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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文晴讲完,于信利落地在锅里翻炒几下,将刚熟的肉片上碟,但——
“慢着,你怎么可以随便地炒几下就了事,那肉还有血呢?”
“有吗?”于信望了望文晴手指的肉,除了红色的光泽以及浓浓的肉汁以外,没有什么血啊!“你看错了,这肉已经熟了,这只是汁而不是血!”
“明明是血。你刚才只是炒了几下,东西怎么会熟呢?吃生的食物很容易病的……”
又是一大段长篇大论,于信自问是驳不过她的“谨慎小心”。只好再把鲜嫩可口的肉片再倒入锅,用猛火再烧五六分钟,直至它变得毫无光泽,外形犹如一块破布似的,才得到文大小姐的允许——上碟!
结果。这一顿饭,两人“享受”得异常“津津有味”。于信的自尊心更是严重受创,他还能忍受眼前的一桌“食物”是出自他整个小时的“杰作”这个事实。
也难怪,世界上没有一个厨师能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干信虽说不是什么一位大厨,但已拥有十多年的烹调经验的他,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烹调师,而他居然煮出如此不堪入口的“食物”来,你叫他情何以堪。
唉!也罢也罢,她只是好心而已,好心而已!
午饭后,两人并无任何异动,仍继续早上的动作,于信看书,文晴看他看书,仿佛大家都乐此不疲。
午后的微风徐徐送进屋内,柔和舒适盈绕着两人,像催眠咒似的熏人入梦,渐渐,睡意在文晴的心里发酵、上升、蔓延全身,那时张时眯的眼睛始终抵不过睡神的召唤,慢慢地合上了。
于信望了望肩膀上的人儿,她的唇畔含笑,身子如一团棉絮般柔弱无骨,顺他的肩膀滑下,落到他交叠的腿上,她嘤咛一声, 自己调节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甜甜睡去。
于信笑了笑,一切都如她所料,她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而这一切亦将如他所料地进行下去。
在办理好生态村的一切琐事之后,于信正式以个人身份加入“文航”,参与内部管理基层的一切决策。
刚入驻“文航”,文远扬便叫于信做一份关于在美国开展电信业务的评估计划书。
在美国开拓电信市场,一直是文远杨的梦想,他之所以迟迟未将它实现是因为找不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现在那个人终于找到了,他便是——于信。
开拓美国业务电信市场谈何容易,美国的电信业务向来是大的资本家只手垄断,如果想进军,真的少了点实力也不行,也就是说这对于刚入管理基层的于信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晚上,文晴整个心事重重,坐立不安,这全是因为文远扬日间的一项重大宣布。
“你有把握吗?我说的是爸上午交给你的工作。”
文晴实在是没他那种超于常人的冷静,只好先行问个明白。
“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看吧!他总是一个看破世事的智者样,看得文晴无名火起三千丈,
“你知道这个计划的重要性吗?它将会是‘文航’发展的一个新转折点,它的成败直接决定着文晴日后的发展状况,所以,文航对这个市场是志在必得的,现在爸将这重大的任务交给你,可以看出他对你是相当重视的,你想想,假如你失败了,‘文航’日后怎么办?爸又会怎样,最重要的是对你日后的个人发展,它将是个重大的阻碍。”
文晴入木三分的解说换来的竟是于信面带微笑的两个字:
“是呀!”
天呀!文晴直翻白眼,她最受不了他那个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心中没数,好像和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你知道这些日子来,我的你的看法吗‘”
“不知道,是什么…?”
“你像一块木头,亦无表情,平静得就像是无涟漪的湖面。”
“真的吗?”于信仍是一个淡淡的微笑。
文晴没好气地栽进他怀里,她真是服了他,他居然连自个儿在妻子心中的形象都漠不关心,这人看来不是普通的冷静,而是十足的冷血。
“跟我在一起会闷吗?”于信一边揉着文晴的秀发一边问。
“一般吧!有时也不会太闷啦!”文晴如实招来,枕着他的大腿,头时不时地磨蹭着。
“如果闷的话,找朋友解解闷,不用陪我。”
“我最爱的就是陪你了!”差点,这句话文晴冲口而出,幸好,她还是硬把它塞回肚子里去,应了声:“嗯!”其实他还满贴心的。
“头发到肩了,怎么不剪一剪。”于信用手指绕着到肩的头发,问。
“不剪了,让它留长好了!”
文晴闭上眼睛,声音有点慵懒,天知道她现在有多舒服。
“留长了就不像女强人啰!”
“那就不当好了。”
她现在是毫无所谓的了,以前是事业为重,现在嘛!家庭为重!她也不知道,何时她的观念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会独自终老。因为她不认为“丈夫”可以在她生命中充当怎样的角色,事业上,她是人人口中的女强人,事业正如日中天,根本不需要丈夫来扶持,生活上嘛。她是放任自我惯了,从不看别人脸色,也不在乎别人感受,如果无端端多了个叫“丈夫”的男人介入她的生活,那她岂不是处处受约束、时时受禁锢?聪明如她,又怎么会花心思找罪受。
但事实往往就这么出人意料,偏偏让她碰上他,让她为他沉迷。自此她便发觉,女人的肩膀无论有多宽,也不及男人的靠起来舒服;无论女人怀里有多温暖,也不及男人有安全感。男人有着天生比女人优越的条件,令女人拜倒在他们的西装裤下。
有他在身侧,她会不自觉地表现出女儿娇态。要他宠、要他哄。就像现在,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轻怜浅抚,倾听着他的轻声细语,感受着醉人的温馨——
原来生活是可以这般幸福的。
为了这次工作,公司专门成立一个特别小组,协助于信工作,可见,公司对今次的计划是相当重视的。为了工作方便和节省时间,于信干脆把卧室搬到办公室,终日埋头苦干,与那些资料奋战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由此证明了他口中所说的“尽力”不是一句空话。
足足两个星期,文晴没有在家见到他一面,在公司见到他只来得及打声招呼,擦身而过。这一秒,心中有着千言万语要对他倾诉,下一秒又想起他匆忙的身影和气也喘不过来的样子。于是硬把心中的话往肚子里吞,缕缕的深情就化作那道道目光,纠缠着他的身影。
从没有想过,一向独立的自己也会如此依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相识不到数日的人;亦从来没有想过一向自命清高的自己,也成了“天地会”的一员——以男人为天、以男人为地…—
倘若先前她对他的感情还抱有一丁点的怀疑,那么,现在她可以给予绝对的肯定。
一十月后,评估报告终于完成,上交到文远扬的手上,文晴终于可以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心里已开始暗暗盘算来临的假日怎样安排,岂料第二天,文远扬突然召开紧急会议,宣布由明天开始将致力开拓美国的电信市场,委任于信全权代理,在一个月后,干信便要远赴美国准备一切事务。
一切就是来得如此的突然,轰得人措手不及,文晴犹如在云端被人重重摔下,整个人快要散架。
她还未曾好好地看过他,抱过他,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还未曾将这个月来她受的委屈告诉他—…
他说过等她的头发长了,就帮她编两个辫子,他说过,这个圣诞节会做圣诞大餐给她吃,他还说……
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一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发生了,弄得满目狼藉,叫人无法收拾。
夜深,四周早已万簌俱静,但文晴的住所内依然灯火通明。
文晴一出卧室便看见于信站在书柜前收拾他的宝贝书。
“你准备了多少个行李箱?”
文晴问着仍拼命往行李箱里塞书的于信。“两个吧。”还未等于信回答,文晴便抢先答了,“那你拼命往箱里装书,你的行李呢?全部不要了?”
“是呀!我一时都给忘了,怎么办呢?我又很想带这些书过去。”于信一边搔着头一边嘀咕,看了也好笑。
“我早知道会这样的!”文晴没好气地斥了一句,“我早把行李收拾好了,靠你自己呀!恐怕到了美国才发现原来没带自己应带的东西,不该带的东西却带了三大箱。”
“你明知道我嗜书如命,你就别取笑我了。”
“难道在你生命里就只有这些毫无生命的书吗?”文晴踱到书柜前,也帮忙装书。
“当然不是,你比它们重要千倍,万倍。记住,有空就回家吃饭,多陪陪妈,最重要的是多注意身体。”
“该注童身体的应该是你,你是做起事来就什么都不顾的大忙人。”文晴不甘示弱的回嘴博得一记敲打。
“哪有妹妹教训哥哥的?”
妹妹?哥哥?
文晴一下子僵直,不知该如何反应。
“唉!终于大功告成。”于信拍拍手,“好了,夜了,快去唾吧,明天还要上班。”
文晴依旧一动不动地杵在他面前,目光紧紧地锁着他。怎么会?在他眼中,她竟看不出分毫的不舍。
“怎么了?”
于信不解文晴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她一步步地靠向自己,最后用双手紧紧地圈着他,埋在他怀里。
为何在他眼中,她看到的不是感伤、依恋……而是兴奋,希冀,是她看错了吗?
“我舍不得你!”
文晴声音低哑,如泣如诉,蒙上了淡淡水气的眼阵怔怔地望着他,试图在他身上找出一些异样的情绪,但——
“傻瓜!几年而已,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对,只是几年而已,但对于一个每时每刻都思念的人来说,却漫长得几乎遥不可及。
文晴放开环着他的双手,蓦然转身。
是他将自己的感情藏得太好,还是他对她根本就从没投注过任何感情。
文晴拥着被子,不敢再想下去,怕量后的结果是自己所不能接受。她觉得自己是个懦弱者,逃避着某些隐隐约约的事实。
不知何时,半寐着的文晴听到了极细微的声响,她的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恍恍惚惚的,便不加以理会。直到一声关门声清楚地传人她的耳里,才霍然惊醒——他走了。
她立即从床上弹起,箭般地冲了出去,她想再见他一面,只是一面。
当她冲出门口,他已经上了车,发动引擎。她仍不死心地向他奔去。哪怕只有渺茫的机会,她也不愿放过,她多希望他可以突然间转头,望见她,或者突然间记起了什么东西没带,或者车子突然间坏了……
但随着车子的不断加速,他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文晴无力地跌坐在马路上,心中难受莫名。把头埋在双膝间,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胸中就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实实地把她压着,让她喘不过气。她蹭着脚,扯着衣服,想把那块大石推开。她像是一个受了满肚子委屈,却无从发泄的小孩,那般的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久久,她才从马路上站起来。觉得头好痛。
他提行李的时候不知有没有发觉它格外的沉重,因为她直觉自己丢了一颗心。
以后的四年,于信会定时捎些消息回来,无非是关于些健康、工作之类的。这样的情形,文晴早就料到。以他的个性,有时间也赶快抱起那比枕头还厚的书,哪像她,专门花时间放在那些无谓的“脑力劳动”上。与她比起来,他明智多了。
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有时间就满脑子都是他,想想他忙不忙,过得好不好……然而她见惠惠她们却从来没有这些情绪。真奇怪,日夜思念他的不是他最亲的亲人,竟是她这个相识不过五个月的“妻子”。既然不知如何解释,那就任自己跟着内心深处的感觉去走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认清了一些事,也敢于面对那她曾经一再逃避的答案,原来,他自始至终就把她当成妹妹般看待。他会像对他的两个妹妹般的对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入微的关心……他给她所有哥哥应该给妹妹的,唯独吝啬给予她丈夫应该给妻子的。可惜的是,她要的只是后者。
她的婚姻就好像是一场交易,父亲出资金,换来公司的发展,还赚得了一个好女婿;他出卖自由以及些许的关爱,换取了家族公司的复兴和个人的发展。
在这场交易中,他们都获得了两倍的回报,只不过她是最大的输家。她不单输了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感情,还有曾经坚守了二十四年的心,
既然这场交易,她毫无好处,那她又何必再继续。这是作为一个商人所应有的精明,
把一场婚姻比作是一场交易,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但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他的好,让自己死心。
于信一如文晴所料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其实她知道这—直是她单方面的挣扎,只要她想,她说出来,他总会不问原由地答应她的一叨,包括离婚这样重大的事,他总是这样,她最痛恨的也就是这点。
今天,于家的饭桌上出现了空前的大混乱,十几双筷子同时撞在—起,
“啪——”“扑通——”“哎呀——”
各种声音同时崩出,过后才发现,长长的红木饭桌上掉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而坐在放汤处的于惠和于颖猛地用面纸抹面,看来又有两套新衣服报销了。
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于家的人玩到没什么好玩,改用筷子作战斗武器来拼个高低吧?
当然不是啦!他们是争光恐后为某人夹菜而已,究竟是谁值得十几个人不惜筷子打架也要争着为他献殷勤呢?那就是离家四年,现在终于凯旋而归的于信。
在外四年,她好不容易左盼右盼才盼回来的于信,无疑是“文衡”的大功臣,但现在无疑的是他永远是于家上上下下量重要的人,且并不会因他的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改变,所以于信今次回来,于家上上下下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以上的热情失控的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信,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于夫人在夹莱的同时仍不忘问了问她最挂心的问题,其实也是某个人最挂心的问题,她想。
“爸说过两年他就会退休,我得在他身边学习。”
“哦,那这样说你会长年在家喽!”
妈的脑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灵活了,明明都晓了还问,莫非——
“对,我会长年在家,会时常回来看你。”
哪知——
“不必了,我身体好得很,没病没疼的,你不必常回来看我,如果你真的要表示孝顺的话——”
于夫人把尾声拉得长长的,两只闪着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儿子与媳妇身上溜达,却迟迟不说出口。
文晴被她瞧得怪怪的,拿起汤碗来掩饰自己不自在的神情,又不知道妈要搞什么新花样。
“你们不会拂逆我的意思的,对吧!”于大人很谨慎地问了一句,得到于信和文晴的再三保证后——
她放下碗筷,端正身子,清了清喉咙,说:“我现在很郑重的并且是很强烈地要求你们俩,在一年之内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小孙子。”
此话一出,文晴首当其充地第一个受害,原本已吞到咽喉里面的汤,被于夫人这样一吓,一下于冲上鼻子,呛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而对面桌的于诺,也不知是不是为母亲的莽撞激动得拍桌而起,桌子上的碟子也应声移位。
“你干嘛?反对也不用那么激动呀!”
干夫人赶快抚抚受惊吓的心脏,为什么这个儿子什么时候都这么冒失。
“哎呀,不是啊,妈!用不着一年,十个月就可以了,就这样了,你俩今晚开始努力。”
原本低下去的咳嗽声,在听了于诺这一番惊世骇俗的发表后又再度高扬,于信赶快拍着文晴的背,好让她顺顺气,但,接下来的话——
“你们不知道吗?其实生孩子用不着十个月那么久,现在医学这么昌明,七个月便可以有一个健康的小宝宝了。”于颖大方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本以为又要受于诺一翻奚落,但,出乎意料——
“你长这么大最聪明就是这次了,好,那就七个月吧!”于诺拍了一下桌子,算是定案。
这一次可不是惊世骇俗这么筒单,简直就是惊天动地,文晴吓得背脊发凉,手脚不断地冒冷汗,紧抓住于信手臂的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能让于信痛得紧皱眉结。由此看来,身为未来妈妈的文晴可不是一般的受惊过度。
“哇,太好了,七个月以后我就有一个可爱的小侄女了!”于颖第一个拍手欢呼。
“什么小侄女,是小侄儿。”于诺大声地纠正妹妹。
“我喜欢小侄女,我要小侄女。”