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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中挑一个,皇后肯定会挑知根知底的那一个,更何况云臻单纯善良,这样的皇子最好掌控不过。
路离说:“我无意皇位,也不想与云臻争什么。”
齐光说道:“等我们带出菀菀再从长计议。”顿了下,她又道:“兴许还能问问苏承宇,他并没有如实向元桢帝禀报我们的事情,想来他也是个聪明人。”
他很聪明地迎合了路离的心意,只挑了该说的向皇帝禀报。估摸着也是怕得罪了路离,毕竟皇帝气数将尽,将来登位的不是路离就是云臻。
。
德祥宫。
对于路离的母亲,齐光颇是好奇。
听路离所说,德妃待自己的儿子有失偏颇,当年太过宠爱五皇子,于是冷落了六皇子,后来还在皇帝身边吹枕边风,换下了本该前往大周的五皇子。
而路离与云臻相差十岁,听云臻所说,德妃在五皇子离去后才生下了云臻。而云臻对自己的母亲也颇有怨言,大抵也是因为德妃的偏心。
五皇子在时,她冷落了六皇子。
五皇子离开了,她便开始念想六皇子。以至于后来十二皇子出生了,她便更想念六皇子了。齐光怎么看都觉得路离的母亲喜欢当兄长的儿子,且还有些极端,便如同她的母亲惠宗。她也不曾料到她会用那般可怕的法子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以至于后来齐轩与她之间生了怨气。
见到德妃的时候,齐光不由有些怔楞。
与她想象中大为不同,德妃已年过半百,可保养得极好,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个约摸三十好几的美妇人。转眼一想,齐光又想通了。德妃生得如此美艳,难怪当初能让皇帝一睹倾心,从卑微的宫娥身份爬到如今的德妃之位,还生了三个皇子,只要再等等她便会成为未来皇帝的生母,一国太后,身份高贵不可言。
德妃的存在简直是在诠释最好的麻雀变凤凰。
也难怪路离生得这般好看,原来是随了母亲的长相,而云臻则是随了父亲。若是云臻也随了自己母亲的长相,当初在大周时,她定然能识破云臻与路离的关系。
德妃红了眼眶,她看着路离,紧紧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仿佛眨下眼睛他就不会见似的。路离行了半礼,说道:“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话音一落,德妃的眼泪从眼眶处滑落,像是掉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不停地滚落。
“铮儿,你还在怪母亲吗?”
路离淡淡地道:“没有怪不怪一说,当初形势所逼,五哥才华出众,自是不该送去大周当人质。”他年纪尚小,身体虚弱,就该去大周送死。
德妃说道:“铮儿,当初是母亲不好。如今你回来了,就莫要再计较了。”
路离问:“菀菀呢?”
德妃此时方想起了这事,她擦干眼泪,说道:“菀菀刚刚睡着了,碧如。”
一宫娥抱着女娃走出。
数月未见,菀菀又长大了许多,小胳膊小细腿的,看着自家娃娃粉雕玉琢的脸蛋,齐光只觉心里头缺的那一块渐渐填满。
德妃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齐光。
她问:“这便是你在大周娶的姑娘?”
路离说:“是。”
齐光行了半礼。
这于齐光而言,便已是最大的礼了。要晓得在大周时,面对齐轩她也不曾行礼。她这辈子便只跪过自己的父母,还有大周的历代祖宗。路离对德妃行半礼,她自然也一样。
可落在德妃的眼中,就不太一样了。
她蹙了下眉头,心里头有些不悦。
她厌恶周人。
当初若非大魏惨败,而大周皇帝硬要他们送上人质,她也不会与自己的儿子分离二十年,如今再见生疏得如同陌生人。尤其是现在儿子还带回一个周人,身为人妇,竟敢与自己的夫婿并肩而站,见到她,行礼时也非恭恭敬敬的,竟还有几分随意。
她本就不满周人,如今见到齐光这般,心下更是不满。
之前见到菀菀时,她也不太高兴。
大魏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头一胎,得生男娃,如此子子孙孙方能兴旺。可如今头一胎却生了个女娃,且还周人所生。德妃无法喜欢自己的这个孙女。若非看在容峥的份上,她甚至有悄悄弄死孙女的念头。
德妃的想法,齐光无从而知。
她此刻也不曾察觉出德妃的不悦,见到了菀菀,她便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德妃如何,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横竖有路离在,路离会替她应付。
齐光没有察觉出,可路离却发现了。
他道:“她姓齐,单名一个玥字,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此时,路离又对齐光道:“菀菀已经寻回,你先回府歇息,我稍后再回。”
齐光一听,便知路离私下里有话与德妃说。
她点点头,与德妃又行了半礼,便离开了德祥宫。
待齐光一离开,德妃迈前几步,握住了路离的手,她真诚到不能再真诚地道:“铮儿,陛下有意将皇位传给你,最多半年你便会是大魏的一国之君。过去二十年,我与陛下都有愧于你,只是如今你也回来了,这是你父皇对你最好的补偿。”
想到儿子即将登基,她成为一国太后。
德妃眼中再次有笑意沁出。
她握紧了路离的手。
“只不过,”她的话音一顿,“大魏的皇后只能是魏人,大周可是我们的仇人,你若立周人为后,大魏的百姓会如何想你?我们大魏明阳城中贵女众多,比齐玥漂亮的多得是,更无须说比她温婉贤淑的。只要你喜欢,后宫佳丽三千人,你想纳多少便多少,何愁无妻?且不说妇德,比齐玥能生的,明阳城中比比皆是。”
德妃的言语中无一不在嫌弃着齐光。
路离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缓缓地从德妃手中挣脱开来,手缓缓地垂下,又缓缓地握了下拳头,随后松开。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曾对天发誓,若是弃了她,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德妃岂会听不出路离的执着。
她抿抿唇,声音软下来,又道:“倒不是说她不好,你若为帝,她可以当宠妃,只是为后却是欠缺了些。待你见过我们明阳城的贵女,便知她们的好。”
路离忽道:“母亲可想当太后?”
德妃正想说“自是想了”时,她的面色蓦然一白。她明白了路离的意思,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在暗示她过去的身份。
他冷静的神情仿佛在说“她若不配为后,你也不配为太后”。
德妃的心肝颤了下。
路离说:“母亲好好想一想,儿臣先行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德妃就是个小怪~~~木有啥杀伤力~~~
☆、第九十章
元孟最近很苦恼。
他先是想着跟随齐光过来大魏;以报当初的恩情。可是没想到向来结实的他;一到大魏就开始水土不服。一个小女娃子都好端端的;偏偏他这个魁梧壮汉上吐下泻的,委实丢人。
于是他只好讪讪地向齐光辞别。
所幸齐光没有计较;爽快地应承了他的要求。不过就是顺便扔给了他一个最后的任务,将宋湄安全送回大周的万州香郡。
元孟也答应得爽快。
横竖自己也是要回大周的;回京城时也要路过香郡,之前跟宋湄也相处过;于是乎元孟热情地招呼了宋湄上车,并且拍胸口答应齐光;一定平平安安地将宋湄送回家;保证一根发丝也不少。若是少了一根;他元孟把头削下来给菀菀当玩偶!
只不过元孟没有想到;之前相处时的宋湄整天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一样,虽然有些吵,但也算是热闹。他年过四旬了,也格外喜欢热闹。
可是这一回,宋湄从一上马车开始便不停地哭,哭得元孟做梦时只觉女鬼缠身,一直哭着在喊,苏承宇你这个混蛋。
元孟不太清楚宋湄与苏承宇之间的事情,不过为了安慰宋湄,他只好跟着宋湄一起骂苏承宇。
又过了几日,宋湄不哭了,反倒是时不时叨叨絮絮地念着苏承宇。
元孟听得耳朵都能生茧子了,心中感慨着情之一字委实可怕!可怕之极呀!元孟盼着快点回到大周,好完成这一桩痛苦的差事。
一日下雨时,元孟寻了家客栈稍作歇息。雨停后,宋湄却迟迟没有离开厢房。元孟有了以往的经验,知道她肯定又在厢房里絮絮叨叨的把时间也忘记了。
于是元孟贴心地不去打扰她。
一个时辰过后,宋湄还是没有出来。
元孟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一敲宋湄的门,没有人应答。他心下大惊,猛地推开门。房间里窗子大开,而宋湄的细软都在榻上,案几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
元孟翻了翻宋湄的细软。
钱财俱在。
他大惊失色,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宋湄肯定是被人劫走了。
。
元孟私下里找了宋湄好几日,皆无果时,他只好灰溜溜地折回明阳城。他第一时间找的人不是齐光,也不是路离,而是苏承宇。
苏承宇听后,脸色都变了。
“她……她不见了?”
元孟点头。
“苏公子,宋姑娘不见了,她的细软包袱都在,一点东西也没有少。我问过周围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一个这样的姑娘,所以我想着应该是被人劫走了。这些时日以来,宋姑娘一直在念叨着你,所以我想兴许你会知道她的下落。”
毕竟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老人家也难以揣摩。
说不定是小打小闹之类的。
苏承宇的脸色变得难看。
听到宋湄不见的消息,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大脑也是一片慌乱,一个好的主意也想不出来,更想不到在大魏里,有谁会去针对一个异国的姑娘。
宋湄初来大魏,谁也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树敌?
“苏公子?”
元孟连着唤了几声,半晌,苏承宇才回过神来。他稳定住心神,说道:“你先在我这里留下来,我去一趟皇子府。”
。
皇子府。
打从来了大魏后,齐光便从未走出过皇子府。数月未见自己的女儿,齐光恨不得天天可以与菀菀腻歪着,甚至夜里头也是与菀菀睡在一块。
路离还曾经为此小小地醋了一番。
不过菀菀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爹”后,路离便心花怒放,夫妻俩快快活活地与菀菀同睡一榻。
菀菀睡中间,两人便夹着菀菀。
最近齐光一直在教菀菀喊娘,一想到之前菀菀喊了齐轩舅舅,如今又含了路离爹爹,却连半个“娘”字也没有喊出口,齐光便心有不平。
她时常陪着菀菀坐在铺了柔软的羊毛软毡上。
然后,她在角落里打着拍子。
菀菀便摇摇晃晃地向她爬去,嘴里咿咿呀呀的,偶尔还哼着奇怪的曲调。爬到齐光怀里的时候,她“呀呀” 了一声,齐光说:“喊娘,菀菀乖。”
“呀呀。”
“娘。”
“呀呀,呀呀呀呀呀……”
路离此时走了进来,见状,不由莞尔。他脱了鞋袜,在毡子的另外一角坐下,笑吟吟地说:“菀菀,过来爹爹这里。”
他拍着手掌,打出有节奏的拍子。
菀菀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似的,又开始“咿咿呀呀”地从齐光怀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爬向路离。
“呀呀。”
路离抱起了菀菀,夸奖道:“我们的菀菀真聪明,喊一声爹。”
“呀呀。”
齐光挪动到路离身边,路离空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轻声问道:“菀菀还是没有喊娘?”
齐光道:“没有,当初也不知江德忠是如何教的,才五六个月便喊了一声舅。如今都快九个月了,却连娘也不会喊。”似是想起什么,她说道:“兴许是之前被带来大魏时,受了惊吓。前些时日的夜里她一直在哭,如今总算有所好转。”
路离道:“莫急,再过些时日便好了。”
菀菀挥舞着小胳膊,小手掌搭在了齐光的身上,五指一握,紧紧地抓住了齐光的衣裳,黑溜溜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看着齐光。
齐光的担忧登时烟消云散。
被她这般看着,她只觉心里头轻飘飘的。
路离揽紧了齐光。
一会后,有人在外头敲了敲门。“何事?”“殿下,苏公子求见,说是有急事。”
路离看了齐光一眼,说:“让他在厅堂里候着。”
“是。”
片刻后,路离与齐光一道出现在厅堂。齐光第一眼就发现向来一丝不苟的苏承宇此刻头发竟有几分凌乱,不等路离开口,他就直接说道:“璟衡,湄湄不见了。”
此话一出,齐光愣住了。
什么叫做宋湄不见了?
苏承宇直勾勾地看着他。
路离却笑道:“莫非你怀疑是我做的?”
苏承宇没有接话。听到宋湄不见了,他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路离。他在路离身边待了不短的时间,也曾当过一阵子的挚友,他对他再清楚不过。
他完全有捉走宋湄的动机。
比如让他完完全全听命于他,以宋湄为诱饵。
忽有一道轻笑声响起,苏承宇看向了齐光。只听齐光笑道:“苏承宇,你心中果真是有宋湄的。听到她不见了,你心乱了。有句话怎么说……”她顿了下,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承宇微怔。
路离淡淡地道:“宋姑娘不见了,你不该来找我的。你该去宫里找十二皇子。”
似是想到什么,苏承宇面色大变。
他苦笑着道:“璟衡,我是心乱了,对不住,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只是想不出到底有谁会带走了她。”
他拱手作揖,道:“多谢。”
说罢,他迅速离去。看着苏承宇匆匆离开的背影,齐光收回目光,说:“你怎么知道是云臻?”
路离道:“他之前说过要与我为敌,第一步必然是将我身边之人都夺了去。在大周时,苏承宇向来护着我,而他又曾将苏承宇当作兄长,他要抢的第一个人定然是苏承宇。”
齐光道:“所以要想苏承宇站在他那一边,他便捉走宋湄?”
“……大抵如此吧。”
路离叹了声,呢喃道:“他始终年少,还不懂何为喜怒不形于色,脸上将想法写得一清二楚。”言语间,竟是有几分失望。
。
清华轩。
云臻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他身后站了个人,正低声禀报着什么。云臻闻言,问道:“宋湄安置好了?”顾山回道:“回殿下的话,已经安置好了,就算六皇子有再大的能耐也绝对找不出她来。”
云臻似是想起什么,又说道:“莫要对她动手,她是控制苏承宇的利器。”
顾山道:“谨遵殿下之命,此回幸亏殿下想起了宋湄此人,不然也无法从六皇子身边挖走苏承宇。苏承宇心细如尘,又有计谋,以前便极得陛下信宠,如今归来大魏,陛下对苏承宇更是信宠有加。能得苏承宇在陛下面前美言,而六皇子又对周人执迷不悟,假以时日,一经对比,陛下定能知道殿下才是最好的太子人选。”
云臻笑了声。
他踱步离开窗边,袖手行到案边。他缓缓地倒了杯茶,浅尝数口后,说道:“苏承宇,这仅仅是第一步。我会将他身边所有的人和物都一一抢来,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当初错得有多么离谱!”
顾山看着云臻阴沉下的脸,不禁诧异不已。
不过短短一段时日,云臻竟变化得如此大,整个人的气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思及此,顾山不禁有些担忧。当初皇后选择十二皇子,是因为十二皇子容易掌控,可如今事情却有些出乎意料……
十二皇子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奔就不复回了。
云臻的目光扫向顾山。
“你说是不是?”
他的目光阴冷之极,明明是开春的季节,可顾山只觉背后有冷汗冒出,冷飕飕的。他清清嗓子,连忙附和道:“殿下说的是,总有一日六皇子会后悔的,不认十二皇子定是六皇子此生最大的错误。”
云臻仰脖大笑。
顾山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来他得禀报皇后娘娘了。
☆、第九十一章
皇后听了顾山的禀报后;第二日便传唤了云臻。
云臻又将与顾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语气恨恨地道:“我定要他后悔一辈子!”
坐在凤椅上的皇后一直安静地听着。
她的神色慈祥温和;若非穿着雍容华贵,兴许会有人以为这不过是个寻常的温柔妇人。皇后比皇帝小了二十岁;她并非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后,而是继后。
原先的皇后是她的亲姐;后来死去后,皇帝才立了她为后。
她费劲心思方铲除了自己的姐姐;也费劲心思才哄得皇帝废了原先的太子,立他们的儿子为后。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大魏的皇子竟会如此短命;到头来竟死剩德妃的两个儿子。
恰好因为在才侥幸避过这场灾难。
她好恨。
她一步一步走来;到头来竟然让一个宫娥出身的女人压在头上。这般奇耻大辱;她简直是难以吞下。她不甘心;可皇帝已经年迈,已经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她只有将所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