们再赌一次。”
“赌什么?”
齐光想了想,也没想到要赌什么,她道:“总之你若输了,便穿襦裙给寡人跳舞。”
路离不由失笑。
她竟然还没有死心。
他软声哄道:“好,等陛下想起要赌什么再说。”
。
因齐光受了伤,第一天的狩猎便草草结束。第二天的时候,齐光在江德忠的搀扶下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了个脸便回了营帐。
她虽然受伤了,但一年才来一次,也该让文武百官好好地乐一乐。
齐光回了营帐后,其他人便在狩猎场里继续狩猎。路离自是没有那个心思,索性在营帐里陪着齐光。齐光的右肩动不得,许多事情只能由路离代劳。
午膳的时候,江德忠送了吃食进来。
路离便一口一口地喂齐光。待齐光吃得七八分饱后,他才开始用膳。齐光一个人坐着无聊,眼珠子转了又转,说道:“璟衡,寡人也来喂你。”
路离看了看她。
齐光晃了晃左手,道:“寡人的左手还能动呢。”说着,齐光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腐递到路离唇边。许是少用左手的缘故,微微地抖出了一些。
路离张嘴吃下。
齐光问:“如何?”
路离道:“陛下的豆腐自然是极好的。”
齐光微怔,旋即听明白他的意思。她搁下勺子,凑上左脸,说道:“此豆腐如何?”
路离亲了一口。
“回味无穷。”
齐光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